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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九天 洁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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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又是十年,所有的事情都与这个数字有关。让人感觉颇不吉利。
外面树摇月影,偶有风声阵阵,想起白鹤城中的一切,沈心舞不自觉地念出一句:“一朝缘断恩爱尽,莫问前尘后世情。”
独孤雁倏然脸色一变,“原来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沈心舞略有错愕。
“大哥的往事啊,”独孤雁神情黯然,“若非有月奴之事,他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冷血无情。”
“月奴?”一道电光心头划过,“是那个被关在剑阁的女子?”
“是啊,柳月奴。”独孤雁略有诧异,“原来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柳月奴……细细品着这个名字,似乎可以想象当年那女人的娇柔婉约,曾经是男人珍爱的掌上明珠,如今已真的沦为笼中囚奴了。
“大哥他……其实也很苦的。”独孤雁清幽的声音缓缓道来,“若非有他照顾,我早已是孤儿一个,活不到今日。”
“但他无情无爱,你感激也是无用。”沈心舞嘲弄着。
独孤雁急急争辩:“不,他是有情的,只是当年月奴伤他太深,令他心死。”
“心?他真的有心吗?”幽幽的想起那苍白消瘦的女子,那悲凉凄清的歌声,如果真的爱她,就不应该那样对待她。即使她曾做错,也应该给对方一个改过的机会。那么霸道的圈禁,只能更加说明他的冷漠无情。曾经的伤害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窗外一阵清风,几条人影淡淡飘落院中。两人同时看到,将目光凝住。
缥缈而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魔域楚天舒求见故人。”
两人皆竦然一惊,独孤雁先开门而出,站在门边,轻抖着声音:“是……楚哥哥吗?”
那声音含笑:“雁妹妹,你长大了!”自月夜下走来一个青袍男子,有着一张俊雅的脸,眸光幽邃而空灵,不似人间所有。站在独孤雁的面前,他笑着:“真是女大十八变,十年前我最后见你时,还是扎着小辫的髫龄女童儿。”
独孤雁面带羞涩:“人是不可能不变的。但你也并未见老啊。”
“我?”楚天舒笑得深沉,“十年不见天日,想老也难。”
听他说到十年,独孤雁忧郁着问:“你真的是来履鉴当年之约的?”
楚天舒笑意顿收:“当然,否则我何必远行千里,到剑神的地盘上来。”
“你们为何都这么固执?当年之事就那样过去不是最好?我还是怀念你与大哥是朋友的那段时光。”
“我们早已不是朋友了,今生都再无此可能。”瞥见窗边的沈心舞,他好奇地问:“这位姑娘是谁?不会是你的新大嫂吧?”
沈心舞怒而冷笑:“不知道的事情不要胡乱猜测,否则你树敌无数亦不自知。”
楚天舒眉梢一挑:“姑娘的脾气倒真和独孤鹤有几分相近呢。”
沈心舞自屋内走出,脸色阴沉,一手按出剑柄。
楚天舒忙摆手:“不爱听我不说便罢,生什么气。”
独孤雁问:“你今夜来是有事吗?”
楚天舒眸光温柔:“好多年没见到你了,想和你叙叙旧,虽然我与鹤如今为敌,但我依旧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你我的情谊是不会断的。”
独孤雁的面容发亮,极为兴奋,摆手示意:“请到屋中相坐吧。”
楚天舒迈步往里走,路过沈心舞的身边,听到她“哼”了一声,低语一句:“惺惺作态。”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故意让他听见。他深眸中寒光一厉,犹如杀人之刀,夜色下亮得惊人。
这一夜,楚天舒与独孤雁恰如久别重逢的老友,相谈甚欢,沈心舞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加入到他们的话题中去。他们所谈的,她并不曾经历过,也不了解,更不是她所感兴趣的。她看得出见到楚天舒的独孤雁无疑是兴奋的,真诚的感情毫不掩饰。但楚天舒呢?沈心舞皱皱眉头,尽管他表现得无可挑剔,但在那平静的微笑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某种阴暗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天将明时楚天舒离去,独孤雁的神情颇有些恋恋不舍。楚天舒留下一管小竹笛,说是若有急事可吹笛召唤,他便能飞身赶来。独孤雁将竹笛细心收好,视之犹如珍宝。
清晨二人到店中用饭,沈心舞问:“该见的人已经见到,可想回城了?”
独孤雁一怔,轻叹:“昨夜虽然谈话无数,但看他的神情与大哥结恨颇深,我若不能尽力化解,他二人之战必在眼前。我暂时先不宜回去,改天我再与他面谈一次,看看可有转圜的余地。”
沈心舞点头,已然出来了,她也不急着赶回,本心是想看到独孤鹤章法大乱时的震怒表情,若此刻回去,说不定至多会被他训斥一番,反倒无趣了。
眼波流动间,忽瞥见坐在不远处的二男二女,禁不住目光被他们吸引。
那两位男子,相貌颇为相似,又都着白衣,其中一个笑容清雅,风采绝俊,洋溢着难以言明的魅力。另一个则神采飘逸,形容洒脱,有着游戏乾坤的性情。
那两位女子同样出色,穿黑衣者,容貌绝美却冷艳如霜,整个人的气质有如尘烟般缥缈,毫无感情的目光只有与那清雅男子相注视时才会有异彩闪动。而那位一袭紫纱长裙的绝代佳丽,气度尊贵圣洁,似空谷幽兰令人一见忘俗。
下意识地侧耳聆听,那洒脱男子正在说笑:“来时我就说这里的风雪最是著名,碧幽还不信,怎样?现在可知道‘雪拥蓝关马不前’是何等壮美的景象了吧?”
紫衣女子微微一笑:“谁不知道你七公子见多识广,早就不该为这点事和你争执。”
清雅男子也笑了:“七哥哪里都好,就是太过直率,什么美景都让你提前说出来哪里还有余味可以细细自品了呢?”
黑衣女子不说也不笑,眸光一扫,于沈心舞正好碰个正着。一股冷气直刺入心底,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独孤鹤时方才有过。沈心舞收回目光,并不打算与他们结识。独孤雁却也已看到他们,先自轻声开口:“那边的四人真是出色,应是名门子弟吧。”
沈心舞没有应声,低头吃饭。那边的紫衣女子也已发现她们,落落大方地招呼;“二位姑娘,过来一起坐坐如何?”
独孤雁笑着摇头:“不便打扰。”
紫衣女子起身来到她们面前,“难得在冰天雪地中还能见到两位如冰似月的女孩儿,既有缘相见何必拘礼。我们那边人多,说话热闹,还望妹妹不嫌弃。”
独孤雁被她说动,已款款站起,看了沈心舞一眼,低声询问:“沈姐姐?”
沈心舞本不愿加入,但也抑制不住心中对那四人的倾慕好奇,只得一同站起,客气了一声:“那就随礼了。”
坐过去,两位男子都露出友好的笑容,那清雅男子率先笑道:“君姑娘如今的脾气和七哥越来越像,走到哪里都不忘结交朋友。”
洒脱男子听完十分得意,扬起眉毛:“这才叫夫唱妇随啊。”
紫衣女子瞪了他一眼,但那故作怒意的眼中流露的分明是笑意,一边向两个女孩儿做着介绍:“我叫君碧幽,那位姑娘叫冷如烟,这两位都姓慕容,他是慕容如风,这个话多的是慕容雨。”
她虽介绍的随意,但沈心舞的心中却震动不止。原来坐于眼前的都是名人。君碧幽乃幽罗城城主,地位可与独孤鹤平起平坐。冷若烟号称当世第一杀手,一柄绝情剑令天下恶徒闻风丧胆。画神慕容雨,傲啸江湖,是多少世人仰慕的对象。慕容如风的名字虽然有点陌生,但隐约记得曾听人提过慕容家有一个不出世的奇人,集慕容家一切精华于一身,或许就是此人?
“久闻大名。”她神情平和,但已不似最初那样淡漠。
君碧幽问:“两位姑娘是本地人吗?”
“是。”
“不是。”
两人的回答同时出口,连沈心舞都忍不住一笑,独孤雁解释:“我是她不是。”
“还没请教……”君碧幽抿嘴微笑。
独孤雁恍然悟到:“我竟忘了自我介绍。我名独孤雁,这位是沈心舞。”
“独孤雁?”几人中同时在念这个名字,慕容雨沉思着发问:“姑娘可是……”
“不是。你错解了。”沈心舞这回不等对方说完就截断话语。
慕容雨和君碧幽对视一眼,一笑带过。
入夜。小院幽静。独孤雁也已入睡。沈心舞仍按在城中之时的习惯练完一遍剑再睡。
月光。人影。花枝摇摆。沈心舞练得忘情,已分不清是她在舞剑抑或是剑在舞她?收招之时心弦仍久久不平。
旁边传来一阵掌声,回头时意外竟看到楚天舒独自站在不远处,他几时来的她竟不知。
他眼神诡异,似笑非笑:“看来你已尽得他的真传,只欠火候而已。”
“她已经睡了,你来晚了。”沈心舞答的冷漠,与他擦肩而过,欲离他而去。
楚天舒在身后缓缓道:“我是来找你的。”
蓦地站住,不掩诧异:“找我?”
楚天舒在院中悠悠踱着步,“我没想到他会再放一个女人在身边,我以为经过月奴之事后,他会恨尽全天下的女人。”
“你怎知他没有?”独孤鹤虽不能说是恨尽天下女子,但那份绝情已经令人为之寒心了。
眨眼间,楚天舒就站在她面前,呼吸近得可闻,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危险而促狭的眸光更深:“你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与你有关吗?”她打掉那只手,忍住心中的厌恶。
“你的脾气当真和他很像,若只是师徒还无碍,但你若对他动了情,吃亏的便要是你了。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是好心劝你。”
师徒?可笑的称谓。他们之间或许确有师徒之份,但若冠以师徒之名实在是连她都要爆笑出来。动情?这更不可能,她连做梦都在想着怎样杀他,若有情,也是恨情,绝非爱情。
冷笑着反驳他:“别把我想成天真的小女孩儿,我和他之间绝非你想的那样,对剑神动情……?”禁不住眸光幽幽:“我还没活腻呢。”
“那么,”楚天舒兴致高昂,“做我的女人如何?你和我有着类似的气质,应该很配。”
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可笑的笑话,她真的大笑出来,毫不顾及在屋中睡觉的独孤雁和在附近住宿的其他住客。
尚未笑毕,她喘著气问:“刚才你还说我和他像,一转眼又说我和你配,是你觉得我人尽可夫,还是天生喜欢开玩笑?”
他却不笑了,很是严肃:“在你身上,我可以看到某种和我类似的感情,如果将我们两人的这种感情合而为一,也许会成为一对绝侣。”
“绝侣?有趣的解释。”她笑容不减,“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么?和你类似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你说出来,若说得有理,或许我可以考虑你那个荒唐的建议。”
“仇恨。”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那种刻骨铭心的创伤,只有敌人的鲜血才可以治愈。承认吧,你在心底深切的恨着一个人,就如同我深切的恨着他一样。”
笑容顿敛,沈心舞与他默然对视良久。突然转身回房去了。
此刻,反倒是楚天舒露出胜利的笑容,像地狱里的黑鹰突然见到猎物一般亢奋。
第四章
清晨,木飞扬便来造访。见到两位姑娘,他亲自解释:“我得到了楚天舒的消息。”
独孤雁略有歉意:“我们已经见过他了。”
“哦?那可真是巧了。”木飞扬的眼神分明在说他在猜度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沈心舞拿出一锭银子,“说好的。”
木飞扬急忙摆手:“这如何能收,我毕竟没有帮到点上。”
沈心舞执意不变,“之前并未说明我们若先知消息便可以不付钱,我也不想破了你们七星帮的规矩。”
木飞扬为难地看着那钱,终于作出决定:“就当是七星帮欠二位一个消息吧,下回若有用的着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伸手接银时,于沈心舞的目光一撞,忽觉心头似被猛的一撞,有种异样的感觉已在萌芽之中。
沈心舞并未察觉,也未曾留意。
恰在此刻,有人走进小院,对木飞扬说话:“木兄用那种眼光看女孩子,不怕唐突了佳人?”
木飞扬一怔看去,笑了:“慕容兄,你怎会来到此地的?你身边这位是……”
来人是慕容雨,身旁还跟着君碧幽。慕容雨笑着介绍;“这位是幽罗城城主,君碧幽。”
木飞扬一惊:“最近是什么日子?天下的英雄都到这儿来了?”
慕容雨再笑:“你别被她的名号吓住,若嫌叫一声城主委屈了你这个帮主,叫声七嫂也无所谓。”
君碧幽嗔笑:“又信口胡说!”
木飞扬惊讶之中也为朋友高兴,果真上前一揖,如在戏谑;“七嫂好!”
君碧幽红了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道:“木公子是堂堂帮主风范,何必和他一起乱寻开心。”
“说真话而已,飞扬是我好友,没那么世俗。”慕容雨问他:“你刚才说什么天下英雄都到这儿来,还指何人?”
木飞扬暗瞥了身边两位女子一眼,见她们并无阻止之意,便道:“魔域之主楚天舒。据闻他这两日也到此地来了。”
“哦?这可稀奇。自从十年前他离奇引退,十年内不见他露过面了。”
君碧幽则言:“人家的事何必过问,正事倒忘了么。”她过来拉住独孤雁的手,可亲地笑着:“今天我们想去访梅,欲邀你们一同前往,二位是否赏光?”
独孤雁不好独自作主,便问沈心舞的意见:“去得吗?”
沈心舞今日心绪有些烦乱,但人家一片好心不便拒绝,颌首同意。
木飞扬眼中一亮;“不知我可否有此荣幸?”
慕容雨眉尾耸动:“有何不可?人多才热闹啊!”
会同上慕容如风及冷若烟,一行人开往这一带最有名的风景地:落梅林。
几人行在路间,衣如蝶,人如玉,引得众多路人侧目。
落梅林中以梅树闻名,犹以红梅抢眼。四周白雪皑皑映衬得红梅似火,恍若将天也照得通红。风雪夹杂着红梅的花瓣,在空中飞旋不定,犹如下了一场红雨。
木飞扬笑着对沈心舞道:“看来这梅花也是解人,知我们今天到来,便开得尤其灿烂。”
沈心舞不言。梅香在身边飘过,熟悉的气味直入心底,这里与千雪峰上的白鹤城颇有些相象,令她又想起独孤鹤。出来已有几日,却为何不见他来寻?是不在乎么?还是尚未察觉她们的失踪?他若真来了,又该如何应对?
看独孤雁也在沉思,估计此刻心境与她一般,与沈心舞比起来,独孤雁对大哥更有一份敬畏,矛盾与不安因而也更甚。
不远处两对佳侣正各自相伴,乐在其中。各人自得各人的幸福,上天对于他们来说是公平的,反观自己,好像一幕注定的悲剧,却在义无反顾的执著到底,谁能知道她心底的伤有多深?她操控不了自己的命运,甚至将性命交到了敌人手中,在独孤鹤的眼里,她究竟算什么?想起他那永远冷峻的脸,永远鄙夷的目光,她似乎只是他手中的一个玩偶,或许在他心中,从未把自己真正当作敌人,因为她的实力太渺小,根本没有与他竞争的能力。他唯一所期盼的对手,可能只有楚天舒一人而已。
楚天舒……她一想起这人就心情不好,尤其是夜里他那一席话,搅得她心头波动,夜不能眠。她的心事真的这么易懂么?“仇恨”二字如此轻易地刻在脸上,让人一眼看穿?那独孤鹤岂不是在无时无刻不在嘲笑她的荒唐与无知了?螳臂当车?他真的是这么看她的行为么?三年的时间真的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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