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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纵横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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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看守,各营联络人便唤醒工匠苦力们,告知起义信息,号召跟从主公起义。胆大的人当即跟着干。落后的人看到跟着干的人越来越多,也觉得何不豁出性命干一回,反正做苦力实在不是个活路!于是乌达的队伍就像滚雪球一样的壮大。
那些新加入的人,只被临时教了几句简单规矩,难免各行其是。有人到处寻敌人,有人到处找武器,有人暴打已经昏迷又被绑好的路边俘虏出气一时间,城中骚动渐起。
声音越闹越大,即使是松懈的敌军,也免不得会被吸引过来。赵矜正向武器库摸去,就看到前面走来一个大个子军官,疑神疑鬼地跑来看究竟。赵矜遂疾速跃出,一拳打去!却不料,像是打在棉被上一样。原来那家伙极胖,肚子上都是脂肪,就算赵矜运足了力气也不管用。
赵矜一急,又一拳打去,依然像是打在泥里。这时胖军官总算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拔刀大呼,声动远近。
赵矜焦躁,急起一脚,踢在胖军官的胯下。那家伙总算痛得嚎了一声,但很快就不再嚎了,肥大的身体瘫倒下去。原来鹿裔从后面夺了他的刀,就势往背上一斩,再狠狠向前胸一捅,胖军官口吐鲜血,扑地毙命。
赵矜抹一下汗,抽出宝剑,叫道:“反正我们暴露得差不多了,鹿裔,蛮子,你们可以动手大杀了!”又吩咐:“鹿祥,你回报何安平,从现在开始,大张旗帜冲锋,大刀阔斧杀敌!”
三人应喏。鹿裔从胖军官尸体上拔出刀来,姚蛮子即取一扇大门当兵器,跟着赵矜大踏步向前,冲向武器库。
武器库有数十名敌兵看守,这时都还迷迷糊糊,鹿裔、姚蛮子冲进他们的营帐便大砍大砸起来!赵矜带着后面赶来的乌达等人,猛砸武器库大门,砸开之后,众人一拥而上,即抢自己合用的兵器。
鹿祥回报何安平,何安平即派人举起先已准备好的一面大纛、四面大旗,追上赵矜。这不但是给主公壮行,更是指挥人马所必须。旗子上皆悬灯笼,暗夜里看得明明白白。大纛则以竹竿竖着撑起来,由四人擎起,前后再以四人各挑灯笼照亮,更显威武!各营联络人就告知事先不知情的众多工匠苦力们:要跟主公杀敌,只管看准大纛跟着走!如果看不见大纛,那么跟着任何一面大旗走也行!
这样,就有了基本的战斗指挥。各劳工营里涌出来的起义者,纷纷追随大纛来到武器库,赵矜留人维持秩序、分发武器,自己挑了一把沉甸甸的方天画戟,舞了一下,笑道:“毕竟还是要沉重的武器,才适合膂力过人的本大将军!”却不说自己根本不会用兵器,必须沉重的才占便宜。
大纛飘扬,火光照耀,很远也能望到。东城门边守候的自己人,立即放下绳索,接应二十二骑(缺二骑,不过称呼不变)。这时城门已经修复,李荼派办事精细的林宓领几个人爬上城去,杀死门楼守卫,打开城门,然后二十二骑一同乘马,直奔大纛所在,来随主公杀敌。
赵矜拖着方天画戟,领着鹿裔、姚蛮子等一帮壮汉,听着满城呼声,看着大纛在耀眼火光中高高飘扬。这气势,汹涌澎湃,这豪情,今夜尽情阐发,将来终身难忘!
大纛与旗帜乃是取红布做成。红色,既是中华传统的喜庆吉祥之色,又是激情昂扬的奋斗之色。赵矜想起从前读《汉书》,就读到‘壁皆汉赤帜’;念唐诗,就念到‘风掣红旗冻不翻’;那时心中欣然向往,真想回归古代做一名堂堂汉将,在赤帜下率领汉军一往无前。如今自己果真在红色旗帜下,率领浩浩荡荡的人马,轰轰烈烈大干!
随着队伍的壮大,起义军开始分兵,一面又一面的旗帜先后从大纛边脱离,自成一支人马。很快,李圭、刘商、戴得功、高敬和各引一支人马,分别杀奔四城门而去。
赵矜所率的主力军杀到城中心附近,再攻下了一座武器库。这是城中最大的一座武器库。众人合力打破大门,一拥而入,见到里面有囤积如山的兵器、盔甲。兵器已经得到了,盔甲是不是也可以披一披呢?可惜许多人都不知道怎么披挂,弄来弄去弄不好,索性丢下,还是赤膊赤脚就可以了!
赵矜却得二十二骑赶上,不但给主公牵来了驰骋宝马,而且帮主公选了一副上等盔甲,披挂妥当。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赵矜披挂上马,感觉果然不一样!真个是威风凛凛!当下胆更壮、心更强,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
(待续第十六回:疾呼千重夺魂魄,雷霆万钧斩大公)




第十六回:疾呼千重夺魂魄,雷霆万钧斩大公(上)
赵矜披挂起来,威风八面。二十二骑个个精神抖擞,追随在后。还有一面大纛,由一帮起义军抬在后面,作为指挥之用。“纛”字念作“道”,虽然这个字难写难记,就连赵矜自己也不会,却是非常重要的统帅大旗,意义非同小可。
事发仓促,而且正处深夜,即使城里的战斗已经十分激烈了,许多酣睡的东斯贵族们还浑然不觉。酒醉的依旧不省人事;睡得沉的也还美梦不醒;睡得稍浅的被吵醒,刚开始还不介意,接下来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逼近,这才满腹狐疑出来查看究竟。一看之下,眼睛顿时直了!
只见不计其数的工匠苦力们,大多赤脚赤膊,有的挥刀挺矛,有的只是舞着扁担当兵器、抄起箩筐做盾牌,就这么成群结队地涌过来!
深夜中猝然遇到这种情况,即使聪明人也无从施展智能。库雷法鲁的夫人优蒂塔慵懒地穿起衣服,挺着丰满的胸脯,睡眼朦胧,挪着小步出来一看,吓得厉声尖叫:“乡巴佬!”
再看清楚一些,原来那不是乡巴佬闹事,那是更严重的——奴隶暴动!优蒂塔慌忙奔回库雷法鲁身边,带着哭腔使劲摇晃。库雷法鲁醉得像一团烂泥,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忽然间,优蒂塔就觉得自己固然十分聪明,却有一点想错了,那就是——会酗酒的男人,其实是万万不能嫁他的啊!
这时全城起义风起云涌,工匠苦力们汇成洪流,声势浩大。他们高呼起义口号,一边解放自己人,一边围追堵截敌人。呼些什么?原来是:
“天降主公,救我苦中;跟随主公,必定成功!”
“若要起义,跟定红旗;不伤无辜,只杀顽敌!”
这就是起义军四处传扬的两句口号,别看粗俗,却最简单有效。受苦人听了第一句,就想要跟着起义;听了第二句,就知道怎么跟着起义。这真是:要言不烦,两句顶用。
随着起义军分路推进,满城都响起这两句口号,真个是一呼百应,声震屋宇。解放出来的受苦人得了口号指引,都来跟随旗帜杀敌,各支队伍皆如滚雪球一般壮大。
负责居中调度与传报消息的何安平又令人赶制更多旗帜,带上更多灯笼,给主公与头领们使用。于是大头领分遣小头领,大队伍分出小队伍,渐渐就分出十几二十路人马,分头抢占要地,实现各自的作战目标。黑夜之中,只见火光四起,口号响亮,起义军不计其数,自己人振奋不已,敌人丧胆落魄!
赵矜已经分兵数次,人马还是有增无减。葛里申做向导,指引赵矜前往城池东北面的兵营——切尔耶夫大公就在那里屯兵。路过校场,只见前面已经聚集起一支东斯军,他们仓惶集结,要来镇压起义。
前些天赵矜孤身一人、赤手空拳也敢在这儿劫法场,如今披挂整齐、骏马大戟,还有这么多人马,有何惧哉?赵矜将袍袖一拂,臂上甲衣哗啦啦一响,方天画戟寒森森一挺,大喝一声:“大伙儿跟我上!”
座下马儿倒也凑趣,仿佛为了衬映赵大将军的威风,昂首一嘶,撒腿便奔。二十二骑跟着打马冲锋,后面一群壮汉慌忙各执锤斧棍棒,紧紧跟上。
赵矜当先冲进东斯军中,一杆画戟不成章法地四下挥舞起来,倒也威力十足,一下子砍翻了不少敌人。黑夜里光芒暗淡,看不清楚,再怎么熟练的战斗技巧也难以发挥,唯独力气大的、武器沉的就是霸王!
就连二十二骑也不敢太过靠近赵矜。怕被误伤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主公杀得如此威猛,还是不要拖他后腿为好!于是二十二骑只管跟在后面掩杀。
追随赵矜的一伙壮汉们,或布衣、或赤膊、或草鞋、或赤足、或斗笠、或光头,真是好一群“亲兵”!他们都不晓得作战的道理,只管蜂拥而上,多数人不懂得什么刀法棍法,一味使出蛮劲儿乱劈乱砸!
东斯军仓促应战,怎禁这怪人当先突击、骁骑随后掩杀、莽夫舍命齐上,当即大败!赵矜回首一招,众“亲兵”哇啦哇啦地赶上,众敌兵哗啦哗啦地逃命。
打了好一阵,一个偌大校场干干净净。赵矜打得忘乎所以,沿街追着敌人残兵杀奔,也不知究竟冲过了几个路口。后面一群“亲兵”跑得气喘吁吁,仗着身强体壮,犹自跟定不放。八人大纛早已落后,二十二骑紧守作战秩序,都只在大纛附近厮杀,并不远离。无奈主公自己不太懂规矩,脱离了队伍。
李荼、萧銎只得留下颜士重、林宓等看护大纛,两人自后追赶赵矜,要唤回主公。无奈主公的马已经去得远了,两人追得吃力。赵矜一路杀去,只管往敌人多的地方冲突,并没有仔细杀干净。李荼、萧銎两杆枪,一路与残敌厮杀,且战且前。
赵矜又杀过一个路口,才听见“主公!主公!”的呼声,赶紧勒马回望。一群“亲兵”们跟着都住了脚,好几个打得脱力,一停下来就累瘫在地上。
经李荼、萧銎提醒,赵矜这才醒悟,原来早已冲过头了。当下赵矜留下“亲兵”们慢行,自与二将杀回。葛里申等人见赵矜总算来了,急忙禀告情况,原来就在赵矜冲过头的时候,切尔耶夫大公率领一支精锐人马,已从兵营后门逃出去了,起义军合围不及。
“往哪里逃?”赵矜询问。起义军七嘴八舌,都说大公逃向了王宫的方向。
原来,不管平时怎么勾心斗角,危难时免不得还要互相依赖呢,切尔耶夫往那边逃跑是为了会合库雷法鲁。这位大公原本正在极乐世界之中,起义发生时已因酒色疲惫昏睡过去。等到被亲兵使劲唤醒,大公就往毛绒绒的大腿上套起了上衣啊,错,应该套裤子。再往脖子上套腰带啊,又错,应该套上衣。好不容易都套好了,竖起耳朵一听,不对头?再出外一看,直吓得魂飞魄散。
不愧是大公,酒劲顿时都化作冷汗退散,脑子立时清醒,仓促披挂,即开后门逃命。往哪里去?说不得,尽管库雷法鲁那猪猡实在可气,但他是新城里首屈一指的猛将,不靠他还能靠谁?切尔耶夫便带领人马向库雷法鲁所在靠拢。
靠拢到半路上,迎面一支人马,正打着库雷法鲁的旗号。切尔耶夫大喜,纵马去看。不料,竟遇到垂涎三尺的优蒂塔夫人!
优蒂塔由相好的亲兵牵着马,自己骑在马上,狼狈逃奔。切尔耶夫见了,来不及诉说相思之情,赶紧询问万分亲爱的库雷法鲁大人在哪里。优蒂塔正十分懊丧,哪有心情回答,一声不吭就与切尔耶夫错马而过。
切尔耶夫莫明其妙,正要再问库雷法鲁的部下,就见几个亲兵护着一匹高头大马,一员大将被皮★条固定着趴在其上——不是库雷法鲁却是谁?
库雷法鲁可没有切尔耶夫那么好的酒精抵抗力,直醉得烂泥一般,迄今人事不知,只能由部下牵了逃跑,哪能指望他再发挥一点点猛将力量!
切尔耶夫希望破灭,说不得,只有靠自己的力量了。由于库雷法鲁不得军心,肯跟他的人不多,仅有百来名属于立陶宛大公国的将士保着优蒂塔夫人与库雷法鲁大人向北城门逃窜。其余人马各自为战,一团混乱。
将官们是军队里的中坚力量,可是这时候,全城的将官们从睡梦中惊醒,面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暴民”,一时都懵了。有的因为喝酒过多,只觉得手中的刀剑重于泰山,脚下的步伐却轻如鸿毛;有的手忙脚乱抵挡了几下,便被砍倒;还有的还来不及探索自己的武器究竟放在哪儿,脑袋已经被敲开了花。
起义军可谓乌合之众,东斯军却也乱七八糟,好不了多少。起义军好歹还有基本的指挥,东斯军纯属瞎打瞎撞。起义军斗志昂扬,东斯军士气涣散。听着满城呼声越来越响亮,聪明一点的东斯兵将就觉得只有逃命可行!于是,没有组织的东斯军汇成一小股一小股的队伍,各自向东西南北方向逃奔。
在南门附近,一名东斯将军挥舞马刀,大声喊叫:“集结!集结!控制城门!等待援军!”
可是闻声赶来集结的东斯兵并不多,倒是有一群“暴民”直扑过来。东斯将军只得硬着头皮,领着手下迎上前去。两边人马厮杀,“暴民”为了翻身过好日子,个个舍命奋战。战着战着,东斯军一方越来越零落,倒下一个就少了一个,却迟迟不见有援军赶到。援军在哪儿?不用问了,“暴民”越来越多,援军即使有,恐怕也都在半路上给围住了。
眼看大势已去,东斯将军再也顾不得什么控制城门了,连声呼叫手下打开大门,自己一边招架一边踏出战团,步步后退,就想要自个儿逃命去也!但是似乎有股不详预感突然袭来,背后有个硕大的身影逼近?
还没等那将军反应过来,一个大筐子便将他自顶罩下!来的便是力大无比的何磐,新城之中头号大力士!何磐将大筐往将军头上一罩,随即用力往下按,直把一个大活人压作一团按在筐里,这才拾起将军掉落地上的马刀,往筐内刷刷地捅了几下。
残存的东斯兵听见了长官的惨叫,斗志尽失,城门一打开,便赶紧往外狂奔!丢盔弃甲抛武器,都不管了。何磐意犹未尽,撇了刀,抢过同伴手里一柄打铁锤子,即出城赶杀敌兵。
这时一名何安平派来传令的小头领飞马而来,对众人高声叫道:“主公吩咐:夺取城门,牢牢把守!”
何安平凭着赵矜的授权,总揽全局,四处传令,调度各部队,都只说是“主公吩咐”。一听“主公吩咐”,满城起义军无有不遵。
这一声令下,好些个声音便同时应和:“主公吩咐:夺取城门,牢牢把守!”立时就有上百人聚集起来,齐心协力把守城门。
待到一支有组织的东斯军打着火把冲过来,试图夺回城门时,起义军已有准备,铜墙铁壁般顶住。两边正在酣战,突然听闻一声大吼:“嚯哇!”何磐大步流星赶回,手舞铁锤,即砸得一名敌兵惨呼倒地。何磐叫道:“城外黑咕隆咚,甚不好赶!贼厮鸟却又来此,正好与某起义!”
原来何磐超级没有文化,连起义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就是杀来杀去嘛。众人顾不上纠正他,都跟着大打出手。何磐一阵狂砸,所向披靡,东斯军七零八落,火把掉了一地,呜哩哇啦地四散奔散。
这时候,东门、南门都已经攻下,各处起义军相继占领了城中的要害地点,诸如武器库、劳工营、仓库、主要的通道路口等。
赵矜想要擒拿大公扑了个空之后,就觉得只要控制城门,不怕他跑哪里去。于是赵矜亲自领兵往北门来。
一打起来,赵矜又浑然忘我,一路杀到了北门,又将大纛与二十二骑抛开。只有几十个体力最好的“亲兵”,忠心耿耿跟随,一个个挥汗如雨,索性都脱得赤条条的,只拿着武器,跟定主公冲杀。
赵矜亲自拿下北门,吩咐十个壮汉控制门楼,十个壮汉守住两边登城的台阶,还剩十来个壮汉就在城门内一字排开,自己横戟立马于前,张望大公是否逃来。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卯时,天色渐明,可以望见较远距离了。
大公还没望到,只见一支人马打着火把奔来,似乎是东斯军,为首的竟然是个女将?!
赵矜惊讶之余,心想:“以前我奶奶爱看古典评书,我还很小的时候也跟着看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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