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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错身安乐 by 薛定谔-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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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蓝天碧草与秋日温暖和熙的阳光之中,怀里满当当的,而心里,也满当当的。
继续甜蜜~
两人在大橡树下的草地上又依偎许久,直到看看天时已过正午,骥儿饿了,又开始哭,才忙忙的回到村里,讨碗羊奶,喂饱骥儿。如今正是秋日,各家繁忙,再加临近重阳,需准备节日物事,大牛二牛以及凤儿都出门了,只平儿身子沉重,留在家里。王干娘倒早就炒好了菜,正等着二人回来,待吃过饭,却如昨日所说,到厨下给展昭捏大麻糕去了。
此时正值入秋,日子不短不长。下午三四点钟的阳光已不似夏日那般浓烈,天气也不冷不热。小孩子应该多晒太阳,庞昱便有意抱骥儿到外面走走。也不敢走远,只在院子里转转。然骥儿如今越来越沉,踱了一会儿,庞昱感觉有些累了,便坐在树下的磨盘上歇息,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自己肩膀上,跳了两跳滚落下来,伸手一接,竟是颗枣子。抬头望望,见这棵树枝干粗壮,绿荫浓浓,树枝上挂着一串串青红果实,将枝叶都压得略弯,却是棵硕果累累的枣树。如今正值九月,枣果成熟,便不时有枣子自动掉下来,滚了个到处都是,极是可爱。庞昱一时兴起,便蹲下身将枣果拾起来。那枣子却甚多,直在膝盖上堆作了一个小堆。庞昱顺手拿起一颗揩净,放进嘴里。那枣虽个头没有现代的大,却皮薄肉脆,汁水极多,轻轻一咬,清甜可口的枣汁便顿时涌了满嘴,甜的庞昱眯起了眼睛。这大宋朝大概是还没有什么化肥农药催熟剂之类,食物果品,都是纯天然的,味道异常甘美,直令人赞不绝口。庞昱吃了一颗,还想吃第二颗,第二颗下肚,又想把第三颗往嘴里塞,本想着只是尝个鲜,谁知却不知不觉吃上了瘾,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只一颗颗香香甜甜的吃起来。
正吃的不亦乐乎,忽听背后有人呵呵的笑。庞昱吓了一跳,本能的“刷”一下站起身,膝盖上的枣子顿时哗啦啦蹦跶了一地。庞昱却也顾不得它了,急回过身,双手忙不迭的整理衣裙,抬头却见展昭和王干娘二人笑盈盈的站在身后看他,两人手中还各抱着一大捆柴禾。
庞昱此时身上挂着骥儿,双手行动不便,他又不贯穿这麻烦衣服,那衣裙虽理了多时,却仍是皱巴巴的,且有几处皆让枣汁洇的湿漉漉,加之他起身的急,膝上的枣子虽撒了,可那嘴里含着的却未及咽下,腮帮子鼓鼓囊囊,还在一动一动,活像只偷嘴吃被逮着的小老鼠,甚是惹人发笑!便见展昭唇角微翘,俯身在王干娘耳边说了些甚么。
王干娘听了却是笑的合不拢嘴,一迭声地说:“吃!喜欢就吃!孩子,干娘跟你说呀,干娘家的这棵枣树可是有年岁咯,每年都挂果。结的枣哟皮薄个大汁水多,还甜!不说是你,就是昭娃子也喜欢吃它。你不知道吧,这娃子小时可是只馋嘴的猫,那时候干娘家那老头子还在,小气着哩,不让别人动这枣树。这娃子每年为了干娘家这几颗枣呀,可是甚么法子都想出来咯!”又道,“昭娃子你走了这些年,孩子都大啦,家里又忙,也顾不得打枣吃,却便宜了那些乌鸦!如今你来了正好,这枣可养人,吃吧,尽量的吃!干娘还得指着小昭娃子来打这一树的枣哩!孩子,干娘去忙了,你吃着,别不好意思,啊!”说罢便与展昭抱了柴禾,回身进厨房去了。
王干娘虽如此说,可枣树毕竟是人家的,庞昱却也不好意思再吃。看看已是下午三四点钟光景,正是阳光最浓烈的时候,庞昱便要抱骥儿回屋。谁知刚刚走到门口,却听身后有人叫“昱儿”,回头一看,只见展昭提着一只藤筐,扛着两根长竿,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笑道:“干娘吩咐将这棵树上的枣打下来。昱儿可一起来?”
庞昱虽是好静,可他毕竟年轻,正是爱玩的时候,加之这打枣又没试过,叫展昭一说,当即便觉新鲜,跃跃欲试,怎肯错过了这样一场热闹!顿时兴奋起来,急急回房放下骥儿,整好衣装出来,便和展昭一人一竿,如两个孙猴子执着两根如意棒,将那棵大枣树上的枣果打了一个稀里哗啦,下冰雹也似落了个满院,砸的人头脸生疼!又将枣果拾起来,倒进藤筐里。那枣子确实是多,饶是将那藤筐填了一个冒尖,地上却还有不少。展昭又回屋讨了个小篮,这才将枣儿都捡干净了,堆在树底下。
一时枣子拾完,庞昱便直起腰来抹汗。谁料抬头一望,却见那枣树极高处的枝杈上,尚有星星点点的红,便笑道:“没打干净呢!那上头的怎么办,难道都留给乌鸦?你不是猫么,快上去打下来!”说罢便将展昭往树前推。
展昭笑道:“昱儿却怪会支使人。”又道:“高处的枣子最甜,昱儿想不想尝一尝?”
庞昱却没明白他话中意思,只道是他要摘给自己吃,便道:“当然想吃啦,所以你倒是去摘啊!”
他此话甫一出口,便见展昭笑道:“好!”未等话音落地,迅疾出手,一手揽在他腰间,另一只手就势向他腿弯一抄,提气一纵,庞昱只觉身子一轻,眼前一花,还没待叫出声来,便见景色骤然切换,二人竟是已身处树颠,隐在了那层层叠叠的绿叶之中!
展昭突然施展轻功,事先没打招呼,也没给庞昱甚么缓冲时间,庞昱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度晃的有点头晕目眩,一时竟反应不过来,手足无措,任凭摆布。便只见展昭揽了他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靠在胸前。却低头凑在他耳边柔声道:“这高处枣子甚多,昱儿想吃哪一簇,待展昭摘了与你。”
庞昱晕晕乎乎,好不容易回过神。待双眼对准焦距,却发现身边上下左右前后,几乎尽皆红彤彤的大枣——原来那枣子被树叶挡住了,在树下看不真切。低头看看,惊见展昭身下竟仅有一根细细的树枝。又见那枣树甚高,足有十米,便有些心惊胆颤,担心道:“这样行吗,掉不掉的下去?”
展昭却气定神闲,伸手摘下一颗枣子,揩净了送到庞昱唇边,笑道:“昱儿只管吃枣便是,有展某在,干娘家的大枣树还摔不着你。”
庞昱听他如此说,想想也对,这只猫的武功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至少也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既然他敢打保票,那肯定没问题。遂放了心。安下心来,顿觉鼻端枣香四溢,肚里的馋虫哪里还忍得住!便舒舒服服靠在展昭怀里,一面享受他递上来的枣子,一面自己伸手去树上摘了,掏出怀内白丝帕揩净,也往展昭嘴里送。
那树上高处枣子却比低枝丫上的不同,已是早就熟的透透的了,几乎是一触即落,自动便往手心里掉,且又甜又粘。展昭便专捡那最红最大熟的最透,且既无虫眼病害,又尚未被乌鸦雀鸟叨过的,一颗颗喂了庞昱吃。见他吃得香甜,唇角便禁不住微翘——这个昱儿先天不足,从娘胎里带来一股虚寒,后天又不曾调养的好,便落下个弱不禁风的身子,全身绵软,骨脆筋柔,虽看着挺长大一个人儿,实际却竟是没几两肉。这一年来,也曾犯过几次虚寒症候,所幸无碍。按理说此病应对症下药疗治,可他偏偏又讨厌那股药味,闻见便皱眉头,更是死活不肯喝。若硬是灌了下去,便定要吐个天翻地覆,反而更受几分苦。眼看次次如是,自己也无奈,只得从公孙先生那里套了几个养生的法子,平日便留心调理,常弄些山药粥、伏苓糕之类温和补气的膳点与他吃,至于绿豆、香菜、鸭肉这些凉性吃食,除了大暑,一贯少叫他沾。这次来常州,正值菊黄蟹肥之时,螃蟹性寒,本不欲叫他吃,无奈庞昱厮闹,还是点了。只是毕竟担心,便特特点了温和桂花酿,外加鲫鱼、猪脚,皆是或性温或性平,补身的东西。而如今正是枣红时节,大枣味甘;性温;补中益气;养血安神,他又爱吃,可不正该让他多吃些?
两人当即便倚在树上,一边哺枣,一边说些悄悄话儿,不知不觉,红日西移。正吃得开心,忽听树下面有人叫道:“哟!这哪来的满地的枣核儿!”
二人骤闻人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天色已暗,又听那树下声音乃是王凤儿,展昭便急忙应声道:“嫂子,是我们!”说着便抱了庞昱,从树上一跃而下。
那王凤儿开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甚有些奇怪。一转眼却忽见树上突然落下两个人来,顿时吓了一跳!急往后退了两步站定,拍着胸口笑道:“可吓煞俺了!还以为大老鸹也会吐核儿了哩,却原来是你二位!”
展昭放下庞昱,不好意思道:“却吓着嫂子了,展昭在此赔罪了。”
那王凤儿听展昭如此说,却“嗳哟”一声,嗔怪道:“展大哥甚么时候又如此见外起来了?还是照旧,叫凤儿。”却又瞟了庞昱两眼,吃吃笑道:“若是嫂子吃醋,不这般称呼也便罢了。”
庞昱听她这般说,赶紧道:“不妨事!姐姐听着顺耳便好!”
“嗳哟!”那王凤儿见庞昱认真,却乐了,笑道:“却是个实心眼儿的!”便拉了庞昱手道:“凤儿是跟你开玩笑呢,嫂子的心眼儿哪能有那般小。”又仔细端详庞昱一阵子,道:“听娘说你有个幼年落下的病根儿,现在还好的不利落。却果真是这般。只不知可上心调理过没有,都吃些甚么药?”
王凤儿这么一问,却为难了庞昱!他本来就没病,是随口诌出来糊弄王干娘的,这叫他如何是好!只得道:“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从会吃饭时便吃药,不要说一般的药材,只那人参当归,也不知吃了多少,只是不好。如今还是吃——呃——黄氏响声丸。”
庞昱在现代原本身体极好,自小到大也未长过几次病。就是偶尔有个头疼脑热,嗓子发炎的,也都是吃西药,最严重的也不过打吊瓶,哪知道这古代有甚么药方来?无奈只好拿些现代的药名来胡扯,没顺嘴溜出甚么青霉素红霉素头孢氨苄之类,已是算他反应快!所幸那王凤儿本不在意,亦未追问,而是笑道:“我们小老百姓家的命贱好养活,一年到头,也犯不上几个病。这些这个丸那个膏的,我们也不懂。既是嫂子吃的,那定是极好的药了。只一件事大不得意——如今嫂子不比以前,乃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些药丸药方,可定要去请那有名有经验的郎中开,这是极紧要的,万万误不得。”说着又瞥了展昭两眼,嗔怪道:“展大哥,你可别嫌凤儿啰嗦。嫂子如今身怀六甲,身子沉重,你咋还这般没轻没重的?这枣树这般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了得!”
听王凤儿这般说,展昭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却又不敢说甚么,只得赔笑。那王凤儿却又执了庞昱的手道:“嫂子这身子却有几个月了?”
王凤儿本是随口问问,可她话一出口,庞昱顿时冒了一层冷汗!须知他在现代连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结婚生孩子,哪能知道这孕妇几个月才能显怀!展昭是个男人,更不用提。偏生这扮孕妇乃是一时无奈,事出突然,别的口供均已编圆,只这件事竟是忘了问那玉莲!当即心中便直打鼓,却又不能不答,只得硬着头皮道:“有三四个月了。”
庞昱说三四个月,乃是考虑到骥儿如今才四个多月,说多了怕引人生疑。故此取了个相当模糊的说法,心存侥幸,希望能蒙混过去。谁知那王凤儿一听此话,却顿时惊讶道:“三四个月便这般显怀?!怎的这般快!”
那王凤儿这么一惊,庞昱却心中一凉,浑身汗毛倒竖!正在暗自叫苦,忽见王凤儿笑逐颜开,双手一拍喜道:“恭喜恭喜!怕是个双黄蛋!”又笑道,“菩萨保佑,这次该是个龙凤胎才好!”
庞昱见她如此,便顿悟她错认了自己“怀着”的是双胞胎,顿时松了一口大气!正在暗暗庆幸,忽听屋里一阵喧闹,有人骂道:“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随即便见大牛慌慌张张的从厨房里奔了出来,后面紧紧跟着一人,手中举着一根柴棍,不分青红皂白,照着眼前劈头盖脸便是一顿乱抽,却竟是王干娘!
暗涌
那王干娘虽是眼盲,然耳朵甚灵,脚步又快,便撵得个大牛满院乱跑,却又不敢跑快,转眼之间背上已着了几下,只得乱喊:“娘!娘!莫打了!娘!娘!你听俺说!”然王干娘却不理,嘴里骂着,那柴棍却抽得更急了。
见大牛挨打,那凤儿便先急了。忙扑上去拦住王干娘,叫道:“娘!娘!有话好好说,莫要打了!”大牛趁机跑得两步,回头站下。那王干娘却不肯罢休,还要往前冲,被凤儿死死拉住。
展庞二人见这般情形,便也忙几步赶来,一人一边,才算将王干娘拦住。展昭抽下王干娘手中的柴棍,劝道:“干娘,却有甚事,要这般打大牛兄弟?有什么事训几句便罢了,却莫要打。”庞昱也劝道:“干娘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只听王干娘骂道:“这个做事不上心的小兔崽子!昨个儿教你去摸白鲢,是怎么个说法?要那个儿大的新鲜活跳的,你耳朵聋了?还是脑袋被骡子踢了?!怎的不下力气往塘里摸,却去集市上买了来!买便买罢,若是如我说那般也罢,便是个头小点,也将就了,却怎的给我买这般不新鲜的来与你嫂子吃!还道这是塘里摸来的,欺负我老婆子眼瞎,以为我鼻子也瞎了吗?!”说着便又要打。
那大牛老实,见母亲发怒,当即便双手乱摆,慌道:“娘!娘!你听俺说!塘里摸不到鱼了——”说到这里,不知怎的,却猛地一顿,将下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听大牛如此说,那王干娘却是更怒,大骂道:“我把你个满口胡诌的小兔崽子!塘里边哪里就能摸不到鱼了!?分明是你躲懒,嫌水凉不去湖心里摸,却这般胡诌来诳我老婆子!我打死你个撒谎的小兔崽子——”说着便抢展昭手里的柴棍,却是又要冲上去打。谁知那大牛这回却像是改了性,闭口不言,亦不跑了,只站在原地,双手护头,准备挨打!倒是那王凤儿慌了,急叫道:“娘!娘!别打了!他不曾诳你,塘里是真打不到鱼了!”
展昭拦着王干娘,一边夺她手中的柴棍,一边劝道:“干娘,有什么事,听大牛兄弟讲清楚再说,却莫生气!”回头对大牛道,“大牛兄弟,方才你说塘里摸不到鱼,却是怎生缘故?还需讲个明白,莫要让干娘再生气。”
那大牛听展昭如此说,犹豫不决。倒是凤儿哭道:“展大哥!这事儿,原本我们想瞒住娘的,不教他老人家知道生气。可如今眼看过不下去了,反正纸里也包不住火,索性说了罢!我们这些做水上生活的,年年岁岁都在这湖里边打鱼,有几辈子的事了,也没听说过这湖是谁家的,要交什么税。可前阵子突然出了个甚么宇文二官人,领着一群人霸住了这白泽湖,说甚么这湖是他家祖上的产业,不准我们在湖里打鱼。要打也行,得交税!没法子,只得趁天黑偷偷在湖边下几个蟹篓,抓些鱼虾蟹贝,外加采些茭白芦苇去集上卖点钱过日子。可那些管啥用?能卖几个钱?展大哥,你说这事”说到这里,已然说不下去,只是低头垂泪。
“可不是么!”见凤儿如此,大牛亦来了气,大声道:“俺们这些小老百姓,一年到头能填饱肚子已经不错了,那还能再交得起甚么税咧!可不交就不让下水!俺就见过几个伙计忍不下去,偷偷下水打鱼被瞅见了,人被打了个半死,船给凿沉了,网也给烧了!俺们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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