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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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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着费独行的两个黑衣汉子恭应一声,七手八脚解下了费独行身上的绳子,绳子上沾满了血,两个黑衣汉子似乎是故意的,手上一点也没放轻,把费独行胸前的鞭伤都扯破了,而费独行仍是连后头也没皱一下。

身上的绳子解了去,费独行行了个跪拜礼道:“谢九夫人恩典。”站起来转身行了出去,步履跟刚才进来时一样。

这个跪拜礼是他自愿的,要不是这位九夫人的成全,他就会跟这份“不用愁吃穿用”,这份“人人羡慕、人人畏怕”的权势绝了缘。

望着费独行那颀长而健壮的身影,九夫人那如花娇靥上飞快掠过一丝令人难以言喻的神色,道:“柳舞阳,今儿晚上的事儿交给你了,我要歇着去了。”

瘦高个儿躬下身去,恭恭敬敬地“喳。”了一声。

………………………

第十二章 九夫人

费独行往前院走,他不觉得身上疼,他只觉得心里疼。迎面来了慧香,她先是一怔,继而一声惊呼:“费爷,您,您这是怎么了?”她脸色都变了,拧身跑了过来。

费独行淡然一笑道:“我惹了九夫人的护卫,她给了我一顿皮鞭子,就这么回事儿。”

慧香既急又气,一跺脚道:“您真是,您怎么惹她的人,看您被打的。”

费独行道:“不要紧,一点皮肉伤。”

慧香道:“还不要紧?非让人把您打烂才要紧?快到我房里去,我给您洗洗上点药。”

她拉着费独行就要走。

费独行忙道:“谢谢你,慧香,不用了,我自己找块布擦擦就行了。”

慧香道:“那怎么行,我本是侍候您的,您还跟我客气,快走吧!”她没再容费独行说话,拉着费独行就走。

慧香真奇怪,她奉命杀费独行,如今却要为费独行上药裹伤,而且真那么急、那么气。

慧香的住处在后院西一间小屋子,坐落在几棵大树下。

女儿家就是女儿家,连屋里头都是香的,费独行进门就闻见了,他用力闻了几下道:

“嗯,好香啊!”

慧香急得不得了,没想那么多,只顾得让他坐,只顾得手忙脚乱地找东西了,随口问了一句:“什么?”

“你这屋。”费独行说。

慧香脸一红,扭头瞪了他一眼道:“让人打成这样儿您还……早知道我就不管您了。”

费独行笑笑说道:“活该挨打,是不?我说的是实话,明明香嘛。”

慧香道:“不理您了。”

她回身抓了两块乾净布,端起洗脸盆走了过来,把洗脸盆往费独行脚下一放,道:“您坐着别动,我先给您擦乾净。”

她娇靥上犹带着点儿红晕,连眼皮都没敢抬,在盆里沾湿了两块布,翘着小指头拧了拧,一甩辫子站了起来。

这当儿她绷起了脸,可让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假的:“疼了您可说话。”

她拿湿布轻轻地沾血,好轻好轻,别说是鞭伤,就算是让人砍了一刀,这当儿也应该不会疼。

她一点一点的沾,一块脏了换一块,一转眼工夫盆里的水都红了。

费独行突然说道:“慧香,我想起了个笑话m你要不要听?」

慧香道:“爷,您就老实会儿吧!”

费独行道:“以前有个结巴会剃头,剃完了头他还要挖耳朵,剃头的怕挖疼他,跟他说疼了让他说话。挖着挖着结巴就叫了起来,不是叫疼,是叫好,剃头的听乐了,挖得也就更劲儿了。哪知道结巴叫了半天好,最后才叫了一声疼。”

慧香的脸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都笑弯了腰,半天才住了笑,脸红红的,直喘,白了费独行一眼,一跺脚道:“您真是,肉长在您身上,您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心疼。”

费独行笑笑说道:“有人替我心疼就行了。”

慧香为之一怔,美目都睁圆了,道:“费爷,您今儿个是怎么了?”

费独行道:“不是么?慧香。”

慧香脸又一绷道:“费爷,我们虽是侍候人的使唤丫头……”

费独行哈哈一笑道:“说着玩儿的,慧香,别在意,咱们俩这么熟了,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应该可以,是不是,慧香?”

慧香没说话。费独行话锋微顿,接着又道:“说真的,慧香,你不该给我上药裹伤。”

慧香不由一惊,道:“我不该给您上药裹伤?为什么?”

费独行道:“我是挨了九夫人的打,你给我上药裹伤不等于跟她作对么?你跟我一样惹不起她,是不?”

慧香神情一松,道:“话是不错,可是她打已经打过了,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人死么?”

费独行道:“慧香,谢谢你这份好意,我自进这个门以来,碰见过的人已经不能算少了,只有你一个人不欺生的。”

慧香道:“我干嘛欺生啊?谁没个打头的时候,再说,我是个侍候人的使唤丫头,又凭什么欺生啊?”说着,她又给费独行轻轻擦起了伤。

费独行道:“别一句一个侍候人的使唤丫头好不?慧香。”

慧香道:“我说的话是实话。天生的侍候人的命,还能不认么?”

费独行道:“我可没把你当什么使唤丫头看待,谁都是人,谁也不是天生的比谁主贵。

我看你也不像个侍候人的,如今跑到中堂府吃这碗饭,必然是有不得已的地方,是不是?”

慧香轻轻叹了口气,道:“您不要说了,这一切都是命。”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费独行的鞭伤上薄薄地抹了一层油,最后找块乾净布裹住费独行的鞭伤,从背后打个结绑住道:“我没有什么药,只能给您抹点儿油裹上,这样儿布不会沾在伤口上。”

费独行道:“这样就行了,现在比刚才好受多了,刚才胸口一片熟辣辣的……”

慧香瞟了他一眼道:“还好刚才熟辣辣的,要不然您会更不当回事儿。”

费独行笑了笑,掩上衣裳,道:“慧香,我怎么谢你。”

慧香道:“用不着,我也不敢当,我本来就是侍候您的。”

费独行道:“又来了。”

慧香道:“本来就是嘛,难道不是?”

费独行叹了口气道:“慧香,你这是干什么?”

慧香微微低下了头,道:“费爷,您没把我当下人看待,我很感激,可是我这辈子已经注定了侍候人的命,谁也没办法改变。”

费独行道:“那不见得。”

慧香霍地抬起了头,凝目问道:“那不见得?什么意思?”

费独行整了整脸色,道:“慧香,把话说在前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姚老那儿我也许能说上话。要是你愿意,我可以把你弄出去。”

慧香一惊忙道:“不,费爷。”

费独行目光一凝,道:“怎么,你不愿意?”

慧香几几乎不敢接触费独行的那双目光,她忙摇头说道:“那也不是,我举目无亲,什么都不会,离开了这儿我能上哪儿去,又指什么过活?”

费独行道:“慧香,我直说一句,就凭你不愁没有人要,就算找个庄稼汉子,那也比待在这儿强的多。”

慧香迟疑了一下,未语娇靥先泛红云,道:“不瞒您说,我已经订了亲了,是我自己找的,他也是没家没亲人的一个人儿,现在在南方做生意,只等有点积蓄之后就来接我走。”

费独行“哦!”地一声道:“你怎么不早说,瞒得我这么苦,害得我为你急了半天,真是,那你还怕什么,小夫妻俩年轻轻,只要肯干,将来还愁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

慧香娇羞欲滴,道:“费爷,瞧您说的,人家还没成亲呢!”

费独行笑道:“哟!瞧慧香害臊了。”

慧香红泛耳根,垂下了一颗乌云臻首。

费独行道:“谢谢你了,慧香,让你忙了半天,你歇着吧,我也回屋歇会儿去。反正没事儿。”

他要走,慧香忙道:“对了,费爷,有件事儿我忘了告诉您了,今儿晚上九夫人请一些太太们吃饭,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您最好在屋里待着别乱闯,要不然惹了九夫人又是麻烦。”

费独行“哦!”地一声道:“今儿晚上这儿有饭局,那可热闹了。你放心,人家又没请我,我出来跑个什么劲儿,谢谢你慧香,你要不告诉我,说不定我又会找一顿抽。”

他走了,慧香的脸上浮现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

晚上,上灯以后,大宅院里热闹了起来。一时间车水马龙,人声沸腾,灯影下,到处是醉人的香气,到处是钗光鬓影,到处飘扬着银铃般笑语。

来的都是大官眷,有皇族亲贵的福晋,格格,有王公大臣的夫人太太。

当然,这些女眷们不会不带人,就算用不着带人也得摆摆排场,谁也不愿比别人寒怆,这一来大宅院里几几乎满了。

菜是什刹海北岸会贤楼饭庄叫的,会贤楼是京里有名的大饭庄,和中堂的九夫人宴客,那还不抓着这机会讨好巴结?

费独行真的待在他屋里没出来,许是真让九夫人打怕了。

大宅院里足足热闹了近两个时辰,才渐渐地归于宁静。

客人都走了,送走了客人,九夫人回到了房里,往床上一躺,人显得是那么娇慵无力。

九夫人会带人,她多叫了两桌赏给了下人。这当儿前院一桌,护卫们刚坐下,后院一桌,丫头老妈子也开始了吃喝。

九夫人躺在床上,屋里只她一个人,她眼望着帐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好静好静,静得就是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后窗响了一声,九夫人却没听见。

后窗响了一下之后,九夫人床前多了个人,是个用块黑布蒙着脸的黑衣人。

九夫人一惊,挺身坐了起来,瞪着美目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蒙面黑衣人冷冷说道:“告诉你也不要紧,反清复明的志士。”

九夫人花容颜色一变,道:“反清复明的志士?你想干什么?”

那蒙面黑衣人道:“我来请你跟我到一个地方去一趟。”

九夫人大惊,道:“你是要……”她张口就要叫。

蒙面黑衣人一把匕首,已送到了她眼前,冰冷说道:“我们对付的不是你,你最好老实点儿,除非你不想要你这张脸或者是这条命了。”

九夫人没叫出声,惊声说道:“你们好大胆,这大宅院里到处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能带得走我么?”

那蒙面黑衣人冷冷一笑道:“要没这个把握我也就不来了,咱们试试看,我让你的人知道,看他们是不是拦得住我,站起来走吧!”

九夫人缓缓地站了起来,那蒙面黑衣人横跨一步到了她身侧,匕首往外一比,道:“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从门出去,出去之后你可以叫你的人。”

九夫人道:“真的么?”

那蒙面黑衣人沉声道:“自然是真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带来的那些酒囊饭桶,是不是能从我手里救下你。”

九夫人迈步往外行去。

那蒙面黑衣人紧跟在她身后,掌中匕首离她的后心要害不到半尺。

九夫人到了门边开了门,门开处,她为之一怔,她看见廊檐外站着个人,那个人背着手,安详而潇洒,她一眼便认出那个人是她白天下令鞭打过的费独行。

当然,那蒙面黑衣人也看见他了,两眼精光一闪,脱口叫道:“费慕书。”

费独行淡然说道:“你认错人了,我叫费独行。”

那蒙面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就是烧成灰,我也不会认错,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数典忘祖,不忘不孝的东西,只为了贪图一些人家吃剩下的,竟连祖宗都不要了,今儿个我没工夫理你,给我滚开。”

“可以。”费独行淡然说道:“让我们九夫人走过来,我放你走。”

九夫人一双美目中泛起了异样神色。

蒙面黑衣人冷笑说道:“你以为你救得下你主子的这个九姨太,你是做梦。”

费独行道:“我是醒着说话,后墙外有一个人,我拿他换我们九夫人。”

蒙面黑衣人身躯一震,两眼精芒暴射,厉声说道:“费慕书你……我不信!”

东边一间敞厅门口出现个丫头,她忽然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把敞厅里的丫头、老妈子都引了出来,几个人你一声,我一声,刹时叫了起来。

一阵衣袂飘风声由前而后,七八个护卫由柳舞阳带着闯进了后院。

蒙面黑衣人厉喝说道:“站住。你们谁敢近,我就先要她的命。”他把匕首抵住了九夫人的后心要害。

柳舞阳等吓住了,马上就收住了冲扑之势,停在几丈外。

柳舞阳不愧阴狠,他丢个眼色,示意两个手下从后头绕行过去,从后窗进入九夫人的卧室救人。

但那两个护卫刚动,费独行立即扬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要是让他伤了九夫人,你们谁也担当不起。”

这句话吓人,那两个护卫硬没敢动。

柳舞阳叫道:“你多什么嘴,你能救下九夫人?”

费独行冷冷道:“至少我比你们先发觉有人潜了起来。”望着蒙面黑衣人接道:“这儿的事儿已经惊动了前院的护卫,后墙外接应你的人不是聋子,是不是?”

柳舞阳等都转眼望向后墙,可却没一个敢动的。

蒙面黑衣人咬牙说道:“费慕书你……我怎么能相信你。”

费独行道:“我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可是说话向来是说一句算一句。”转眼望向九夫人,道:“九夫人请下个令,不要让任何人拦他。”

九夫人略一犹豫,当即扬声说道:“柳舞阳,你们听见了没有?”

柳舞阳遥遥躬身道:“回夫人,奴才听见了。”

九夫人道:“我要你们听他的,哪个敢不听,我要他的脑袋。”

柳舞阳哪敢说个“不”字?只有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

费独行望着蒙面黑衣人道:“你听见了吧?”

蒙面黑衣人道:“我怎么知道我的同伴如今确在后墙外?”

费独行道:“那容易。”一顿扬声说道:“柳舞阳,后墙外有他们一个同伴,你把那个人提起来放在墙头上让他看看。”

柳舞阳脸色一变,迟疑着没动。

九夫人怒声说道:“柳舞阳,你聋了么?我刚才怎么说的?”

柳舞阳一肚子不情愿,可却不敢不听九夫人的,腾身掠了过去,只见他翻出、后墙外,随见他从后墙外冒了上来,手里提着个黑衣人放在了墙头上,然后又腾身掠了回来。

后院里的每一个人都看见了,虽然是大黑夜里,墙头上爬个人总能看得见。

那蒙面黑衣人一句话没说,腾身拔起,飞身掠了过去,人在半空中却突一扬手把匕首射向费独行的后心要害。

费独行脑后像长了眼,一笑说道:“跟我玩这个,你还差得远。”他头也没回,抬手便抄住了那把匕首。

与此同时,那蒙面黑衣人脚落后墙头,抓起同伴,破空掠去。

费独行冲九夫人一欠身道:“九夫人受惊了,请回房歇息去吧!”

柳舞阳带着他的人掠了过来,厉声说道:“姓费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竟敢放走劫持九夫人的江湖莠民。”

费独行看了看他,没说话。

九夫人怒声叱道:“你还有脸责怪人家,要仗着你们这些酒囊饭桶,我连命都没有了,都给我滚出去。”

柳舞阳怔了一怔,忙道:“九夫人……”

九夫人厉声叱道:“给我滚,听见没有?”

柳舞阳没再敢吭一声,恭恭敬敬地躬身答应,带着他的人退走了。

费独行一欠身道:“九夫人,草民告退。”

九夫人道:“你别走,跟我进来。”转身往屋里行去。

费独行迟疑了一下,一疑惑目光看了看九夫人那美好动人的背影一眼,迈步跟了进去。

九夫人的卧室前头,也有一个小客厅。

九夫人指了指椅子道:“坐。”

费独行微欠身躯道:“谢谢九夫人,草民不敢。”

九夫人道:“我叫你坐的,坐下,我有话问你。”

费独行再欠身躯道:“谢九夫人恩典。”他坐了下去。

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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