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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神 (风云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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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接住他。”
片刻,青衣人突然象被箭射的鸟,手舞足蹈向下飞堕,叫不出声音。姚文仲出现在树下,舒虎臂神功默运,接个正着。
“你阁下躲在树上看什么风景?”他将人按住头脸抵在树干下,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面貌:“不会是爬在树上凉快吧?说!”
青衣人的后脑被扁针的针尾击中玉枕,雨露观音的飞针妙技妙到头毫,穴道被制在头骨仅略为受损,姚文仲用手一捏一推便恢复神智。
“在……在下……你……你是谁?”青衣人居然凶狠地反问。
“你还凶得很呢!”他制臂按头的手加了一分劲。
“哎……放手……”青衣人硬不起来了:“在下是涤尘庄的人,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在下胆子不大,但这一带山林是在下的,你躲在此地鬼鬼祟祟,非贼即盗,我要埋掉你。涤尘庄是什么地方?能吃人吗?哼!你在这里……”
“在下的同伴在……在前面等……等人,你这山林有什么好……好盗好偷的?”
“还有同伴?在何处?”
“在前面里外的草中。”
“等什么人?”
“不知道,是一男一女……”
姚文仲一掌把青衣人劈昏,挺身而起。
“果然是等候我们的。”姚文仲没收了对方的剑,弃剑取鞘盛灵犀剑:“奇怪,涤尘庄的人应该认识我,为何这家伙又说不知道?”
“收拾埋伏的人,留一个活口再盘问。”雨露观音抬剑自用:“银衣剑客一定不在草中埋伏,这家伙骄傲得很,不屑做一这种事。如果你想追上银衣剑客,最好不要理会这里的埋伏。”
“有道理,追!”
姚文仲是个老江湖,雨露观音更是江湖前辈,两人配合交换意见,思路更为明晰成熟。远出里外,这一带已经没有故意留下的踪迹,但仍可分辨有人走过的遗痕。
一阵好赶,前面看到六个男女的背影。
其中没有银衣剑客,六男女有说有笑越野而行,不象是办事的人。
两人不知这些人是何来路,反正八成与涤尘庄有关,便从侧方绕道。
六男女泰然赶路,走在前面竟然是两位女的,可知两女的身份地位,比后面的四位青衣大汉高。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姿色不差,只是那双阴森森冷电四射的眼睛令人害怕。
“什么人?出来说话!”中年女人突然叱喝,伸手示意要后面的人止步。
“厉害!”前面三丈有余一株大树下,闪出笑吟吟的姚文仲:“一枝春匡六姑,耳目之锐敏令人无限佩服。呵呵!在下没挡住诸位的道路吧?”
一枝春匡六姑眼都红了,上次被姚文仲从身后出其不意擒住,认为是平生最大的耻辱,曾经发誓要姚文仲的命,不是冤家不聚头,碰上啦!
“该死的小辈,是你!”匡六站咬牙切齿地咒骂,首先拔剑出鞘:“我要砍你一千剑,我要……”
“慢来慢来,生气会在脸蛋上添老纹的。”姚文仲的怪腔怪调相当刺耳:“你派冥河妖巫和地狱九幽魂计算我,彼此的仇怨已经扯平。你如果再向在下挑衅,一切后果和责任该由你负。”
说话间,六个人已将他围住了。
一名中年人发出两声长啸,可能是呼援。
匡六姑是涤尘庄的内庄管事,武功造诣必定出类拔萃,但她也知道姚文仲武功深不可测,连银衣剑客也无可奈何,她当然不敢独自向姚文仲挑战。
“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匡六姑不敢立即发动攻击:“投效本庄。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刚才你不是要砍我一千剑吗?你以为我是大傻瓜,向你们投效任你宰割?你没睡着吧?”
“你投效之后,本管事气头上的话当然不算数。”
“你连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还有什么可信的?你算了吧!薛少庄主阴谋计算我的仇恨,我并没记恨在心,我不想与你们涤尘庄结更深的怨,你们走吧!”
一名中年人举剑逼进,剑上发出隐隐的虎啸龙吟,内力御剑劲道十足,看剑势便知是剑术名家,剑一亮便气势磅礴,无形的杀气令人心虚胆寒。
“你不要逞英雄。”姚文仲冷冷地说:“贵少庄主的伏魔慧剑也奈何不了我姚文仲,你充什么好汉?不要白白送死好不好?”
“小辈死到临头,还想在嘴皮子上占便宜。”中年人激怒地加快逼进:“你死吧!”声落人到,剑光一闪即至。
中年人出招并非主攻,主攻是另一位从姚文仲身后悄然扑上夹攻的人。
眼一花,姚文仲背已撞人后面扑来出剑那位仁兄的怀内,右胁挟住了对方的剑,左肘重重地撞在那人的左耳门上,噗一声肘力及体,右手一紧扭身将人扔出。
正面发剑的中年人更是眼前发昏,只看到人影迎面压到,想收剑变招已来不及了,嗤一声剑尖人肉,刺人同伴的右胸。
一照面便自相残杀,谁也没看清是如何发生的。
一声长笑,与匡六姑同时扑上的另一位女人,身上发出裂帛的怪响,手中的剑也脱手飞出丈外撞中树干,外裳被姚文仲从背领撕开,惊叫着跳到一旁打冷战。
人影似电火流光,长剑急剧闪动挥舞,但无法接触快速移动的人影,片刻间围解人决。
匡六姑共挥出八招十二剑,皆无法截住姚文仲的闪动身形,最后一剑走空,这才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而赤手空拳的姚文仲,正将最后一名青衣大汉一掌劈昏,将人抛出两丈外。
“你……你会妖……妖术。”她心胆俱寒,语声完全走了样,握剑的手抖得很厉害:“难……难怪冥……冥河妖巫也……也望……望影而逃,你……”
“是否妖术,见仁见智各有见解,你有权认为是妖术,不怪你。”姚文仲轻松地拍拍手:“我这一双手很快,将人打昏只是大材小用,用手折断人的手脚,或者扭断人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匡六姑,丢下剑,我要和你谈谈,手中有剑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的。”
“休想,你……”
人影迎面冲来,快极。
匡六姑的剑术十分霸道狂野,惊怒中挥出威力倍增,但见光花连闪,风雷乍起。
人影乍隐乍现,忽左忽右,一连三招劳而无功,眼见一剑中的,却又空无一物。
“你的剑术非常非常了得。”姚文仲出现在她的左后方:“大概薛老庄主教了你几招零碎的伏魔慧剑,但要想击中我,无此可能。认栽吧!匡管事。”
她怒叱一声,挥剑直上。
姚文仲扭头便跑,速度慢了许多,大概真力将竭啦!
她大喜欲狂,近了,剑发流星赶且。剑尖闪电似的光临姚文仲的后心。
剑过人影忽沓,右臂和脖子分别搭上了一只大手。
“手到擒来。”她听到姚文仲的语音发自耳畔。
“呃……”她只叫了半声,喉间一紧,想挣扎已力不从心,全身一软,舌头外伸,剑失手堕地。
唯一未昏在旁用双手掩住破衣遮羞的女人,这才知道大势去矣,正想转身逃命,脖子侧方已搁上一把冷气森森的长剑。
“你想走?跪下!”身后传来雨露观音的叱喝声。
女人心胆俱寒,颤抖着跪下了。
雨露观音一剑靶将女人撞昏,再加上一脚将人踢倒。
“爷!你这是什么身法手法?”雨露观音摇头苦笑:“你象个鬼,快得不可思议,我栽得一点也不冤。哎,天下大可去得。”
“是无主团头司马扬的绝技探囊手,六年前他就想收我为弟子。”姚文仲将匡六姑拖至树下:“人交给你问口供,我不便问。”
“你找对人啦!爷。”雨露观音欣然说:“请回避,女人向女人问口供,男士们不要听不要看。”
不久,他俩出现在镇中的小街上。
长河镇气氛一紧,象是遭了瘟疫袭击。
自从不久前银衣剑客的大批爪牙入镇,投宿在镇南的长河客栈之后,镇上便陆续来了不少陌生人。
镇民们不知从何处得到警告,纷纷关门闭户,坐在家中等大祸临头,敢怒不敢言,叫苦连天。
长河客栈的伙计们,更是提心吊胆。
这是涤尘庄的人初次公然露面,人数约在四十名上下,有男有女,清一色佩带长剑,神气万分。
店门口,竖起了涤尘庄的庄旗。那是一面幡形的悬旗,长五尺宽三尺六,装饰华丽.流苏是朱红色,光闪闪的银底,朱红色的庄门楼图案,中间绣了一个大薛字,上端是双剑交叉的图形。
这些人中,没有银衣剑客在内。
随后人镇的一批人,落脚在镇西街的江左老店,人数也有四十名。
这群人的穿着打扮形形色色,有些穿了奇装异服,所佩的兵刃也种类复杂,比起涤尘庄的整齐划一,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
这些人没亮出身份旗帜或标志。但据其他客店寄住的江湖好汉中,有人认出主事人是大力鬼王余天霸,便知道他们是风云会的英雄好汉。
涤尘庄的人入镇,那是南门灵凤被擒约一个时辰后的事。
风云会的人入镇,显然是乱了章法而出此下策。他们并不知道南门灵凤失踪的原因。落店不久之后,四侍女便由三名高手带回店安顿。
姚文仲与雨露观音一出现在小街上,便感事气氛不对,怎么街上竟然鬼影俱无?
姚文仲与余豪早上在镇口,便发现镇口附近家家闭户,但镇街上依然有人往来。现在,小街也冷清死寂。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站在街心茫然四顾。
“我和小老鬼暗算你时,镇口的民家接到水贼的警告。”雨露观音说:“现在,不知是什么人又重施故伎了,很可能是姥山五湖水龙神毕至刚,派人前来做的好事,你可要小心了。”
“要求一个小小村镇罢市,在地方豪霸来说容易得很,希望他不是冲我而来。”姚文仲有点冒火:“这家伙未免太过份了。”
一条小巷口,踱出一位褐衣大汉,佩了一把腰刀,粗壮结实流里流气。
“我认识你。”大汉翻着大牛眼说。
“有许多人认识我。”他说:“我不认识你。”
“我,水虎殷宏。”
“少见。”
“你见过了。”
“有何见教?”
“速离江左。”水虎沉声说:“你象个瘟神,惹来了太多的麻烦,江左不欢迎你,速离疆界。”
“假使在下不离开呢?”
“江左的豪杰会埋葬你。”
“你呢?”
“殷某是第一个挥刀的人。”
“好,你要答复吗?”
“殷某正立候答复。”
“姚某邀游天下,走遍了大半壁江山,除了不闯私人别业内堂后院之外,爱到哪里就到哪里,爱走就走,爱留即留,现在,你已经得到答复了。”
“哼!你……”
“我等你挥刀,等你埋葬我。”
水虎举步接近,杀气腾腾。
姚文仲向雨露观音挥手,要她退到一旁。
“他是水贼,号称力大无穷,最神勇的力士。”雨露观音低声叮咛:“他很少用刀,用双手将人撕裂。千万别让他抓住你身上任何部位,他的手指比鹰爪功还要厉害。鹰爪功必须运功,他的手似乎是天生的坚硬如铁。”
“谢谢你的消息,退!”他向前迎去。
练武人注重风度与英雄气概,对方如不动兵刃,通常自己也不使用兵刃攻击。水虎虽然说要第一个挥刀,其实逼近到八尺仍然无意拔刀进击,双掌一分,拉开马步移位找空门。
姚文仲当然不能示怯拔剑,他不能被人看成胆小的鼠辈。
知己知彼最为重要,雨露观音的消息使他不至于上当,对方既然天生异秉双手坚硬如铁,就可以预先提防避免贴身搏击。
一声虎吼,水虎双手箕张招发猛虎扑羊.挟雷霆万钧之威,毫无顾忌地扑上了。
双手一伸,姚文仲作势硬接对方抓来的双爪。
水虎的怪眼中,涌现得意的狞笑。只要双手一接触,自信必可抓碎姚文仲的一双手。
双爪双掌即将接触的刹那间,姚文仲仰面便倒。
水虎一抓落空,收不住势人向前冲。
“喀嚓!”骨折声传出。
“嗯……”水虎闷声叫,身前一栽。
姚文仲侧滚,一跃而起。
砰一声大震,水虎重重地摔倒在地,双膝碎裂,一双腿成了废物,是被姚文仲踹断的。这位神力天生的水贼上盘刀枪不入,下盘却脆弱,怎禁得起姚文仲全力一踹?膝骨全碎,皮肉撕裂,一照面就完了。
刚跃起,雨露观音的叫声入耳:“小心!”
他不稳的身形化不可能为可能,中途扭转斜出,手一抄,奇准地抓住了飞旋而来的腰刀,生死间不容发。
是水虎的腰刀,这悍贼在地上扭转身向上,翻身、拔刀、掷出,迅速绝他,反噬的一击可怕极了。
腰刀立即反飞,翻腾两匝,嚓一声贯入水虎的右肩窝,锋尖贯透背部的胛骨。
“噢……”水虎狂叫,重规躺倒挣扎。
姚文仲四顾一周,脸色阴冷。
街上虽然不见人踪,但他知道,房屋的门窗内,有不少人向外偷窥。
“要想赶走姚某的人,”他一字一吐声如沉雷:“你死我活,决不容情。”
两人折入西街,脚下从容不迫,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随时准备接受出头的人挑战。
江左老店的店门是唯一开着的,门外站着四个看热闹的人。其实,街上除了缓步经过的姚文仲两人外,鬼影俱无,没有热闹可看。
姚文仲不认识这四个人,反正从四人的所佩兵刃上,猜想可能是前来赴姥山英雄会的江湖人。
为首那位人才一表的佩剑中年人,眼中出现惊讶,困惑、悚然的复杂眼神。
姚文仲通过店门,走向街尾。他希望余豪在镇上,也许会出来相见。
佩剑人的左首,那位倚壁而立的黑衣大汉阴阴一笑,站正身躯到了佩剑人身旁。
“阁下是风云会的子弟吧?”黑衣大汉阴笑着问。
“不错。”佩剑人语气阴森:“风云会堂堂天下第一会,不是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混混组织,子弟会友遍天下,用不着瞒人。罗老兄,你不必说话带刺。”
“看清姓姚的了?”
“不错。”
“看到他的佩剑了?”
“不错。”
“云头的剑饰,阁下不陌生吧?”
“不错”。
“好象是南门灵凤姑娘的灵犀剑。”
“不错。”佩剑人似乎懒得多说半个字。
“阁下似乎无动于衷,不想有所行动。”
“不错。”
“不会是胆怯吧?店中贵会的人怎么说?”
“你说呢?”
“向姓姚的讨公道,不敢?”
“灵犀剑固然落在姓姚的手中,他是如何得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灵凤姑娘是落在谁人手中的。对不对?”佩剑人总算多说了几句话,一双鹰目冷森地狠盯着黑衣大汉,眼神令人发抖。
“找他问不就明白了?”黑衣大汉不在乎佩剑人凌厉的目光:“还来得及赶上。”
“不必赶,与他无关。灵凤姑娘固然是追逐他而失踪的,但掳走灵凤的另有其人。”
“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涤尘庄的人,所以他们敢明目张胆入镇落店,他们知道灵凤姑娘在他们手中,本会的人就不能妄动。”
“涤尘庄的人?怎么可能?他们……”
“他们的举动,瞒不了人的。”
“奇怪,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来源是……”
“罗头领,你问得太多了。”佩剑人不悦地说:“你可以走了,请上复毕老兄,本会的船发航时,务清湖上的朋友不加干预,容后面谢。”
“好的,在下告辞。”
“不送。”
出了镇西口,田野一带也不见人踪。
“绕镇南转回去,一定要找人打听余兄的下落。”姚文仲说:“还有南门灵凤。”
“镇南镇东一带郊野,是水贼们的地盘。”雨露观音有点不安:“水贼中除了少数一些自以为骁勇无敌的人外,大多数是倚多为胜的草寇,如果……”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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