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梦-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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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你的血泪如吾命

　　　　“萧天，萧天！”皇后唤着，眼前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皇后急忙查看他右臂上的伤口，血还是红色的，可见飞镖没毒，脱去萧天的外衣铺在地上，将萧天放平，撕下他的亵衣当作是药布，取出飞镖，却没引起太多的血流出来，想必是现在流的血也不少了。
　　
　　虽然没有帮别人包扎的经验，可是鲜儿给自己包扎过那么多次，也学个七八分，好歹现在是把血止住了。皇后微微放心，竟有些理解他每次为自己担心的心情。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萧天转醒，皇后有些害怕，凭着感觉，此时似是已经到了中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才发现不是包扎伤口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皇后捡起身边的飞镖，用自己的衣裳擦了擦，挽起大袖，露出一段洁白的藕臂，一闭眼，飞镖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皇后忙把手臂凑到萧天嘴边，流出来的血一点一滴成绺的淌进了萧天的嘴里。
　　
　　看着流的有些慢的血，皇后动了动手臂，原来就听过佛祖割肉喂鹰、饲虎的故事，不过他救的都是不认识不值得的，今天自己救的人值得自己这么做。再次活动活动酸麻的手臂，低头见萧天眼皮微微波动，皇后忙揉了揉手臂，期盼着血能流的多一些。顺手推了推萧天，轻唤道“萧天，萧天！”
　　
　　萧天慢慢睁开眼睛，却闻见一股子的血腥味，还没开口问，就看见一条流着血的藕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急忙推开皇后，一脸怒火“你这是在干什么？”
　　
　　皇后委屈的抱着自己的手臂，解释道“你失血过多，都醒不过来，这也没有什么能补血的，就算有我也不一定知道，所以只好让你喝我的血了。”
　　
　　“你疯了！”萧天满眼的惊恐，抓过皇后的手臂竟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将手臂递到他嘴边，柔声道“反正也喝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再喝一点吧。”
　　
　　“你怎么能让我喝你的血？！”萧天心疼的抚着皇后的手臂。
　　
　　“你为了我，命都能不要，不过是一点血，我怎么舍不得？”皇后忧伤的反问，“现在你醒了，不想喝就算了，不过你也不能看着我这么流血啊。”
　　
　　萧天无奈的将嘴覆上皇后的手臂，轻轻吸吮着，皇后看着他一脸的心疼微微一笑，竟然用左手用力的挤了一下伤口，一股殷红冲进了萧天的嘴里。
　　
　　“你！”萧天满嘴的血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皇后低下头，不以为然的拿出帕子擦了擦伤口道“好了，现在没事了。”谁料，萧天却拉过皇后的手臂，轻轻的亲吻着伤口和周围的滑嫩。
　　
　　“你休息一会，咱们想想怎么上去吧。”皇后望着有将近三人高的坑顶开始犯愁。
　　
　　萧天闭上眼睛，幽幽道“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你的血你的泪在我眼里都是最宝贵的东西。”
　　
　　皇后蹲在他身边，柔荑覆在他的嘴上，摇摇头道“你别胡说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血我的泪都不如咱们的命来的实在，来的宝贵。”
　　
　　萧天心里开始乱蹦，为了那只贴在自己唇上的小手，一时间竟抓过来狠狠的吻了下去。
　　
　　皇后愣住了，有了意识急忙抽出手来，结巴道“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萧天也有些迷惑自己的行为，羞红了俊脸“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不过就是看你的手在我的嘴边，我忍不住才，才”
　　
　　“行了，别说了。”皇后不知所措的伸手去捂他的嘴，猛然想起刚才的事，有赶紧收了回来。
　　
　　“你别说了，要是有力气咱们就出去或者是想想刚才刺客的事情。”皇后不习惯这样尴尬的气氛。
　　
　　没听见萧天说话，皇后叹了口气道“我突然有点明白了，这林子出不去可能是后者，不过，有人要杀咱们也是真的。”
　　
　　起身在萧天周围转着圈，一边思索一边道“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仇家？”
　　
　　萧天摇摇头“我父亲早年就带着我和妹妹隐居了，而且我父母的为人向来忠厚老实，是不会有什么仇家的。”
　　
　　“那你的武功是谁教的？竟然能当上武状元。”皇后突然有些好奇。
　　
　　“是我爹教的。”萧天也不隐瞒“我爹曾经是恩城里很厉害的高手。”
　　
　　“高手？”皇后重复道“那高手就一定有仇家的。”
　　
　　萧天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好奇的皇后，笑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至于为什么没有，我不能说，这是一个秘密。”
　　
　　“连我也不能说？”皇后苦着小脸看着萧天。
　　
　　萧天看着这样的她有些不忍，眼睛转了转道“可以，但是只有你能知道，”见皇后忙不迭的点头，才道“我爹曾是先皇身边的暗卫，不过在一次执行任务中犯了大忌，先皇也不计较，我爹却不想留下，所以就隐居了。”
　　
　　“先皇的暗卫！”皇后听了惊异极了“我都不知道，不过，既是先皇的暗卫也可以有仇家的啊！”
　　
　　“爹每次执行任务都有带面具，而且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萧天耐心的解释，见皇后点头，转而严肃道“不过，我答应我爹，这个秘密，只有两个人能知道。”
　　
　　“是你和郁儿？”皇后疑道。
　　
　　萧天摇摇头道“不，连郁儿都不知道。”成功看见皇后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郑重道“是我和我妻子。你既然知道了，是不是”
　　
　　“你，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是什么样的，也知道我说的不是玩笑，不过”萧天见皇后丧气的低着头，只道“还是不说了。”
　　
　　皇后听了奇怪，抬头却见萧天闭了眼睛，心里酸涩道“说的都跑题了，我刚才说的是刺客的事情。”
　　
　　“是你要知道我有没有仇家，又要知道我爹有没有仇家的。”萧天仍旧不睁开眼睛，淡淡的反驳。
　　
　　皇后撇撇嘴巴，见萧天闭着眼睛，一时玩心大作，竟伸出手朝萧天的鼻子捏去，正偷笑着，却被萧天捉住了素手，那人闭着眼睛，语气里掩不住的笑意道“你个坏丫头，以为闭着眼睛就看不见吗？”
　　
　　皇后抽回手，朝着萧天吐了吐舌头。
　　
　　“还敢？”萧天笑问。
　　
　　“没有。”皇后口是心非道“那就是跟我有仇了，而且来人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你的身份，还敢这样大胆的下手，而且招招不留情。我也不记得我和谁有仇啊？”
　　
　　萧天冷哼一声“皇宫里的女人哪个跟你没仇？”
　　
　　皇后想了想摇摇头“不会的，她们不会要治我于死地的。”
　　
　　“不要说不字了，”萧天站起身子，猛然道“对了，那只飞镖呢？”
　　
　　皇后似有所悟，急忙找到那只飞镖左右端详，在镖叶上发现了一朵四瓣梅花，心头一紧，将飞镖递给萧天道“你说对了，这事怕不是这么简单，我们最好赶紧回滇西。”
　　
　　“你还相信乔青儿？”萧天接过飞镖揣进腰间问道。
　　
　　“是。”皇后走到坑边，摸着坚硬的土块“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而且滇西还有咱们的亲兵不是？”
　　
　　萧天怎会不明白，“你还是像原来那样抱着我，我带你上去。”
　　
　　皇后看着萧天受伤的右臂，担心道“行吗？你的手臂。”
　　
　　“没事，你上来，我试试！”萧天蹲下身子搂紧皇后的腰，起身却有些站不稳，急忙扶住旁边的土壁，喘稳了气，才道“你机灵一点，抓牢我！千万别觉得你会连累我，只要死死的抓着我就行了，听见了吗？”
　　
　　皇后急忙摇摇头“算了，再等等吧。”
　　
　　萧天紧了紧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能等，越等我就越没有力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不知道吗？”见皇后眼睛蒙了雾水，忙道“你只要答应牢牢的抓着我，行吗？”
　　
　　皇后点点头，将脑袋靠在萧天的颈窝处，让他放心。
　　
　　萧天提了口气，猛地往上窜起，眼看就要到坑口处了，这时怎能泄气？脚瞪了坑壁一下，却没跳出坑去，只是左手扣在坑口边上，腰以上能露在外面而已。萧天想再起，却没有了力气，单腿顶着皇后的翘臀，咬着牙道“你上去！”
　　
　　皇后借着萧天手臂和腿上的力气，努力不压着自己的肚子，侧着身子爬出了坑。
　　
　　萧天见她安全，顿时松了一口气，扒着坑口边的手却有些松动。皇后急忙褪下唐衣，缠在萧天的左手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吧。”萧天刚刚微红的脸色又白了下去。
　　
　　“你说呢！”皇后怒目而视道“刚刚我答应你了，不管怎么样都不松手的。”
　　
　　萧天会心一笑“我爱你！”
　　
　　“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皇后俏脸一红，使劲拉着手中的唐衣“你别泄气，我不会松手的。”
　　
　　“我爱你！”萧天笑着重复道“不过，现在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放手吧。”
　　
　　“天哥，我可以放手。”皇后脸上一片潮湿道“但是，就算我放手我也要跟你在一起，你上我上，你下去我也跟下去！”
　　
　　“别任性！”
　　
　　“天哥，为了我，为了我！”皇后侧着身子趴在地上，素手按在萧天的手上“我不会松手的！”
　　
　　“为了你，为了你。”萧天默默的念着，身体却不配合的往下沉了一些。
　　
　　皇后见此情景，眼泪涌的更欢了，一狠心，正着身子趴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萧天的手和唐衣。
　　
　　“快起来！”萧天不忍心的说道“小心，小心孩子！”

　　　　　　　　　　　
121
浅握双手永不放

　　　　皇后在袖子上抹了抹眼泪，呜咽道“天哥，天哥你上来，上来，你上来我和孩子就没事了。”
　　
　　萧天看着哭的伤心的她，恨不得借一双翅膀飞上去，可是又一次体味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了。淡然的摇摇头“子萱，答应我，别任性！”
　　
　　趴在坑口边的人使劲的摇摇头，有些绝望的看着一点一点下滑的人，泣不成声道“天哥，天哥你上来，上来，我要你，要你！”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萧天听见这一声声唤，心如刀割，缠在手上的唐衣似乎都浸满了她的泪水，子萱，我那么爱你疼你，怎么忍心看你如此，我不能，不能在你身边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对不起你。不过，听你说“要我”，说了那么多遍，我死都值得。
　　
　　马上要放弃自己的萧天此时却猛然清醒，不是那声“要你”，而是一滴落在他□在外手臂上的眼泪，是已经探下半个身子进坑的皇后，那张漂亮妩媚的脸上现在只写着“倔强”，她咬着牙狠狠道“天哥，你上来！”似乎要竭尽全力，要他！
　　
　　萧天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爱的人，她满脸泪痕，自己却不能替她拭去，这样的自己敢说爱吗？她无助的叫着自己的名字，自己却不能回应，这样的自己敢说爱吗？她要自己，自己却不能给她依靠和拥抱，这样的自己敢说爱吗？右手虽然早就麻木了，可是仍旧听话的搭在了坑边上。
　　
　　皇后两只手抓着他的两只手，宣告着誓死相随！
　　
　　“抓我的右手！”萧天命令道。见皇后摇头，恨不得现在窜上去捏她的鼻子，又道“抓我的右手！我要上去！”
　　
　　皇后忙听话的将两只手都按在他的右手上。萧天左臂用力抓着坑边的沙土，撑出了半个身子。皇后冰雪聪明，这时也冷静的很，一手抓着他的右手不放，一手去拉他的左手，他配合的将左手递到她手里。
　　
　　握住他的两只手，皇后一瞬竟有拥有天下的感觉，丝毫也不敢多想，急忙退后，将他一点一点的拉出陷阱。
　　
　　萧天被拉了出来，无力的扑在皇后身边，右手轻轻的拉住皇后的右手，无力道“你啊，”
　　
　　皇后右腕上的玉镯滑到萧天的虎口处，体贴的带给萧天清凉，两人一时间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天旋地转，从江南春风到塞外寒冬，一时竟说不出自己是谁。
　　
　　浩瀚宇宙无穷大，两个人如草芥般被风吹入轮回，走过沧海桑田，走过碧落黄泉，却不曾松开紧握的双手。
　　
　　两人都陷入了同一个梦境，却是不同的人！
　　
　　从光洁的冰面上看到一双嵌在毛绒绒、雪白色的狐狸头的眼睛，短小但是不影响逃跑速度的四肢，卷卷的能保持平衡的尾巴，都是狐狸的骄傲。映在眼睛里的是无垠的雪原，树枝上层层叠叠的雪，轻轻摇动树杈便又是一场飘雪。雪花粒粒分明，像是老财主家粮库里的粟米。干瘪的树林，没了生气，在这片雪原里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无助，和白狐狸一样。雪原边上有个村寨，里面有好多热乎，甜美的吃的，狐狸们常常跑去偷来吃。寒冷的冬天着实难熬。　
　　
　　“怎么不敢去？”红毛狐狸一脸讥笑道。
　　
　　白狐也不理他，只是望着远处的炊烟发呆。
　　
　　“你若是偷来了吃的，小王就娶你做王妃如何？”红毛狐狸不停的围着白狐打转。
　　
　　“等你杀了你叔叔再说吧。”
　　
　　“杀他是一定的，你就放心好了。”红毛狐狸骄傲的昂起脑袋。
　　
　　“快去吧，若是教你叔叔看见我这一身的白皮，就知道你这红毛是假的了。”
　　
　　红毛狐狸低下了头，眼睛眯了起来“那你去找点吃的，我今日就杀了他去如何？”
　　
　　“好。”白狐起了身子朝红毛狐狸微微一笑，挪动着小蹄子就要走。
　　
　　“晏儿，小心。”
　　
　　炊烟直上的房子有些破败，可是那灶上却有热乎乎的玉米呢，离的这么远，白狐好像都能闻到香味呢，可是为什么窗子下都没有同伴的脚印呢？
　　
　　这是什么？是个陷阱！
　　
　　“还是云老爷子的绳子套好使啊，这小狐狸就这么栓这儿了，哈哈！”
　　
　　“抓了好几天了，就云老爷子抓着了，不愧是捕狐能手啊！”
　　
　　“可怜了这些畜生了，今年年景不好啊！每年都有他们吃的，偏生的今年闹灾啊。”
　　
　　“”
　　
　　“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啊，这狐都灵性啊，你们看它那眼睛，”为首的老人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白狐，“就抓它祭神了，指着明年能有好收成啊！”
　　
　　为首老人弯下腰，用手中的绳子将白狐的蹄子捆在一起，摸了摸白狐的脑袋，道“狐啊，委屈你了，明年不能亏了你们哪！”转身将白狐扔进了竹筐。
　　
　　“爷爷！”
　　
　　“孙儿”，为首老人摸了摸只到自己腰间的孩子的头，“把它放灶坑旁边去，那暖和。”
　　
　　孩子开心的接过竹筐，笑眯眯道“小狐狸，你饿不饿啊？”那孩子用手敲装白狐的筐。白狐睁开眼睛，心道，我说话你能懂吗？仇人！要杀我的坏人！　
　　
　　“狐狸，你不高兴吗？是不是你不想去祭神？”　
　　
　　谁想死啊？
　　
　　“小狐狸，你不知道的，今年没有粮食，好多人都饿死了，他们都说，云家是捕狐世家，抓到灵狐祭神，明年就是好年景了！”　
　　
　　“你不想死的，是不是？要是用我祭神可以换来好年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