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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灵人-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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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扬……带走了他。”樊狸低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沙克。格瑞双手抓着樊狸的肩膀，疯狂地摇着他。“怎么可能！”
“这一切都是秦子扬的意愿，我想我们都该尊重魔能的发扬者。”桑德莱特走到沙克。格瑞身边，一股闪电围绕在他身上，将他脱离樊狸。
“蓝帕选择了他的朋友，对吗？”桑德莱特俯视着樊狸，他像个俘虏一样，脑袋下垂，点了点头。
“哈哈哈，真不愧是蓝帕，他还是这么讲义气。佩服佩服啊！”桑德莱特提高分贝。“很快，我就会让所有的‘蚁巢’人知道，‘蚁巢’已经改朝换代了，它只属于我桑德莱特一个人了！那些想要继续为‘蚁巢’效命的就留下来，反之都给我滚得远远的。你们看到了我的实力，反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你们的首领已经被他引以为傲的杰作带到了劳拉的沙雕城堡去了。”
桑德莱特凑近樊狸，樊狸已经能够感受到背后一股奇怪的电流在跳动。“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呢？”
他冲着手下打了个响指，珈蓝和叶雨凝被押过来。
“选我吧。樊狸，你知道我根本死不了，桑德莱特唯一能够毁灭我的方式就是把我变成以前的样子，珈蓝是个好姑娘，我想这件事之后，她也和‘蚁巢’再无瓜葛，带着她远走高飞吧。”叶雨凝瞅着樊狸，那双眼睛里的味道好像是她在和自己告别。
“还是选我吧，叶雨凝这么出色。她和你天生一对，是上帝赐给你的礼物。我们之间的感情可能早就结束了，对不起，樊狸。我让你失望过，那次背叛真的是出于无奈，如果死亡能够化解我在你心中的失望，那么我会欣然接受的。我不会怪你。”
“哦？哈哈哈！”桑德莱特又一次发出一阵狂笑，几乎所有人都厌恶地看了看他。“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如此真诚。她们都希望能够为了你的感情而牺牲，樊狸，我承认现在的我很嫉妒你啊，这么好的女人都在你的身边，真是三生万幸。但是，命运是残酷的，两个姑娘都是百里挑一，而你只能选择一个。”
“你这个老混蛋！”樊狸说着就要扑上去，但是身上多了一股力量包围着他，他看到身边的电流在跳动，如同铁链一样牢牢禁锢着他。
“啊！放开我你这个老混蛋！你不得好死！”樊狸像发了疯一样对着桑德莱特骂道。
“随你怎么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只能选择一个，否则两个都要死。你既然是英雄，就要懂得取舍，你要知道，英雄总要替别人承担罪恶，承担痛苦的。”
“你这样对樊狸是不公平的，他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威胁！”倪梓琼对着桑德莱特吼道，她在熊猫的搀扶下，全身颤抖，背后的患处刚刚完成包扎。
“倪梓琼，你是个很强悍的战士，可是这些事情与你无关。我现在才发现，蓝帕并不是这场战争的绊脚石，樊狸才是，可能樊狸并没有蓝帕的野心，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我的威胁。”
“既然是你的威胁，为何要将仇恨施于他。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仇恨的力量有多大，如果你做了这件事，樊狸早晚会找到你，到时候你就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情！”倪梓琼继续喊道。
“你说得对，不愧是‘蚁巢’第一军师，你果然有远见，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对不起我的好奇心和兴趣点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敢于反对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而你们人类都是渺小虚弱的，即使是受到了魔能的影响。”桑德莱特看了看手腕。“樊狸，还有十秒钟，说出你的选择吧。”
“樊狸，别犹豫了，他没能力杀死我！”叶雨凝挣扎着。
“樊狸，选我把，没了‘蚁巢’和蓝帕，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让我为我所做的赎罪吧！”珈蓝喊道。
“好，时间到了，两个人都要死！”桑德莱特对着樊狸一笑，这时樊狸开口了。
“等等，我想好了。”
“哦？那么就说说你的选择，我再仁慈地给你二十秒的时间。”
“你不是喜欢玩吗？那么我就陪你玩，我给你一个惊喜，给你一次杀死我的机会，除掉我，就再也没有威胁了，而这两个姑娘都要活着，这是你的承诺。”樊狸怒视着桑德莱特，他听到了叶雨凝和珈蓝的嘶吼。
“樊狸，不要做傻事！”他也听到了倪梓琼的声音。
“让我死吧，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凯弩、萧云、萧晓和江河……”珈蓝甚至哭了出来，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珈蓝的泪水，如果有一把匕首，她一定会选择自杀。一边的雨凝，看到这个场景只是无奈地盯着珈蓝。
“真是英雄啊，非常让我震撼。”桑德莱特扬起嘴角，他手下的将军也都表现出一阵欣赏之意。
“可是，你的英雄结局有一点小小的瑕疵。”桑德莱特突然皱了皱眉头，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然后又咧开嘴夸张地笑起来，看上去很变态的样子。“你忘记了我对蓝帕的承诺，蓝帕选择了‘蚁巢’，那我就不能再杀死他的任何一个兄弟姐妹，所以珈蓝不能死，所以……就是你了！”桑德莱特突然转身，对着叶雨凝举起右手，指尖跳出一股闪电扑到她的身上，立刻将她浸浴在闪电之中。
“雨凝！”樊狸不顾一切冲上去，这股冲动竟然给了他强大的力量，足够冲破桑德莱特的禁锢，但是没走两步，他就被挡在面前的宫磬和钹角牢牢按在地上。
“桑德莱特！你这个小人！你个王八蛋！你这个懦夫！”
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被闪电不断轰击的叶雨凝，她痛苦地张开双臂，闪电击打着她的胸口。四周狂风大作，桑德莱特的全身飘到了空中，他也不住颤抖着，可能是叶雨凝也对他发动了攻击。
“雨凝……”樊狸被压倒在地，脸贴着地板，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被闪电吞没的叶雨凝。
沙克。格瑞露出一副难看的表情，他将左胳膊举起，敲了敲右胸，他身后的老骑士团也都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桑德莱特……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后悔的……”闪电之中，叶雨凝的声音如同呼啸的狂风，在四周响起。桑德莱特的额头滴落豆大的汗珠，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对叶雨凝的攻击。那道闪电持续轰击着叶雨凝胸口，就像打在墙上一样，不断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几乎将叶雨凝的惨叫声淹没。
“桑德莱特！总有一天，这股仇恨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不论你是神明还是神明的使者……我都会将你拖进地狱！将你拖进地狱！”
闪电之中，叶雨凝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她那张美丽的脸开始扭曲，漂亮的脸蛋像被瞬间吸走了脂肪，慢慢塌下来，然后是眼眶、鼻子、嘴巴和腮帮子……她的五官在扭曲之后变成了樊狸之前看到的男子，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闪电摧毁了她的衣服，她的胸膛变成了干瘦的排骨，一根根肋条恐怖地在皮下涌现，她的长腿变成了两根枯柴般的棍棒，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随着桑德莱特一声嚎叫，闪电突然停了下来，众人朝着桑德莱特看去，发现他几乎虚脱，袁一菲跑上去赶快扶住了他，可他没有放弃，一阵狂风跨过，叶雨凝的身体竟然又开始膨胀，看着她即将隆起的胸部，桑德莱特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又一次举起右手，一股刺眼的闪电朝着叶雨凝再次轰击过去。
“不……雨凝！”伴随着樊狸的惨叫，叶雨凝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被闪电击打在墙壁上，坠落在地。
“樊狸，我要让你知道，无论你们樊家人多么强大，对于我而言都是蝼蚁，我要让你们每个人都看到对抗我的下场！”桑德莱特对按着樊狸的宫磬和钹角点点头，他们松开樊狸，然后一左一右搀扶着桑德莱特。
“将这些犯人带到‘蚁巢’的中央广场，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失败，让他们知道‘蚁巢’已经是我的了！”这次，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刚才那份寻求欢快的渴望，而是一种愤怒，无穷无尽的愤怒。（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尾声
“雨凝？雨凝！”樊狸挤开人群，朝着边缘地方跑去，珈蓝紧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如今的“蚁巢”蒙上了一层黑暗的面纱，所有人都沉着一颗忠爱之心，然后带着这颗心沉痛地朝着“蚁巢”的大门走去。
桑德莱特的一番演讲，击碎了“蚁巢”长久以来的凝聚力，毁灭了蓝帕建立的情怀，扼杀了“蚁巢”最后崛起的机会。人们再也看不到“天启骑士团”站在“蚁巢”的顶峰，他们还以为，秦子扬和她的家人们也随着蓝帕一同战死了呢。
在被桑德莱特强行带到“蚁巢”后，樊狸就再也没有见到变成干瘦男子的叶雨凝，他相信自己有机会治愈她，但是如今却找不到她的影子，好像自打进入“蚁巢”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叶雨凝！叶雨凝！”樊狸跑进隧道之中，看到一群群“蚁巢”的员工从里面走出来，厨师、清洁工、司机等等，他们就像一群失巢的蚂蚁，漫无目的，摇头晃脑从里面走出。
“你看到一个干瘦的男子吗？他就像僵尸一样，惨白的皮肤。”樊狸看到一个坐在隧道边上的老头，问道。
“蓝帕大人战死的时候，你在看着吗？”那老头双眼迷茫，好像没有听进去樊狸的话。
“走吧，去别的地方找找吧。”珈蓝拽了拽樊狸的衣领。
他们走出隧道，走上升降梯，俯视着下面人满为患的中央广场。一路上，他们经过各大实验室、餐厅、办公楼，看到的无一不是一片狼藉。走廊的地面上散落着被踩烂的文件，餐厅里堆着一群穿着海洋色军服的士兵，他们正在将餐桌撤出去。一群愤怒的电子技术人员被桑德莱特的战士从实验室里赶出来，他们被强逼着。只能把这股怒火咽下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成就被夺走。
樊狸停在沙克。格瑞的办公室前，他朝着里面瞅了瞅，发现沙克。格瑞坐在办公桌后，摆弄着一整盒雪茄。
“这些都是我多年来的藏品，恐怕踏出去之后，我就再也抽不到如此纯正的雪茄了。”他好像在和谁说话，樊狸和珈蓝大胆地走进去，发现倪梓琼和熊猫坐在角落，倪梓琼的伤已无大碍。她还特意清洗了身子，换了一件得体的衣服，而沙克。格瑞，仍然保留着战场上的肮脏。
“樊狸？你来得正好，拿点东西吧。”看到自己，沙克。格瑞说道。
“我……是在找叶雨凝，她不见了，从来到‘蚁巢’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可能早就逃走了。”沙克。格瑞回答。“你要知道，无论叶雨凝变成什么样。她依然是‘伪装大师’，逃跑是她擅长的。”
“什么？可是……为什么呢？”
“你还不清楚吗？”倪梓琼朝着珈蓝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看着樊狸。
“不可能，她明明知道我会竭尽全力帮助她恢复的！”樊狸说得很坚定。可惜雨凝看不到他的表情。
“是啊，那是你的自由，可是离开也是雨凝的自由，她选择让你生活。忘记她，这份感情很珍贵，她不想因为外表失去它。”熊猫补充道。“也许。你应该学会去生活，忘记这些年在外奔波的事情，桑德莱特对钱财并不看重，我给了我们每个人一笔不菲的散伙费，你可以带着珈蓝，拿着这笔钱去投资一个小饭店，然后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你是个军人，你知道这没这么容易的。”樊狸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出房间。
她到底在哪呢？
樊狸不停地问自己。他扶着栏杆看着下面的情景，他看到克拉姆。杨将自己的装备推到一辆军车上，诺斯波尔兄弟和他一道，在跳上军车之前，他朝着沙克。格瑞的办公室这边看了一眼，却看到了樊狸。
微笑从克拉姆。杨的脸上浮现，他对着自己行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跳进军车。对他而言，离别或许是痛苦的，但是这样的人却不想表现出来，他或许希望“蚁巢”的人认为那个疯子克拉姆。杨没有过多的留念，只有一颗时刻为摇滚献身的心。
“樊狸，你怎么还不走？”贾斯丁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博士……”樊狸看到穿着便装的贾斯丁，背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站在沙克。格瑞的门口，他的脸上挂满了忧伤。
“您为何还不走呢？”樊狸反问。
“我这就走，走之前来和这条老鲨鱼告别。”贾斯丁说完就微微一笑，走进沙克。格瑞的房间。樊狸朝着另一边看去，发现伏兰尔。菲斯、麦玛和金克。基德站在旁边，看到自己，他们也只是简单地微笑。
不一会，贾斯丁就出来了，他朝着自己挥了挥手，然后走向升降梯，逐渐消失在眼前。
“这就散了吗？曾经多么辉煌的‘蚁巢’，如今已成这个样子，最痛苦的是它的子民还没有死光，那是如何的痛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吧。”珈蓝感叹道。“你打算今后怎么办？继续寻找叶雨凝吗？”
樊狸点点头。
“我不会放弃寻找她的，但是在此之前，我也许会好好休息一下。置身于这样紧张的战争中太久太久了，我感觉到了疲惫，我太累了，可是面对责任又不敢说出来。”
“那么你打算去哪呢？”这话不是珈蓝说的，而是倪梓琼，她缓缓走过来，手里面拿着一盒雪茄烟，身后背着秦子扬曾经送给她的吉他，那吉他果真是红色的，以前他还以为那又是倪梓琼梦境的代表的颜色呢。
“我……不知道，去旅游吧。”
“又是旅游，迷城一别之后，你就去旅游了，结果依然回到了谜团之中。”
“是啊，我生活就是一个谜团。”樊狸无奈地一笑。“如今朋友和亲人很多都不在了，所以我只想看看这个世界吧，你呢？”
“演唱会和新专辑的录制不能再拖了，我想我要忙碌一阵子了，不过我依然很希望你能来我的演唱会，或是吃饭游玩之类的，你知道我的电话。”倪梓琼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升降梯走去。
“对了，如果你想去‘灭绝’岛看看，我觉得我有能力最后一次给你派一架直升机了，反正珈蓝就是最好的飞行员，对吗？”倪梓琼的声音渐渐远去，他望着这个不平凡的女子，微笑着。
他从倪梓琼的眼中看到了对秦子扬的失望，倪梓琼和自己一样，刚刚得到了家就立刻失去，不过她还有自己的家，她的家在海港城，或许这一战之后，她会彻底褪去战士的光辉，全身心地为音乐而活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大街小巷又会升起崇拜倪梓琼的狂潮，那时候，他应该会为她高兴吧。
“你打算去‘灭绝’岛吗？”珈蓝问道。
“打算，但是不是现在。”樊狸转过身朝着另一处升降梯走去。“走，我们去找江河，现在没了‘蚁巢’，没人能够帮助我们找到萧晓，只剩下这个老朋友了。”
“走吧，我也想见见他呢。”
跟随着“难民”走出“蚁巢”的大门，樊狸回头看着雄伟的城堡，好像在某个窗口里看到了蓝帕的影子，他站在窗户边上对着自己微笑着，那是多么仁慈而珍贵的微笑啊，或许蓝帕自己都不相信他还会微笑。
可是就像秦子扬自己都不相信她会是“蚁巢”的毁灭者一样。
樊狸和珈蓝登上飞机，离开这片地域，回到西城。
今天的西城格外明朗，没有霾，没有雾，也没有雨水，每个人都昂着头看着天空，好像看到了并不属实的梦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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