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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系列小说精品集 (12部)作者:多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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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整理着额前的刘海,投手举足间某种女性特有的精致优雅又恢复了。那时候我被严重的沮丧笼罩住了,当然地,下次再遇到她,也许是在商厦中陈列着顶尖名牌的橱窗,也许是等候在地铁站台,可那时的她一定是流光溢彩、浮华张扬中依然有淑雅、内敛之气的富家少奶。
  厚厚的地毯踏上去悄然没声,她像一阵风般地消逝去,我顿时陷入了空荡荡、静悄悄的寂寞之中,感到亮晃晃的灯光像刀片一样能割伤眼睛似的,我将身体重重地扔掷到床上,柔软而丰腴的床垫弹了几弹。我自欺欺人地想,其实这只是一场游戏,既娱乐别人也娱乐自己,这个社会就是一个极大的娱乐场。
  再回到二楼的酒吧,已近打烊的时候,客人剩下的寥寥无几,像是撕杀后的一局象棋,几个棋子零落地残留在棋盘中。张燕独自坐在一角,旁边镀铬的酒柜支架在她的面前发出明晃晃的光芒,酒瓶永远蓄满着醇香的液体,而酒杯却是一饮而尽后的空虚。我从暗处走近她,说:“你也有喝闷酒的时候?”
  “收工啦?”
  她反问我,我点了点头,坐在她的对面。“不请我喝一杯吗?”
  我显得轻松而活跃,跟对面的她强制抑住的不安形成对照。她把整瓶的红酒推到我的跟前,说:“还想不想再挣点?”
  “谁?”
  我手握着酒瓶,她紧盯住我的眼睛。“我。”
  她话一出口,有种举座皆惊的效应,我抬起头来,看见她的表情的种怪里怪气的,眼睛里是一种让我佰生的神色。
  “走啊,我给你打折。”
  我牵牵嘴角,算是一个微笑。那一次我在她家里发现她有一个男人后,我们之间的那种明晰的关系,开始变得模糊而复杂,仿佛一条笔直平坦的路道,进入了一片原始的林地,开始变得弯曲而又时隐时现,时现时隐,捉摸不定。
  从酒吧出来,我们的步伐一同碾过宁静得出奇的街道,路灯橘黄的光罩着街道两旁关闭了的商铺和树木,我侧过脸,借着路灯暗淡的光影仔细地看着她的脸:“你最近好像瘦了。”
  “你似乎悲天悯人。”
  她将步子迈得大了一些,故意地将我们的距离错开。我加大步伐,而且搂住了她的肩膀,把鼻子凑近了她的头发。
  “怪好闻的。”
  我说。“你的情绪不对劲了。”
  她半真半假地说。我知道,在我们之间的潜意识里还有一层超乎寻常的东西,但谁也不愿捅破这一层。
  在她宽敞的公寓里,整个房间好像飘荡着黛青色的空气,当着我的面,她将身上的裙子脱了,只着内裤在卧室里转悠,她说:“我要洗个澡,你帮我放水吧。”
  酒柜旁边有一套音响,我揿着开关,听到了一阵佰生的激越的歌曲,那是上个世纪的音乐,产生于一个混乱的年代里。这不应该上她的,我突然地明白,那个在她床上的男人,应是那个年代的老家伙。
  她拿了睡衣浴巾出来时,见我还徘徊在音响前,嗔怪地说:“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我猛然醒悟,转身进了浴室,把水喉哗哗地开了。
  “那张唱片肯定不是你的?”
  我试试水温说,她在镜前摆弄着头发,说:“我还没到那年龄去。”
  我对着镜子狠狠地说:“你应该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出去。”
  “英明之举。”
  她说,论起口舌之争,她毕竟老练,还击起来,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没等浴缸注满水,她就扒光自己急着扑腾了进去,浴室里云雾缭绕,朦朦胧胧的她躺在浴缸里,雪白而粉嫩。“你就只会这样站着让你的顾客自己泡在浴缸里吗?”
  她大声地嚷嚷。对于她心里的某些想法,我猜到七八分,知道她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多少有点无所谓了,能把肉体放到一个稍微舒适的地方,释放某些积压的欲望,自然不能以得失论之。
  我用手指在雾蒙蒙的镜上拨划,有些意气用事地说:“你要我做什么?”
  我上前蹲下身子。“你想该做什么?”
  说着只见她闭着眼睛。浴缸里是一池温暖的清波,水面上飘着白色的泡沫,赤身裸体的她仰卧在浴池里,她用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和脚趾把一簇簇泡沫勾弄起来撩拨到自己的身体,妖冶得惊心动魄。
  拨开水面的泡沫,我的手在她的身上抚摸了起来,她的肌肤细腻幼滑,能感她弹性十足的乳房在我殷勤的拨弄下膨胀充实了起来,轻柔的手指像条鱼似的在她的身上划来琢去。然后,她站立了起来,在花洒下面冲净了身子,示意我用浴巾试擦她的身体。她大张四肢,不时地支使着我,我围着她雪白的身子团团乱转,突然,她将她尖巧的乳房送到我的嘴上,并且把自己的身子颤得如花枝摇曳,我张开嘴唇含住了她的乳房。“对了,这样很好,再把舌头放温柔一些。”
  她说着,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到床上吧,我再教你怎样取悦女人。”
  过了一会,她说着,并率先离开了浴室,我跟在她赤裸的身子后面,经过那套音响时,充满着激情的歌声还声嘶力竭地,我粗鲁地把那电线拨了,歌声嘎然而止。一踏进卧室,她已把自己平滩在床上,床头上柔弱的灯光把房间照映得更加幽邃,她赤裸的身子一半陷在阴暗里,一半曝晒在光影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妖冶风情。
  我就站立在床旁朝她俯下身,先是接吻,当我压住了她的嘴唇时候,她双手捧住了我的头颅,随着她的移动,我的嘴唇吮吸着她的耳垂、脖项,渐渐地往下落,在她的胸脯上面,她的乳头在我的舔弄下尖硬了起来,她也发出了蛊惑人心的呻吟,压着我头颅的手开始用劲,推动着我的脑袋往下滑动。那时候,有一丝光亮正好悄然爬上她的身子,斜斜地照着那一片如燕草般萎萎的发丛,像一条黄金的皮带,束在她的两腿之间,使得那儿每一丝淡金淡黄的细枝上,都泛着微细嫩嫩的一束光色,还有一股半清半腥的香味乘机向外豁然地散发。
  我倔强地扬起了脖子,我的眼睛里一定是愤恨的,但浑身燥热、惊慌失措。
  到此时为止,双方都有些心照不宣的个人利益,心底里都明白,当初曾经感动彼此的情感,虽尚有余温,似乎无法再燃起火焰来。“这样你就受不了,还想挣钱。”
  她唉声叹气地说,说完,她挣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拿过了香烟。我摸摸脸上骤然凝结的肌肉,寻着火机为她点燃了香烟,她缓慢地吐出烟雾说:“你要知道,冬子凭着他的舌头就能让女人欲生欲死,心甘情愿地为他购车置房。”
  “害怕了,哈哈哈。”
  她一阵大笑,笑声止息,脸上霜一般地凝重,刚是芙蓉照水般的娇艳,此时时已是玫瑰带刺的威严所代替。“是不敢,还是不愿,你可得给我说清楚?”
  “不是不是,都不是。”
  我慌得口齿不清,脸上堆出笑来,“主要是太突然,我还没有那习惯。”
  “这就不懂了,一个大男人,如此婆婆妈妈的。”
  说着,她屈起了一条腿。
  在金钱和尊严面前,你很难决定是放弃尊严拾起金钱,还是放弃金钱取得尊严进而更加渴望金钱。我还是在床底下朝她的小腹俯下了脑袋,我恨眼前的这一幕,恨这个女人,但我冰冷的嘴唇还是往她那里滑落,尽管那个地方早让男人肮脏的东西无数次进出。
  跟着陈丽霞从那简陋的健身房出来,拐进了一条街道,市面的繁华和喧嚣便隐去了,林立的高楼大厦不见了踪影,撞入眼帘的尽是住宅小区,给人的感觉是清新、多绿、整洁,有阵阵花香在空气中飘逸。路上是幽静的,偶有三两小车经过,再无让人心烦的市声聒噪。她一定就住在这附近,走着走着,突然她止住了脚步问我:“你怎还跟着我?”
  我装疯卖傻地:“我也不知啊。”
  “看来得找个地方吃饭,我对这一带不熟。”
  我察言观色地说,她正在犹豫,粗鲁地打发一个不算难看也不算危险的男人可能需要厚脸皮的。
  “那好吧,那边街角有一快餐店。”
  她指指前面说,走不了没多远,十字路口那边就有一装饰得像童话世界的快餐店,推开玻璃门进去,里面的服务生如同卡通人一样,带着木然的笑容。
  “吃点什么?”
  我问,座椅是火车厢式的,我们并排一起。草莓奶昔,她说着,把挂包放到了身后,一股玫瑰般的气息从她的头发她的腋下她的每寸皮肤发出来。我作了一下深呼吸,要了一杯可乐。透过窗户,可看到大街两边的人行道上都是游转的人,一个比一个行色匆匆。
  “你经常一个人的吗?孩子该念高中的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问,她脸上是氤氲的微笑,湿涔涔的鬈发,白色的体恤一大片的汗渍,一切仿佛有种奇怪的脆弱的难以言传的美。
  “是在试探我的年龄吧。孩子在外地上学。”
  “不会吧,就上大学了。”
  我故作惊奇地说,她摇摇头:“是上高中,不过,我跟你相差十多岁。”
  为了强调,她特别地做出手势。
  “那你就是我姐姐了。”
  我急促地说,她把脸一扳:“别肉麻。”
  我自讨没趣,能同意跟我一起吃饭已是不容易的了,也不能强迫她笑脸相迎或风情毕露。
  她吃得很快也很优雅像一只专心的猫,我们每人又要了一份米饭。“其实你应该练瑜珈,比在那破健身房有效果。”
  我换过话题,她把头一抬,说:“很费时间的。”
  看来这话题让她有兴致,我继续说:“你不是很轻闲吗?打牌更费时。”
  “那是张燕硬拽我去的,我真搞不懂,她干嘛费那么多的心思。”
  她说着,认真地对着我。“好朋友就这样。”
  我故作平静地说,这样的语气使我显得更加成熟。
  “我想不是的,我也跟她不是很熟,一定有阴谋。”
  她说着,脸上显出茫茫然的表情,我的心头一颤,像是光天化日中让人剥光了衣裳一般,脸上热辣辣的。
  “怎会哪。”
  我讪讪地回答她。她也没再说什么,我们只是默默地各自扫荡着盘中的饭粒。
  窗外的最后一抹夕阳消失了,天空慢慢地沉到暗黛色,远处的摩天大楼亮起了霓虹灯,像透明的冰柱一样璀璨闪亮,城市在夜色的温柔中泛起无数欢乐的泡沫。她坚持要她结帐,在快餐店门口我们分了手,我迟疑不决是否再约她,她也有些徘徊,等着我跟她告别,但我还是挥挥手,也没说再见,就回头走掉了。


公关生涯 第07章
  我终于让我的父母如愿以偿地住上了新房,来南方短短不够半年的时间,他们便收到了我汇过去的十多万元,以致他们相信,在遥远的南方确实有个遍地黄金的地方。我也在电话中对他们大肆渲染,说这里钱来得相当的容易,股票、地产、橡胶、烟草、钢筋,拧开一样就往下哗哗地流银子。他们听得兴奋异常,父亲粗大的嗓门一直在笑,不时地间插着真的啊真的吗之类的感叹,我跟他说再不要踩三轮车了,妈妈也不要起早摸黑在往菜市场拣那些烂菜鱼虾,正是享受好日子的时候,每天行行公园,找些老伙计聊聊天,每月我会寄钱给他们生活的。
  南方的秋天还不那么冷,只有那高大的梧桐树不时飘落几片落叶,其实汇回去的那些钱张燕帮我垫付了差不多一半,我说算借她的,她纠正说是我的预期付款。我总会选择在晚饭这时间给家里打电话,显然,父亲的情绪很好,能感到他苍老的脸上由于高兴而皱纹纵横,一副终于苦尽甘来的由衷感慨。
  我在会所的门前的停车场收起了手机,甩了甩一头的长发,那时夜风轻拂,灯光灿灿。天鹅会所高大的霓虹灯亮出璀璨的光芒,周围的灯光也五颜六色,多且杂,远的近的,明的暗的,闪烁的抑或不闪烁的,像都糅于风中,一古脑地刺激着人的视觉,让人真切地感到了都市之夜的纷乱。
  停车场终于热闹了起来,老赵屁颤颤地比划着手势,把那些来车一部部指挥到了空位中。天空也是纷乱的,不太黑的空中有朵朵白云在疾速涌动,当头的月亮时而被云朵裹住,有时半天都露不出脸来。步入会所的那些女人们衣着艳丽时尚,她们的脸上都挂着虚情假意的笑容,眼睛里却是寻寻觅觅四处探动的光影,心中盘算着如何消遣一夜毫不浪漫的情欲。
  强大马力的引掣轰鸣而至,一辆宝马差点撞到另一辆寻找停车位置的车子。
  从车上下来的女人身材高大壮硕,戴着一副浅黑色的眼镜,宽敞的脸盘金粉银粉涂上一大把,粗大的嗓门沙哑地说:“怎回事,磨磨蹭蹭地要待多久。”
  她就是邹董,一家从事水产海鲜养殖的公司董事长。老赵赶紧迎上去,对她说:“就好,就好了。”
  她放声地大笑着,说:“老赵,你干这个真合适,亏张燕那丫头想得出。”
  说完将手中的车钥匙朝他一扔,迈动着一双粗壮的长腿走了,她的腰板笔直,滚滚涌来的金钱,和永无满足的肉欲像两只扑动的翅膀,支起了她生命的全部重量。
  老赵对那车子很熟络,一进一退就把车子停放到狭隘的车位上。见我凑着脑袋朝车里打量,他开了另一扇门,让我坐了进去。“怎样,够气派吧。”
  我点了点头,摆弄着仪表盘,老赵却把音响开了,一阵地狱冥火般的音乐强烈地轰鸣好像要将车子掀翻。他有些炫耀地说:“以前这车子,老子什么时候想开就开。”
  “现在可是阿杰在开,那天我就曾见过。”
  我说,他把手拍打着方向盘说:“现在让他吃香喝辣,轮不上我了。”
  “那个邹董,很有钱?”
  我小心地问,他说:“不是只有钱,到咱这地方的那个没钱,是她够大方、够爽快。”
  “难怪阿杰这么些日子,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我走了。”
  我说完,打开了车门,他从那边拽住我的臂膊说:“嘿,能不能再借我点钱,这两天又输得一塌糊涂了。”
  我叹了口气,把身上的千多元都给了他。
  进了会所里面,空气中有股类似雪茄的味道,音乐缓慢抒情,灯光忽明忽暗地有些居心不良的样子,我在二楼吧台那边要了一杯白开水。
  从上面往下望,底层涌动着一堆堆的肉体,随着音乐轻缓的节奏在晃,有种蛇虫百足倾巢而出的感觉。一只手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我不知是谁但我不在乎,这地方身体亲妮的接触毫不为过,就是有人脱你的裤子也不用大惊小怪。当我微笑着回过头,是叶小茹一张生动艳丽的脸。
  我反过手搂住了她,并很夸张地在她的脸上响亮地亲咂,她十天半月总要在这里出现一次,而且极喜跟小男生一般的男人厮混,每一次都略有斩获。她穿着蓝白的短裙,衬衫上还有一条蓝色的飘带,很像学生的制服。
  我悻悻地说:“不要这样穿了,色狼都让你给招来。”
  她响亮地大笑着,我又继续煽风点火地说:“如果是在僻静的地方,你穿成这样,我定把你开了。”
  这时她的心里肯定甜滋滋的,像是有一条流蜜的河流,此时惊起一滩鸥鹭。
  “那天我来找你啊。”
  她歪着头做出天真无瑕的样子,一旁的小男生脸上露出嫉妒的神色,那是我们这里的一新人,漂亮得令人心疼,特别适合叶小茹这样的女人。“你走吧,我不请你喝酒了。”
  我说,免得那小男生心里不是滋味,他呷醋的样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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