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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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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吕家的大家闺秀,岂能随意抛头露面?”

“你是不是怕她说出‘愿意’这二字来,会让你脸上挂不住?”关逸飞一笑,“那你不妨避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有这没多人做证,我也不怕你事后耍赖。”

“不成!”吕颂德仍然死撑着,“我女儿不受这等侮辱。”

“这又怎么是羞辱?这是敬重。”关逸飞说,“我也是看在她的面上,才一再容忍,再要推三阻四的,少不得哪天夜里把她带走,这就永远不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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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未了情

第二百三十八章 … 自己的婚事自己作主

吕颂德还想争辩,雷振飞忍不住了,说:“舅爷,既然这是绣玉的事,就问问她自己也好。”

“你这是什么话!”吕颂德瞪着妹夫,气得说不出话来,宁老太太就打圆场:“这样也好,就让绣玉当众一口回绝了他,省得他贼心不死。至于女儿家的面子问题,情势所逼,我们也知道轻重,不会说什么闲话的——你还怕这小子当众侮辱她不成?”

这下子吕颂德就是想反对也无济于事了。立刻就有丫鬟老妈赶进去请吕绣玉,可等不到她住的地儿,中途就遇见了。吕家三小姐牵挂着心上人,哪还顾得上别的,已经鼓着勇气自己先走了出来。

不过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面见心上人,又让她心里突突乱跳地感觉好慌张。好不容易才跨过大门槛,已是羞得脸色绯红。偏偏关逸飞身边那几位还要拍她马屁,大声称赞新娘子如何如何的美貌出众,就更让她抬不起头来。

不过眼角余光可已经落到了关逸飞身上,见他一身的喜庆吉服,真应了她的要求花轿迎娶,瞧在眼里喜上心头,嘴角不由就勾起了一抹笑来。

关逸飞偏还要柔情款款唤她一声:“绣玉,娘子!”险些儿让她腿一软酥倒在地,羞羞答答老半天才能回应他一声:“你,你来啦?”

这情景看在别人眼里,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却把吕颂德气得直跺脚。女儿这么不争气,居然还和他搭上话了!

吕绣玉吭吭哧哧地问:“那爹爹唤女儿来,又是为何呢?”

关逸飞不等吕颂德开口就说:“婚姻大事,今天由你做主了,你只要说声愿意还是不愿意嫁就可以,倘若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是点下头也算的。”

“原来是要说……这个。”吕绣玉声音小了去,脸上也更红了,咬着嘴唇心里一个劲儿埋怨,你明知道我愿意的,还问它干什么呢?这话又怎么好直说出口,就羞也羞死了。

关逸飞了解她的性子,好耐心地等着,吕颂德可急了:“你别光站着,反正今天我吕家的脸都已经丢到家了,你就给我说说清楚,你是不愿意嫁给这小畜生的,是不是?”

吕绣玉憋着不作声,甚至连手指头都未动得一下,就这么考验着众人的耐性,众人也只好陪她这么干耗着,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看她怎么个表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她的脑袋一动,竟然是轻轻摇了摇头。

吕颂德顿时大喜,叫道:“她摇头了,姓关的你看清楚,她确实摇头了。”

“绣玉!”这一下大出关逸飞意料之外,当然脸色大变,急上前几步就要去抓她手臂,吕颂德连忙拦在她身前:“这是你说出来的,如果她不答应,你立刻就走,从此不来搅扰我吕家的安宁,难道你想食言?”

关逸飞根本不理会他,只是盯着吕绣玉:“这个不算,我要绣玉亲口告诉我。”

吕绣玉咬着嘴唇,吃吃地挤出一句:“我摇头的意思是……爹爹说的不对,我不是……不愿意嫁。”

虽然声音低,但关逸飞和吕颂德可都听见了。吕颂德顿时笑容凝在脸上,关逸飞则当然回嗔转喜,而且眉飞色舞,笑着说:“声音太小,我可没听清楚,你再大声说一遍?”

“我……愿意嫁的。”吕绣玉说完这句,以手捂脸羞得直跺脚。

众人却都已经听清了,顿时哗然,都去盯着吕颂德,看他怎么办。吕颂德已经脸色铁青,举手就要扇她一巴掌,关逸飞又怎么可能容他动手,折扇一递搭上了他的手:“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旁人可休息动她半根汗毛。”

随即就把吕绣玉拉到了他身后,说,“众位可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我从来都没有勉强过她,是她自己愿意嫁的,现在我就要带着她走了,还有谁不服气的,趁早明说,一并解决。”

“不知廉耻的丫头!”吕颂德气得手都在发抖,“罢了罢了,一个个翅膀硬了,就都飞了去吧,权当我吕家从来没有生过儿女,你们从此也都别叫我爹了。”

“爹,我……”吕绣玉还想分辨,吕颂德已经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掉头就走。吕绣玉被父亲冷落,心头不免一阵酸涩,眼眶已经红了。

既然吕颂德都已经走了,其他人又能说点什么?宁老太太翻心想想自己的女儿,忍不住摇头叹气,也不想为别人强出头了,那是自找没趣。

雷振飞则也叹了一声:“事已至此,你带了她去吧,绣玉,你要珍重自己。”

“姑父。”吕绣玉踟躇一番,说,“你真就无话可对绣玉说了么?”

雷振飞不语,只挥了挥手。他明白吕绣玉的意思,是让他趁此机会问问九转还魂丹的寒气有解法没有。但司徒雷现在已经失踪,能否在他没死前就找他回来还是未定之数,他感觉心灰意冷,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问这个了。

“绣玉,这就该上路了。”关逸飞如愿以偿,意气风发地这就想扶着她上花轿去。吕绣玉内心一阵挣扎,最终轻轻推开了他:“等一下,这事如果没有个说法,我心里终究是放不下的,又怎么能就这般跟你走了?”

还有什么事?关逸飞微微皱眉:“如果是不重要的枝节,就别再提起了。”

吕绣玉一声苦笑:“这事关人命,又怎么不重要了?是我惹出来的祸,就该由我承担后果,况且我也答应了司徒家两位公子,一定要跟你讨个良方。今日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绣玉才能见他们的面,何不现在就问清楚了?关郎,是我不好,擅自作主把灵丹送给了司徒雷,反而把他害惨了。”

“什么?”关逸飞一惊,“不是说送给雷家的人了吗?怎么会是司徒雷?”

吕绣玉解释:“司徒大哥原本是雷家失散多年的长子,他确是雷家人啊?”

这就简略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关逸飞大皱眉头:“怎么你居然不照我说的去做,就这么随便把药给他吃了?让你在不得已必须用药时,先用五十年陈的女儿红煮沸了,把药丸表面的寒霜化开,而且得用温酒送服,之后必须有人在旁边以内力相助,才能确保不被寒气所伤,药力也能发挥作用。司徒雷本来身体就虚到了极点,你这么用药,没有当场毙命真算他运气好极。”

吕绣玉说:“我确实不好,居然没记住你嘱咐我的话,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关郎是不是有办法救他一救呢?救了他,我也可以安心随你离开了。”

关逸飞大摇其头:“你是在给我出大难题,司徒雷的病症原本就普天下只有一人救得,但照现在这情形,恐怕这个人出手也未必能成了。”

雷振飞当然关切,插话问:“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居何处?”

关逸飞摇头。这可不能说,万一他说了出来,雷振飞按耐不住这就去找自己的爹要求他治司徒雷的病,老爹那脾气又是非治不可的,不要病没有治好,老爹一生的修为就废在上头,甚至连老命都搭上,这世上可没处找第二颗救命的九转还魂丹去。

“果真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吕绣玉脸色变白,瞧了一眼雷振飞,内心愧疚更甚,忍不住就泪如雨下,哽咽着说,“真要这样的话,绣玉就是一死也难赎罪了。”

“别这么说。”关逸飞瞧不得她哭,安慰她说,“这是司徒雷命该如此,原本他的命就已不长久了,你不用如此自责,这就跟我走吧。”

吕绣玉后退了一步,摇头说:“不,就这么走了我是不会安心的,这样吧,我且留下来,关郎你替我尽点心,把失踪的司徒大哥找回来,也算是还他的债,你肯答应吗?”

关逸飞很无奈,要娶她就有这么难的吗?要他找司徒雷的人,她跟了他去,难道就不能找了?又何必留在宁府,再有什么意外的话由谁来担待着,又岂是找回一个司徒雷可以补偿的?

但吕绣玉就是摇头不肯跟着他走,一来婚事已定,她也没什么好忧虑的,二来,刚才吕颂德大怒而去,她这做女儿的终究觉得不安心,还想劝劝老爹解开这心头的疙瘩,别断了自己的娘家路呢。

关逸飞无奈,如果他不答应了吕绣玉,恐怕以后每天里就只能见她的愁眉苦脸了,就轻轻一点头,转而用折扇指着众人说:“我就把绣玉暂且留在宁府,倘若她少了半根汗毛,我必然把这宅子拆为平地,谁给我回个话,说他愿意担起这份责任来的?”

一时无人出声。又有谁愿意揽这麻烦上身呢?宁老太太也是憋着不出声,最后还是雷振飞一叹回答:“也罢了,你既然肯帮忙找我的儿子,我就替你负责绣玉的安全了。只盼你找到了人之后,能尽早告诉我一声,那时自当将绣玉原璧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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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未了情

第二百三十九章 … 剑断刃,人断魂

夜,客栈。一灯如豆。

桌上放着个打开了的包裹,一绺断发,半截断剑并排而列,除此之外另有一张小笺,上面写着:剑断刃,人断魂!过长江,望春楼见。

寥寥数语简明扼要,加上淋漓的墨汁间隐隐泛出的暗红之色,仿佛掺了鲜血写就,加倍使人感觉到透骨的凉意。

萧雨就坐在桌边,盯着这几样东西在看。已经一动不动看了许久,凌厉的目光似要把这些都看透。但即便看透了,也只不过是凭添烦忧而已。

萧叶就在他身边驻足,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雨兄,你一心想躲避她,免她被牵连进来,但看来仍然没有奏效啊。”

“剑断刃,人断魂。”萧雨伸手,起初是想拿起那断剑,但最后手却落在了那绺头发上,轻轻摩挲一阵,然后说,“其实我明白一早就已经把她连累了,但我仍然想可以躲过这结局,不过,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萧叶忧虑地说:“落到门主手里,恐怕她受尽屈辱不算,还要使你受胁迫,处处受制于他了 。”

萧雨微微摇头:“这上面的字并非门主亲留。你看字迹潦草凌乱,难以辨认,可见书写之人手腕无力,章法大乱,而和着墨迹的血兴许是那人受伤所致。”

略微一顿,他凝视着萧叶说,“萧琴不是已经被你挑了筋脉废了武功么?”

“你怀疑这是她做的手脚?”萧叶说,“但她既然已经废了……”

“是的,既然已经是个废人,又怎么可能还挟持铁如剑?”

“你是说,这其实是个虚而不实的圈套?”萧叶说,“想诱惑你自投罗网而已?”

“断剑未必就是铁如剑的,断发也未必是她的。萧琴已恨我入骨,更知道我和她……因此设计报复,也不无可能。”

“那么,我们大可不必理会这茬了,是不是?”萧叶目闪动着问。

萧雨不回答他,目光又落在了那绺断发上,良久竟然无语。萧叶就一声轻叹:“我明白,就算知道那是个圈套,你也仍然要去的,因为你太在乎她,如果不去探明虚实,你绝不会放心。”

萧雨垂下眼帘,默认了他的话。萧叶又说,“其实这也简单,我们直接去找铁如剑,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遇上危险,这不就可以了?”

“不!我不能主动去找她。”萧雨摇头,“兴许这是门主在掂量她在我心目中有几多分量,如果我先沉不住气,反而更容易暴露弱点所在,真被他抓住了我的弱点,事情就难办了。我真心希望这只是萧琴个人的报复,而非门主的授意。”

萧叶一叹:“也就是说你一定要去望春楼了?好,我陪着你去。”

萧雨再次摇头:“不,如果真是个圈套,我一个人陷进去,好过我们两个都陷进去。”

萧叶看着他一笑:“你是要我做畏首畏尾的懦夫,眼睁睁看着你去涉险而不顾么?不用多说,自从和你重逢,我就已暗暗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离开你这个兄弟。事实上我们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谁也跑不掉了!”

——————————

“过江,望春楼见。”

长江沿岸何止千里,哪一处才是望江楼所在地?这问题看似难解,其实不然。下了渡船,只消抬头一望,就能清楚地望见那块大招牌了。

那楼座落于熙来攘往的热闹地,可进了大门之后,他们只感觉到了异样的冷清。原本应该客似云来,这时候却只见寥落几个伙计,有的在打盹,有的则靠着角落发呆。

一见到两位穿黑衣的客人入店,店伙计的神色就都变得异常,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坐在柜台后头的掌柜也开始哆嗦起来,抖抖地问:“两位……客官不是来……住店的吧?”

两人目光四下一扫,已把周围情形看了个清楚,这里没有危险。萧叶就回答:“我们找人。想必早就有人在这儿等着我们了。”

“找、找人。”掌柜的目光下意识往后头瞄,“一、一个女人?”

“是,一个女人,带路!”萧叶很干脆。

店伙计们的脸色都唰地变白,目光都扫向通往后院的门,竟然没有一个肯起身带路的。看这情形,八成是都已经被那个女人吓破了胆子。萧雨萧叶更不犹豫,飞身掠进后院,这里是客房所在处了。

院落不大,也非常冷清,未见有任何住客的踪迹,从店家的慌张神色不难猜知住客也都已经被吓跑了。再看院子里遗留下的班驳血迹,更能证明此处暗藏无限杀机。

“一定是萧琴。”萧叶说,“不知道设下的是什么圈套来等我们钻?”

萧雨不答但却提高了警觉。那女人现在已经心智狂乱,恐怕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不能不小心。一把拉住了这就想上前去的萧叶,他说:“小心!我去。”

“为什么只叫我小心?”萧叶问。

萧雨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来:“她要的应该只是我的命,所以要你小心,留在后面也许就有机会从容脱身,我和她的恩恩怨怨也是该彻底了结了。”

“可别忘记是我废了她,她也必然痛恨我。”萧叶摇头,“恐怕她并没有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武功已经废了却居然还敢下此战书,一定有其厉害的杀招,我们都得谨慎着。”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间屋子里传出的凄厉长笑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已经难辨男女,笑声过后就是一声厉吼,既疯狂又怨毒:“你们都已经来了吗?好,好一个有情有义的中原第一杀手!萧雨,你进来!”

确定院子里没有任何的埋伏,如果有玄虚就应该是在屋子里了,两人互相一点头,萧雨当先一步推开那间屋子的门,一手已经握紧了剑柄。即便门后有突如其来的暗袭,也必然不会一击就中。还有萧叶在后兼顾四周,一前一后,已然是这世上最坚固有效的防护。

那也是两人多年同门换来的默契。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突袭,门平静地打开,让他们一眼就能够看到屋子正中摆的偌大一张躺椅。萧琴正仰卧其上,手足瘫软无法动弹,那张脸却显得分外狰狞可怖。目光就像带着毒钩子,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恶狠狠瞧着他们,咬牙切齿地说:“两个都到了,好,好极了!”

萧雨冷冷地:“已经放了你一条生路,你不收手,还想怎么样?”

萧琴一声狂笑:“既然得不到你的人,本应该把你杀了,偏偏我又无能为力,那就让我死在你手里吧!萧雨,过去所有恩怨就在今天作个彻底了断,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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