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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zhuanqinglj-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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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爸爸’这个词,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我没有得到过父爱,从小,大概是因为他并不爱我妈,他便顺道看我也一样不顺眼。他的病无法填补我们之间二十几年的空白,老实说,我听说他病了,我的感觉只是有点茫然,要说幸灾乐祸,谈不上,但让我悲痛万分,也不可能。”
“他已经时日无多了,你现在还要跟他计较过去的事情谁对谁错吗?”余丹有些恼火,语气也渐渐不善了起来,“在晓亮人生的前七年,你也没有尽过半分身为父亲的责任,如果因为这个,晓亮就恨你,不肯接受你,你会是什么感觉?”
最后这番话,余丹讲起来语速极快,冲口而出后便看到陆非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几分错愕,又有几分受伤,半晌,他垂下头,苦笑着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在介意这些年的事。你和晓亮原谅我原谅得太痛快,我几乎要以为你的心里没有丝毫怨气了。”
余丹顿生悔意。她的心里的确不可能没有怨气,但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陆非已经用他的体贴和爱渐渐将她们母子心头的伤抚平冲淡,更何况那趟新疆之旅,他为了自己和儿子如此义无反顾,完全置生死于度外,如今尚在复健养伤,她又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跟他清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余丹紧紧握住陆非的手,一概方才怒气之下机关枪扫射般的说话方式,温柔得简直不似同一人,“我说错话了,我没怪你,晓亮也没怪你。当初,是我自己选择离家出走,选择生下孩子,选择不告诉你的,你全然不知情,自然无法负责,以前的事情我们让它彻底过去好不好?以后我们一家子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陆非的眼角有了点点湿意,他用力握住了余丹的手,与她相视而笑。
他终于决定妥协。
过去种种,谁能无错?但往事已矣,回忆不可追,前途又是迷茫的一片未知,他们能把握的,只有现在。
陆非在余丹和余晓亮的陪同下,第一次迈进陆琛的病房,竟意外的在父亲的床前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陆非想不起自己上次见到她是在五年前还是六年前,只记得地点是在巴黎,他和彼时的女友旅行至此,而母亲则刚好在巴黎谈生意。两人匆匆见面,吃了一顿饭,席间,他们坐在矩形桌子的两端,吃相斯文,态度疏远,没什么情感的交流,餐后便各自离去。陆非当时早已习惯了亲情的淡漠,只是嘲讽的冷笑一声,但如今,他拥有了余丹和晓亮,拥有了亲情的温暖,看到余丹和晓亮间的亲子互动,他内心里对父母的恨意不受控制的日益加深,自然而然的开始对过去毫不在意的东西锱铢必较的清算了起来。
“爷爷!”晓亮张开双臂,撒丫子冲到陆琛的怀里。
陆琛穿着病号服,比起刚回国的时候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眼底有一轮淡淡的青色,看上去非常憔悴。他抱住晓亮,一股欣喜瞬间染及眼角和眉梢,眼神和语气都极尽宠溺,和平日里呼风唤雨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怎么这么多天没来看爷爷啊?”
“还不是爸爸啊,离了人就不行,跟个小孩子似的!”余晓亮双手掐腰,语气活脱脱就是个小大人。陆琛和余丹都被他逗笑了,陆非和汪水兰却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彼此,显然并没参与到这份天伦之爱当中去。
“爸,陆非身体已经好多了,一听说你病了,就赶紧过来了。”余丹笑了笑,把手里拎着的补品放进床头柜,动作轻车熟路。
陆非沉着脸,有些别扭的杵在原地,没有应声也没有反驳。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纵使缠绵病榻,陆琛讲话时依然维持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没事了,只是时间问题。”陆非沉默半晌,“你好好调养,会没事的。”
“呵”陆琛轻笑,“其实,我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胡说什么!”汪水兰柳眉倒竖,气急败坏的喊道,“我早就说过了,接你去美国治疗,那里有全世界最优秀的医生和最完备的医疗设施与体系,你偏不听!你真是”
余丹有些惊诧的看着公公婆婆,汪水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焦急和关切,陆琛也用顺从的态度与淡定的眼神默默的望着妻子。
床头上兀自放着半碗微凉的银耳莲子羹。
几十年的纠缠离散在陆琛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散去,他们如一对俗世烟火中的平凡夫妻,相濡以沫又争分夺秒的过着最后的日子。
爱分很多种。
有的,是初时浓烈而绝望,毕生难以忘怀的爱,有的,则是彼此相知与相信,在临终时握紧你的手,离世后彼此的名字在墓碑上并肩被刻在一起的爱。
余丹不知道陆琛对自己的母亲是不是第一种,但她相信,汪水兰对陆琛,一定是第二种。
她终其一生的自我放逐,并不是因为不爱,恰恰是因为爱,因为在乎,才无法忍受丈夫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才无法面对儿子,可能不是爱情结晶的残忍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余丹这条线,进入瓶颈。
怎么在余下的几万字里把矛盾激化,我还没完全想好。
唐卡那条线,已经渐渐想好要描写的情节和角度。
之后的几章大概会转转视角,写写唐卡和唐骏的故事。
写到现在,我也觉得有些压抑了。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妥协,所有的故事都充满了遗憾。
但我保证,这文一定是HE,否则就对不起《阴转晴》这名字了。
第五十五章 未曾走远的年少时光
结束了一天的心理学课程学习的江修远从学校里走出,时间已尽黄昏,天空被晚霞染成一片赤金,他轻车熟路的拐进B大西门对面的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巷子蜿蜒至深处,终点出现一处不惹人注意的小小院落。
这是家专做鸭血粉丝汤的老店,汤料鲜美,十里飘香,老板是对做生意非常实惠的东北夫妻,每每见到老顾客,总会热情的往碗里多加两勺辅料。
从初中开始,江修远就时常带着余丹光顾这里。余丹口味重,每次都会往汤里撒下大把的辣椒、胡椒和陈醋,江修远一开始还会蹙着眉头批评她这样会破坏粉丝汤的原汁原味,但余丹性子执拗,江修远越说,她反而跟想要气他似的去加更多的佐料进去,久而久之,江修远也就无奈的听之任之,不再管她了。
江修远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余丹。
事实上,自从去年夏天余丹在新疆遇险,他曾经去医院看过她一次之后,他忙着进修心理学课程,她忙着照顾丈夫儿子和公公婆婆,两人竟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不知不觉中,大半年的时间就这么匆匆逝去了。
余丹背朝着门,梳着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背包随意的丢在身旁的空凳上,江修远愣愣的站在门口,恨不得把那抹纤细的身影牢牢刻在自己心底。她吃得很专心,瘦削的脊背微驼,右手握着筷子,左手的胳膊肘撑在腿上,肩膀一高一矮,坐姿颇有些不雅。
江修远不记得自己曾经因为这个问题拿筷子敲过几次她的脑门,但愣是无法纠正她这个坏毛病。他把她的左胳膊肘拿到桌子上,她也不反抗,但过不了多久,只要他稍不留意,它便又滑了下去,不自觉的杵在膝盖上。
身后有人要进门,让江修远让一让,江修远回魂了一般心中一惊,急忙闪身,余丹听到响动,本能的回头,两人便四目相对了。
“我还是忍不住想把你那只手拿上来。”江修远对着对面的余丹着微笑说道。
余丹愣了一下,立即也笑了出来,“你从小就跟个老师似的,总是喜欢一板一眼的教训我,但也没见改掉我几个毛病啊。”
江修远的鸭血粉丝汤被老板端了上来,老板娘把那满满的一碗放到江修远面前,余丹瞅了一眼,嗔怪道:“阿姨!您也太偏心了吧!你看他碗里的东西堆得有多高?简直快要塌下来了!你再看看我的!”
老板娘笑眯眯的抹了抹额头细密的汗水,“小姑娘,你不知道噢,你男朋友是我们这的老主顾!他可是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在我这里吃鸭血粉了!”
余丹脸色微变,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呵呵,算我多嘴了。”老板娘说。
“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还一直光顾这里。”余丹放下筷子,说道。
“你隔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一路找过来了。”
“这附近真的变化好大,除了B大,附中,还有这个小胡同没变,别的旧房子基本上全被扒掉了,盖了那么多新的高楼和商店,我也是路过这里,抱着试试的心态一路寻过来,没想到这家店竟然还在,而且味道跟十年前一点都没变。只是,这老板娘竟然已经不认识我了,我当年也是连续来这里吃了六年啊”
“其实他们记得你的。”
“嗯?”
“他们问过我你的事。”
“什么时候?”
“我大三那年,你刚走了半年,原先都是我们两个人来吃,后来变成了我一个人,他们问我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和你分手了。”
江修远的回答轻描淡写,却硬生生的在余丹的心上划开了一条口子,那些痛彻心扉的记忆瞬间汹涌着喷涌了出来。余丹眼眶一热,一时无言,只得低下头,狼狈的用筷子搅着剩下的半碗已经凉透的鸭血粉丝汤。
“陆非的伤势怎么样?”半晌,江修远打破沉默。
“他一个星期以前刚刚出院,已经辞掉工作,正式回到‘陆氏’上班了。”
“我听说他爸爸的事了,要照顾这么多病人,你肯定很辛苦吧?”
余丹浅浅一笑。
这几个月的生活,并不仅仅能用“辛苦”二字来形容。除了照顾陆琛和陆非所造成的身体上的劳累,长时间应付难缠的婆婆所造成的精神上的疲惫,以及照顾儿子,鼓励陆非,让他振作,乐观,都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每天忙碌至深夜,她躺在床上,明明疲惫的连眼皮到无法撑开,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生活已经彻底失去了属于自我的空间,整日只能像个陀螺般无休止的连轴旋转,有时,她真的很想把一切都放下,除去多重身份与责任的重压,潇潇洒洒的作一回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讲道理,没有顾虑,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
可这种想法,只在无人的深夜才会跑出来纠缠她的内心。
白天,她是温柔的妻子,是体贴的母亲,是孝顺的儿媳,她需要完成种种角色的转换,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奇~!今天,她明明只是出来要去超市买点东西,但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昔日的学校附近。
书~!附中没有丝毫变化,纵使时光荏苒,改变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的容颜,她依然如时光长河中的一方净土,维持着它原生态的本来面貌。
网~!余丹站在学校的围墙外面,抓着铁栏杆,看着操场上追逐着足球肆意奔跑的少年,看着跑道旁边为他们加油呐喊的少女,看着一墙之隔的教学楼,塑胶跑道,甚至自动贩卖机以及旗杆上猎猎作响的国旗,都如十年前自己离开时一样,完全不曾改变。
那是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人置身事外,静静的注视着自己过往的时光渐渐从指缝间流逝,一种悲凉凄惶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让她热泪盈眶。
吃完鸭血粉,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店,之后穿行在胡同里,便一直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走出狭窄幽深的巷子,视线豁然开朗,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在满地的莹白色积雪之上,让人感到一阵明晃晃的眩晕。方才的幽暗静谧宛若隔世,眼前是车水马龙的喧嚣,几步之遥,便是另一个世界。
余丹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在哪?”陆非问道。
“在外面,刚才去吃了顿饭,马上就回去了。”余丹避重就轻。
“我去接你吧。”
余丹有些惊慌的抬头看了江修远一眼,“不用了,你去我爸那里接晓亮,然后我们在医院会合。”
“你要去医院?要不要我送你?我的车就停在学校里面。”江修远说。
余丹摇摇头,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既然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不陷入过去的情感漩涡中,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远离关于江修远的一切,“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了,很方便。”
两人微笑着道别。
余丹站在原地,看着江修远高大的背影汇入人流,渐渐消失不见。一直到最后,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问他,他的手怎么样了,以及他的心理学课程研读的怎么样了。
她又愣愣的站了很久,思维仿佛放空,灵魂虚无着游离在身体以外,悬浮在半空之中。一直到身旁的马路上传来一阵汽车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她才猛然回魂,急忙站到路边,扬起手来拦下一辆空的的士,急急忙忙的钻了进去。
她并没有看到,街角处停靠着一辆路虎,挡风玻璃的后面正露出陆非那张棱角分明但此刻却冰冷紧绷的面孔。
第五十六章 一念之间
5月17日,青岛的春天樱花纷飞,唐骏和许一涵的婚礼如期举行。
唐骏跟一干发小开车去接新娘子了,唐卡陪父母则先行前往酒店。一路上,唐卡颇为沉默的坐在副驾驶上,脸冲着窗外,把窗户摇开一条缝,任由风直直的吹在额头和发丝上。
前一天晚上,她把她人生中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余丹。
余丹的回复是,你想要的,是从你出生开始就注定不属于你的,有时候人生难免会有遗憾,或许你心里最惦念的是一个人,但是陪你度过漫长一生的往往是另一个人。
唐卡听罢,呵呵直笑,“鱼蛋,我怎么觉得这些话你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呢?”
“都差不多吧”余丹叹了口气,“反正我就是希望你别做傻事,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冲到唐骏面前跟他说我爱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爱,而是女人对男人的爱,他也不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更何况,还隔着你爸妈,隔着‘近亲不能结婚’的道德伦常,隔着许一涵和莫言宇,隔着《婚姻法》不是?”
“你非得把血淋淋的残酷现实摆到我面前,亲眼看我的心噼里啪啦碎一地你才满意是吧?其实我没想怎么样,我知道自己没资格怎么样,这本来就是一个死胡同,是我自己不知死活一头扎进去的,现在我正努力往回走,争取别一头撞到胡同尽头的那面墙上去。你放心,明天我会保持淡定和理智,欢天喜地的把我哥和我大嫂送进洞房。”
前一晚的话言犹在耳,可计划却永远没有变化快。
唐骏和许一涵这婚,没结成。因为去接新娘子的车在路上出了车祸,唐骏重伤,被送到医院抢救。唐家二老以及唐卡一接到消息立马炸了毛,在车上鸡飞狗跳,车子掉转方向开始向附属医院疾驰,唐卡坐在副驾驶上没命的催司机加速和闯红灯,她浑身抖得厉害,牙关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眼泪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爬满了整个脸庞。
许一涵扯着婚纱冲到手术室门前的时候,如果不是唐卡提前冲上去扶住她,她大概早就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了。
“唐骏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许一涵拼命摇晃着唐卡的胳膊。
“还在手术,许一涵,你冷静一点!”唐卡的表情与语气俱是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唐妈妈已经晕过去了,唐卡一手搀扶住唐爸爸,另一手指了指门口,吩咐助理道,“送我妈先回家去,把陈医生叫去帮我妈检查一下身体,然后你留在我家亲自照顾她,有什么事我会直接通知你。”
助理和司机搀住唐妈妈的身体,对着一脸坚毅的大小姐郑重的点了点头。
余下的便是漫长的等待,唐卡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刚刚赶到医院的莫言宇坐在唐卡的另一侧,所有人的视线均牢牢的定格在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上,望眼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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