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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嫁到 作者:云笺曲-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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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颜色,要么是发型。
如果被南铮得知哥哥屋里的女人竟然就是玉阔国前谨王妃,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所以,她没有机会问哥哥为什么要把大嫂带在身边。
及至此刻,她想问,却已然来不及。
遂,只能叮嘱哥哥,好好照顾大嫂。
“放心吧,我会把她照顾好的。”寻瑜承诺道。
蕊妮冲怜月微笑着,“皇后,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女子觉得,皇后虽然认错了人,但对她确实很好。
她相信,皇后一定跟其口中所说的那个大嫂十分要好。
有这么好的小姑子,她觉得那个女人好幸福。
怜月听了女子的道谢,多少有些失望,——原来她的努力都是白费了。
“哥,帮帮她”轻声对哥哥说道,并且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意思自然是让哥哥帮女子恢复记忆。
“哥会的!”寻瑜闭目颔首,之后,抖了抖缰绳,两匹马儿并肩前行。
怜月还想交代几句,却又怕还没有走远的南铮听见,就只能住口。
一百名训练有素的侍卫骑着快马,簇拥着全副武装的皇帝,往宫外走去。
街道早已经戒严,大白天的,却没有一个人影。
城里的百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府衙要求他们关窗闭户,不准出门,更不准张望,违令者斩。
为了避祸,百姓们一一照做。
他们不知道,边境上,夏国的一百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就等着皇上前去呢!
而接下来,将有一场声势浩大的血雨腥风在玉阔国刮起。
此刻的玉阔国百姓,正沉浸在安居乐业的平和日子里。
更加欢乐的,是玉阔国的皇宫之内。
被召选入宫的七个美人儿齐刷刷地立在殿内,等待皇上的最后定夺。
贝凌云淡然望着眼前的美女们,心绪并不昂然。
“皇上,您看,还真有两个特别像呢”徐盛躬身附在主子耳边,轻声说道。
“像么?哪个像?你跟朕说说!”
“左边数第三个和第五个,都很像呢!”徐盛凭着记忆,回忆鱼薇音的模样。
不过说实话,他已经对女子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她挺美的。
但他对她的倔强却是记忆深刻。
他曾想,这样倔强的女子在整个玉阔国也是少见的吧!
当了一辈子太监,他对异性的容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尤其是过了五十岁之后,再漂亮的女子也不会让他记得住了。
徐盛曾经为这个现实而悲哀过,但他知道,这是他的命数,——人啊,再怎么挣,都挣不脱命运。
他了解主子,从主子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主子对眼前的美人儿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他必须竭力说好话,让主子留下那么一两个。
这样,皇室的血脉才会传承下去。
佟皇后临终前曾经交代他,要好好照顾她的儿子,他得照做。
那是一段隐情,是徐盛今生唯一的情。
徐盛年幼的时候,家里很穷。
穷到了什么地步呢?
这么说吧,他们家十口人,只有两床被子。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外加他们六个兄弟姐妹,每天晚上都要挤在一个大土炕上睡觉。
他刚刚懂事的时候,一天晚上,被尿憋醒了。
本来想摸下床去尿尿的,——就两床被子,一旦谁尿湿了被子,誓必要遭一顿打的。
小孩子都怕疼,自然会尽力避免这顿打。
可是,他却在黑暗中听见了痛苦的吟声。
后来才知道,那是男女欢爱的声音。
可当时年幼的他还以为是家人中的哪一个生病了,为了表现自己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连尿都没有来得及撒,就悄悄地摸下土炕,摸到了破桌子旁,点燃了家中仅有的一个小蜡烛头儿。
平素家里是天黑就睡觉,天亮便起床,就连晚上起夜也不许点蜡烛的。
因为蜡烛太贵了,他们买不起。
就是这一小截蜡烛头儿,还是他们从何员外府门外的垃圾堆里捡来的呢!
当小徐盛点燃蜡烛,把屋子里照亮的时候,却看见了令他惊诧的一幕。
不仅他愣住了,就连烛光中的父母亲也懵了!
大约几秒钟之后,滚烫的蜡油烧了男孩的手指,他慌忙扔掉了蜡烛头儿。
屋子里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然而,接下来,土炕上的父亲却愤怒地走了下来。
小徐盛不知道父亲怎么会那么准就抓到了他,且在他被拎起的一瞬间,屁股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脚。
也是在挨上这一脚的同时,他再也憋不住,尿了出来。
然而,他尿了裤子,却没有博得父亲的同情。
闻到了尿味的父亲打他打得更加用力,——长大之后的他,偶尔回忆起那晚,他猜测,当时父亲打他不只是因为他打扰了父母的好事,父亲是在发泄,发泄对贫穷生活的怨怼。
总之,那一晚,他成了一个出气筒。
母亲一直待在土炕上,并未下来阻拦父亲的暴行。
甚至,她连声儿都没有出。
母亲不出声儿,他能够理解,因为母亲在家里的地位是四个大人之中最卑微的。
祖父祖母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孩子们面前指责儿媳妇,说她除了会生孩子之外,什么都不会。
母亲为自己生孩子的能力太强而感到悲哀。
“噼里啪啦”的殴打声其实已经吵醒了土炕上的所有家人。
祖父母没有声响,他们或许更希望他被打死,——少了一个孩子,口粮就多出来一份,其他人就可以多吃一点,饿死的几率就会小很多。
反正他不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总归是有一个传宗接代的孩子就够了,要那么多只会浪费粮食。
而那些年幼的兄弟姐妹,估计并不懂得势利,他们只是单纯地害怕,怕劝阻之后也会挨打。
反正,一个时辰之后,疲累的父亲终于发泄够了,停止了对他的殴打。
而这个时候,徐盛已经昏迷过去。
父亲停下来之后,没有点燃蜡烛头儿查看他的状况,而是摸索着回了土炕,闷头大睡。
另外三个大人也没有来看他一眼。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亮之后,母亲起来做饭,路过了还躺在地上的小徐盛。
她只是驻足一刻,却没有蹲下身子看看孩子的伤情。
浑身是血的儿子让怯懦的女人失掉了所有的胆气,看了几眼,她就出去做饭了。
接着,父亲和祖父母也都陆续起身,但经过他的时候,他们连脚步都没有停留。
然后,几个兄弟姐妹下了土炕。
他们来到他身边,年纪最长的大哥蹲下身子,轻轻推了推他。
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的小徐盛睁开了眼睛,可眼睛是肿的,只能掀开一条缝。
“老三,你怎么样了?”大哥问道。
他摇摇头,“哥,背我出去,好不好?”
大哥看了二姐一眼,二姐便心领神会,跑到门口去张望。
随后,回来冲大哥点点头。
大哥便让其他几个弟弟妹妹留在屋子里,他则背着徐盛出了门。
出门之后,快步拐进了一个胡同。
“老三,你要去哪儿?”大哥气喘吁吁地问。
大哥虽然比他年长,可那时候每顿饭都吃不饱,大哥的身形不比他高多少,而且十分瘦,再加上心里害怕,背着他走了几步就喘得厉害。
“哥,等你走不动了,就把我原地放在哪个角落。”徐盛的意识又混沌起来。
他在哥哥瘦削的后背上下颠簸着,直到又昏迷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黄昏。
哥哥不在身边,估计早就回家去了。
他则坐在街角的一个背风处,周围没有人影。
幸好是初秋,天气并不冷,有暖阳照在身上,给了他无限的暖意。
“就让我死在这阳光里吧!”他对自己说道。
让大哥背他出来,就是这么想的。
祖父母和父母亲对他的态度让小小年纪的他心里生出无限的悲凉,他知道,他们不想要他了。
既然如此,他还活着干嘛呢?
如果死在家里,还会给他们增添负担,——就算没有钱给他弄一副小棺材,但总要弄一张席子把他卷了再埋吧?
家里穷得只剩下一张破席子了,如果给了他,他们不是要直接睡在土渣上?
他觉得,自己所做的决定就是对父母亲尽孝了,这样,也不辜负父母亲把他生养一回。
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在街角畏缩着身子,等待秋天夜晚的到来。
其实,当时他还是存着一点期盼的,盼望父母亲能够出来找他。
他也想过,如果大哥回去瞒不住了,定要说出口。
到时候,父母会不会逼着大哥来把他背回去?
又或者,父母亲或者祖父母会来亲自找他。
可一切都没有发生。
到了天黑,绝望将幼小的他彻底笼罩了。
又冷又饿,身上又疼痛难当,徐盛哭了起来。
就在他泪眼婆娑地想着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一个老头出现在他面前。
天色已经黑了,他先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好半天,才有一个蹒跚的黑影走近他。
“孩子,你的家人不要你了吧?”声音听起来很慈祥。
徐盛听着很像祖父的声音,但祖父从来没有这么和蔼地跟他说过话。
想到此,鼻子一酸,流下了眼泪。
“既然你无家可归,那就跟我走吧!”黑暗中,老头儿把粗糙的手搭在了徐盛的头顶。
旋即,原本还有些发晕的孩子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睁开眼,是空旷的房间。
屋子里的摆设不多,但十分整洁,跟他家里的脏乱截然不同。
当他意识到自己躺在干净的床榻上时,担心把人家的床单弄脏了,便想要坐起来。
然,不要说起身,只稍微动了一下,下半身就传来了剧痛。
下意识掀开了被子,羞赧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裤子。
在家的时候,虽然穷,但从没有不穿裤子的时候。
他不懂,是谁把他的裤子给脱了。
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倏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上还包裹着纱布,竟有隐隐的血迹渗在了月白色的纱布上。
“我我这是怎么了?”沙哑着声音自言自语。
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他自己听见了问话。
他尝试着去触摸纱布,手指刚刚碰到,就疼得倒吸凉气。
就在他被疼痛折磨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门开了。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走了进来。
“孩子,你醒了?”
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徐盛忽然想了起来,这个声音是在街角跟他说话的老头儿。
“爷爷”他礼貌地叫了一声,“为何我的身子会疼?还有,我的裤子呢?”
老者黯着神色走到榻边,给他轻轻地盖上了被子。
“爷爷告诉你,你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叹息一声,拿了一张椅子,放在榻边,稳稳地坐下。
徐盛费解地看着老者,“爷爷糊涂了吗?我原本就不是男人,我还是个孩子”
“将来长大了,你也做不了男人了”摸了摸小脑袋瓜,“你被去势了!”
“去势?什么意思?”他还是不懂。
“等你的伤好了,爷爷再告诉你什么叫做去势。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卧床休养,不可以乱动,知道吗?”老头儿眼睛里的感伤淡了许多。
徐盛觉得他是好人,便决定要听他的话。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老头儿每天最少来看徐盛三次,给他喂饭,帮他换药。
但每次换药,徐盛都被遮挡了视线,他根本看不到伤处。
当他央求爷爷给他看一眼伤口的时候,都被严厉地拒绝了。
老头儿还警告他,不许偷偷看伤口,否则就长不好了。
如果伤口不愈合,那他就一定会死!
徐盛已经不想死了,他现在每天都吃好的喝好的,还有这么好的爷爷照顾着他。
遂,他不敢偷看伤口,只想快点痊愈,然后过好日子。
一个多月之后,卧床的徐盛终于能够下床活动。
然而,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变成了太监,真的是永远都不能成为男人了!
在家的时候,祖父母曾经吓唬过他们几个男孩,要是哪个敢不听话,就把他的小雀雀切下来,送到宫里去当太监!
兄弟几个不知道太监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们知道,割掉了身体的某个部分,一定很疼。
他们不想疼,所以都很听话。
没想到,他这么听话,却还是变成了太监。
他尖声质问爷爷,是谁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爷爷忽然间换了嘴脸,恶狠狠地拎着他的衣领,警告他,现在是在皇宫里,他是个小太监,以后要听从总管的命令。
那时候,他才知道,所谓的慈祥爷爷也是个太监,是专门负责往宫里召集新进小太监的人。
一开始,他闹过。
可每次不听话,都被人抓住了一顿痛打。
有一次,他差点被打死。
也就是那一次,让徐盛彻底醒悟过来,——要接受现实,并且不能再那么执拗下去。
活着,是当下最紧要的事情。
不仅要活下来,还要好好活着。
早晚有一天,他要让那些曾经对他拳脚相加过的人后悔当初那么对他!
遂,小徐盛开始接受了自己已是太监的这个事实。
从此后,宫里就多了一个勤奋的小太监。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掌握了宫人们平素接触到的所有活计。
包括梳理不同的男女发式,他都能够熟练掌握。
而在众多的宫人之中,他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他跟别的太监不同之处在于,从不挤压同僚,且对每一个主子都很恭敬,从不抬高踩低。
可是,他又从来不攀附权贵。
也因此,虽然在宫人们中间有很好的口碑,在主子那里也从来没有挨罚过,可始终是没有升迁的机会。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安于现状,不过图了三餐温饱。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一个机会。
与其跟错了主子,莫不如耐心等待,等候明主的出现。
终于,在他快三十岁的时候,皇上大婚,佟皇后和明妃同时进宫。
可他还是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暗地里把两位主子平素的言谈举止观察个遍。
有一次,两位主子在御花园赏花。
时值大雨过后,地里的蚯蚓被雨水冲刷出了地表。
佟皇后低头看见了,就让身边的宫人把蚯蚓放回泥土里,免得太阳光把蚯蚓暴晒致死。
然而,明妃却出言阻止了宫人。
旋即,她走了过去,一脚踏在蚯蚓身上,将其碾了个粉碎。
脚底用力的时候,明妃还在冲皇后笑,那表情嚣张极了。
然而,皇上只是淡然一笑,微微摇头,隐忍了明妃的跋扈。
就是那一次,使得徐盛下定决心,要伺候在佟皇后身侧。
因了他平素在宫人中是最听话且人缘最好的,他提出跟皇后宫里的一个宫人换换位置,对方当即就答应了。
其实皇后宫中实在没有什么油水,那个太监也是想换一个去处。
如此,徐盛就正式跟在了佟皇后身侧。
不过,因为以前跟皇后没有接触过,所以,算不得是亲信,很多事情他都是沾不上边儿的。
后来,皇后的梳头宫女出了麻疹,被送到冷宫去隔离开来,便出现了这么一个空缺儿。
有几个宫婢觉得自己手巧,试了试,可梳出来的发型实在不合皇后的心意。
就在这个时候,徐盛毛遂自荐,跟主子请示,他想试一试。
这却是让佟皇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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