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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错身安乐 by 薛定谔-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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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路上京,却是要告御状去! 

  从常州到汴京,虽不算山高水险,然一介妇人家孤身上路,还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其艰险可想而知。更加上走得匆忙,竟是身无分文!为了活命,免不了重操旧业。好在玉莲也算是在骗子行当里做惯了的,骗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又甚是擅长改装易容,一路倒也不愁盘缠。只是不免走走停停,足足用了半年之久,才在月前到了汴京郊外。幸得无人追赶。
  可到了京城是一回事,申冤又是另一回事!玉莲虽也有心去告金阶御状,然而天子高高在上,龙颜又岂是她一介平民轻轻松松便能见的到的!幸好这汴京城有个包大人,上京途中玉莲便常闻这“包青天”清正廉洁之名,又听得他最是爱民如子,不畏权贵,又闻得开封府有三口御铡,上铡皇亲,下铡平民,便知他是个清官,定不会与那朝中权贵同流合污,顿觉一线生机,便寻思要拦轿告状去!

  然而主意刚一打定,玉莲心中犹疑又起!回想自己三番五次上告情形,不是官员串通盗匪,便是递上状子没有几天,便有人来追杀!如今到了汴京,天子脚下,包大人又是众口皆碑的清官,料想是无妨的。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又能保证包大人身边的捕快衙役兵丁家仆个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那盗匪既能与常州知府私通,又能派人来追杀自己,料想背后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怕是早已预料到自己要来汴京,说不定便买通开封府府中衙役,正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况且自古以来京城便是皇亲贵戚富商巨贾贩夫走卒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最是人多口杂,自己若拦轿申冤,恐怕不出半日便会传遍整个京城!自己也算是知这流言蜚语之效之害的,万一有只言片语飘到那幕后之人耳朵里,却叫自己如何是好! 
  玉莲左右为难,又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好带着俩个孩儿,寻思先进城再作打算。幸得身上还剩些银两,便找一家小客栈栖了身。谁知一打听,却也是不巧,这包大人在她们来的三两日之前已领了圣旨,北上齐州赈灾去了!两下一错过,玉莲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暂且安顿下来,静等包大人回京不提。 

  谁知这么一等,倒教玉莲打听出一件事来:原来当年出身常州,以南侠之名名动天下,又被圣上金口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展昭展雄飞,如今竟做了包大人的贴身护卫,正随包大人出巡!一得知此事,玉莲又惊又喜,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将兰儿麟儿寄放在客栈里,自己早出晚归,改头换面,专门在那汴京城三教九流之所打探。她本是下层贫民出身,且也算混过江湖,黑话暗记无一不通,待人接物游刃有余!不过几天便与汴京几股地痞势力混的甚熟,便专门打听展昭。汴京城本就是个有风便起浪的地方,城中茶馆酒楼,烟花柳巷,均是耳目灵通之地,再加上这展昭入公门六年,又是个一表人才的翩翩君子,甚遭城中闺门女眷觊觎,城中八卦之人甚么打听不出来?!周旋上半月有余,竟将展昭的饮食起居、习惯爱好摸的一清二楚!况且展昭本是武进出身,未入公门之前就名声远扬,玉莲在常州五年,关于这南侠的逸事也听了无数,一口常州腔又说的甚是利落,便打定主意——冒充官亲,掩人耳目,待混进开封府去,再寻机说出真相! 

  玉莲细细寻访打探,又过得半月,自认为对展昭已了解得差不多,当不会露出甚么破绽,算算日子,料包大人亦该回京,便开始盘算冒认官亲。因她一路易容上京,告状时亦是易容,面貌变幻莫测,又未带两个孩子,料的仇家并不知她真面目,便横了横心,卸了伪装,复了本来面貌。又将麟儿兰儿好好调教了一番,将他二人身份服装对调,将男儿充女,女儿充男,因是寻思万一仇家找上门来,要满门灭族,也必定冲着“男孩”下杀手,或可留得麟儿一命,保全吴县令后代。这兰儿麟儿还是不懂事的孩子,连遭好几次大难,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对玉莲百依百顺,说的话教的事没有不听的。待一切事体理妥,玉莲便带了两个孩儿,每日在钦差回京必经的樊楼门口手抱琵琶卖唱,唱的无非是些自己薄命,丈夫狠心之词,却绝口不提“常州”二字,更不用常州唱腔。这样一来,就算传扬开去,也不过是个平常妇人上京寻夫,且大宋朝喜新厌旧之徒为数亦是不少,绝不会引人生疑。只掐算着日子,静待钦差归来。果然包大人如期而至,又如她所料从樊楼前经过,玉莲见轿旁一位红衣护卫,腰围玉带,手持宝剑,英俊挺拔,气度不凡,料定那便是展昭,便瞅准时机猛扑上去,自导自演了这样一出戏!只可怜展昭糊里糊涂不知就里,莫名其妙便多了一个夫人两个孩子,并且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就因为这样你就冒充是展昭的妻子?!”玉莲一五一十吐出事情经过,庞昱额上顿时一片黑线——这女人!自己是该夸她还是应该骂她?一个人胡闹倒也罢了,干吗还把别人拉上垫背啊! 

  “小侯爷!”玉莲倒也乖觉,听庞昱语气不善,忙拉着兰儿跪下,咕咚咚连叩几个响头,泣道:“民妇民妇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你也不想想会给别人添多少麻烦!”庞昱没好气——真是的,亏这女人能想出这种主意!冒认官亲,她是安全了,可展昭呢?自古以来侠者就不比旁人,最是重视名节清誉,这汴京城之八卦向来为大宋之最,月头发生的事月末便能传到辽国去,流言更是向来沸沸扬扬,若是真传出什么展昭忘恩负义抛妻弃子的版本来,却还要不要叫展昭做人!庞昱一想就来气——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且遭遇也可哀可叹,非得告她一状,判上个诽谤罪不可!

  庞昱被这女人弄的一肚子闷火,简直就想揍人,然而看看玉莲跪在地上,哀哀欲泣,楚楚可怜,旁边还跪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兰儿,这火也没办法向她身上发,憋了一会儿,却泄了气,只觉无可奈何!便无力的挥了挥手,叹气道:“算了,你们都起来吧!” 

  玉莲机灵,见庞昱如此,便知这小侯爷免了她欺瞒之罪,忙扯着兰儿——现在应该叫麟儿了,咚咚又是几个响头。庞昱也懒得去管她,任她磕完头站起来,又向包大人公孙先生行礼。 

  包大人见玉莲又要叩头,忙阻了她下拜,示意公孙先生将二人让到书房内椅子上坐下,自己却皱了眉头,在房内来回踱步,一句话也不说,只一遍遍的捋着下颌长须。 

  一时间屋内静寂无言,玉莲怀抱麟儿勉勉强强坐在椅上,脸上忐忑不安,公孙先生在椅后垂首站立。包大人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踱到左,步子忽快忽慢,忽而眉头紧锁,忽而又似有所悟,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庞昱背手站在一边,斜眼看着包大人来来回回,心里却也是疑窦从生,甚至还有些隐隐担心——若这玉莲所说是真,那么这起看似普通的案子背后,该是隐藏着多么大的势力!首先,若是普通盗匪,决不会选择去抢一个县令的家,而且还把人全杀光!要知道县令虽小却也是个官,谋害朝廷命官,朝廷决不会坐视不理,万一被抓到轻则枭首,重则连坐,何苦去冒这个险来?更何况一个七品县令便是贪污受贿,家里又能有多大油水。而且普通盗匪,又怎会与知府私通,甚至千里追杀玉莲?多半是背后有人指使!因为吴县令抓了他们什么把柄,故欲灭口,可又害怕做的太明显,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便遣派一伙盗匪,杀人放火,将县衙烧成平地。只可惜这伙人毕竟不是专业杀手,大概也是一时慌乱,竟忘了在放火前清点人数。待事后发现少了人,尸体却已被烧成一堆焦炭,根本就无法辨识面貌,而县衙内兵丁仆役,大人孩子,也定是不少,只知道少了几个人,却不知道少的都是谁!故此一时无法去寻找玉莲夫妇。到秦贵去知府那里告状,却又让他带伤走脱,逃了玉莲和孩子!幕后之人势力虽大,可不知道几人面貌也无法缉拿,偏偏玉莲又是个通易容术的,忽老忽少,忽男忽女,飘忽变幻,若要追杀,极是棘手!便索性以逸待劳,等着玉莲去各处上告,再行追杀!可这样一来,即使不买通玉莲所访各处官员,也需买通他们身边的人,这就可想而知背后这股势力到底有多大了!若真是如此,却也难怪玉莲总是躲着自己这个小侯爷,庞太师在朝中的势力可是出名的,就算此事不是自己老爹下的手,可自古官官相护,却怎叫她不怕?不过老天!这件事可别真的和庞老爹有关啊!
  庞昱正在望天祈祷,忽见包大人住了脚步,问道:“若你说的是真,你可知这吴县令平日在常州有甚么仇家?” 
  包大人此话方一出口,玉莲顿时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咕咚”一声跪下了,倒把庞昱吓了一跳。却只见玉莲双目含泪,咬牙切齿,道:“民女所言,句句是真!若论仇家,民女斗胆直言,除了那常州三虎之外,别无旁人!”


包公怒起
  听玉莲说出“常州三虎”四个字来,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下眼色,道:“此话怎讲?” 

  “大人。”玉莲叩首道:“那常州三虎本姓宇文,乃是三兄弟,在常州也算豪门望族。只因祖上立过战功,他们便仗着祖先功勋,在常州横行霸道!前几年倒还好些,如今竟是变本加厉,搞得天怒人怨!故此若论仇家,除此宇文一家外别无旁人!” 

  “大胆!”包大人一声断喝,“那常州三虎若真是如你所说般无法无天,那为何这武进县令几年来知情不报?!” 
  “大人!”玉莲哭道,“那宇文一家有钱有势,又是在常州土生土长,俗话说强龙也怕地头蛇,更何况老爷只是一介七品县令!便是上报,还要经过知府、知州,一层层报上去,又怎能保准途中不出意外?不瞒大人,这宇文一家在常州也曾弄出过几次人命案子,都是用钱压下去的。老爷一开始也想秉公执法,无奈实在官小势微,后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老爷”说到这里,玉莲已泣不成声。 

  包大人沉吟片刻,又道:“既然吴县令已经撤手不管,这宇文一家又为何突然要谋害他?” 

  “大人。”玉莲擦了擦眼泪,“民妇只是县衙内一届仆役,委实不知这宇文一家为何要谋害老爷!但常州三虎近两年来恣意妄为比往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弄得怨声载道,民妇斗胆推测,大概是我们家老爷看不下去了吧!” 

  听玉莲一席话,包大人再次沉吟,捋了几遍胡子,脸色却缓和下来,扶起玉莲,安慰了几句。又和颜悦色,保证一定为吴县令一家申冤,却叫人送她和麟儿回房休息去了。

  看玉莲千恩万谢的出了房门走远,包大人却转身向公孙先生,道:“还劳烦公孙先生移一下步,去叫展护卫来。” 

  公孙先生会意,作了个揖,出去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便见展昭随着公孙先生大步走来,仍然是红衣黑帽,英姿飒爽,或许是已从公孙先生那里听悉了案情,得知自己已“沉冤昭雪”,眼中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只举手投足仍然端正沉稳,来到包大人面前便单膝跪倒:“属下展昭拜见大人,谢大人为属下洗脱不白之冤!” 

  “展护卫不必多礼!”包大人见展昭行此大礼,慌忙扶起,摆手道:“玉莲一案,多亏小侯爷机灵应对,逼玉莲说出真相,并非本府之功。展护卫要谢,还需要谢小侯爷才是。” 

  听包大人如此说,展昭愣了一愣,接着便看庞昱。见庞昱背着手站在一旁,兀自瞪自己,想起自己因玉莲一事与这小兄弟赌气,还曾疑他心中存门第之念,并非真心待自己,不由得便有些惭愧,脸上也火辣辣起来,只觉自己如此行为念头,委实不像个大哥样子,便寻思要与他赔罪,当即向庞昱端端正正一揖,一躬到底,道:“蒙小侯爷周旋,展昭在此谢过小侯爷了!” 

  庞昱虽与展昭闹过别扭,可他是个不记仇的性子,早已忘了。如今见展昭与他行礼,反倒又想起来,觉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与展昭怄气,也实在不好意思。加之他平生最惧别人与他鞠躬叩首,见展昭行这么正式的礼,反倒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乱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干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之间,已是受了展昭一礼。 

  展昭直起身来,见庞昱摸着鼻子斜站在一边,侧对着自己,有些讪讪的,便也知道这小侯爷虽是富贵出身,却不惯这些繁文缛节,本想按江湖规矩,大恩不言谢,以后再找机会偿还,只是包大人面前,毕竟礼不可废。便对他笑了笑,未再说什么,转向包大人。 
  包大人原找他有事,便咳了两声,开门见山,道:“展护卫是常州出身,不知未入公门之时有否听说过这‘常州三虎’之名?” 

  听包大人如此问,展昭略微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拱手道:“请大人恕属下见识浅薄,属下委实不知这‘常州三虎’作何解释。”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对视一眼,便改口问道:“那么常州宇文一家,展护卫可曾听说过?”

  “宇文一家?”展昭略有些吃惊,“常州确实有一家姓宇文之族,也算是豪门望族。这家人祖上叫宇文平,据说在边辽立过战功,也曾是赫赫有名。不过展某却与他们不甚相熟。包大人,不知这宇文一家与大人方才所说‘常州三虎’有何关系?” 

  “不知展护卫在常州之时,这宇文一族平日行为却是怎样?”包大人却不正面回答。  展昭沉吟一会子,道:“回大人,属下在常州之时,这宇文一家虽为豪门,行事却不见得有多么傲慢。只听说长子习武,次子经商,倒也算是本分人家。若是再往细里去,展昭便不知了。” 

  “哦?”包大人皱了眉头,道:“如此说来,六年前展护卫未入公门之时,这宇文一家却尚未依仗功勋,横行乡里?” 
  “正如大人所言。”展昭拱手,却感觉有些不对,犹豫道:“大人,不知大人为何突然想起问这宇文一家?” 

  包大人慢慢捻着胡子,道:“展护卫可知这宇文一家在常州恣意妄为,鱼肉百姓,弄得百姓苦不堪言,天怒人怨?” 

  “什么!?”展昭大吃一惊——常州是他家乡,虽自入公门以来,事务繁忙,也曾多次想回乡,却苦无机会,只得作罢。就连父母祖坟一切事宜,也只得托家中老仆展忠祭扫照顾,自己只能在每年清明重阳之时望空焚香祭拜。几年以来,自己心里早觉亏欠,更是思乡心切,却无奈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在公门六年,也便六年不知家乡情形!偏偏展忠又是个不识字的,连书信也少来往。如今猛然闻道家乡出了个祸害,民不聊生,怎叫他不惊不怒!顿时怒气填膺,一拱手,大声道:“若真是如大人所说,展昭愿即刻赶赴常州,查证此事!” 
  “展护卫莫要心急。”包大人摆了摆手,转过身去:“本府已派府中捕快往常州查探,估计不日即会回转,这玉莲所说到底有几分真实,还需少安毋躁,好好计较一下才是——公孙先生,你可已将案情与展护卫解说明白?还有那常州吴县令一案,还需公孙先生调出当时案卷,严加查证!” 

  “大人。”公孙先生听叫到他,忙从展昭身后闪出,回道:“玉莲一案,学生已向展护卫解释清楚。而那常州吴县令一案,学生也顺便去案卷库查证过了,这起案子由常州知府审理,后又报给知州,却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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