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大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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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选择，但未必能令人真正快意啊！有时候，能有选择的机会远比失去一切再回忆好啊！”
　　轻轻一声叹息，碧乐悠轻轻拿起放在身边的天音箫。
　　有若春风拂面而来，又如冬雷阵阵夏之雨雪，激烈处有若火山爆发汹涌澎湃，缠绵时流转无尽若千水碣临。携着缠绵无尽情感却又暗蕴决然炽烈意味的箫声悠悠扬扬地传播开去。并不怎么响亮的朦胧之音却在瞬间穿越距离的限制，出现在任意所处的战局之中。
　　似乎感受到箫音中蕴涵的意义所在，本已陷入迷茫状态的石之轩浑身一震之下，从迷茫状态恢复清醒过来。双目更掠过急电般的精芒，直直射向任意。
　　“好，好，心音神曲果然名厉害。不知此曲何名？”石之轩沉声道。
　　“情迷意乱，幻灭心神！故名——迷心幻神曲！最能乱人心神、破敌无形之中。这一点，想必邪王深有体会。”之前的攻击，任意已确信任降低了对方至少一半战力。因此表现得颇为轻松。
　　“任意，无论心计实力，你果然都出人意料。只是，要败石某。你还得有必要的觉悟。此战，不论结果，皆是你我最后一战！”石之轩语气中透出一种放下一切的超然气氛。　
　
　
　
　　
　第7节　碧落黄泉
　
　　“终于下定最后的决心了吗？邪王啊，你若是早有这种觉悟。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等场景。就让我看看你是否有令我动用那最后一招的能力吧！”形势逆转下任意也表现出一贯的傲然风度，但同时又针对对方的心理补上一记重击。“今次失利，乃是因为你仍然放不开心中的那一点余情，若早知今日。邪王啊，你可会后悔未能彻底舍情！”
　　“生死易了，情关难过！世间万事最难道尽莫不为情！缠绵无尽处显几许伤怀，苦涩难言时又透几多欣乐。情缘之量，最是难解难分。舍情于外，人生便是黯然失色。若能舍弃一切，则生又何欢。是故，舍情之举非为石某所愿！即便因机缘变化而有所遗憾，但对于昨日一切，石某不曾经后悔自己当初的抉择！”　虽然语带黯然之色，但任谁也听得出其中所蕴涵的对于往昔岁月的那一种无怨无悔的态度。
　　见到对方真情流露，任意也收起算计情怀，以透彻空明、顿悟一切的了然语气道：“世间万物，莫不蕴涵至理。　感天悟地，萦于心怀是谓情之初始！情之一物，外形万物而内感于心。是故天地万物无不有情。若要强行舍情断欲，最后必定是物是人非之局！
　　邪王虽然不曾经忘情，但多年来逃避往昔的错失，不敢面对真正的自我。既不能忘情于物外，又不直面深究而通其意。更迷失于逃避与抉择之间左右摇摆不定，如此作为，自是难逃苦果自尝！时至今日，方能放下，为时未免太迟啊。”
　　“迟则与否，已无意义。任意，你若不能接下这招，便同我一齐淹灭吧！”
　　石之轩双手循圆周太极而动，一手指天，一手按地。
　　“上穷碧落，下引黄泉！九天九地，灵聚我身！”
　　随着奇异的吟唱声，九天之上，浩瀚云气先是翻涌奔腾，八方云彩聚合凝形。虚无高空翻涌波涛，八方云气似乎受到无形召唤从四面八方纷涌而来。转瞬之间已是遮天蔽日，朗朗晴空顿作乌云覆顶。漫天乌云旋成巨大漏斗，隐隐有电闪雷鸣酝酿其中。
　　九地之下传来隆隆声响，先前已被冰封大半的河面逐渐冰消瓦解。顿止的河水翻滚波卷。丝丝缈缈的九幽地气化作一道道可以清晰感受的气浪破开水面急涌而上！
　　当九地之气奔涌至邪王身边，将邪王周身环绕时。似乎受到无形牵引，云层之中，一道惊雷霹雳狂轰而下！
　　洛阳。西苑。
　　〃天海师兄禅功大成正是我佛门之幸，如今正是道消魔长之时。师兄这一身无上神通，若用来伏魔降妖，正是佛门无上功德之事。不知师兄意向如何？〃同样形貌枯槁的嘉祥上前合礼道。
　　〃四十载前，天海败在众师弟四象佛阵之上，因此远渡东海而去！
　　天海曾发下宏大誓愿，一日不能尽破四象佛阵，绝不东归！各位师弟可还记得当年之约？〃天海不为所动，有若千年枯木的皱脸上不见半分表情。整个人如同朽木般令人感觉不到半分生机。更令人惊奇的是，不见其有任何口舌动作变化，四僧心底已经感受到了天海的回答。
　　〃他心通！〃四僧相对骇视，以四僧的修为，哪怕最为细微的一点气流变动也绝对逃不过他们的觉察。但天海身不动口不动既能将心意表达，顿时令他们联想到这一点。
　　六识神通作为佛门无上神技，他心通更是其中最具代表者。四僧虽然修行多年，但也未曾涉足到这一领域。而眼下，天海既能施展出这等神通，那么代表着
　　相互对视一眼，确认彼此态度后。四僧下了决定。〃既然师兄执意，我等冒犯了。〃四僧分别按照四方位置组成四象阵势将枯坐在大树之下的天海围在其中。然后四僧分别吟唱经文，随着节奏的不断统一，佛音梵唱逐渐凝成一线，四者的气势不断攀升、凝聚。一齐向位于阵势中心位置的天海移去。
　　无形沉闷的压力开始蔓延开来。以天海为中心的周围一丈地面逐渐崩裂形成蛛网般错落有致的清晰裂纹！
　　渐渐地，天海干枯黝黑的皮肤起了细微的变化，一道道裂纹在顺着自然的纹路在皮肤上迸裂开来！皮肤之下，更隐隐有不断凸起在周身上下游动。四僧只觉得自己施放出去的气势开始时还能感应到天海的存在。到得后来，仿佛有若什么无形的源头在不断吞没自己所发出气势，即使强行收手也是欲罢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修多年的气被不断吞噬。。。。。。。。。。。。。
　　看着场中盘坐的天海逐渐膨胀鼓大的身形以及围困天海的四僧汗如雨下、面如金纸，明显精力枯竭显得颇未诡异的场面，仁德心中并无半点惊讶。这种吸摄生人精气的方法在她的认知中并不罕见。神道教掌握的阴阳术中便有类似的方法。只是在对于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便可以自由吸取无穷尽的天地元气为用的高手而言，这种方法虽然短期内很能助长自己的修为，但贻害不小，事后务必耗费更多的时间来将驳杂的气提纯，以免出现意外变故。
　　天海的身形在一阵“劈劈啪啪”的骨节脆响声中缓缓离地而起，漂到半空。而身上干枯黝黑的皮肤更不断脱落，露出内里光洁细腻的白色肌肤，一张皱脸更舒展开来。不过短短片刻工夫，原本有如风中残烛的形象顿时转换。先前的干枯老僧形象被眼露神光、身材欣长的青年僧人所取代。
　　“枯木回春术！”已是气喘不休的嘉祥见到这种场面，深知枯木禅功奥秘的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情。
　　“枯荣互济，枯木回春！正是枯木禅功最高境界所济。”天海语气仍然不变半分。“四位师弟，当年一场恩恩怨怨，今日就彻底作罢。”放开对四僧的暗中钳制，回首对仁德道。
　　“至于贵教与贫僧之间先前的一切争执，不过天道择强而已。公主殿下的真正敌人并不是贫僧，贫僧此次回返中原，不过为此而已！”漂浮半空，天海伸手遥指天际！
　　远处，天幕沉沉之所，乌云盖顶之地。列缺霹雳轰然而作，无数电流狂舞！
　　“轰！”随着震荡心魂的巨响，霹雳电光将邪王隐在地气环绕中的身形吞没。
　　刹那，无数电流化作漫天流光四射。以摧天毁地之势扫荡周围的一切！
　　电流激荡中，连闪避的时间亦不存在的千万分之一瞬。任意便被蕴涵无上毁灭力道的狂烈电流所击中！只是一击，便从高空陨落。而几乎在同时，绵绵不绝的雷电狂轰而来，一路将任意彻底打落。
　　电闪雷鸣之中，任意遭受雷电交击而失控陨落的身形重重砸在已经布满细微裂痕、只是勉强保持主体结构不散的新中桥上！随着耀眼电光，整座青石构造的大桥彻底崩散。纷纷扬扬的石块夹裹任意的身形一同落入洛水河中。
　　电闪流光，狂雷肆虐！天幕沉沉之下，一切声响皆被震耳雷鸣所掩、整个天地在沛然天威之颤动不休“真是大场面呀。竟然能引动天雷，这种事情，就是家主也不敢轻易尝试呀！如此景色比起大海之中，狂澜暴雨也不逊色半分。”龙沧海将酒葫芦拿出，仰首大叫痛快。
　　“枫大哥，以你之见，那个被天雷击中的家伙还有再战的能力吗？”龙星邪一改以往的神态，郑重问道。
　　“若我被天雷击中，你认为我还有机会吗？”龙卷枫反问道。
　　“多半是不能吧？”龙星邪迟疑道。
　　“所以，不要问我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呀！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引动天雷的家伙也绝对不轻松呀！”龙卷枫仰望天际，远超常人的灵觉告诉他，位于雷电环绕中的那道身影，已经快到承受极限。
　　九天之上，邪王的身影已有些摇摇欲坠。浑身的衣物大半被偶尔未能即时调整方向转移出去的雷电所击毁。不少肌肤已经因为受到高强电流的影响而变得焦黑。极度集中的神智在高度负荷下已有模糊的迹象。
　　“还是未能彻底奏功啊！尽管微弱，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再度凝聚心神，念力高度集中下，发动了至今为止威力最大的一击。
　　九天之上，漏斗乌云旋转。仿若连通另一个世界的漩涡之中，粗达丈余的蓝色电柱直直命中身在半空中的雷引，然后轰向下方的洛水之中！
　　无数细小电光火花在水面流递，被巨大雷柱带起的河水卷起高达数丈的水浪。水浪之中，甚至夹杂着河底的泥沙碎屑。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已被打落河底的拿人有生还的可能！
　　“终于消失了！”满身伤疲的邪王欣慰地想到。虽然对方的顽强超乎想象，但最终还是倒下。
　　洛阳城中，一座足以俯瞰全城的高亭之中。各具独特气质的师妃暄、阑月影凭栏而望，感知战局。在他们身后，一身青色道袍的无为子正掐指盘算。高亭的中心位置，一位带着武将气势的青年男子双手握住中央石台上的一把黑色无弦奇弓，闭目沉思。
　　“邪帝的气完全消失了！看来，这一战胜负已分！我们所要应付的，不过是一个已经重伤的邪王罢了。”身着孺装的师妃暄肯定地道，转而望向将。“秦王可有把握一击命中邪王！”
　　“只要对方没有刻意防备，无影天弓绝对百发百中！”李世民睁开双目，语气中透出一点惋惜。“只是可惜了一个好对手，邪帝任意！未能与你交战实在是一大遗憾呀！”
　　阑月影举目望向天际，有点失望地道：“风流云散，这一战，要完了！任意，还真是令人意外呢。”
　　无为子闻言望向天际，只见不过短短片刻之间已是乌云散尽，日丽风和！整个天地中带着一种暴风雨后的清新和宁静。
　　“不好！”无为子惊道。
　　“怎么？”
　　“邪王已是重伤之躯，以他现在的情况绝对没有余力在这么短时间内将高度集中的天地元气重新驱散。那么，这意味着”一时间，似乎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无为子惊讶不语。
　　“任意根本就没有受到重创！以他已经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的修为，区区天雷是奈何不了他的！”阑月影悠然空明的语气响起。
　　“这怎么可能”师妃暄讶然的语气未能落下，因为以她的视力已经清晰地注意到了天空中升起的那一道身影！
　　“邪王啊，能令任某动用最终实力。你果然不能小看啊！”高空之上，任意淡淡地道。
　　“天人合一！”意味到任意表现出来的境界，邪王也恍然大悟。
　　〃心神意一，契合天地！身化自然，无我无敌！”
　　“不错，邪王啊。接下来，你可以瞑目了。”任意的语气中透泻出藐视天地的气概。“因为，你将见识到的是作为一个武者终极的梦想——破！碎！虚！空！”
　　“天道沧桑，红尘难断！情关欲海，尤为深著！
　　但天机虽晦，本无绝人之路！道不远人，从来只人远道！世间万物，究其极至，莫不从道而归！
　　世人皆道情关难过、欲海难脱，却往往不究情从何来、欲往何方！
　　葛能以情为引，化欲为舟。则能超凡脱俗，悟道苍茫！
　　第三式　苍苍茫茫碎乾坤！”
　　任意语音飘渺有若天外飞鸿，但所言所著，却如暮鼓晨钟、钟鼎轰鸣！字字如锤如鼓，震荡心怀！
　　情从何来，欲往何方！
　　正在邪王沉醉于这个问题时，无声的波动已然在高空出现。
　　虚空之中，隐隐有七彩云霞透出！而后，虚空中似乎开了一道无形的大缝。道道金光从中散逸而出。然后，七彩云霞、金光流转在虚空中环绕、盘旋。逐渐凝聚成一道大门的模样。同时，无比磅礴、舒朗、神秘、清新、变幻种种令人无限憧憬、向往，难以形容的感觉随着虚空中逸散开来的些微气息迅速在整个天地中扩大。
　　“　天道！”望着虚空中着近乎神迹的一切，凡是在地面上仰望到这一景象的武者心中泛起同样的激动和感悟。
　　望着虚空中那一道若隐若现的大门，阑月影轻抚腰间轻轻跃动的金色弯刀。轻轻地道：“那一天不会太久了。〃“各位师弟，贫僧先走一步了！”天海看到虚空中隐现的一切，迈步直接往高空中那一道大门的方向而去！
　　“邪王，上路吧！”
　　一道匹练般的金光席卷而出，将邪王的身形裹在其中，复往虚空中的大门而去。正在金光席卷而回之时，天海的身影的身影也在瞬间投入金色洪流之中。随之漫卷而入“一路走好！”缓缓收回强行劈开空间之门的精神念力。任意傲然驻立虚空，目视远方无尽空旷处。在地面上众武者带着敬畏的目光中一声长啸：“夜狂风，滚出来见我！是时候了结我们之间的一切了！”
　　“圣帝有请，夜某自是尊从不背！”一道狂飙从天边而来，有若黑色流星般从远至近来到任意身前。
　　“吾友啊！能力苏醒的感觉如何。为了这一天，我可是等待了许久啊！”　
　
　
　
　　
　第8节　混乱平衡
　
　　“吾友？我不认为有过你这样一个喜欢藏头露尾的朋友呢。”冷冷注视着全身隐在黑色斗篷中的夜狂风，任意的语气逐转冰冷。“并且，任意的一切，也并不需要他人来安排！”
　　“吾友啊。汝之能力苏醒之快确实出乎意料。已经苏醒的你，应已知袭过往之一切。为了找寻汝的转生，吾穿越无数空间、寻觅无数世界，方在这微尘世界将汝确认汝可曾忆起，吾神之一族的荣光！生来便掌握宇宙中最为玄妙能力的吾族，从来便是站在一切顶峰的存在啊！”夜狂风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苍凉，有若经历无数沧桑磨难的苍黄感悟。而且所用的语言也换成一种有着特别的频率的前所未闻的语音。听得正聚功于耳的，留心于两者之间的人大皱眉头、一头雾水。
　　“这两个家伙再说些什么？”时刻不住以精神力扫描天空中任意的龙星邪皱眉道。任意和夜狂风所用的奇特言语对于他的精神力有着极大的干扰力，带有特殊频率的语调甚至影响到他心神的凝聚。
　　“就我所知，印象中没有这种语言？”龙沧海仔细分辨了一下语言的频率，判断道：“这种语言的频率十分古怪，按照这个频率，言语之中可以很自然地发散出奇特的冲击力，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瓦解人的心防”
　　龙卷枫挑了挑眉，龙沧海在语言上的造诣他自然知道。拥有着过目不忘、过耳不闻的天生异能的龙沧海一向便是龙家中最为博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