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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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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面。”
萧烈倏地转头看向虫儿,意外之余,又觉得很欣慰,“殿下能做此想已令人感佩,但西朔距此十分遥远,襄州王庭戒备森严,我们在襄州的暗探都没见过呼和天,据说此人身高九尺,壮健如魔,完全不似普通的少年。”
小虫儿听了这话,噗地笑了,那笑容使他看起来神采飞扬,“谁说我要去襄州,我们可以布局将他诱出襄州。”
“——诱出襄州?”萧烈眸光烁烁,紧盯着小虫儿。
“他们夺回铁山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铸造锅盆吧?”虫儿笑得更加欢畅,“有了铁,没有图纸没有工匠也就只能改做锅盆农具了吧?”
屋中众人面面相觑,都被虫儿的笑搞得很无力,英秀掉开视线,心有余悸地哀叹:“永明,你也不需使什么计谋了,就你这笑已经能杀人于无形。”
“我只是想会会他,倒没想着要干掉他,不过”虫儿眸子一转,“若是有机会干掉他,也是一件好事,省得未来与西朔周旋。”
景生拿起茶盏,却并未饮茶,“你是说以火器工匠及图纸将其诱出襄州,再”
虫儿笃定地点点头,“正是如此,假设我们青州铁厂的一等技师酗酒成瘾,屡教不改,多次受到责罚,很有可能将获罪入狱,这位技师打算另寻靠山”虫儿眯眼笑了,“西朔的技术人才寥寥无几,恐怕连黑火药也不知如何配制,我就不信那呼和天对这个机会不为所动。”
“嗯,交给云州去部署吧。”景生点点头,“不过,此事恐怕并不简单,永明你需做好万全的准备,朕总有种预感,这位呼和天也许不会咬钩。”
虫儿心里没来由地一跳,脸上火辣辣地涌起热潮,他抿紧双唇,停了片刻,毅然说道:“父皇,儿臣倒是觉得与这位世子缘分不浅,终有一搏。”
“好——”景生振袖而起,“父皇等着你的捷报,只要谨记戒骄戒躁,严谨缜密即可。”
大家同时跟着站起身,英秀殷勤地挽留,“陛下,臣在梅林旁的晴雪轩准备了烧炙鹿脯子,想请您和忠烈侯前往品尝。”
虫儿眉头一挑,刚要出言劝止,就听父皇呵呵笑道:“这又是永明的主意吧,那么好个风雅所在,被你们用来炮制鹿肉,若是被明帝知道,又要讪笑。”
虫儿心里微松,以为父皇会带着萧烈就此离去,不想景生话锋一转,“也好,就去晴雪轩赏梅吧,鹿脯子就不必了,但那处梅林确实值得一看。”
景生说着就率先迈步走了出去,虫儿无法可想,只得硬着头皮跟在身后,一边悄悄打量萧烈,见他神色如常,眉宇间却隐含深思,仿佛正被什么事困扰。
虫儿的手心里氤出细汗,不知不觉间已来到花廊下的梅园,冷冽清逸的寒香扑面而来,近百棵老梅银装素裹,汇成香雪海,花淡香馨,瞬间便令他们陶醉沉湎。
“少隐,这梅园中只有白梅,花开似雪,香清亦远”景生抬臂指点着瑞雪纷扬的花海,一阵悦耳娇脆的笑声忽然从梅林中传出,众人一愣,抬眼望去,就见一个锦绣纤细的身影跃出梅林,他的怀中抱着几枝白梅,古雅的花色趁着他身上裹着的金丝绒披风将他装点得格外妩媚。
“玉衡,不可”随着一声娇呼,另一个灵秀身影紧跟而出,众人惊诧地停住脚步,
“鱼儿”景生低叫。
“小鱼”萧烈几乎于同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无限惊异,眼前的小鱼比两年前更高了,发绾双髻,身披云色羽缎斗篷,眉似点漆,目若寒星,分明就是一个绝色少女!
“父皇——”小鱼顾不上窘迫,立刻俯身行礼,站在她身前的纤秀少年愣怔了一瞬才缓缓跪倒,姿态曼妙,“玉衡拜见华帝陛下。”他的声音同样美好。
“”景生不语,倏地扭头望向虫儿,眉头微蹙,犀利的眸光同时扫过萧烈,萧烈心头狂跳,一下子豁然开朗,冷汗也于瞬间浸湿内袍,——小鱼,小鱼便是皇长女永华公主!
“父皇——”虫儿垂下眼眸,长睫下透出一丝晶亮的眸光,“儿臣造次了,望父皇宽恕。”
英秀站在栏杆旁,谨慎地环视众人,秀长的眉毛渐渐拧紧,——对面的鱼儿正向华帝行礼,双眼却若有若无地望向萧烈,眼中神色说不出的复杂纠结,虽然转瞬即逝,英秀也已品出其中隐秘。
“都起来吧。”景生淡然开口,调转视线望向梅林,“英秀,你这白梅今年开得真好,风华蕴蓄,引得观者如潮。”
不知为何,景生简洁的话语竟使在场众人大汗淋漓,仿佛一剪朔风拂过心头。英秀不敢接言,只轻轻颌首,眸光不自觉地胶着在小鱼的身上。
“永明,你的朋友看起来气色不佳,今日天气寒冷,你还是送他回去吧。”景生沉声吩咐,并未再看虫儿,迈步走进梅林。
“是,父皇。”虫儿面色如常,未见懊恼,只走上前扶住玉衡,温和地低语:“梅花已赏,咱们走吧。”
玉衡愣怔,仿佛没料到华帝竟对他视而不见,他哀怨地瞟了虫儿一眼,眉梢眼角暗藏委屈,抱紧怀中梅枝,亦步亦趋地跟着虫儿踏上花廊。
“永华,你还没有见过忠勇侯萧烈将军吧?”众人已入梅阵,景生才淡然开口,他的声音平和,听不出特别的意味,但不知为何,小鱼和萧烈都觉得他已洞悉一切。
小鱼的脸上倏地飞起淡霞,她想向父皇坦白,但其中纠葛实在复杂莫辩,更何况其中还牵扯着一无所知的萧烈,还有英秀
——啊,英秀!想到此处,小鱼猛然回眸,心里急跳着,好像比刚才骤然见到萧烈还要困窘,回眸处,英秀正伴在自己身边,脸容沉静,眼神温暖,与往日并无不同,小鱼松口气,双手在斗篷内紧紧互握,“父皇,永华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忠勇侯。”
说着鱼儿就停下脚步,转身面向萧烈福礼:“今日得见萧烈将军,永华万分荣幸。”
萧烈挺直背脊,努力端正面色,随即俯身还礼:“萧烈拜见永华公主殿下。”
简单的一句拜见拉扯着鱼儿的五脏六腑猛地下沉,一霎那,山长水远,她与萧烈已分属不同的世界,这两年来,他们彼此通信虽并不频繁,却觉得很亲厚,而此时,他们对面而站,反而变得疏远而隔阂,是因为‘公主殿下’的名号吗?还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小鱼心中五味杂陈,恍惚地想着:自己到底骗了谁?是骗了自己还是骗了萧烈?
“鱼儿小心”耳边忽然传来轻唤,小鱼脚下一滑还未摔倒已被人稳稳扶住拉到一旁,原来是她心不在焉漫步走到了沟垄边,抬眸望去,扶住自己的人正是英秀,小鱼心头一跳,侧身时眼角余光扫向萧烈,见他正专心致志地赏梅,好像根本就没注意自己。
英秀立刻松开小鱼,并未趁势流连,敏锐的视线早已洞察一切,心里狠狠揪疼着,脸上却丝毫不露,仍是一派云清风淡。
景生在前信步观赏,仿佛根本没发现身后少年们的纠结情态,此时才含笑回头,“今天好像是有点过于寒冷了,大家都面青唇白,还是快快回去休息吧。”
一声令下,身后几人都长出口气,顿觉放松,心里却空荡荡的再无一物,身上的劲力全都消耗一空。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越下越大,密密匝匝地落在人心中,沁得人浑身冰寒,英秀独立雪中,檀色锦袍已变为银红,他却丝毫不觉得冷,心,化作冻石,不惧冰雪。
“英秀,你疯了——”斜刺里一个云色身影跑了过来,一把拉着他跃上花廊,“前阵子你在工地上受了伤,还没好全,你”
鱼儿气急败坏地喊着,一边解下羽缎斗篷就往英秀身上披,英秀猛然惊醒过来,一把抓住小鱼的手,紧紧攥着,随即便俯首将脸埋入鱼儿的掌中,也不说话,只片刻,小鱼的掌心就滚烫湿润了。
鱼儿手指震颤,想要撤手而去,但掌心里的那点水润迅速溢开,小鱼仿佛已经嗅到了咸涩之意,胸中骤然荡起剧痛,心悸的感觉令小鱼惊惶失措,就在这时,英秀毅然抬头放开小鱼的手,他的眼帘仍低垂着,长睫掩住眸中巨澜,英秀随手取下斗篷给小鱼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忍了又忍,终于放下手,没有抚上鱼儿的肩头。
“殿下,以前阿醒曾多次暗示,我都置若罔闻,如今才明白其中情由”英秀努力平衡着声线,但他的声音嗡嗡的,可疑地微颤,“他,是战神,既能守卫国防,也能守护家园,殿下,我”英秀说到此处,倏地单膝跪倒,脸颊轻帖着鱼儿的裙裾,“我是你的臣子甘为驱使永生永世”
说完,不等小鱼回答,英秀已跳起身,快步离去,转瞬,他清俊的背影就消失在花廊深处了。
“姊姊,你有时比我还糊涂”一声轻叹忽然响起,小鱼倏地回头,就见虫儿倚着廊柱,正凝目望着自己。
痴狂
“我”鱼儿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此时心乱如麻,无数的疑问困惑堆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姊姊,你对萧烈是崇拜仰慕还是情有独钟?你可感到了父皇爹爹说的那一点灵犀?”虫儿追问着,双眼紧盯着小鱼,“我也崇拜英雄,他们是每个少年成长的楷模,但我心中另有挚爱。”
“挚爱”小鱼恍惚地重复,眼前闪过英秀绝尘而去的修长身影,不由得浑身战栗,“我我就是看不得英秀难过他无声地流泪比比我自己痛哭还难受”小鱼喃喃自语,五脏六腑好像都已颠倒,“想到萧烈,我觉得很骄傲,与有荣光;可英秀”鱼儿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英秀是不同的,我从小与他朝夕相处,已经习惯,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触,但若是变故突起,我想我还是会”
“你还是会第一个拉上他走”虫儿替她说完难以出口的话,继而喟叹:“姊姊,哪里等着你拉他?若真有那一天,英秀早就挡在你身前了,而萧烈“虫儿轻吸口气,“萧烈要挡在国家之前,他是军神,注定不可能为某个人驻足,更不应迈入皇室。”
——国与家,相辅相助,但有时,彼此的利益却不能相顾。
“萧烈比谁都明白,个人的利益永远都无法凌驾于国家之上。”虫儿的声音很轻,语意深远。
朔风呼嚎,卷起漫天飞雪抽打在小鱼的心头,梅香渐隐,鼻端淡淡萦绕着虫儿鲜明的体息。
小鱼一愣,回神儿了似的揪住虫儿的衣襟,凑上去轻嗅,“虫儿,你这味道闻起来倒比父皇的还眩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都没发觉。”鱼儿还待细察,却被虫儿一错身挣脱开去,凝肃的气氛一下子打破,“你可真有闲心,自己的事情已经乱成一团麻,搞不好今晚父皇爹爹就要拎你去夜审。”
虫儿心虚地嘀咕着,他早已发觉自己的体息完全改变了,自从自从青州初欢之后,爹爹父皇曾多次眼含深意地此处交换视线,他们虽然没有明言问起,却都话里有话地暗示他应自省自尊。
“虫子,我们俩谁也跑不掉,将先后被拎去夜审,你那个玉衡是什么路数,眼睛会放电呀?父皇来时,他疯了似的往外冲,真邪门。”鱼儿虽然焦头烂额,面对虫儿又暂时恢复了大姐风范,“还说我,你把他带到平康郡王府来作甚?你没看到父皇刚才的神色?”
虫儿不理会姊姊的责问,唇角渐渐弯起,“玉衡可不止眼睛会放电,他”虫儿眸光一闪,神秘莫测地笑了,“我带他来就是要让父皇见见他,又或是让他见见父皇。”
小鱼瞟眼看到虫儿暧昧的眼神,皱皱眉头,老实不客气地劝道:“你和玉衡如何是你的私事,我不方便过问,你自有打算和计策,但你并非平民百姓,一言一行还需谨慎,而且”
虫儿静静等着小鱼的‘而且’,唇边的笑意丝毫未变,只是面色渐渐苍白,眼瞳却越加幽深,小鱼看到心里咯噔一声,好像踩空了一般,再也无法‘而且’下去了。
虫儿等了半晌,终于轻轻开口:“而且如此会伤了阿醒,姊姊,宝恒从未真的死去,他”虫儿喘口气,拍拍胸口,“他一直活在我心里,阿醒或是玉衡,都无法令我驻足,我今天带玉衡来不过是为了”
虫儿还没说完,小鱼就再次趋近揪住他的襟口,豁然开朗般低呼:“是为了难道是为了?”鱼儿的面色也变得暗淡,“那你还将他留在身边我看父皇也已经觉察了”
“玉衡哥哥今儿太急了,反而露了马脚,唉”虫儿意兴阑珊地摇摇头,好像因为失去了挑战而感到万分遗憾,继而笑意渐浓,“我的清心功即将大成,就需要他这味烈药时时在旁助燃,呵呵呵”
“你简直是自我虐待!”小鱼松手,一边替他掩好风氅领口,忽然觉得心酸,——虫儿毕竟才十四岁。
“我当时让你参阅参阅清心功,却没真让你去修炼,那都是心如死灰之人万般无奈下才钻研的功法,你,你才十四岁,你忘了咱俩小时候娶个美人儿生娃的‘宏远’了?”
虫儿的眸色更加深浓,心里跳疼着,“我也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想起那次狂欢,虫儿依然悸动不已,“但就像你曾说过的,还是不要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感情和精力,所以我留下玉衡作为”
小鱼不等虫儿说完就沉声接口,“作为惩罚,惩罚你自己偶尔失足,对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何你的体香变了味道,是今年春天在青州的事儿吧?”
“”虫儿无语,苍白的面色一下子晕开淡绯,他猛地攥紧双掌击向廊柱,“是,我忘不了那个人,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虫儿的声音嘶哑,满含绝望与向往,“我,我拼命将他与宝恒想成一人,可我知道,这不可能,不可能——”虫儿踉跄着后退,猛地撞上栏杆,瑞雪纷飞,如烟似雾,“我忘不了宝恒,我,也忘不了他,姊姊”虫儿求救般地抬眸瞪着小鱼,眼中的神情令人猝不忍睹,“这大半年,我简直要疯了,只想回到青州,回到那个地室,回到”虫儿的喉中发出咔咔的噎鸣,眼睫一片湿润,“回到他的身边我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虫儿骤然举掌拍向栏杆,半途又硬生生地停住,手掌微颤,“我本以为那人身负精深媚心术,所以我一直修习清心功,若说我是被□操控,可为何我对任何别人都毫无情致,除了宝恒,除了他”
‘他’字已低入胸腔,可小鱼还是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轻问:“他是怎样一个人”
虫儿浑身一震,手臂颓然放下,微扬起脸,不由自主地低叹:“他个子高挑,与我相仿,身形修长,姿态高贵秀雅,但我从始至终也没见到他的面容”
虫儿的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遗憾,小鱼双眉微挑,心脏通通通地跳动,只听虫儿这语气声调,已可看出他对那人一见钟情,少年的情怀真是莫测,“他的声音呢,你可听到他的声音?”鱼儿急中生智。
“他的声音”虫儿身上倏地涌起热潮,仿佛又置身于那黑暗的地室,幽闭的空间内激荡回旋着急促的喘息,破碎的哼吟,满含着痛楚与快慰,摄人心魄,“他的声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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