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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百年商业巨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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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莫干山等处,更是中国旅行社“用武”之地。日后又在新加坡设立星洲分社,在美国西雅图设立通讯部,逐步把业务推向海外。
随波逐流
一九二六年夏秋间,国民革命军北伐的消息,不断传至上海,引起陈光甫的极大关注。北伐开始后,陈光甫收到一封孔祥熙的来信,约他去广州。孔氏并托中国银行香港分行经理兼广州分行经理贝祖诒赴沪面见陈光甫,陈告广东一切情形。
这一时期,贝祖诒曾经把广东情形专函报中国银行总行,内称“南方声势很盛,军事有把握”。中国银行总裁冯耿光、副总裁张公权接到报告,决定由冯耿光以探亲名义,回广东原籍察看实情。察看一番后,冯认为南方成功的可能性确实很大,遂议决靠拢蒋介石。张公权母亲在沪病危,张乘机留驻上海。陈光甫与张公权再度聚首,自然免不了一起议论时局,预测未来。
一向稳健的陈光甫,并没有应孔祥熙的函邀前往广东。他还在观察局势的进展。
一九二六年十月十日,北伐军攻克武昌。十一月八日,攻占南昌。嗣后,国民政府宣布以武汉为首都。然而一九二七年一月十七日,身为北伐军总司令的蒋介石却在南昌另立中央,召开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议决以南京为国民政府首都。宁汉分裂局面形成了。
蒋介石抵达南昌后,曾经有专函给时任“北四行”(盐业、金城、中南、大陆四家银行的合称)联合准备库协理的钱永铭与陈光甫,邀请他们“来浔汉一游,聊叙积愫”。钱永铭应邀前往,陈光甫却心怀顾虑,没有前去。
三月二十日,北伐军进驻上海龙华。次日,上海工人举行第三次武装起义。经两天一夜的激战,起义获得成功。起义过程中,上海市民代表会议第二次会议选举产生上海特别市临时政府委员会。陈光甫与上海证券交易所理事长虞洽卿、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董事王晓籁等,名列被选出的十九名委员当中。但陈光甫仍抱迟疑态度,托故未去参加市政府会议。
三月二十六日,蒋介石抵达上海。这时,时局已经渐露分晓,蒋介石取得政权的形势已成定局。当天晚上,虞洽卿到龙华面见蒋介石,以上海商业联合会主席的身分,商组“江苏兼上海财政委员会”。一九一五年,上海十三家银行曾组织“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公会”,陈光甫一直任该金融组织的副会长,在上海金融界声望日炽。这次组织“江苏兼上海财政委员会”,十五名委员中,由陈光甫担任主任委员,主持其事。
三月二十九日,蒋介石函令上海市临时政府暂缓办公。虞洽卿、陈光甫急忙宣布辞去临时市府委员之职。四月一日,经陈光甫积极活动,决定由上海各银行垫借一百万元,以供蒋介石军政费用的急需。这笔巨款,成了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屠杀工农革命人士的财政支持。
四月十八日,南京国民党政府成立,钱永铭出任财政部首脑。二十五日,上海金融界再次为南京政权垫付三百万元巨款。月底,蒋介石为维持军政费用,催迫上海商业联合会已经认可的五百万元捐款尽早送缴为其所用,并电令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垫付一千万元。身为中国银行副总裁的张公权,本不情愿垫付这么巨大一笔款项,恐怕垫付后银行陷入困境。但蒋介石电令措辞严厉,张公权如果抗衡,结果必然不妙。陈光甫不愿意老朋友身陷危殆境地,劝说张公权命上海中国银行如数垫付一千万元,因为他知道这笔巨款不久即有把握收回。
张公权听了陈光甫之言,才仗着胆子命上海中国银行如数垫付了这笔款项,得以度过难关。但蒋介石新政府开支庞大,军费时不敷用,于是再发库券,聚敛钱财。至一九二八年一月,库券发行量已达四千万元之巨。钱永铭已于上年九月卸任,此时财长已是宋子文。陈光甫主持的苏沪财委会也已结束。
蒋介石对上海金融界采取了多种手法,软硬兼施,把金融界上层人物网罗在手,加以利用。稍不从命,即加威逼。他曾派军需官到江苏兼上海财政委员会和中国银行坐催一千万元,讹称中国银行在武汉集中大量现金支持共产党,并通过手下谋士放出口风,意欲没收中国银行。而当时上海金融界人士对于共产党的政策缺乏深入了解,惧怕工农运动,唯恐共产党势力扩大后有损于他们的自身利益,因而决定支持蒋介石。陈光甫也只得说:
“押宝一次,不知如何?”
上海金融界对蒋介石的臣服,并没有使他满足。他意在控制金融全局、攫取中国银行的企图因故搁浅后,他要成立中央银行。为此,一九二八年八月三日,专约陈光甫在南京面商。陈光甫当时提出建议,献策两条:一是把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合并,二是在两行之外另立新的中央银行。陈光甫参照西方社会的银行体制,建议新建中央银行应该有商业股份,中央银行不宜由财政部长兼任总裁,发行局局长不能由政府人员担任。这些建议并未完全被蒋介石采纳,宋子文就是以财政部长身分兼任中央银行总裁的。尔后,国民党政府又逐步采取措施,在中国、交通两行加入官股,并进行改组。至一九三五年三月中旬,蒋介石、孔祥熙、宋子文密谋于汉口,决定把中国银行夺取在手,逼走总经理张公权。蒋介石认为,国家社会困难的原因,全在于“金融币制与发行的不统一”,关键是中国、交通两银行不听命令,因此决计使这两家银行“绝对听命于中央,彻底合作”。张公权被逼无奈,不得不在同年三月二十九日召开的中国银行董事会上提出辞职。
张公权挥泪辞职,在中国金融界引起不小震动。陈光甫更是忧心忡忡。尽管如此,陈光甫为保住上海商业银行的地位,寻求生存与发展的机会,不得不随波逐流了。他因与当上财政部长的孔祥熙过从甚密,因而当上了中央银行常务理事。
平息挤兑风潮
一九三一年六月,上海银行新建的办公大厦落成。望着这座崭新的多层建筑,陈光甫感慨万分。
崭新的办公大厦,标志着他一手创办和苦心经营的上海银行事业发展的崭新阶段。十几年的日日夜夜,风风雨雨,发展到如今地步,是多么不容易啊!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根基深固,业务范围铺展得相当广阔可观,在国内设有几十处分支机构,已经跻身于中国当时有名的大银行之列。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入秋以来接连发生的天灾人祸,使中华民族经历了一场巨大劫难,也使上海银行几乎遭受到灭顶之灾。
这场灾祸来自于天上人间,国际国内,东方西方,有自然灾害,有政治祸患,有军事杀伐,有经济险情,不一而足。
这一历史时节,大而言之对中华民族,小而言之对上海银行,都是存亡续绝的多事之秋。继去年蒋介石与冯玉祥、阎锡山大战中原,蒋介石与李宗仁、白崇禧交火长沙之后,今年蒋介石以所谓“得胜之师”,一而再、再而三对中国共产党人创建的中央革命根据地发动大规模的武装“围剿”。蒋氏七月三十日曾宣称在赣红军“十日内定可完全消灭”,然而十五天之后他还在训令部下“务须以成仁之志,与赤匪决死生,于最短期内完全肃清”。到八月二十四日他还在高悬赏格,捉拿红军领袖。九月十四日,他再次督令部下限一个月内将赣南红军全部肃清。
世人渐渐明白,红军是不那么容易就被“肃清”的。
六月二十四日,福州市因闽江洪水暴涨,市内除东北两隅外,尽成泽国,居民溺死甚多。几天后,广东西江、北江洪水横溢,灾情严重,灾民达四万余人,溺毙、饿死五千人。至七月底,被水灾区已有湘、皖、鄂、豫、鲁、苏、赣、浙、闽、粤、川、冀、辽、吉、黑、热等十六省,灾民达数千万人。
陈光甫密切关注着灾情的变化,时时从《申报》等报章上,或从各地分支机构的电报中,了解雨情和水势的消长信息。
七月二十七日,长江、汉水暴涨溢岸,汉口水标高达四十九点五英尺,为长江数十年来未有之记录。江、汉两水合流处江堤溃决,汉水浸入汉口市区。
陈光甫感到紧张了。条条雨丝像鞭子一样在抽打他的心。他为上海银行作为押款而存放在汉口仓库的几十万担食盐担心。
自一九二八年起,陈光甫经过努力,打开盐业放款之门。他认为,食盐是民生日用必需品,盐税向来是政府部门的大宗收入,盐业一向被特权阶层所把持,盐商素来富甲一方。陈光甫极欲在盐务上有所作为,意在兴利除弊。当时的政府主管部门,也希望盐运顺利,税源流畅,所以鼓励银行贷给盐商周转资金。陈光甫趁此良机,实现了对盐业放款的理想,特在上海银行设立了盐业部,专营此项业务。其经营项目有由淮北盐场用轮船运到浦口、扬州十二圩或皖赣湘鄂口岸的押汇,有由淮北用木帆船运至淮阴西坝存栈押款押汇,有由浦口转运蚌埠的铁路押汇及蚌埠存仓押款,有由十二圩用木船转运至芜湖、九江、岳州、长沙等地的船运押汇等。上海银行在汉口与淮南合资成立的公泰盐号,因资才雄厚,在汉口的盐仓存盐数量甚大。
当时中国禁止“洋盐”进口,所以经营盐运业务,可以免除与洋人直接竟争的风险,没有亏本倒闭的后顾之忧,放款稳妥可靠。不意天不作美,大雨滂沦,江河暴涨。而盐又最遭不得雨淋水浸。如今水淹汉口,陈光甫怎能不忧心忡忡?
在此期间,公泰盐号已经采取了应急措施,急备船只转运库盐到湖南存岸。可是江水长势迅猛,加之当时国民党政府腐败无能,只顾发动内战,抗洪救灾组织无力,一任江河肆虐,百姓遭殃。汉口库盐存量巨大,一时哪里运得过来?
七月二十八日,汉口长江水位创下高达五十二点五英尺,为近六十年来所未见,水面高出租界地面四英尺多。到三十日,汉口除一块高地外,市内全部浸在水中。八月二日,汉口丹水池、张公堤子堤相继溃决,汉口全市被淹,自铁路到江岸,一片汪洋,深处水平屋顶,一般深达三四尺。灾民逃避不及,淹死无数。至八月九日,汉口长江水位高达五十五英尺的新记录。八月十五日,江水继续上涨,日租界防堤凌晨溃决,汉口发电站被淹,武汉大堤亦溃决。次日,数万灾民唯一避难处所铁道线,已经没入水底。汉阳兵工厂水深已达两丈
水情紧急,函电、报纸送来的消息,令陈光甫触目惊心。然而水势还在上涨!八月十七日,上海各轮船局接到汉口急电,武汉江水已达五十五点六英尺,汉口各轮船公司码头货栈下层全部被水淹没!盐,那几十万担食盐,付之汪洋了。上海银行遭到了重大损失。
长江大水至九月渐渐消退。九月中旬,被水淹了一个月之久的汉口,令人惨不忍睹。
这时,上海银行的一些客户,对于该行在汉口遭受损失的消息虽然渐有所闻,但尚未引起波动。以上海银行的实力,应付这次损失,应该说是不成问题的。汉口大水毕竟已经消退,一场灾难似乎已经过去。陈光甫心头的压力略感有些轻松。
可是,更大的灾难降临在中华民族的头上了。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日本关东军悍然发动武装事变,侵略者的屠刀已经横在东北民众的颈上。然而蒋介石的方针,却是“攘外必先安内”,对日寇采取不抵抗主义。
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传至上海,引起了上海人民的愤怒,同时也造成上海银行一些客户心理上的恐慌。
一波末平,一波又起。九月二十一日,英国宣布废止金本位。一时月内外债券暴跌。上海银行对于风险很大的有价证券业务虽持稳健态度,但毕竟也曾涉足经营,损失自不可免。
于是谣言蜂起,不胫而走,风传上海银行汉口损失数百万元,债券损失二千余万元。客户们大为恐慌,唯恐自己辛辛苦苦积蓄的一点资金受到损失,争相涌向上海银行,提取存款,造成了一次提存风潮。风潮从九月二十二日爆发。上海银行门前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上海银行平日所备的准备金被大量提走。而且势头有增无减。
噩运降临到陈光甫头上。平素稳健老练的他,此时心中也没了底。望着门前涌动的人群和人们焦灼的目光,他背上突然有种冷冰冰的感觉,不禁浑身打了个寒噤。
陈光甫眼看提存势头越来越猛,有时竟提兑千万余元现金。平时的现金准备虽较充足,也难以应付不知何时终了的提存。
陈光甫迫不得已,只好四出求助。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至交好友、时任上海银行总经理的张公权。他想起了当年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草创之时,公权兄对他的支持。一九一六年他与公权兄又一次并肩战斗之时,两人的友谊越来越深。
当年窃国大盗袁世凯建立起北洋政府,经济上十分匮乏,加之他为圆皇帝梦,挥霍无度,弄得国库空虚,财政拮据。由于增加税收、举借债款筹资不力,于是指命中国、交通两大银行滥发钞票。到一九一五年底袁世凯称帝登极前夕,交行已为袁氏政府垫付四千七百五十万元巨款。一九一六年三月二十三日,袁世凯做完了他的“洪宪”皇帝梦。四月间,交通银行京、津、沪分行即发生存户纷纷提取存款和挤兑钞票的情况。袁世凯的心腹、时任总统府秘书长并兼交通银行总办的梁士诒为摆脱困境,借当时责任内阁总理段琪瑞之手,下达了“停兑令”。此令传到上海后,时任上海中国银行副经理的张公权即与经理宋汉章紧急磋商应付办法。二人议决抗命不从。并征得“南三行”浙江兴业银行、上海商业银行、浙江实业银行主要负责人叶揆初、蒋抑卮、李馥苏和陈光甫的支持。这些人分别以中国银行股东、钞票持有人、存户等利害当事人士代表的身分,共同延请律师向会审公廨起诉。这样,宋汉章、张公权即代表中国银行上海分行作为被告应诉。依照法律,诉讼期间,北京中国银行总管理处便无法撤宋、张二人的职。随后,他们成立了上海中国银行商股股东联合会,推举声望卓著的张骞为会长,叶揆之为副会长,钱新之为秘书长,登报声明,上海中国银行全行事务悉归股东联合会主持,所有资产负债已移交外国律师代表股东加以管理,上海分行钞票随时兑现,所有到期存款均立即照付。
这时交通银行上海分行已遵照“停兑令”执行,实际营业已经停止。五月十二日上海中国银行一开门,即出现挤兑现银的风潮。这一天兑现者达二千余人,后来一直不见少。星期天本应休息,但仍然照常开门,并登报公告,安定人心,至十五日前来兑现的人数只有百余人,一场风潮才告平息。又过二十一天,袁世凯在国人唾骂声中病毙。上海中国银行抗“停免令”获得胜利,信誉大增。宋汉章、张公权被视为反袁斗士。
想到此处,陈光甫长出了一口气。二人的友谊在这场波澜的激浪冲淘下,变得更加坚实了。
这次,张公权得知消息后,立即命令中国银行各地分行尽力支持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各分支机构渡过险境。并允许上海商业储蓄银行以江西路上海大楼作抵押,贷借八十万元,用以应付提存。又特别开仓,用现银声援这场心理战。他命人从仁记路的上海中国银行,把一箱箱的现金运往宁波路的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摆在那些忙于提存者的眼前。
一箱箱现金川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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