一不小心撞见鬼-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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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让马夫跟着有阿西的马车，马夫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见我出手阔绰，又没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就问：“马车里坐着姑娘的夫君？”
　　“啊？”我一愣，将追随载着西茗马车的目光收回，不明所以地看着车夫。
　　车夫咧嘴一笑，说：“姑娘不用不好意思，我以前也帮一个姑娘做过这事。那个姑娘觉得她夫君在外面有人，可又一直找不到证据，就雇了我跟踪他夫君，结果果然发现了奸情。”
　　我嘴角抽了抽，古代人也对抓奸这件事乐此不彼啊！我不过是戴了个面纱，看起来就那么像怕丈夫爬墙的深闺怨妇吗？
　　懒得跟他解释，只不住地叮嘱他给我盯紧点，千万别跟丢了。
　　估计是有了上一次的抓奸经验，这马夫似乎很专业，一路七拐八拐都没跟丢，最后西茗在城郊一片没人的地方下了车，马夫很有经验地停在离他们约五十米远的一颗树后，成功地掩藏了我们的行迹。
　　马夫看着同西茗一同下车的一个黑衣男子，对我说道：“姑娘，看来你夫君对你很专情啊！并没有在外拈花惹草！”
　　我嘴角又抽了抽，跳下车，揉揉发麻的屁股，这车的条件实在不怎么样。
　　我让车夫在树后等我，我就又偷偷摸摸地跟踪起西茗。
　　等他们越过一个小土包，我才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将身体趴在土包上，尽量吧头埋在周围的枯草从中，我觉得此时的场景，我想极了一个间谍。
　　透过草中的间隙，我看到西茗和那个黑衣男人停在一个地方，因为隔得远，我看不清是什么。但我看到西茗和那个男子好像都跪下了，还磕了三个头，又在那个地方呆了许久，才往我这边过来。我赶紧找了旁边一个地方躲起来，看着他们再次越过土包，上了马车，又远远地往回城的方向驶去。
　　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我眼中，我才起身，向西茗他们刚才呆得地方走去。
　　到了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坟墓，墓前还有几盘糕点和未烧尽的香，从坟墓的整洁程度来看，应该是有人定期来打扫，祭拜的。
　　石碑墓牌上用丹青写着五个字：王凌项之墓。
　　除了这五个字，再无其他任何说明，连落款和日期什么的都没有。西茗那样冷冰冰一个人，能让他下跪祭拜的人，这墓里躺着的人应该跟他关系不浅吧？
　　不管怎么样，我跟西茗相识一场，既然他祭拜了，我多少也得意思意思。所以我在墓前诚心诚意地鞠了三个标准九十度躬。
　　回去的时候，我让马夫把我搁在最开始那个客栈边，又给了他一块不知道多少钱的碎银，反正看他一脸乐呵呵的表情，应该不少。
　　我走在大街上，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一边往叶府走，余光中突然看到一群在路边抠脚趾的乞丐。
　　我灵机一动，凑到其中一个挖耳屎的老乞丐跟前，把手一伸，将明晃晃的银子亮在他面前，问：“想不想要？”
　　谁知这老乞丐只是瞄了我一眼，继续挖耳屎的动作，不屑一顾地说道：“我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
　　我不禁感慨，原来一直不相信乞丐也是分档次的，这下见识了，皇城的乞丐素质也高了不少，杀人防火，打劫越火的事给多少钱人家也不做，并不是每一个乞丐都见钱眼开的！
　　不过，我也纳闷，难道经常有遮黑纱的人来找他们询问杀人放火的勾当？
　　我忙说：“不是，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哦。”老乞丐回应道，停止挖耳的动作，伸出那只传说中世界上没有比它更脏的手从我手中把银子拿走。
　　他白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说名字啊！不是要打听人吗？”
　　我从呆愣状态回过神，连忙说道：“王凌项。”
　　老乞丐又白了我一眼，掂了掂手中的银两，说道：“这点银子，真是便宜你了！”
　　我不知道我是以一个什么状态走回叶府的，早知道我真该听西茗的，我们就不该来皇城，这里藏着西茗的噩梦，藏着左阳的噩梦，它就像是罪恶发源地，繁华的背后是由鲜血垒成的一幕幕不为人知的痛楚。
　　我浑浑噩噩地到了春苑，让我倍感意外的是看到了西茗。他正冷着脸坐在小路边上的石凳上，阿西就跪卧在他旁边。
　　听到我的脚步声，西茗淡漠地瞟了我一眼，问：“见到我父亲的坟墓了？”
　　我一愣，旋即点点头，因为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
　　西茗摸了摸阿西，又说道：“不管是谁想跟踪我，五十米以内阿西都会知道。”
　　我了然地撇撇阿西，坐到西茗旁边，垂头丧气地问：“为什么故意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西茗自嘲地说道：“身份？我能有什么身份，我不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西茗吗？”
　　该避讳的人都不避讳，我为何不去凑个热闹呢？
　　突然想起西茗曾经说过的这句话，我低下头，眼睛看着脚边的绿草，问：“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左阳的身世吧，为什么不阻止我们来皇城？”
　　“为什么要阻止？凭什么我父亲要在地下烂了十几年，最终落个无人知晓的下场，而他的父亲却能在做了那样的事情后高高在上十几年？”西茗的声音里有着隐忍的愤怒。
　　“你。。。。。。想报复他们？”我不确定地问道，如果说要报复，这一路上西茗有很多机会可以报复左阳的。
　　“报复？”西茗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接着说道：“知道我母亲为什么会少一魄吗？因为她亲眼目睹了我父亲的死，可是她就是在那种疯癫的状态下拼死带我逃了出来，因为他们一直死死追在后面，我母亲就跟荒村做了交易救我。她一路上都跟我说，一定不能报仇！不能报仇！她要我忘掉曾经的一切，忘记父亲的死，她把我托付给师父，要我发誓，永远不能报仇，要平平淡淡，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西茗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报复他们，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复活我母亲。”
　　看着西茗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种孤寂的感觉，他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下，但当年那种血腥与惊恐的画面又怎么是我们这些局外人能感受到的？身负国耻家恨，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一个人独自舔舐痛彻心扉的伤口。
　　当时的他也就六岁，这都过了十八年了，终于理解他那种冷漠的性格了，要换做我，估计早就心理变态了！
　　如今重回这块伤心之地，他除了偶尔有点小怪异的表情，整个人的行为还算正常，这得要多强的隐忍力！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有点心疼西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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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挑明身份（上）
更新时间2011…9…11　13：00：03　　字数：2735

　事情似乎都偏离轨道了，一直到晚上，左阳的房门仍旧紧闭，门外的饭菜也没有纹丝未动的躺了一下午。我终于忍不住敲了门。
　　“左阳，开门！我是晓芬，你一整天都没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算想事情也不能想到废寝忘食吧？你得吃点东西补充一下，才有体力继续想啊！而且，你想了这么久都没想明白，已经杀死了很多脑细胞，不如我帮你一起想！俗话说，人多力量大。。。。。。”
　　“咯吱”一声，在我喋喋不休地轰炸中，左阳终于开了门，脸上是有掩饰不住地哀伤，还有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
　　左阳侧了侧身，淡淡地说：“进来吧。”
　　我将手上端着的热饭热菜放在桌子上，左阳默默地坐在一旁，屋内只点了一盏煤油灯，显得幽深黑暗。
　　昏黄地光芒映在左阳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人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晓芬，我见到我母亲了。”
　　“哈？”左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我本就不安的心搅和得更加凌乱，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倾身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左阳眉头纠结成一个“川”字，冰蓝色的眼眸中有一股流动的悲伤，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见到我母亲了，皇后就是我的母亲。”
　　“啪”得一声，我一慌张将面前的一碗白米饭打翻，但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了，我假装吃惊，带着一丝侥幸问道：“你怎么知道？”
　　大概是太久没有沾水米，左阳的唇已经不像平时那样红润，他平静而肯定地说道：“不会错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母子之间天生的联系。一开始我并没有因为她的眼睛跟我一样而联想什么，但当她的手握着我的时候，血脉之间那种深深的牵绊就涌现全身，我当时就知道，她是我的母亲了。”
　　“这么说，其实在皇宫你就知道了？”
　　左阳点点头，说：“她是我的母亲，那欧阳崇志就是我弟弟，那我父亲是不是就是当今皇上？我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跟他们相认，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想接受我，因为如果我对他们有意义，他们为什么还会离开我？”
　　左阳在这方面一直很敏感，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所以他不论遇到什么事，他都喜欢默默埋在心里，也许刚开始会烦恼，会迷惑，但久了，习惯了，他也就渐渐把这些当做生活的一部分，再不去追究什么，不去争什么。
　　但突然间知道自己还有母亲，有父亲，有弟弟，令他原本平静的心绪又起了波澜吧。他又重新渴望起什么了，以前的某些情绪也不经意冒出来了吧，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不安的，是在乎的，所以，他只当自己是有事情没有想通，也许静一静就能理出什么，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奇怪的感觉了吧。
　　我伸手抚平左阳眉目间的忧愁，他对我苦笑一下，这是他的人生，在某些事情上不是我想帮他就能帮到他的，他要成长，他就必须经历这些，是时候告诉他关于他的真相吧。
　　我低下头，说：“左阳，其实，我昨晚上就知道这些了。但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不告诉你是最好的。其实，关于你的身世，我知道得比你还要多一些，如果你觉得你想要了解这一切的始末，我可以告诉你，但也许知道了以后，会让你更困惑，跟想不通，也许头想破了都不能理清楚，那你还想知道吗？”
　　低着头不敢看左阳的表情，沉默了半晌，左阳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他说：“我想知道。”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低低地说道：“你父亲的确是当今皇上——欧阳成磊，不过在你出生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将军。当时的轩国和玄国之战，你多少应该听左冥说过吧。本来玄国已经攻到皇城了，轩国必败，欧阳成磊当时是守城的将军。但在玄国进攻的头一天晚上，你父亲到皇城后山的邪神庙祈拜，用自己未出世的儿子的四十八个器官换取了轩国的胜利。”
　　还是不敢看左阳的神情，我顿了顿，继续说：“之后，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缺了四十八个器官，欧阳成磊本来是想将你。。。。。。呃。。。。。。结果掉的，但你母亲怜惜你，就将你放在篮中顺着溪流而下。后来，就是你师父左冥救了你，就有了你之后的生活。
　　当然，你父亲之所以能当皇帝，我想可能也有部分是因为你吧。我估计他是觉得自己连儿子都牺牲了，却是帮别姓坐稳江山，所以心有不甘，在击退玄国的时候，他就发动了政变，将前朝皇帝推翻，自己当了皇帝。
　　其实，欧阳成磊应该也是心怀愧疚的，从他即位到现在，他只有你母亲一位皇后，从未纳过一个嫔妃。”
　　我停了下来，偷偷看了一眼左阳，他似乎一直在静静聆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这样却让我觉得更不安。
　　“那么，我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吗？”左阳轻轻地问道。
　　“她一直是不知情的，她只以为你生来就是这样的。”我答道，又想了想，接着补充道：“我也不想隐瞒你，西茗就是前朝的太子，他是前朝皇帝王凌项的儿子，当初你父亲杀了王凌项后，又将他其他的子女都赶尽杀绝的，但西茗的母亲和荒村做了交易，所有西茗是王家唯一存活的血脉。不过放心，西茗不会报仇的，他会放下过去的。”
　　一直到我讲完，左阳的表情都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我猛得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难道是悲痛过度，已经伤到什么没感觉了？
　　就在这时，左阳突然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起来，我错愕地看着他吃，摸不准他在想什么，我犹豫这说：“要不，我们明天就离开吧？”
　　左阳并未放下手中的筷子，却摇了摇头，他说：“现在还不行，我要帮他们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
　　“其实，我大概能知道崇志他们的需要我们做得事情了，早上在小院的时候，当那个宫女说他要来了的时候，青龙是有反应的。我想，皇宫里应该是藏着一只鬼邪，而且就在他身边。崇志他们应该是不想惊动那只鬼邪，所以才将事情弄得如此隐秘。”
　　我知道左阳说得“他”是指得欧阳成磊。
　　说着，左阳又放下了筷子，又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觉得没有味道？”
　　我一愣，旋即起身，丢下“等等”两个字，就快速跑了出去。
　　等我重新出现在左阳眼前的时候，我手上已经提了两坛酒，刚出去跟下人要的。
　　我当然知道“酒能解千愁”这句话是扯淡的，但我想左阳现在应该需要一个“醉酒”的感觉。
　　我俩就那样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说实话，这两天我也觉得憋屈得慌，都是欧阳成磊这混蛋干得好事，把我们一干人等弄得乱糟糟的。
　　当从老乞丐口中得知十八年前的事情之后，我的震惊和后怕无疑于被人活生生塞了块狗屎在喉咙中，想吐又吐不出来，心里急却又无能为力。虽然现在大家都把事情挑明了，但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世事无常，有时候看着好像已经没事了，其实种种隐患正劈天盖地而来。
　　迷糊中，感觉好像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还在嚷嚷着要喝酒，突然到了一片柔软的地方，额头上有种温凉的触感，让我燥热的不适舒适了很多。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团东西在我面前晃动，觉得很烦，我想睡觉了，不要再晃了！
　　所以我伸出双手，抓住那团东西，虽然有点咯手，但总体感觉还是不错的，抱着很舒心，很有安全感。我心满意足地靠近那团东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那团舒服的东西，安心地合上沉重的眼皮，意识开始不清楚。
　　隐约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他说：“幸好，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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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挑明身份（中）
更新时间2011…9…12　13：00：25　　字数：3026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弄醒的，一睁眼，首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当然，不是我的床。
　　一侧头，就看见左阳沉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浓密的小扇子，将冰蓝色眼里的忧愁遮住，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嘶！”我轻呼一声，靠！这脑袋跟被马车碾过一样，支离破碎的痛。我想抬起手揉自己的额头，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搁在左阳的腰上，牢牢抱着他，一只手还压在他身下。
　　使力抽出来，身体跟着晃了两下，两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袋中撕裂般的痛楚接二连三地迎来！我现在能想到的字就是疼和痛，下次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