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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绝地勘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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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鬼使神差的,我忽然眼角一撇,人就顿了一下,竟然硬生生停住了。
我就看到,给王四川扯掉的那块篷布下面,露出一个我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初始我还不肯定,等我一边拨开灰尘,一边走进把篷布全部都掀开之后,心里就激动了起来,我看到在这块篷布下面,有一张军用沙盘,一座已经被压坏的木质大坝的微缩模型,镶嵌在沙盘之上,同时,一架微缩的深山,架在大坝内部的“水面。”上,四周吊车,机架,大量的细小装置,一应俱全。
所谓沙盘,不知道各位了解不了解这种东西,抄一段说明:它是根据地形图、航空像片或实地地形,按一定的比例关系,用泥沙、兵棋和其它材料堆制的模型。
被篷布盖住的沙盘,有可能在暗河上最后组装飞机的时候,用来模拟吊装过程的,如此巨大的一架轰炸机,在一个地下空洞中最后组装自然不可能想在厂房中那么方便。
那座沙盘可以说是一个精细与粗糙的完美结合体,就单个其中的模型来说,粗糙的难以置信,全部都是用木头和木板随意雕刻,大概有个样子就行了,然而,就是这么粗糙的模型,其涵盖的内容确实十分惊人的,这么多年下来,要我回忆起所有也不可能,我记忆最深的只有已经损坏的大坝,和一边的深山。
从整个沙盘的地势上,可以看出地下暗河的大概地貌,因为巨大的水量冲击,这里的暗河的宽度惊人,而原本的地质裂隙样的刀切地貌已经给冲击成了比较平缓的暗河河床,日本人在水里下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在水下垒起了一个架空的巨大平台。
平台之下有过滤网的水道,可以贯通暗河的水,而平台上,架着大量的设备,其中让我吃惊的是三根架空的铁轨,长长倾斜向着虚空的方向架着,犹如一门三管的高射炮,对准了虚空里的目标,铁轨下用的是三角结构的,整个结构犹如被放倒的高压电塔,而“深山”就停在铁轨的后方,三条铁轨末端,也就是“炮口”最后的高度,恰恰高出大坝大约一半左右。
边上高高低低大小的指挥台,功能掩体,吊车,小轨道,我们过来时候的水下拦截暗网都有清晰的表示,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王四川说的他被拦停的沉沙池入口。
看到这样的设施,我已经满身的冷汗,虽然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想,但是此时我才最后确定,小日本他娘的真的是有心想把那架“深山”开到那个黑色的巨大地下空洞中去!
日本在二战时期拥有相当的航空母舰起飞经验,虽然当时我并不完全了解这些事情,但是,从沙盘上搭建的复杂结构的起飞设施来看,显然“深山”从这里起飞,日本人是认为完全可以做到的。
我想起了淹没在水中的那架深山的残骸,心中充满了疑问,心说既然如此,日本人在这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么,那架深山到底有没有起飞呢?而且,为什么现在的水下,堆积了如此多的缓冲包我也没有看到那三根铁轨啊。
想着,突然闪电划过大脑,我直觉得一股巨大的凉意从我脖子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脚跟。
我想起了那架飞机残骸的样子,特别是它的机头,我清晰的回忆起来,那架“深山”的机头,是背向大坝的!如果它没有起飞的话,那么日本人不可能反向来组装这架飞架啊!
天!
也就是说,这架沉在水中的“深山”残骸,并不是没有起飞就废弃在这里的,而是,天,它不仅起飞了,而且已经从深渊中飞回来了!
对于在洞穴中起飞一架重型的轰炸机,我并不了解这种操作需要多少的精确计算,对此也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如果有一架如此巨大的轰炸机要从那片深渊中返航,并且降落,这个难度我是十分理解的。
首先要控制飞机的机动飞进暗河口,就已经是相当困难的操作了,而要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完成降落,对于飞行员的要求是超高的,降落跑道的长度不是问题,可以使用大量的拉索,主要的问题是这里的高度实在是不容许一点点错误,否则直接就是坠毁。
日本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感觉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准备让飞机安稳的降落,这么多的缓冲包,显然早就做好了飞机坠毁的准备,他们是想使用迫降的方式回收飞机。而且,看飞机最后的样子,他们的确也这么做了,从深渊中返航的那架“深山”确实是完全损毁了。
我想着那片令人心悸的虚无就感觉到毛骨悚然,小鬼子真是敢干,那么,那架“深山”的驾驶员,在深渊中,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呢?
我没有驾驶过飞机,但是想着飞行在地下1200米下的,无边无际的地底深渊中,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正在臆想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王四川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只见他灰头土脸的提溜着一个人,那个人给他扭成了一个极端不舒服的动作,王四川的力气极大,一般人给他扭住是完全挣脱不开的,那人显然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给王四川拖死尸一样拖了过来。
我忙走过去,王四川把那人按到地上,骂了一句,哎呀,真不容易,这家伙比兔子还跑的快,乌漆抹黑的,老子差点就给他跑了。还好老子眼神也不差。
我用手电去照那人惨白的脸,这才看清楚这人的样子。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脸上面无血色,浑身是汗,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他本身就这么多湿,如今正用极度怨恨的眼神盯着我,满眼都是血丝,整个人都在颤抖。
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个人和我们之前碰到的袁喜乐和那几具尸体都不一样,这个人没有穿工程兵军装,他穿着是列宁服,看样子不是当兵的,他这样的打扮,更像是所谓的中科院李四光他们那时候的打扮,像是下派的专家。
我们搜索了那人的衣服口袋,结果搜出了他的工作证,得知这个是叫:苏振华,果然是地质部的人。
“看样子,第一批人的组合和咱们不同,确实规格高多了。”王四川沉下脸来说。
袁喜乐是苏联撤走后相当于擦苏联人屁股的中坚人物,相当于土地革命时候的王明博古,地位非同一般,而地质部的人肯定是搞政治工作的,虽然不一定是地质专业,但是最起码也是直接负责于几个老头子的人,相当于特派员。类似于当年苏共派到中国来指导工作的李德,我虽然很讨厌特派员这种身份的人,但是当时只要是重要的事情,肯定能看到这种人的身影。
我叫了几声那个人名字,但是那个人还是那样瞪着我,好像对我有着极端的仇恨,我掰了掰他的脸,就发现他和袁喜乐一样,也好像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
好嘛,又找到一个疯子,我心里想,第一只队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人不是死了,就是疯狂了。
王四川也很无奈,问我道:“咱们拿他怎么办,这小子犟的和牛似的,我一送手他肯定跑,咱们难道要绑着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想要么先把他送回到2号舱去,让马在海看着他再说。
刚想说话,那个苏振华突然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他一嘴不知道哪里的口音,那句话说出来我一点也听不懂。不过当时王四川的脸色就变了,显然听懂了。
我问他他说的是什么,王四川脸色有点怪,低声说那是蒙古话,意思是:“影子里有鬼!”。
这句话是苏振华在我们面前说的唯一一句话,看他说话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警告还是诅咒,自此之后,他就再没有说过话,只是用犹如要把我们生吞活剥的表情死死盯着我们。
我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影子里有鬼,这句话实在是匪夷所思,你要光说有鬼,我也许还能理解,但是影子里有鬼?哪里来的影子?这里手电光照射下,这么多的影子重叠,难道里面都有鬼?而鬼又是什么概念?
不过说到影子,我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外面冰窖中冻在水池底下的黑影,这些东西确实让人有一种诡异莫名的感觉。我想着,也许苏振华讲的,是那些影子吗?
无法再想下去,小鬼子的地下基地里死了这么多人,要有鬼魂存在的话,这里有鬼实在是不稀奇,但是我们是唯物主义者,绝对不会承认鬼魂这种事情。
和王四川合计了一下,王四川还是说要么把他带回到2号舱,让马在海看着他,我们继续再搜索,这里的情况,看来有门,而且你看这里这么多东西,我们应该好好搜索补给一下,我们的状况实在是不太好。
我心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把这小子带回去了,我回去把马在海他们带过来就行了,你先看看能不能生点火,我们回来时候就能取暖烧水,这里比那2号舱要好的多。
王四川一想也是,就让我先去,这里他来弄,这里这么多的油料,生火还是很容易的。
我裹了裹衣服,让小心点,这里说不定有炸药,你别我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炸没了。他大笑说自己在草原打篝火的时候我还在睡炕呢,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照着原路,一路小跑重新跑上那条铁皮通道,接着从铁门出去,就循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刚才追苏振华的时候,身上出了汗,现在冰窖里的温度一下来,我那个难受就别提了,当时我脑子里一门心思就想着快点把马在海他们带过来,然后喝热开水舒服一下。
此时我从来没有想过,就是这么短的一条路上,我还能出什么事情,一路凭着记忆力往回跑,但是我跑着跑着之后,就突然发现,四周变的一模一样了。我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等我跑了十几分钟,发现四周还是冷雾弥漫,一望无际的冰田,我就明白了,他妈的来的时候没做什么记号,我竟然迷路了。
那一次的迷路,对于整件事情,也是相当的重要的一个环节,而那次的迷路,后来想来是必然,因为在如此空旷的地方,视野又如此的不清晰,我们来时候一点都没有意识记忆来时候的走向,现在走回去也只是靠着自己的直觉,所以走到后来发现陷入到了雾气之中找不到方向,是几乎肯定的。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我根本也没有在意,只是在最初的几分钟感觉到有点懊恼,当时我很疲倦,如此一来,显然要在这个冰凉的地方呆上更多的时间,这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情。后来,我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走。
我当时的想法是,只要继续往前走,中间的铁丝板田垄,或者墙壁,我至少能碰到一样,有了这些参照物,我就能决定下一步的走向。
而我走了有两三分钟,也如我所料,我很快看到了结满了霜的混凝土高墙出现在雾气的尽头。显然我刚才可能转弯太早了。
我在那里大概判断了一下方向,就转弯走上另一条垂直的混凝土田埂,开始顺着墙的方向走,2号舱应该在前面,此时我已经冻的有点抗不住了,于是加快了速度。
当时的情况,因为墙根的地方,都是巨大的给白霜冻住的机器,且大量的管道电缆从哪里延伸出来,插入到冰里,所以整快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霜堆,根本就弄不清楚那些冰堆下面埋的是什么,这些大大小小的管道都压在我走的那条田垄上,使得这一条的田垄比其他的田垄高出很多,崎岖不平,相当的难走,这里是低温源,也使得田垄边上的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霜。
这样两个条件,使得我最后是走在了冰面上,因为结了霜,冰面并不是太滑,而且也比较好走。我走的越来越快,也没有看脚下的冰,我也不认为这里的冰面会发生什么变化。
可是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大概往前走了才十几分钟,我的脚就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就在我停下来的时候,突然我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一溜坡。竟然往下摔了去。
情急直下我反身就顺势坐了下来,一屁股蹲到冰上,好在下落的势头不大,竟给我硬生生坐住了。忙往身下一看。
只见我脚前的冷雾中,竟然有一个巨大的黑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一块冰田,不知道为什么,给人挖出了一个深坑。
不过仔细看时候,就发现那个冰坑并不大,大概只有解放卡车头的大小,远用不上巨大那个形容词,我感觉它大,只不过突然看时候一下子的错觉,但是这个坑确实很深,应该已经挖到了混凝土池的底部,里面雾气渺渺,手电照不清楚,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显然,这里有人进行了一项破坏工作,在冰上打洞我们都做过,在入冬时候,大兴安岭钓鱼都要打洞,如果冰层太厚的话,破冰是相当的苦难的,眼前这个坑要敲出来,我可能想象需要多大的力气和时间,而且不太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我摸了摸冰坑的边缘,发现显然是用蛮力砸的,有裂缝,心里就疑惑,这是谁干的?
难道是苏振华他们?
想想有点可能,袁喜乐的队伍到达了这里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在发生变故之前,他们必然有一番探索,看着这里奇怪的冰窟和冰下的影子,应该会有人提出来挖开来看看,要是我们这一只队伍没有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完整的到达了这里,相信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一下子来了好奇心了,心说这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有没有挖出来?
想着,就蹲下了身子,把手电探进坑里,想看看能不能照到什么。
我的性格是偏谨慎的,所以当时没有一丝念头跳下去看看,如果王四川这里,说不定下去了,这也是万幸之一,手电照下去之后,我一开始并没有看清楚下面的影子,只是很奇怪的发现,似乎是挖掘到了一个地方,就草草的停止了。
这是相当容易分辨的,因为你挖掘冰坑,因为冰的硬度你不可能像地质钻孔一样平均的挖掘下去,肯定是先砸一边,然后从这一边开始向四周延伸,所以如果是砸到一半就停止,坑底是极度不平整的。
我看到那坑底的情况就是这样,挖的乱七八糟,但是,能隐约看到冻在冰下的影子,已经露出了一点,显然当时挖掘到那影子之后,他们马上就停手了。
我越来越好奇,心说为什么不继续挖了。
当时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跳下去,但是2米左右的冰坑是相当危险的,下去就很可能上不来,冻死在里面,东北有一种陷阱就是这么挖的,熊掉进去坑壁只高过它一个头他就爬不出来了。
正在犹豫是先去找马在海,还是先下去看的时候,突然我就感觉到身后有风吹过来。
你知道在那么寒冷的情况下,突然有风吹来,即使只是十分微弱的风,人也十分的敏感,我冷的打了个寒战,就想转头去看。
可没等我动,突然就有人在我背后狠很的一推,我本来就蹲的不牢,一下子我就给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到了坑里。
我给后面的人一推,整个身子便滑到了那个冰坑里。当时脑子便有些眩晕,眼前到处是闪烁的支离破碎的冰面,都是冰坑被开凿出来的痕迹。紧跟着,余光仿佛瞥见洞口有一个黑影一闪,却再也没有出现,倒是头顶上方的冰面上发出一阵冰层的摩擦声,好象是一件什么挺重的东西被人快速的在冰上拖着一样,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雾气里。
我又饿又累,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筋疲力尽。我测了一下身子,把跌落时撞伤的左肩放平,平躺在坑底。我打量着这个冰坑,这个冰坑比我在上面估量的要深得多,大约四五米的样子,坑壁虽然不是笔直的,但是想徒手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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