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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妇又绿江南岸-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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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赶到的时候,贺小兰已经被人强行堕胎了。
  “天哪!”林希洄听到这里惊叫出声,“那些女人太狠毒了。”她现在对梁翠枝已经由毫不同情,变成了极为厌恶。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好意思活到现在才疯了的。
  方哲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贺小兰被人打成那样都没流掉孩子,而是被人强行堕胎的?”
  “对”李大良的面部肌肉一阵抽搐,“小兰是被人用‘盐水法’堕胎的。”
  “什么?”方哲惊呼出声。
  林希洄不太懂,眨着大眼睛问方哲:“什么是‘盐水法’?”上次荣成海给他们看的视频里,根本没有提到什么“盐水法”。
  方哲因为近来的案子,到是看过一些和“堕胎”有关的资料、新闻之类,对什么是“盐水法”十分清楚。他深呼吸一下,这才对林希洄说:“我想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的好。”
  “啊?很可怕吗?我才不怕呢。你不告诉我,我也要弄明白的。反正我回去上网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
  方哲叹了口气,只得解释给她听:“所谓的‘盐水法’,又叫‘盐毒法’。一般是用在怀孕第四到第七个月的堕胎手术中。60年代的时候,这个方法并不是最常见的,直到1970年代,才成为最常用的方法。这种引产手术,一般是用一支三寸半到四寸的针,从母亲的腹壁插到羊、膜、囊中,抽出200mm的羊水,然后以一种有一定强度的浓盐水替换。在这个程序中,胎儿是把盐吞掉,在盐中“呼吸”。这种方法会让胎儿死的很痛苦,因为基本上,胎儿全身的皮肤都会被盐熨伤,慢慢被毒死。于是,母亲开始分娩,排出一个死的、烧伤了的,和枯萎的婴儿。偶尔有些婴儿命大,在这个手术中幸存。但是那样的婴儿生下来就有严重的并发症,因为在这个手术过程中,婴儿的组织和器官都因出血而破坏,动脉静脉破裂而在身上留下巨大的青肿。”
  林希洄又有想吐的感觉了。这法子真是太疯狂了,妈呀,烧死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小孩子。人类真是好疯狂,他们不只是疯狂的杀害其他物种,就连对于同样是人类的同胞,也都这么疯狂和变态。
  林希洄虽然觉得难过,但依旧坚持将事情弄清楚,她问:“那……那些生下来就有严重并发症的婴儿,怎么办?”那些不愿意要他们所以才去堕胎的母亲,或者说父母双亲,愿意接受那些注定要耗费巨额医疗费,还十有八九救不活的小孩子吗?
  方哲看着她,一字一字说:“通常,如果孩子生出来后,仍然是活着的话,他们一般会让婴儿饿死,也有把婴儿勒死或者杀死的。反正是引产的婴儿,而且生下来又是那副样子,谁知道那个死婴生下来就是死的,还是出生后被人谋杀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林希洄的嘴唇开始打哆嗦,“一个小孩子……他们最初,得多么艰难才能在母亲肚子里活下来?那些母亲不要他们也就算了,还要以这样残忍的方式杀掉他们。”
  其实方哲想说,堕胎方法没有几个是不残忍的,但他没在这种场合说出口。
  李大良的精神越来越差,可是却仍然坚持回忆当年的事:“方哲,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小兰当初就是生出来一个心脏还在微微搏动的很小很小的婴儿。小婴儿被人丢弃在一旁没人管,没一会就彻底死了。
  “天哪!”林希洄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她一直自诩力量强大,整死个把人比捏死个蚂蚁都容易,所以不太把人类放在眼里。当然,她喜欢的人类例外。但这却也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被人类的行为吓到。
  如此冷漠,如此自私,如此草菅人命。他们真的还是人吗?自然界里,还有几个物种可以像人类一样,对待同胞如此残忍?
  李大良继续讲了下去:“小兰被强行堕胎后,状况十分不妙。医生说,她可能活不成了。于是,那些人就将她丢在医院没有管。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兰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看到李大良来了,早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身体痛苦的贺小兰,勉强咧嘴笑了笑。只是笑起来分外难看。她的嘴在医生的治疗下,已经消肿了很多,可依旧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李大良赶紧走到病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兰,你要撑住,我们还要出国呢。我们还要白头偕老呢。”
  贺小兰轻轻摇摇头:“我出不去了……”
  “别胡说。”
  “大良哥……别……伤心。那个孩子……我自己也不想要……不过……到底是个小生命……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办才好呢……她们……就替我做主了……这样也好……也好……”
  “我去杀了他们!”李大良低吼。
  “不要……不要……”贺小兰弱弱的开口,“大良哥,你忘了我,也忘了这些事,以后……自己好好生活。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安安稳稳活到老。还……还有……帮我……照顾我妈……”
  这是贺小兰的临终遗言,说完这些话后,她再也没有了任何痛苦,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李大良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贺梅家里,又是怎么跟贺梅报丧的。
  他只记得贺梅不再是平时被批斗时的苍老可怜的样子,而是梳洗打扮的整整齐齐,还在胸前的毛衣上,小心翼翼的别上了一枚胸针。
  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后,贺梅说:“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招眼,万一让人看到,一定又会抢走。这家里,已经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打砸抢的东西了。如果不是胸针后来藏得好,也早就给人弄走了。”
  贺梅叹了口气,又在毛衣外面穿了一件干干净净却略显肥大的蓝布褂子,把胸前华丽的胸针给遮住了。她只是平静的对着李大良笑笑:“我去医院看看小兰。”
  李大良不想让她看到女儿凄惨的死状,劝她不要去:“贺阿姨,你别去了……小兰她……她不会想让你这时候过去看她的。”
  贺梅却说:“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呢?我不怕,我现在只想看看小兰。”
  李大良连忙说:“那我陪你。”
  “不用,和我走在一起,你也得被人指指点点,凭白搭上你就不好了。小兰也会难过的。再说,我也不想有人打扰我们母女。”

  真相(六)
  当天傍晚,贺梅在家中上吊自杀。
  咸菜厂的人倒是再也不闹腾了。可是棉纺厂的人,仍然不肯放过这对母女。
  梁翠枝、梁黛青、佘敏及其她们的丈夫,齐旺、凌贵敏、蒋康,六个人依然来到贺家一阵翻腾。她(他)们生怕贺梅还留了遗书之类的东西,临死还要反咬一口。
  几个人最后在贺家已经几天没有开火的灶膛里,发现了一只做工精美的紫檀木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的珠宝炫花了几个人的眼睛。
  李大良来到贺家时,正好看到三个女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枚胸花比来比去,眼里发着惊叹的目光。
  然而就在堂屋里,贺梅的尸身才刚刚被人解下来,平放在屋里。她们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的?李大良只觉得心头一阵悲愤。他大吼一声,朝几个人冲了过去:“你们这是在作孽,会遭报应的。”他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掐死这群人,砍死这群人,烧死他们,怎么都行!弄不死一大群,弄死一两个也算够本了!
  三个女人的丈夫发现李大良目光不善,以为他是要冲上来抢夺胸针,又或者是为了冲上来对自己的老婆不利的。三个身材强壮的男人拦下李大良,不给他任何机会就将他掀翻在地。蒋康一脚踢在他脸上,几乎将他踢昏,他恨恨的看着几个人,但却被那一脚踢的根本无法开口叫骂。
  三个男人将他痛打一顿,还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他。“你他妈少管闲事。”
  “你不就是车间主任吗?牛什么牛!”
  “想从我们手里抢东西,做梦!”
  梁黛青依然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李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怎么就造孽了?我们只是对贺小兰进行批评教育,这是正确的。我们现在过来,也只是看看她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会给人民带来腐败思想的东西留下。至于这胸针,我们又不是自己拿,我们是要上交给国家的。以后还会展示出来给大家看看,好好教育大家,以后千万不要过这种奢靡的生活。一定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和传统!”
  一行人看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大良,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李大良虽然是棉纺厂的车间主任,可棉纺厂现在根本不搞生产,只搞运动。他们几个,除了佘敏,其他人可各个都是运动主力,才不怕李大良。再说,李大良只是一个单身汉,没爹没妈没亲人,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三个家庭的。她们才不会把李大良放在眼里!
  “我呸!”林希洄又忍不住插嘴,“说的好听,什么上交给国家!我才不信她真能有那么高的觉悟,舍得把那胸针上交给国家!”
  “他们当然不会了。从此以后,另外三枚胸针就消失啦。只有贺梅身上那枚胸针,被我摘下来带走,一直保存了很多年。每次看到那枚胸针,我就像看到了小兰。后来,我还把胸针留给了孩子们。希望小兰可以保佑大家,再也不要受苦受难。”
  方哲:“可是最后,你做了内贼,拿走了胸针,并依靠那枚胸针来换取你报复的筹码,是不是?”
  “你连这个都查到了?呵呵,果然是神探。”
  方哲一阵心虚,这是小嘉的功劳!
  “李大爷,我只想知道,你就这么忍下来这口气了?”林希洄对方哲的明知故问很不满,这老爷子都已经到弥留之际了,他还在浪费时间。
  “不忍又能怎么样呢?”李大良说,“那六个混蛋,他们都害怕我把他们偷偷拿了贺家胸针的事说出去,所以也给我贴了大字报。我那时候天天挨整,身上总是带着伤。我当时就想着保住命,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我可以报仇!所以,我就偷偷对他们几个说软话,让他们放我一马,我保证,不会把胸针的事说出去。我本来就是个穷苦出身、干活勤快的单身汉,平时人缘又不错。他们揪着我不放实在没道理,为了怕引起群众怀疑,就说我被成功改造了思想,然后把我放了。我当时明白,我和他们之间的力量有差距,所以就一直忍了下来。”
  “那你也真够能忍的。”林希洄说的可是大实话。
  “你以为那滋味好受吗?如果说我原本有一百岁的命,为了忍那口气,那也得生生折寿三十年。”
  还真是。林希洄腹诽,你的死期还真是马上就要到了。
  只是,刚听了这么一段悲惨的往事,她实在没有心情去调侃这老头子,所以也就仅仅是腹诽一下。
  李大良不无遗憾:“梁黛青几年前患癌症去世了,听说死的十分痛苦。现在,凌贵敏吞金自杀,齐旺也死了,梁翠枝疯了。我的仇终于报了一半了,只剩下佘敏和蒋康了。方哲,你和你女朋友就不能晚到一会吗?只要你晚来一会,我就可以解决了这两个家伙,然后去另一个城市,结果剩下的那两个王八蛋。”
  林希洄根本不给方哲接话的机会,也不接李大良的话,只是问:“李大爷,你还没有讲完吧?后来呢?按理说,你已经平静的生活了几十年,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多么惨烈的事,也可以让你的心绪平复一点了吧?为什么你放着可以安享晚年的生活不要,却选择在这时候报复呢?难道你特地等着那六个害人的家伙老了、没有防备也没有反抗能力了,再好好清算老账?”
  方哲听得连连点头。他也正想这么问呢,那年月,亲人被逼迫而死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几个人时隔几十年后,突然操起屠刀,去找当初害人的人算账,让他们以命相偿的。脾气火爆的,早在当时就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就算几十年沉淀下来,让李大良脑子里只剩下了报复,那又为什么是选在这段时间,而不是其他的时候?
  李大良:“其实我过了几十年安稳的日子后,虽然心里一直放不下,可又拿不准究竟什么时候才开始报复。直到有一天,一封匿名信的到来,让我彻底崩溃了……”
  “匿名信?什么匿名信?”方哲问。
  李大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但他却清楚我的一切事。小兰死后,我一直很愧疚,觉得自己太没用,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了,所以后来一直没有结婚。但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又过得没滋味。后来,有一个在孤儿院工作的朋友告诉我,他们那家孤儿院要被拆掉了。里面的孤儿都会被送到别的不同的孤儿院去。我心里一动,就去领养了一个孩子。那时候领养小孩子,还不像现在这么麻烦,所以我很容易就领养了一个小男孩。原来棉纺宿舍的职工,当然知道我儿子不是我亲生的,但是这种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不会到处说。至于东成小区后来的左邻右舍,都只以为我老伴死得早,做了几十年鳏夫。我很喜欢我儿子,当他是亲生儿子一样疼,我们父子相依相伴几十年,感情一直不错。可是,那封信里却告诉我说,我儿子其实是梁翠枝和齐旺的儿子。写信的人还信誓旦旦的说,如果我不信,大可以偷偷做DNA测试。于是,我就偷偷做了亲子鉴定,看到那个结果后,我……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如果不报复,我就算死了,也没脸去见小兰。”
  “匿名信?”方哲本来以为这个案子已经查到头了,这时候却又听到李大良来了这么一番话。难道这个案子后面还有其他人操纵?他忙问:“那个人的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信里只说我儿子其实是梁翠枝和齐旺的亲生儿子,如果我不信,就想法子去做亲子鉴定。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看起来是什么也没说,然而事实上,那封信的主人用心却及其歹毒。他知道一切的事情,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写了一封这么简单的匿名信。大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然而,就是这样一封信,彻底挑动了李大良压制了几十年的,蠢蠢欲动的复仇欲、火。于是,一桩离奇的案子,就这么诞生了。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单凭几行字就能在背后覆雨翻云?难道是知道一切真相的董兰生?可是董兰生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啊……除非他是李清云再世,准备这辈子再活个二百五十年。不过话说回来,李清云死的时候,董兰生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了,所以董兰生不是李青云转世。最重要的是,方哲自己也不相信有轮回转世……
  也不是说董兰生完全不可能活到现在。这世界上确实有一百几十岁的人还好好活着,但他却从来没听说这些人里有个名字叫董兰生的。
  方哲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不去想这件事,先专心弄明白眼下的状况:“你就是因为那封信展开了报复?”
  李大良:“对。”
  方哲:“因为贺小兰曾经被人堕胎,所以,你才会想到用胎儿去吓唬别人?”
  “不全是。”
  “哦?”
  李大良解释起来:“当时我们小区里有个叫陆英秀的女人,她总是受到死胎的惊吓。这让我联想到小兰的孩子,所以我才想到用这个法子让那些混蛋在恐惧中度过余生。我记得陆英秀的儿子和你是同学。她的儿子好像已经给吓疯了,送到医院去都不得安生。这个世道真的有轮回,有因果,有报应。那母子俩看着都是好人,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不然也不会遭到这种报应了。”
  “你是说,陆英秀和宋朗宁看到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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