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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zhuanqinglj-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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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烫。”她叮嘱。
“嗯”晓亮仍然是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声,陆非却睁开了眼。
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睛里满溢的情绪让余丹的心莫名的颤了一下。
他什么都没说,她也默契的不敢打破这沉默。但她并不知道他此时不说话的原因。
他是疼糊涂了,以为这一切都是个梦。他怕他如果说了什么,把自己吵醒,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
她替自己灌好热水袋,找药,喂水,小心叮嘱自己不要烫着,而枕边,晓亮的脸离自己那么近,近到他可以闻到晓亮身上好闻的青草味道。
他伸出手去,一把捞过她来,余丹猝不及防,就这么被陆非拉到了床上。
“你干嘛!”余丹大吃一惊,本能的挣扎着。
“别动”陆非的声音低沉温柔,好似梦呓,“躺一会儿就一会儿”
余丹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她仿佛失去了意识,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任由他的脸贴近他的颈窝,任由他们之间肌肤相亲,呼吸相闻。
“为什么我不能早点找到你们我一直一个人,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爸妈了,每年过年都是一个人下速冻饺子,平日里还能有酒肉朋友陪我花天酒地,但是过年的时候连他们都要回家吃团圆饭了,我却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无处可去,就像刚才,如果你没来,我是不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余丹感觉到颈项边的点点湿意。那么冰凉,她却仿佛被刺痛了一般。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对不起是不是?八年前我做下了混账事,没有负责任,让你一个人承担了这一切。我很后悔,可是后悔又没有用。我想补偿,你又未必肯给我机会”
“我知道没有爸爸的滋味因为我已经过了基本上27年没有爸爸的生活,可是我竟然让晓亮也”
没有爸爸。没有爸爸。没有爸爸
这四个字像是最尖锐的钢刀直直插进了余丹的心里。
她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她尽量做到最好,她把自己全部的爱和精力都给了晓亮,又当爹又当妈,可是她的心底一直都知道,没有爸爸是晓亮心头的一条永久的伤痕。
如果说自己当初跟爸爸的决裂是一种信仰和支撑的倒塌,那么晓亮则是压根没有得到过这些东西,这些来源于父爱的东西。
那是她倾尽全力也无法代替的部分。
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曾困惑,如果自己不能给晓亮完整的家庭和幸福,那么她执意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受苦,是不是一种自私和罪过?
而当她和江修远、陆非重逢之后,内心的胆怯又让她不愿直面晓亮的身世,逃避为晓亮寻找父亲这件事。她可以不必面对那令自己难堪的往事,但这是不是以牺牲晓亮的快乐为代价?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她知道,他一直渴望爸爸,一直渴望有一天自己的爸爸能够把他扛在肩头宠爱呵护。这本是所有同龄的孩子都可享受到的平凡快乐,于他,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
一滴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慢慢的滴到陆非的脸上,然后沿着下颌的坚毅线条缓缓滑入他的衣襟之中。
余丹偏过头来,许是药已经发挥效力,晓亮的眉头渐渐平顺,陷入酣睡。
她微微一笑,笑容略有些酸涩。
有一些东西,终归是要放弃了,哪怕再痛,再难,再不舍,再不甘。
她的力气有限,她的手不能抓住生命中的每一件东西。
余丹伸出手,分别握住自己身侧的两个男人。
窗外寒风凛冽,窗户被风吹刮的咣咣作响。她却觉得屋内分外温暖。
她终于可以不再挣扎和奔跑,因为,她已找到了家。
这个家,有爸爸,有妈妈,有孩子。普通,幸福,而完整,就像这座城市里无数个万家灯火后的三口之家一样。
她想,她永远不会忘记今夜的月亮。
明亮的半边玉盘,拥有如此明显的缺损,却依然固执的散发着清辉。
她知道,今天以后,她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再见到满月了。
第三十七章 她厌恶这个懦弱不堪的自己
余丹的皮包里有一个牛皮纸文件夹,里面盛放着薄薄的一张纸,此刻,却仿佛重如千钧。
那是余晓亮和陆非的亲子鉴定结果。
所有的猜测,矛盾,犹豫,挣扎,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刻。真正面对的时候,却远没有她事先预想的那般痛苦,心底反倒是一片令她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平静。
这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由于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晓亮和陆非越来越肖似的习惯和品性让她并不难做出如此猜测。
余丹坐在陆非工作单位楼下的肯德基里,点好了一份外带全家桶,又要了一个巧克力圣代,一边吃一边陆非和晓亮过来。
晓亮已经开始放寒假,余丹和唐卡都要上班,没人在家照看他,恰好周末陆非要去加班,他便试探着对余丹提出要带晓亮去自己工作的地方看看的要求。这是陆非第一次提出要单独跟晓亮相处,他的内心也十分忐忑。虽然自从上次生病之后,余丹已经并不排斥他接近她和儿子,但是他始终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唐突冒进,会把这如履薄冰仿佛时刻会破碎掉的幸福又亲手葬送。
“晓亮,帮我推下门。”陆非两手间大包小包,只差在脖子上也挂个购物袋了。于是用下巴指了指门,向晓亮求助。
晓亮小跑步到玻璃门前面,颇有些吃力的把门推开,闪开一条路让陆非进去,“外面好冷啊,我的鼻子都要冻掉了!”晓亮说。
“陆非,你不是去加班吗?怎么加来这么多东西啊?”余丹目瞪口呆。
“是这样,”陆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刚才来之前路过商场,我本来想进去给晓亮买副手套,今天实在是太冷了,我的手套他又不能戴,结果逛着逛着就发现了很多衣服和玩具,我一激动就全给他买下来了。”
“对啊!鱼蛋!陆非叔叔给我买了机关枪!还有旱冰鞋!还有好几件新衣服!”余晓亮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余丹的笑容有一些勉强。甚至像是被芒刺扎了一下,内心有那么一瞬尖锐的疼。她想,她仍然需要适应,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需要在自己和儿子的生活中整理出一个空位让一直缺席的孩子他爸坐进去。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去洗手。”余丹对晓亮说。
待晓亮听话的去了厕所,桌边只剩下余丹和陆非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的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陆非打破了沉默。
“你在哪里过年?”
“我准备今年带晓亮回北京过年。都已经八年没回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
“天安门故宫是不会变了,别的地方,高楼大厦,地铁立交桥什么的,倒真是完全认不出来了。”陆非从纸筒里抓起一块炸鸡,大快朵颐。
“你呢?你在哪过年?”
“你们回北京,我当然也回北京咯。”
余丹微微一笑,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勇敢的跟陆非四目相对,“我记得你原来跟我说,你爸爸妈妈都不回国过年,年夜饭你都是买速冻饺子然后自己煮着吃,很惨很孤单,是吧?”
“你记性真好,这么多年以前跟你说的事都舍不得忘啊?”陆非得意洋洋的打趣道。
“那是我智商高。”
“脸皮真够厚的。”陆非轻笑,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巴。
“你这个偷了我的考卷,考倒数第一还在卷子上写我的名字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切”
“陆非叔叔,你考倒数第一啊?”余晓亮的小脸从余丹身后闪了出来。
他从厕所出来,一边甩着手上未干的水珠,一边蹦蹦跳跳的过来,恰好听到了陆非和余丹最后的对话。
陆非正努力在晓亮面前竖立自己的光辉形象,这次彻底露了马脚,有些狼狈的变了脸,哭笑不得,压低声音对余丹说:“你要注意维护我在晓亮面前的形象!”
“本来也没啥形象,少自作多情。”余丹得意洋洋的瞟了陆非一眼。
晓亮吃东西一贯专心,眼睛紧紧盯着鸡块,仿佛生怕它长了翅膀飞了一般。有些油炸的碎屑沾到了嘴边,坐在晓亮对面的陆非便顺手拿起纸巾,伸直胳膊横穿整个桌面,过来为晓亮擦掉。晓亮头也不抬,心安理得享受着陆非的“侍奉”,仿佛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余丹看在眼里,不由暗叹,果然是父子连心血脉相通,彼此熟悉和接纳对方竟然显得如此迅速而容易,仿佛完全跨越了这八年中感情的空白。
“刚才的话被打断了。”陆非说,“好像说到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年?”
“嗯。”余丹垂下脑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嘴唇,终于决定开口,“晓亮很喜欢你,你去我家过年吧,反正只不过是添一双筷子的事。”
陆非被余丹这句话噎的忘了咽下刚嚼完的肉,也忘了吐掉嘴里的半截鸡骨头,整个人呆若木鸡,仿佛失了魂。
余丹从餐盘里拿起一根没用的吸管,敲了敲陆非的脑袋,“傻了?”
“没有,以为自己在做梦。”陆非说。
这又何尝不是余丹此刻的感觉。
唐卡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排队的长龙,觉得遥遥无望,再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坐在长椅上一脸抚摸着肚子一边笑容甜蜜的许一涵,更是觉得刺眼。
她的周末,原本应该在被窝里度过。已经晒到屁股的太阳暖暖的照进房间,在它的笼罩下半眯着眼睛享受回笼觉,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这一切,却全都被唐骏这个杀千刀的家伙的一个越洋电话给搅乱了。
唐骏陪唐爸爸去新加坡谈一笔重要的单子,人不在国内,许一涵如果没什么大事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但是当她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她也慌了神,只得哭哭啼啼的把电话打了过去。
唐骏心急如焚但无奈鞭长莫及,陪许一涵产检以及筹备婚礼的任务便落在了唐卡的肩上。
“你为什么好事从来都不会想到我!”唐卡咬牙切齿的说。
“哎呀,我知道你忙,可是好歹我是你哥,将来我儿子可是要叫你姑姑的,你就帮帮忙嘛,如果等我回去之后再准备,涵涵恐怕就得大着肚子结婚了。就咱爸咱妈那老古董作风,如果知道我先上车后补票,还不操刀解决了我啊”
“当初脱裤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这么多!”唐卡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虽然唐卡在电话里并没有答应唐骏,但是她不可能眼瞅着许一涵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却撂腿不管,毕竟,那是她最爱的哥哥,那个即将横空出世的孩子,要叫她一声姑妈。
排队,挂号,问诊,拍片,等结果,这些明明都是孩子的爹应该来做的事,此时,唐卡却不得不代替唐骏坐在许一涵身边。许一涵向医生询问了很多问题,包括日常起居的注意事项以及腹中孩子的情况,她耐心细致的听着,两眼一眨不眨,她的手交叠着放在腹部,时不时的轻柔抚摸,那种淡然的笑意和认真的神色让她的脸上闪耀着某种让唐卡觉得陌生的光辉。唐卡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母性。
把许一涵送回家后,唐卡又去超市买了只乌鸡,用许一涵的厨房炖了一大锅鸡汤。
“好香啊!”许一涵站在厨房门口,闻了闻空气中令人垂涎不已的阵阵香气。
“你去坐着吧,小心别摔着。”唐卡的声音平静而略显冷漠。
许一涵微微一笑,转身进了房间。
她乖乖的喝光唐卡端给她的鸡汤,乖乖的对唐卡说谢谢,得体的让唐卡挑不出丝毫毛病出来,唐卡的胸腔里有股莫名的愤怒,却一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这让她觉得烦躁而不安。她不想再待下去了,便匆匆起身离开。
唐卡把车子开到家门口,却没有上楼。她锁好车,一个人在马路上游荡了很久。路过一家婚纱店的时候,唐卡在橱窗外驻足,久久的盯着那些身材完美面容却模糊不清的模特模型穿着纯白华美的婚纱,她想象着许一涵穿上婚纱的样子,虽然腰肢因为怀孕而并不纤细柔美,但脸上的幸福却如此深切而动人。唐骏穿着白色的西装,显得英俊而挺拔,他和她四目相对,眼中有满得几乎要化开来的温柔,他俯下身来吻她,对上帝发誓说“我愿意”,无论贫富疾病,都要与她相守到老。
唐卡满脸冰凉,用手背蹭了蹭,才发现全是眼泪。
这眼泪来的莫名其妙。
她很少哭,更没遇到过什么值得她哭的事。她一贯强势,前进的路上偶尔遇到小小的阻碍,也能用巨大的行动力轻松跨越和克服,这些阻碍从来都构不成威胁和挫败,甚至只能说是证明她成功的一种试炼。
可是现在,她哭了,眼泪像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打开了阀门便死活也停不住。悲哀的是,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她为什么哭,更不要向某个人倾诉了。
她厌恶这个懦弱的自己,不堪的自己,卑劣的自己。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从身体里挖出来,扣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再安放回去。从此不再矛盾,不再妄想,也不再痛苦。
深秋的雨便是在此时夹杂着西伯利亚的冷空气缠绵着落下来的,周遭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行人或者用包顶住头快步前进,或跑进街边的商铺里躲雨。唐卡被浇了个通透,眼泪混进雨水里,倒显得看不分明了。
她去酒吧,点了一瓶XO,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酒入愁肠却没化成相思泪,唐卡只是不停的上厕所。这边喝那边排,她反而越想醉越是醉不了,脑海里一直如明镜般澄澈空明。
青岛是个不大的城市,夜生活并不如南方城市丰富,出名的酒吧都是掰着指头便能数得上来的那几个,唐卡对在里面遇到熟人早已习以为常。她坐在黑暗中,看着不远处的莫言宇正和一个女生争吵着。说是争吵,其实莫言宇并没有大声嚷嚷,他依然在竭力保持风度,大部分时间都只是表情紧绷保持着沉默,偶尔听不下去了才会张口来反驳几句。站在莫言宇面前那个情绪失控的女孩嘴巴倒是一直都没停过,她个子高挑,身材热辣,镶着碎钻的紧身高领毛衣配上豹纹皮裙和及膝长靴,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到腰,唐卡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在明暗变换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看不分明。
唐卡怀着恶作剧的心态拿出手机,给莫言宇打了个电话。她远远的看着莫言宇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只看了一眼便为难的僵在那里了。唐卡冷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莫言宇虽然跟自己交往不久,但是他的体贴和憨厚却一直让她心安,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果然不存在不偷腥的猫,无论这猫看上去有多老实!
莫言宇还是接起了电话,上来却抢先问道:“你还没回家吗?电话那边那么乱!”
“我心情不好,在外面喝闷酒,你出来陪我吧。”唐卡百无聊赖的靠着墙,慢悠悠的说。
“你在哪?我去接你。”莫言宇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着急。
“你呢?你在哪?”唐卡问。
莫言宇犹豫了一下。唐卡看到莫言宇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对面的女子,末了,莫言宇温柔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在酒吧,跟朋友在一起。你这么漂亮,又一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如果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我得看紧一点。告诉我,你在哪?”
唐卡笑了,这一笑,眼泪又流了出来,莫言宇的话击中了她内心深处最脆弱敏感的神经,“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喝醉了,舌头都打卷了。”莫言宇的声音有些焦急,“乖,唐卡,你在哪?”
“往右看。”
莫言宇转过头来,左顾右盼,唐卡用手背蹭干眼泪,霍得站起身,竭力让自己灿烂的笑出来。
第三十八章 我是替代品还是救生圈
“这是我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叫郑斐。”莫言宇介绍,“郑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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