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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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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明霄大惊,双眼不可思议地瞪大,骇异地看着小虫儿,“宝宝恒你是说宝恒?”明霄浑身震颤,踉跄着倒退,鱼儿抢上前去一把扶住明霄,“爹爹,你怎么了?”
  
  鱼儿急问,就听明霄喃喃自语道:“天宝卫恒宝恒我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这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
  
  “爹,你说什么?什么如何是好?”虫儿听着明霄的低语,心头慌乱,上前拉住明霄的手追问,杏尘此时已意识到事态严重,轻声建议:“陛下,还是请进阁中再说吧,外面的阳光太烈了。”
  
  小鱼和虫儿立刻会意,他们见爹爹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不禁都有些担心,立刻伴着明霄步入逐浪阁,在一楼前厅内才坐下,明霄就急切地看着小虫儿,“告诉我宝恒的容貌,你还从没和我说起过他长的什么样子。”
  
  虫儿怔住,小鱼也愣住,爹爹一向细心,这一年来为了避免勾起虫儿的回忆,他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触及那次惨案,怎么怎么此时倒提出这么个撕心扯肺的要求呢?
  
  虫儿默然,停了好一会儿都说不上话来,小鱼站起身快步走到后厅,转瞬就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本图画册子,“爹,宝恒就在这里了。”
  
  虫儿低垂着眼眸,那本册子里记录了所有他能想起来的时光碎片,虫儿继承了明霄精妙的画技,宝恒的喜怒哀乐,一嗔一笑,被他勾画得栩栩如生,明霄双手微颤,一页页翻看着,那优雅俊美的少年,似有灵魂,跃出纸张,活生生地看着他笑,明霄猛地闭上双眼,刚刚浮起的希望又被狠狠地砸入心底。
  
  “他就是天宝,真是造化弄人,虫儿,你就是当年送给他疰夏绳的那位儿时友人,你们你们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相识了。”明霄捧着画册,就像捧着那个已经逝去的生命。
  
  “啊”虫儿和小鱼同时惊呼,他们不敢置信的彼此对视着,明霄从未和他们讲起过这段历史,他们也不再记得儿时的经历,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呢?
  
  “宝恒说他以前从未来过明华,一直与他阿爸住在满剌加,相依为命。”虫儿据实说道。
  
  “他阿爸?”明霄的声音怪异地颤抖着,双眼扫视着厅中众人。杏尘踏前一步,恭声回答:“宝恒殿下的生父为满剌加国师,享誉南洋。”去年海寇袭击事件发生后,是由杏尘出面和礼部商量如何唁告满剌加国王此事,所以他对宝恒的身世颇为熟悉。
  
  “国师阿爸相依为命”明霄反复默念,心中悲喜交加,最终,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将他埋入时光的洪荒,——认定早已死去的人,却原来一直活在世上,等终于探明了消息,那人却真的已经死去了,这种得而复失的悲痛不知如何才能化解,也不知如何才能承受。
  
  明霄抿紧双唇,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巨浪,——此时衡锦恐怕正在悲痛中煎熬,不知他和天宝如何逃出生天,自己却要小心不能再给他带去危险。
  
  “多年前,宝恒和他父亲旅居夏阳时曾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明霄简单地解释着,啪地一声阖上画册,故作随意地将画册交还给小鱼,“世界真细小,真巧也真不巧,原来的故人竟真的已成故人了。”
  
  逐浪阁中的众人都沉浸在各自的追思遐想之中,逐浪阁的飞檐上却忽然腾身跃起一个天青色身影,飞鸿似的奔入太明池旁的樱树林,转瞬就消失无踪了。
  
  天已向晚,夕阳西下,壮美的宫苑笼罩着金色的寂静,乳白的烟尘与彤色霞霭交融晕染,给楼台殿阁,曲廊幽房披上一层锦纱,远远望去整座东安内宫都变得若隐若现,好似海市蜃楼般悬浮在半空。
  
  杏尘脚步匆匆地踏入松涛听雪轩的正厅,略一张望便跑入西厢,西厢里静悄悄的,哪里有那一抹藕白色的身影,杏尘咬咬牙,不甘心地又奔入东厢书房,仍是寂寂无人。杏尘的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他胡乱地扯开夏日朝服内袍,甩脱鞋袜,怏怏不乐地绕到后廊外的温泉,刚拉开浴房的隔门,
  
  “谁给你气受了,垂头丧气的”
  
  一道爽脆的声音忽地响起,杏尘惊喜地抬头望去,就见轻烟缭绕的温泉中正有一个纤秀的身影徜徉其间。
  
  “师傅——”杏尘大叫着纵身跃入池中,一把搂住小元,紧紧地将他禁锢在怀中,“就是师傅给我气受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天天垂头丧气。”
  
  杏尘叫着,不管不顾地扣住小元精致的下巴,低头吻他,咬着他柔软的唇瓣,舔吮着他美好的唇线,趁着那人儿轻喘,杏尘的舌头已闯入齿关,撩过敏感的上腭,就听小元嗯嗯地吟叫,身子蓦地软下来,柔若无骨。
  
  杏尘胸口一窒,蓬勃的血气呼地冲上头顶,烧得他眼中腾起水雾,“师傅我想死你了”杏尘不断加深着热吻,含混地低语,双臂已强有力地托起小元的双腿,不等他挣扎,身 下的紫涨便熟门熟路地找到那菊 口儿,就着滑腻的泉水噗地直插入内。
  
  “啊杏儿慢慢点”小元猛地仰起下颌,噎声叫着,他那小 穴久未承 欢,又被温热水流沁润,早一跳一跳地翕合不休,此时得到满足,便狂欢地咬住那巨物不放,夹得杏尘眸色一暗,全身哗地飙出热汗。
  
  “师傅,你也想得慌吧,都这样了,可可怎么慢”杏尘托抱着小元,脸埋在他的颈窝,咬牙低哼着,腰腹用力,毫不迟疑地抽 挺起来,汩汩的水声伴和着啪啪的身体撞击之声,间杂着粗重的喘息和急迫的呻吟,回荡在四壁半开的浴房之中,极之霪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霞霭已落,暮色四合,杏尘使出浑身解数变着花样地满足着那妖娆的人儿,一开始小元还能跟随着他的节奏吸动肠 穴迎合,渐渐的,随着那大棒越战越猛,小元已气促声噎地受不住了,只吊在杏尘颈子上捣气儿,身子早化为蜜汁融在温泉之中。
  
  “杏儿这都几次了饶了师傅吧真的不行了”小元半阖着凤目,眼角的长睫一片湿润,浑身痉挛着再次释放在杏尘的手中。
  
  杏尘驾着他轻巧一翻,那大物儿还埋在穴 中却已变换了体位,小元‘啊’地尖叫起来,只觉那火烫的坚硬直抵心肺。
  
  “师傅我要疯了”杏尘闷哼一声便将小元压在池壁上,疯狂地耸动起来,好像是要把多日的相思化为情潮注入小元的体内。
  
  “——啊——啊——来了——”就在小元溃不成军之时,耳边忽地响起杏尘的啸叫,随之一股热流猛然在后 庭深处绽放,炙烧得小元惊颤不休,却再也喊不出声来。
  
  待到一切风平浪静,银盘似的月亮已挂上中天,照得浴房外的万顷松林如沐清辉,松涛轻唱,催人入睡。
  
  “杏儿你疯了,我老了,经不得你这小老虎折腾呢。”小元倚在杏尘的怀里,放任他的手指在身后忙碌,凤眸似睁似寐,神情似喜似嗔,说不出的婉媚妖娆。
  
  “胡说,什么老,才三十出头”杏尘仔细地为他清理着爱浊,一边痛惜地轻吻着他的额角,晃眼间看到他情潮未退的模样,杏尘的心跳又砰砰砰地加快了。小元似有察觉,惊恐地缩身欲逃,却被杏尘紧紧箍在怀里。
  
  “师傅,杏儿省得,今儿不会再要了”杏尘的声音温存体贴,却听得小元浑身轻颤,——今儿不要了,那明儿岂不是要被吃得渣也不剩。
  
  “师傅,若不是你说走就走,把杏儿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也不会像个恶狼呀。”杏尘好像知道小元心中所想,委屈地嘀咕着,一边坚定地收紧手臂,将小元更妥帖地偎在心口上。
  
  “”小元不语,隔了半晌才叹口气,迟疑地问:“杏儿,你才十九岁,刚刚冠礼,你真的确定要和我过一生一世?”小元的鼻腔里忽然窜起一股酸涩,连他的声音也可疑地变得模糊起来,“我我可不是那神仙不能为你生育子嗣你真的不介意”不等杏尘说话,小元就又急急开口,好像害怕听到杏尘的回答似的,“杏儿,你若是一晌贪欢,我我陪你便是,你仍可成家立室”
  
  小元还待要说,耳边已响起杏儿嗬嗬的低笑,随即杏尘的手指就轻拂过他的眼帘,抹去了一痕湿润,“你还说自己老了,听听你这话,比三岁的孩子还幼稚,咱们能活好这一生一世已经足够了,自有无数的人为这世界添丁,何须咱们操心。”
  
  “说得好——后生可畏——”随着啪啪的击掌之声,一个修长的青色身影忽然在门边出现,他的身后便是苍莽松林,如水的月光笼罩着他,将他身上的青袍洗得发白。
  
  “爹——”小元急叫,刚要挣脱开杏尘的搂抱,呆了一瞬,又重新放软身子,杏尘心有所感,温存地揽着他,抬眸望向门旁那人,杏尘心内震撼,脸上却平静如常,他恭谨地朝着青袍人行注目礼,一边朗声拜谒:“杏尘拜见大蜀昭王殿下。”
  
  卫无殇的唇边慢慢绽开微笑,赞许地看着杏尘,眸光又扫过小元,笑意里便漾起一丝慈爱,“你的这个徒弟真是妙人,鸾生,你要珍惜。”
  
  “”小元无语,眼底的泪雾哗地夺眶而出,他轻轻点头,紧抿着双唇。
  
  卫无殇飘然跃近,俯身凝望着小元,“鸾生,爹糊涂了半辈子,也蹉跎了半辈子,只盼你能活得逍遥快乐”说着无殇的手已抚上小元瓷白的脸,极之疼怜,“自在随心,鸾生,自在随心。”
  
  ‘心’字才一出口,卫无殇已飞身后跃,眨眼间,他飘逸的身影就没入松海,恍若惊鸿。
  
  杏尘依然紧揽着小元,将他身上的战栗都收入怀中,心里默问着:——你是为了让他放心才安然留在我的怀里吗?
  
  小元蓦地抬头,认真地看着杏尘,“我是因为喜欢你才留在你身边。”
  
  杏尘咧嘴笑了,——他们之间终于有了默契,从喜欢到爱,不知还要走过多少旅程,但他从不贪心,能被师傅喜欢已经难能可贵了。
  
  “我煮了师傅最喜欢的莲子百合绿豆汤,就冰在井里。”杏尘唰地抱起小元,跃身跳上池岸。
  
  “可有新鲜桂花?我想吃红菱。”小元笑眯眯地问。
  
  杏尘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深刻,“这个季节?师傅,你可真疙瘩。”继而杏尘就贴吻着小元的耳侧,轻声说:“就是没有,我也会变出来,糖桂花可好?”
  
  夜浓如酒,舒爽的空气中似乎真的氤氲着缕缕甜蜜的桂香。
  
  
                  挣扎
  第二年四月初,春天的脚步姗姗来迟,终于迈进了青州湾。青州自大夏开国后便隶属朔东郡,东濒黄海,西联朔方,与北句丽隔海相望,是明华国北方最重要的海上门户,商贸重镇。青州山环水绕,海湾错落,每年初春,和风飒飒,吹过蓝天碧海,青州便迈入它最丰盛华美的季节。
  
  在青州东北方青浦湾附近泊着一艘海船,外观陈旧,和常年往北句丽贩运货物的商船一般无二,只有进入到它的舱房内部才能发现这艘海船别有洞天,竟是极其富丽堂皇,设施齐全,与其外观天差地别。
  
  此时,一位面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敲了敲二层甲板上一间舱房房门,随即就推门而入,舱房内的锦袍男人应声回过头来,挑眉问道:“他怎么说?”
  
  “陛下,他说等棺材运到了,咱们就启程。”那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桌前,恭谨地回答。
  
  “呵呵呵齐哲,这小子真不一般,咱们算是捡到宝了。”那锦袍男人得意地笑了,云石雕塑般的脸因为这个难得的笑容而变得生动,原来此人就是西朔大单于呼和洵,在他面前躬身而立的便是西朔左丞齐哲。
  
  齐哲眸光一闪,随声附和道:“世子确实聪慧过人,智计百出,竟想出由北句丽代为购入吕宋火器的妙招,实在出人意料。”
  
  呼和洵频频点头,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散,他指了指身旁的木椅,“齐哲,你坐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
  
  齐哲欠身坐下,暗中观察呼和洵,惊异地发现连他的眼中都带了浓浓的笑意,显得格外高兴。事实上,自从前年腊月(十二月)册立呼和天为西朔世子以来,呼和洵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愉快,那位如宝似珠的少年郡王照亮了整个襄州宫廷,渐渐成为西朔的骄傲和荣耀。
  
  “天宝一直生活在满剌加,对南洋商情极其熟悉,原来我们一直想从明华搞到火器,却被明华双帝狠狠地捅了一刀,如今天宝想出妙招,绕过明华,直接由北句丽出面从南洋购入火器,转运北朔,真是出人意料呀。”
  
  呼和洵好像从未如此健谈,齐哲感同身受,轻轻颌首:“确实如此,特别是世子能准确全面地看清局势,提出与北句丽的左石君联手购入火器,左石君一直想谋夺王位,却苦于财力贫乏,捉襟见肘,如今由我们出资,由他掌控的商行进货,他不仅能得到巨额抽成,还能白得一批火器,他竟干得比咱们还积极了。”
  
  “呵呵呵”呼和洵再次放声大笑,惊得齐哲立刻低下头,“这就叫互惠互利,左石君从此就算是上了咱们这条船了。”说着呼和洵忽然收起脸上的笑意,如此突兀,齐哲又是一惊,“天宝这孩子不愧是金翼大神的使者,有血性,伊万大公碰到他算是自掘坟墓了。”
  
  齐哲听到此处,忽地抬头,双眼望向舷窗外湛蓝的天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仿佛是将多年俄那契压在他们心上的大石呼了出去。
  
  去年天宝被册立为世子后不久,俄那契大公伊万就下旨命令世子宝郡王前往俄那契宫廷学习礼节,并同时要求西朔进献牛羊美女金银珠宝等物作为世子拜谒大公的献礼。天宝离开襄州前,只说了一句话:“伊万大公活得太久了。”他随身只携带了一样东西,——碧火花粉!
  
  两个月后,日丹护卫着天宝逃回襄州,而伊万大公已经盖棺下葬了,随即俄那契国便爆发了挣王内战,据说参与内战的三位俄那契王子都与天宝友情甚笃,也不知他是如何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又令他们彼此仇视。
  
  “陛下,世子不仅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更是搬去了我们身上压着的巨石。”齐哲感慨地赞叹:“关键是他的这份胆气,我们曾先后派出多人行刺伊万大公,都剪羽而归,宝郡王只是个小小少年,却一举成功,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时至今日,齐哲想起此事仍觉得恍若做梦,天宝的胆识智慧已经超过了当年的浑邪单于。
  
  “天宝是佛也是魔,他无法忍受族人被欺凌压榨,他并非为自己而战,如此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呼和洵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齐哲再次感到惊讶,没想到才一年多的时间,天宝竟已慢慢收服了呼和洵!齐哲稳住心神,并未发表意见,心里却暗自祈祷,感谢上苍将天宝赐予西朔,同时又心内惶然,生怕天宝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世而与他们为仇。
  
  “世子还是主张由我们自行铸造火器,毕竟依靠他人不是长久之计,陛下对此有何看法。”齐哲小心翼翼地问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这也正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可惜当年西域大战结束后,伊万大公为了避免我们壮大,而将原本属于西朔的铁山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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