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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错身安乐 by 薛定谔-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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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去见他作甚!莫非真要死皮赖脸,粘上人家不成?倒不如痛痛快快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罢!以后见面,或许还能客气几声!”如此想着,便断了去庞府的念头,只赌气回房去睡了。

  先不论展昭这边如何。却说庞昱回了庞府,先去抱了一会骥儿。却不知不觉发起呆来,连孩子饿了要吃奶也未觉,直到骥儿哭闹不止,才回过神来,连忙将孩子交与乳母,自己到房间里拉起小提琴。却又心神不定,连连弄错音阶,连将高音4当了低音4这种低级错误,也是有的。明明熟悉的曲子,拉到一半却忘了谱!顿觉郁愤,干脆扔下小提琴,漫无目的的在府里晃来晃去,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谁知他今日手气似乎格外不顺,浇花碰翻花盆,看书又扯烂了书页。想骑上雪风到城外遛一圈,偏偏天色又晚了。干脆到书房磨了墨,打算练一练自己那笔臭字,谁知又弄洒了墨汁,好好的一身月白色侯爷装全成了泼墨山水,直弄得庞昱心烦意乱!

  在第N次把冷水当成热水倒进茶壶泡了茶结果当然是不得不喝冷茶之后,庞昱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干脆将茶壶一推,手里的书卷一扔,呈大字型摊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话说还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展昭的事又不是自己的事,再说他们俩夫妻团圆碍着自己什么了?怎么就是静不下心来呢?

  不行不行不行!庞昱猛摇头——冷静!一定要冷静!
  吐纳几次,做了几个深呼吸,逼的自己静下心来,庞昱凝神沉思——要说展昭抛妻弃子,那绝不可能!不用说自己如今与这个真人版的展昭混的铁哥们一样熟,就算自己从未来过这大宋朝,单凭电视和小说上对他的描写,自己也怕是绝不会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

  可是那个妇人又怎么解释?还有那两个孩子——要说她认错人,庞昱是打死也不相信。本来嘛,别人认错也就罢了,自己的老公,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那么,就只剩那个妇人无中生有、信口雌黄这一种可能性了。庞昱皱眉,心下却微凉了几分。展昭是江湖出身,后来却入了官场,虽是问心无愧,却也难免遭人侧目,仇人亦是不少。虽江湖人向来自诩行事光明磊落,一般不屑于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来败人清名,然而那些死在包大人御铡之下的皇亲贵戚、劣绅土豪,谁又能保证他们的家人朋友不迁怒于展昭身上,不拿他来撒气?就是自己的这个庞老爹,要不是那仁宗皇帝耳朵根子软,外加自己穿过来,还不知要怎样整治开封府!更何况官场向来是是非之地,那些表面一派正气凛然的政敌们暗地里什么招数使不出来!买两个孩子,教唆一个妇人,叫她到包大人面前告下展昭一状,诬他是个没良心的陈世美,虽说清者自清,然而人言可畏,展昭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善于言辞的人,这一下可不是让他浑身上下长嘴也说不清。

  庞昱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凉,猛地想起一种可能性来,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天哪!该不会这女人想诬告吧?!现代的《包青天》他虽然没看过多少,但《铡美案》那可是耳熟能详的,包大人对这种忘恩负义的薄情郎一向是下手不留情,他那三口铡刀又是出了名的如同计算机死咬密码般只认罪状不认人,到时候可别来上个换了主角的《铡美案》!虽然那个包黑子决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信了那妇人的花言巧语,可这古代侦察技术不高明,又一贯认为人证重于物证,且这种家务事谁断的清!更何况这大宋朝也没有什么亲子鉴定DNA探查之类的先进技术,本来有一个滴血认亲还让自己给否定掉了,自己要说那个妇人在撒谎,首先拿不出物证。而展昭自小失父,母亲前些年又病故,妻子也已去世,如今除了一个襁褓中的骥儿,再无什么走的近的亲朋,更是连人证也找不出来!再说诬告嘛自然是不能一点准备也没有,万一那女人受人指使,伪造了人证物证,别说包大人,就是天下人都不相信展昭会作出这种事,又有什么用!

  庞昱越想越心惊,顿觉自己决不能置身事外,心一横,也不顾刚才尚与展昭赌气,便要去开封府问他一个水落石出。然而看看天色,却是已晚了。料想如今开封府怕是已府门紧闭,也只好暂时压下此念,只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去查一个究竟,回房睡觉去了。 

真假难分
  庞昱说是睡觉,可哪睡的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胡乱吃了几口饭,在房内闷坐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估摸开封府包大人也该下朝,便匆匆唤了墨香,亦未多带人,备了一顶小轿,晃晃悠悠朝开封府去了。
庞昱如今与开封府混的极熟,门口衙役捕快见是他来了,只当他是来找展昭的,也不拦他。庞昱也不解释,三步两步冲进府衙,七拐八绕绕进包大人书房,却见包大人双眉紧锁,来回踱步,似在凝神沉思,嘴里还念念有词“常州,常州”对庞昱到来竟一无所知。庞昱叫了他几声,也没反应。没奈何,只得走近,在他肩膀上一拍。 

  冷不防被这么一拍,包大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是庞小侯爷大驾光临,连忙招呼看座。公孙先生却不在,听说是去给昨日那位名唤“玉莲”妇人的孩子看病去了。庞昱牵挂展昭,无心问他这个,亦无心客套,便开门见山,问道:“包大人,关于那个玉莲的事,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庞昱问起此事,包大人微微一怔,随即便叹道:“小侯爷可是为展护卫之事焦心?侯爷可算正问到点子上了。这名妇人,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一时之间,虚实难辨。本府亦曾安慰试探过几次,见她不时皱眉犹豫,欲言又止,似是有难言之隐,却总是开不得口。本府亦有心追逼,却又怕操之过急,引她疑忌,反为不美。此妇初到开封,若真有甚么难言之隐,千古奇冤,心存疑虑亦是平常。观今情形,总要让她安下心来,道出真相,才是上策啊!” 

  大哥,你的意思是还要等?庞昱满脸黑线——我说包大人啊包大人,你是不了解“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可怕还是低估了这卞京城里老百姓的八卦程度?现在离玉莲在樊楼门前拦轿认夫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卞京城里的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要是再等下去,恐怕到那女人安了心说了真相,整个大宋也就差不多全知道这“御猫”展昭展护卫抛妻弃子,背义忘恩了!不行!怎么能再等下去!怎么也得想个办法,逼出这女人的实话才是!至少也应该提醒这位包青天一下,这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看这女人可怜兮兮就轻信她,不要忘了诬告这个可能性啊!

  想到这里,庞昱忙道:“包大人!那女人有没有可能是在诬告?” 

  包大人听他如此问,叹了一口气,紧皱了眉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犹疑道:“本府也曾想到过此种可能性,然而考虑再三,始终不像。本府曾试探过那名名唤玉莲的妇人,若展护卫执意不认她,却待怎样,谁知她却道若真是如此,也是她命里注定,只求开封府能收留她和孩子,其他一概不论!本府再三试探,她始终不提‘上告’二字!如此情状,委实叫人难以判断啊!”
  倒也是。庞昱暗想。这女人虽然始终死咬展昭是她丈夫,可是既不要求认夫,又不要求上告!这也太奇怪了!平常人去干什么事情,或是为财,或是为情,又或者是复仇, 不管明不明显,总是会有一个动机。可在这女人身上,却偏偏看不出动机!如同我们看见木偶在台上表演,却看不见木偶背后遥控的丝线!这女人动机不明,到底想干什么?!
  想了想,庞昱又问:“包大人,这女人一再说她是展昭妻子,难道有什么不可辩驳的证据吗?比如定亲信物什么的?如果没有,不是很容易就被揭穿嘛。” 

  包大人长叹道:“正是此处虚实难辨,真假难分啊!虽无定亲信物,然不知怎的,这妇人对展护卫竟然知之甚详!若论乡土人情,出身籍贯,这妇人与展护卫同是常州来的,那也便罢了。可这展护卫的生辰八字,饮食习惯,平日爱好吃什么穿什么,她却一清二楚,没有说不出来的。问她展护卫父母名讳,亲朋好友共有几人,姓甚名谁,她却拿‘父母名讳,官人未告诉奴家。至于亲朋好友,官人行走江湖,奴家一介女流,不好问他们男人的事’来回答。虽回答不甚清楚明白,然女子婚后应恪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不出来也没有甚么奇怪的。如此一来,本府也不敢妄下结论。然本府已派人去了常州,查探此妇底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查一个水落石出!” 

  包大人如此说,本是为将案情说一个清楚明白,外加保证还展昭清白,安一安庞昱这个小侯爷的心。谁知刚听见“展护卫生辰八字,饮食习惯,平日爱好吃什么穿什么,她却一清二楚,没有说不出来的”一句话,庞昱满脸黑线便顿时尽数转化为青筋——好你个展昭!庞昱冷笑,自己本来还以为这名妇人是在诬告,抱着满腔希望特特跑过来澄清,结果呢?人家连那家伙的生辰八字都一清二楚了!这真的是在诬告吗?须知那姓展的未入公门之时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都说落花有意随流水,又有人不风流枉少年,自己就不相信他能没有几个红颜知己!谁知道那家伙年轻的时候欠下过别人什么风流债,现在债主连本带利找上门来了,关自己什么事啊!自己却在这里瞎操什么心,还真是犯贱!
  庞昱这么一想,本已经熄下去的一腔闷火却又“腾”的一下窜上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皮笑肉不笑道:“是吗?既然如此,包大人素来清正廉明,更是断案如神,料想必能还展护卫一个‘清白’的。这样,本侯一个外行人就不便在此越俎代庖,指手画脚了,免得碍了大人破案!本侯这就打道回府,静候大人佳音!”说完便站起身来,也不管包大人挽不挽留,脚下生风,直奔府门,头也不回,竟是要走!

  包大人见庞昱要走,忙唤“小侯爷”。然而庞昱性子一上来,脚步迈得飞快!理都不理,赌着气,只是要回庞府去。谁知刚迈过书房门槛,却忽然听有人喊“别跑!”方要转头,身子却冷不防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顿时脚下一晃,站立不稳,幸亏手疾眼快在门上扶了一下,才免得栽倒。却听得“咚碰”一声,接着便是哇哇大哭,原来是撞他的那人栽倒了。庞昱定睛一看,却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儿,红袄绿裤,头上梳了两个抓髻,此时大概是撞痛了,也不爬起来,兀自坐在地上嚎哭不止。

  人不大,力气倒不小!庞昱无奈,可又不能跟小孩子计较,只得走过去,将女孩儿拦腰抱起来,哄道:“别哭了!撞痛了哪儿,给哥哥看看咦?” 

  那孩儿甚是年幼,庞昱抱着她,一只手却正正好托在了孩儿裆间,顿觉手下糯软,再仔细一看,竟是个带把儿的!这哪里是什么女娃儿,分明是个男扮女装的小儿郎!
  猛然发现孩子是个男的,庞昱吓了一跳,怔了一下。还未等开口说什么,便听得身后有人叫:“兰儿别跑!”声音却甚是熟悉。回头一看,只见公孙策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细眉俊目,面貌依稀在哪里见过,正是昨日在樊楼门前拦轿认夫的玉莲!
破绽

  公孙策奔至近前,见庞昱抱着那孩子,愣了一下,抱拳作揖道:“见过小侯爷。” 
  那玉莲本跟在他后面,见兰儿在庞昱怀里哭闹,方要伸手去抱,忽听公孙策一声“小侯爷”出口,立时慌得手足无措,那伸出去的手如同被烫了也似缩了回来,急忙低眉潋眼,屈膝深深道了个万福:“民妇见过小侯爷。”行完礼便闪到一边站定,仍是低着头,却不时抬眼看几眼庞昱怀里的孩子。

  庞昱甚是不喜这妇人,本不愿搭理她。然而看此情状,这玉莲多半便是兰儿的母亲了。如今自己抱着人家的孩子,总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便清清嗓子,不情不愿道:“这孩子可是你的?” 

  玉莲听庞昱提起孩子,忙低了头道:“正是民妇之女。” 

  “”庞昱满脸黑线,什么“民妇之女”,这孩子明明就是个男孩儿,却偏要当女孩子来养!虽然他也知道这古人怕孩子夭折,认为女孩儿命贱好养活,因此凡生了儿子,直到七八岁为止多半都做女儿打扮。就是自己这个小侯爷,小时候也被当女儿养过。然而他一直怀疑,这些古人这样养下去,难道就不怕自己儿子长大后心理性别错位,出现同性恋倾向?
  不过怀疑归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自己也没多少资格说话。庞昱摇摇头,抱起孩子,嘴里道:“喏,还给你!”便要将兰儿向玉莲怀里递。 
  庞昱将孩子递过去,玉莲慌忙伸手来接。然而这么一递,两人距离极近,庞昱却忽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香气?庞昱一愣,又抽了抽鼻子,深吸一口气。那香味愈加清晰,而且似乎是从眼前这名妇人的头发上传过来的! 

  自古妇人女子,多用胭脂铅粉,本来身上传出香气,也无可厚非。然而不巧庞昱却认得,这香气并非那些寻常脂粉,而是名唤“几度春”,是一种富贵人家用来薰衣物的香料。只因以这种香料薰过的衣物香气经久不褪,就算在柜子里放了两三个冬天,拿出来的时候仍可闻到隐隐的香气,从而得了这个名字。庞府的衣物从来都只用这种香料薰,庞昱本嫌这香气太腻人,欲叫墨香换一种,然而听墨香说这是他那个过世的娘生前最喜欢的香气,也就未再坚持,时间一久,倒也习惯了,故而认得。可是这“几度春”在大宋虽不是极为稀有,却也价格不菲,一两香少说也要好几两银子,豪门富户用也就罢了,平民百姓怎么可能用得起? 

  莫非眼前这位玉莲,还是个出身大户的大家闺秀?庞昱留了个心眼,借着将孩子递过去的机会,装作不经意的扫了几眼她的手。看人要先看手,这是某位侦探界先辈总结出来的真理。然而那双手虽然白皙,却绝不娇嫩,手心指腹上甚至有一眼便能看出的老茧,明显是个做惯粗活家务的妇人之手,决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庞昱疑心顿起:若真按她说的,她是展昭的妻子,特来汴京寻夫,展昭六年前入公门,可这个兰儿看起来顶多也就三四岁,年纪不对,怎可能是展昭之子?好吧,退一步讲,小孩子不容易看出年纪,且算个五岁,就算这女人本是个小姐,过了门之后操持家务,将手沤的坏了,可这香气又是怎么回事?“几度春”虽然时效长,可过了六年之久,除非不时薰香,否则再浓烈的香气也该褪尽了。然而“几度春”价格昂贵,依展昭的性子,绝不会用这些奢侈品。再说了,这“几度春”本是用来薰衣服的,香气略带辛辣,有驱虫之效,有谁会用它来薰头发?除非 

  除非,除非这女人是个佣人!庞昱脑中灵光顿现——凡大户人家中的衣物,皆要由女佣来薰香。久而久之,凡负责薰衣的侍女,不仅衣物,头发上也会带上香气。且女佣平日要干粗活,手上有老茧乃是常理。若是这样,这两个疑点也就说得通了。可是——展昭虽不是什么皇亲贵戚,家道也已经中落,可毕竟也曾经门户高贵,从“巨阙”是他家传宝剑来看,恐怕祖上的官也不会小!这大宋朝结亲最讲究门当户对,以展昭的家世,又怎会容他去娶一个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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