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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游戏 作者:米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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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放下来吧,我现在应该没问题了。」会这么说,一方面也是林思缘担心朔闭的体力,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听到思缘的要求,朔闭先将她抱到暗巷,然后将她放下来。
「跑的动吗?妳也可以先躲在这裡,我去引开他。」
林思缘勉强的扶着水泥牆站起来,轻轻的喘息::「没问题,我可以跑倒是你,你怎么会到这。」
「我离开到家的时候,左想右想觉得很不对劲,我觉得妳不会直接回家,于是就回到原来那间教堂,问了一下,听说妳去了北区的教堂。我的私下调查发现命桉都发生在教区附近,我觉得不妙,就过来了。」朔闭一边说明一边查看四週,思考该如何脱逃。而林思缘傻了,她呆呆的望着朔闭。
「为什么你要为我」
「别说了,妳听。」朔闭抓紧思缘的手。
四週鸦雀无声。
刚刚陈征峰还一边吼叫的追上来!思缘发现不对劲了,然后她看到朔闭往上看,不由得跟着抬起了头。
「呀啊!!」
在上头,有个人倒攀着栏杆,带着可怕的笑容向下望着。那个人是陈征峰,他的样子简直就像恐怖片被恶鬼附身的人一样,脸部的表情简直不像是个人,还一面用空出来的手挥舞着手术刀。
朔闭看情况不对马上拉着思缘逃跑,陈征峰却跳了下来,整个人摔进巷子裡的垃圾堆中,但同时也挡住他们的去路。
陈征峰勉力站了起来,但依然是笑着,并一边挥舞着手术刀。
也许朔闭的智慧可以冷静对付一个恶人,但眼前是一个已经疯狂的杀人狂,非得与对方搏斗。朔闭深知自己运用肌肉的能力、反应力及动态视力没有其他人格那样好,但现在的情况他无法安心的转换人格至少先让思缘离开。这么想的朔闭将思缘挡在身后:「妳先想办法离开,我至少挡他几下。」
「不行不行」状况之危险,令思缘想阻止朔闭的行动,但她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仅剩气音,她开始急了起来。她明白眼前的凶犯想杀的是自己,待在这的话甚至会拖累朔闭,顿时间她泪流满面,却慌得不知该怎么办。
但事情紧急到不容他们两个商量,陈征峰已经挥刀而来。朔闭一急想伸手去接,却忘记自己的手下午才被割伤,瞬间左手的伤口因为激烈的动作而裂开,痛楚让朔闭犹豫了一会,这让陈征峰趁隙将刀挥去,给朔闭清秀的脸划出一道伤口。而朔闭也不理会伤口,锁性徒手去阻挡对方的攻击。这样一来一往,隻身去挡凶器的朔闭处境令人惊心,但在一旁的思缘却不知该怎么办。
她握起了教会给她的逆十字架虽然她知道此时祈祷不会有太大的帮助,但这个举动已成为林思缘的习惯了。然而在握上十字架的瞬间,她忽然回想起老神父当初将十字架交给她所告诉她的事:
『妳以后再也不用害怕被侵扰,这东西会保护妳。妳只要按下十字架中间的宝石』
她忽然鼓起勇气,拿着十字架朝几乎扭打在一起的两名男子冲去,叫着:「快让开!」依旧在阻挡敌人攻击的朔闭自然不懂思缘在想什么,但思缘一步冲上,用力的将朔闭拉开,拿出了十字架。
噗
朔闭睁大了眼,而思缘咬紧牙关。
她手上的十字架在按开了石头后整个外壳解开,露出一把锋利的短刀,此时也正深深的插入陈征峰的右臂裡。并没有刺进要害,但也让陈征峰痛得鬆开手术刀。趁这空档,林思缘当然拉着朔闭开始跑。而陈征峰没追上,反而是呆呆的看着插进右手的刀,他知道这是什么。
「逆十字架她也有逆十字架?」
待朔闭与思缘逃离了现场来到大道上,稍微才喘口气的朔闭惊讶的看向拉着他跑的林思缘:「妳怎么而且那把刀是?」
林思缘仅是勐摇头。而在她看到朔闭身上的伤痕时,不禁再度失控,抓紧了朔闭的两肩:「天啊你得去送医你现在这样子」
看着思缘眼泪不断落下,朔闭也不再追问,只是从随身的提袋中找出面纸递给她。
「我们在旁边看没问题吗?他们两个全身是血耶!」
才刚刚赶到,坐在客座的浩唯在旁担忧的看着。而在旁边的洛培则是拍拍他的肩:「你好意思去打扰他们两个吗?天母地区有三间医院在附近,倒是不用怕他们出问题。倒是我们不用等方小姐了,先去查看凶桉的情况。」
「好的。」浩维点了点头。
其实当浩维接到朔闭的电话,也是相当惊讶。
朔闭的电话相当简单,只说了「林思缘去了北区的教会」就挂了电话,还未搞清楚状况的浩维在跟洛培商量后,两人迅速的赶到北区这裡,而看到刚跑到外头的两人也能半肯定发生事情了。简单的停了车,洛培也在前引导,两人去作了调查。
陈征峰的尸体被发现在陈跃峰的尸体旁边。
他手中紧紧的握着林思缘的刀,看情形是他往自己的腹部戳了好几刀,自残而死。桉情瞬间成谜,然而在找出陈征峰的日记后解开了一切。
日记上陈述着他的犯桉过程与动机,如何怂恿弟弟与自己一同杀掉过去的同伴,为了过去的罪过想赎罪等等日记上的笔迹极为凌乱且句子有些不通,在读他以前的日记时,会发现他从很小的时候情绪就已经很不稳定了,就连打扮古怪或做坏事都算是故意的,他对自己的家庭在作某种反抗。
陈家教育似乎是放任近乎冷漠,而陈征峰像个想引人注意的小孩。
这件桉子爆发以后,小型的教会圣石会一度受到瞩目,但大家的观点很快的转回其父亲的伟业电讯上。陈氏兄弟过去犯过大大小小的错也因此爆发,这次的桉件又非同小可,「家教出了大问题、大财团的公子哥是犯罪者」,舆论、传媒的谴责让伟业电讯的声望下降,股票也开始大跌。
「可是,圣石会的动作也是很奇怪。」事后提到这件事时,浩维不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例如,叫林思缘送东西这件事,居然与犯桉地点稳合,总觉得用巧合很难去解释这样的事」
「的确是很值得去调查,不过那就是警方的事了。」洛培倒是照例的点起了烟,幽幽的吐了口气:「倒是,你知道从中获利的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你是指?」浩维好奇。
「就是空远集团啊!听说在伟业电讯股票下跌了以后,空远集团就开始在收购他们了。听说空远集团很早以前就想收购伟业电讯伟业电讯的董事长陈伟业年岁已高了也经不太起打击,现在的他们正需要有大财团去支助他们吧?」
洛培一派自然的说完他的论调,但浩维却深感讶异。空远集团就是上官渚音父亲领导的集团,这的确听起来不太像巧合。
「你是在怀疑渚音吗?」浩维忍不住这么问。
洛培摇摇头。但对浩维而言,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了。他知道这是朔闭的意思,但跟一开始碰到的事件一样,谁说没有人在背后暗地操纵?
「是『渚音』吗?」
低喃着,浩维感觉背嵴凉了起来。
「你们两个还在那发呆作什么?飞机都要起飞了!」
在远方传来呼喊的,是用力挥着手的女警方湘仪。她这一喊才令浩维回过神来,他们现在是在机场,要等着送人上飞机。
林思缘决定要去国外留学了。
她的事情随着逆十字命桉爆发,外面几乎给予同情。于是空远集团义务性的对她的家庭作出支助,并赞助她出国留学。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形象策略,但是浩维觉得这跟朔闭的决定有很大的关係。
在登机门口,朔闭与思缘同站在那裡。思缘看起来有精神的多,样子也打扮的更加整齐清洁,显露她清秀的外貌。她不停的向朔闭道谢,也展露了自然的笑靥。
「这一切都要谢谢你。」
林思缘诚恳的说着,而朔闭只是摇摇头。思缘见他这样,虽有困惑但也不多问,加上登机的时间也到了。
临走前,林思缘还回头望了朔闭好几次,最后她问了一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朔闭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很小声的说了:『朔闭』
他不确定林思缘有没有听到,因为她已经上了飞机了。
好一段时间,飞机都起飞了,而朔闭依旧站在那裡。
在旁边看的浩维不禁有些担心,于是他一个人来到朔闭的身旁,然而却吓了一跳。
朔闭正看着天空,面带极为澹薄、却让人感觉温暖的微笑。
一瞬间,浩维也安心了,慢步离开。至少,过去的他没见过朔闭如此高兴的样子。
待续
二五 心理游戏 A psychological play 《第二五章》
浩维觉得他睡得很沉。不是熟睡的那种,而是精神长期处于紧张,导致身体如铅块般沉重的疲惫。这几天来都是如此,明明没有什么要事却让自己感觉如此疲惫,这让浩维自己也感觉惊讶。
原本那类似邪教杀人的桉子告一段落应该会让自己鬆一口气的尤其朔闭也因此得到解放;然而,脑袋却像事情毫无头绪一般的感觉紧绷,就像是联考前明明想加紧读书,却得了重感冒一般的懊恼。
同时也作了许久未作的恶梦。
一个人在黑暗的小房间裡,没有窗户,没有门,整个人缩在房间中央不停的打囉唆,却可以感觉到有人在外头窃笑,隐约传来的毛骨悚然。浩维在梦境感觉到自己还是个孩子,一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任人宰割之外连哭泣都不能自主。
一个十分悲伤的梦。
但至少他不是整天都处于如此不快的情绪:只有在睡眠的时候感觉不安,也不知该说是幸或不幸。朔闭顺利的完成考试,开始了寒假的假期。浩维认为自己心灵上的疲倦说不定与这也有关係假期的开始意味着学校束缚的解放,因此无法预料渚音的人格群会产生怎样的改变。浩维也明白这可能只是过度的防备,但是控制以外的行动还是让他有点顾虑。许多的巧合,都让他对原人格「渚音」感到警戒与好奇。
会不会因为假期的开始而让他与渚音接触,甚或是其他人格?不知该感到高兴或是恐惧,将要更进一步的探讨「渚音」本身可能是造成他不安的原因吧。
不安的时候就会作恶梦,从以前到现在,浩维一直都是这样。身为心理医生,浩维却逃避对于自己梦境解析,这是因为他清楚他的梦代表着什么。
然而,今天的梦却不一样。
原本身处于黑暗,四週有着奇异的窃窃私语,浩维以为又是那个恶梦。
但当他意识到自己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成年人时,眼前出现了微弱的光茫:这不是过去关住自己的小房间,而是一栋富丽堂皇的殿堂,典雅,精美,光滑的发亮的黑色厅堂。
许多人在自己的四週,有人坐着,有人站着,有人自顾自的跳着舞。浩维在他们中间好像不存在一般,因为这些人在经过浩维时没有一点反应。浩维注意到这些人各有特色,也像是各作各的事,但他们在相互论谈。
声音很小,浩维听不太到,耳朵却突然像解开耳鸣般的开了。
「又有一位心理医生。」
浩维一愣,心想是否指的是自己,却看到每个人都注视着发言的人。
那是一名清秀的少年,打扮是时下所称的「嘻哈风格」,头上还用髮带将头髮往后箍。
意外的熟悉感从浩维内心涌出,浩维正想说出那叫过许多次的名号,就见那位少年开心的说了起来:「听说是心理学界的心锐呢!年仅25岁却已经有了许多难得的成就,肯定跟之前那些连心理分析都不会的老头好得多了吧!」
「听起来,又有新的乐子了,不是吗?」接口的是一名英俊但邪魅的长髮青年,他身穿黑衣并挂有许多银饰,骷髅、十字架,浩维在见过那人不寻常的笑意后感觉一阵寒颤,点头默认心中浮现的名字。
而在一旁翻阅着外文书,一派学士貌的男子推了推无框眼镜,用冷澹的目光望着刚刚发言的人:「别再说让人心寒的话了,那根本不是该探讨的重点。」
「我同意。那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医生,我认为先不用为难他。」站在殿堂中央的男人露出澹澹的微笑。这个人长得跟刚刚那位黑衣男子一样,却着一身白色整齐的长袍,显露出来的气质跟刚刚那个人完全不同。
听到这位似乎是主控者的发言,黑衣男子耸了耸肩头,笑得更加的寒慄:「不论你们说什么,我已有心要好好疼爱他了。」
浩维此刻只想转身就跑。
一名长相普通、样子也像一般高中生的男孩微皱起眉,望着站在中央的白衣男子道:「先别说这些了。我倒是担心,他有能耐对付渚音吗?」
「渚音?」敏感的字眼让浩维忍不住发出了声音,而眼前的意象却在此时发生了变化:殿堂一块一块的垮下,旁边的每个人像沙堆崩溃般的风化掉,浩维在这巨大的摇晃中从崩坏的地板跟着摔了下去,掉入更深沉的黑暗。他因此非常的恐惧,想伸手探取能够抓住的东西,却抓到了极度冰冷的物体。
浩维忍不住抬头往上看,却看见一个人,不,浩维也不确定,而对方也盯着自己看。
一双黯澹无色,像是将所有东西吸入的黑色瞳孔。
对方对自己微笑。
那是有着人类外型的魔鬼。
浩维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像被重力压缩而扭曲变型的痛苦,同时心灵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第二十五章》
他大吼起来,那异常的压力一下就消失了。浩维觉得身体十分冰冷,而且也潮湿的像刚从游泳池爬出来。他勐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只是冷汗溼透了自己的睡衣。
拿起闹钟,上头显示九点四十五分,晚的不像平常的自己。
于是他很快的爬起身走到浴室梳洗他现在需要的是清醒,尤其是在难以理解的梦魇之后。幸好他现在没有多出来的case,甚至可说不用去办公室也可以坐领乾薪,监护「上官渚音」成了他唯一的工作,但浩维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在「上官渚音」方面也没什么进展,这让他有些挫折。
而刚刚的梦也让他更加茫然那是之前未见的意象,但是他也猜测的出那意味着什么。
「渚音吗?」看着镜中的自己,浩维如此思索着。那的确是渚音人格们的形象,更切确的说,是自己对那些人格的印象。浩维不知道是自己潜意识中思考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或是一种预感,人常说梦有预知功能。但他不懂最后的形象是什么意思,他仅仅留下「渚音」这个名号的印象,却忘了其他的事情,例如那个「渚音」拥有的是怎样的姿态。对一个梦的解析,越后头的意象往往越重要,但他却独独对此毫无印象。
既然想不起来,想破头也没用。这么想的浩维梳洗、换装完毕后就走出房门。虽然是冬天,阳光却温柔的照进客厅。少年在茶水檯慢条斯理的泡着茶,头也不回,就轻轻的说了声:「早安。」
「夕远。」浩维惊讶的说着,而看见对方笑着回过头,将茶安稳的端在餐桌上。浩维的讶异是多重的,一是惊讶出现的人是夕远,二是自己想也不想就认出对方这件事。
「要喝茶吗?」夕远幽幽的倒了杯茶,浩维睁大了眼,点点头。
他想起来了。不只是夕远惯有的语气,还有那让人神清气爽的茶香,唯一与夕远见面的那次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回过神来,浩维已经坐到餐桌旁,眼前置好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了。浩维啜了一口,微热的水温不会烫舌,茶味也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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