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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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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不知,春虹根本不认识疯丐,更未照面,怎能和病丐走?
二堡主等群雄走完,又向包少堡主下逐客令:“包志坚,你真要老夫赶你上路?”
包少堡主见花魔仍然痴立,胆气一壮,冷冷地道:“尊驾到底是谁?敢亮名号么?”
“我只问你走是不走?”二堡主的语气更冷。
“神水堡的人,从不受人指使。”
“好吧!就在这儿埋葬了你们。”
“不见得。”包少堡主怒吼,举手一挥,五名锦衣护卫左右一分,六只梅花神弩吐出了袖口,严阵以待。
花魔倏然转身,脸色阴沉,向包少堡主道:“志坚,你走吧,你的手下死伤已够惨重,该保全实力了,不然你将回不了神水堡。”
包少堡主也知道无法占便宜,六具梅花神弩对付七个超尘拔俗的高手凶多吉少。看花魔没有相助联手意思,他只好乘机下台,但心中对花魔生出了无穷反感,脸色难看之极。
他的神情逃不过聪明的花魔,她悄然举手向包少堡主身后指。
包少堡主扭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怨恨花魔的心念一扫而空。他身后十余丈密林之前,十八名同一装扮的蒙面人,一个个屹立在树根下,如同一群幽灵,何时来的?他莫名其妙,不消猜测,云嵝山附近,蒙面的神密客决不止一两批,可能到处都有这些神密客埋伏着。
他一咬牙,道:“小婿只好忍下这口恶气,山高水远,终会有会面的一天。如果他们是九幽堡的人,不该对小婿如此无礼,小婿将禀明家父,与九幽堡断绝往来。请问岳母是否和小婿一起离开?”
花魔摇摇头,挥手道:“令尊面前,不必提九幽堡的事,免得伤了和气。同时,你无法证明这些人是九幽堡的人,是么?你走吧,我还得等上一等。”
“这些家伙恐怕……”
“不打紧,他们还不致于公然找我的晦气。东海奇域的荡魂香虽不是歹毒的玩艺,但即使是绝顶高手也很有所顾忌,快走吧。”
“好,小婿先走一步。”
包少堡主带着人走了,花魔方向二堡主恨恨地道:“李文良,你满足了么?”
二堡主冷冷一笑,问:“满足什么?白夫人。”
“本夫人所要的人,都死了,你还不满足么?”
“在下也很遗憾,未能罗致一个有志的青年人。”
“当然你很遗憾,竟然有人将你迫退丈余而接不下招,你能不遗憾?哼!本夫人恨不得戮你一百零八剑,方消心头之恨。”
“白夫人不嫌言重了?为了一个小后生,你觉如此怨恨?”
花魔脸面铁青,几次要将如霜是她的女儿的实情说出,但却又忍住了。她不能迁怒李文良,如霜又不是李文良所杀,说出来反而影响她自已的声誉,强忍心中痛楚,转过话题问:“你打发人离开,是有话对本夫人说么?”
“在下正有话说。”
“如果是私事,免开尊口。告诉你,即使是张教主的事,本夫人也不太感兴趣。”花魔抢着说。
“在下也知白夫人对张教主的事不感兴趣,告诉你,彼此彼此,在下也有同感,只对自己的事热衷。”
“有话快说。”
“白夫人可知广信府葛家的事么?”
“当然知道,你九幽堡竟作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怪事,把江湖搞得人心惶惶,底细渐泄,真是岂有此理。”
“白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够了,够了,连一个三流角色也从九幽魔域中逃出,你说上一万个理由,也难令本夫人心服。”
“依白夫人之见——”
“早该斩草除根。”
二堡主李文良一笑,转过话锋问:“白夫人可记得家中的师鱼毒珠么?”
花魔凤目放光,突又沉下脸道:“小气鬼,不提也罢!”
李文良哈哈笑,道:“白夫人如果有兴趣,在下愿奉送,如何?”
“不稀罕。”
“呵!稀罕得很。普天了下,仅此一颗,无色无嗅,入喉必死,与你东海奇域的河豚奇毒所制的南柯散性质相同,但却无异味,太妙了。想当年,夫人在小瀛州毒杀玄武门老少三代弟子三十六人,却二十人逃脱,几乎被这二十人毁了东海奇域,原因便是南柯散中有淡淡的腥味,被他们发现而功败会成。假使用的是师鱼珠,结果便用不着在下说了。”说完,他在怀中掏出一只指头大的鲛皮小袋,解开袋口,倒出一颗指大的水晶形透明珍珠,晃了晃道:“先在水中一浸,再在饮料食物中一滚,任何人吃了这些饮料和食物必将浑身僵死,决无救药。端的歹毒绝伦,世无其匹。”
花魔撇撇嘴,故作轻蔑地道: “比南柯散更毒百倍的毒物,本夫人巳从一种海中异蛇体内找到了,巳用不着师鱼珠,尊驾还是留着好了。”
李文良已看出花魔的心意,道:“如果白夫人能劳驾走一趟广信府,不管夫人是否需要此珠,在下立即奉送。”
“走一趟广信府?见鬼!”花魔要珠的心意已经透露了。
“是,到广信府宰了葛春帆。”
“呸!你们巳把他吓跑了,还要本夫人白跑一趟?”
“他逃隐在西北灵山之下。”
“你为何不亲自跑一趟?”
“家兄不想杀,但在下却认为非杀不可。故而,在下不能出面,有劳夫人的大驾。”
“尊驾带路?”
“不!广信分坛的弟子巳掌握葛家的线索,夫人可到那里一问便知,在下立即传讯广信,不劳夫人贵心。”
花魔略一沉吟,颔首道:“好!一言为定。”
李文良击掌之下,道:“一言为定,咱们击掌。”
花魔击了掌,李文良将珠囊抛过道:“小心穷酸。祝夫人马到成功。”
花魔验了珠,塞入怀中冷笑道:“穷酸是本主人的死对头,他逃不掉的。”
“后会有期,在下告辞。”李文良行礼后退走。
花魔回了一礼,道:“十天之内,你可派人到广信分坛问消息,事后本夫人无法找你。”她再向塌崖瞥了一眼,对侍女们说:“在左右找岩穴,看是否有通向陷塌处的活路,如果找不到,我们要挖掘塌崖,将霜儿的尸体挖出来。动手。”
一名待女扭头指向东北,苦着脸道:“禀夫人,大火将烧到这儿了……”
“别管火,烧到再说,快!”花魔焦燥地大叫。
大火燎原,循谷烧来,花魔一群人来不及挖,大火已近,她只好带着侍女凄然离开。
他们走后不久,心如师太带着许姑娘疯狂地在谷端奔忙,要找毁了她蟠龙庵的对头。
疯丐曾政不甘寂寞,早带着人抄小道出了云嵝山区,无踪无影,无处可寻了。
李文良正是九幽魔域李文宗的亲弟,也就是在地狱岭现身截击葛春帆的厉鬼脸的怪人。
论年龄,他仅四十出头,但在行道江湖期间,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痛,变得形如厉鬼,性情比其兄凶暴残忍,野心之大,比他的哥哥九幽天魔更为强烈万倍。
这家伙与他哥哥的左右手乐夫子嵩岳最为投缘。因为乐夫子人虽无缚鸡之力,但心肠之狠,野心之大,超人一等。两人的性情极为相近,但他和堡中的爪牙却不甚相得,人缘不佳。这点与乐夫子大为不同,乐夫子甚得人缘。
离开了云嵝山区,李文良一群人便改变了装束,隐起行藏,除了他自已的党羽,谁也不知他们的身份。他暗中派人盯住了花魔,看花魔如何向灵山隐居的葛春帆下手。一颗师钱毒珠,他便轻易地实现了借刀杀人的毒计。
云嵝山区中大火燎原,风干物燥,附近又没有村庄,也没有人敢到山区里救火,直烧至第三天的凌晨,方被一场暴雨扑灭。
花魔带着六名侍女,取道走醴陵,进入江西地境。他并不急于赶路,反正师鱼毒珠巳到手,广信府的葛春帆仅算是江湖中的三流人物,杀之不费吹灰之力。即使穷酸和传说中的青年高手,仍在暗中护翼,自信足以应付自如,用不着匆匆赶去。
她慢慢向广信府赶去,而另一名侍女却先一步前往召集助手至府城等候。为了一颗师鱼毒珠,她不惜用人命作为交换的条件。
云嵝山的大火在燃烧。灵山洞中,一双男女也在燃起了爱情之火。
洞门崩塌,千吨岩石封闭了洞口。
这座洞门不知是何人所造,反正是年深久日的古老建筑,春虹按得太猛,一下子便将洞门冲得加快陷落,门上石,经不起突然的震动,猝然崩塌堵住了洞门。
内滑的洞门终于停止了滑动,“噗噗”两声闷响,春虹和如霜撞在一块儿,同时冲倒在石壁下。
春虹感到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好半天才恢复了神智,只感到头部和肩部痛得直冒冷汗。右肩被蒙面人四指扫中的剑痕也奇痛难忍。
“我受伤了。”他想,洞中伸手不见五指,鼻中灰土气味令人有窒息的感觉,但十分温暖而干燥。
他摇了摇昏眩未退的沉重脑袋,让脑袋清醒些,然后抽起上身。下身似乎被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所压住,鼻中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他感到十分诧异,伸手向下摸,天!摸到了一个人体。他用手将压在下身的人体推了推,大声叫喊:“你是谁?你是谁?”
如霜已经晕厥,不省人事。他得不到反应,便抽出麻木的腿摸摸腰带,发现百宝囊仍在,使掏出了火折子打燃。洞中灰尘弥漫视度不良,但他一瞥脚下的人体,便看清是谁了。
“白姑娘,白姑娘!”
他吃惊地叫着,急急灭了火折子将人扶起,按人中穴,在她背后拍了一掌。
火折子熄灭的刹那间,他眼角瞥向身旁不远站了一只猛虎的形影,但他并不害怕,只顾救人。
如霜醒得很慢,黑暗中,春虹看不到她身上是否有伤,感到没有动静,心中一急,便忘了男女之嫌,伸手向她的左胸下摸,想试试是否仍有心跳。
这一按坏了,如霜恰在这时清醒。首先感觉到有一只大手落向她的左胸下方,这地方极为敏感,怎能让人触摸?加之她根本不知身在何处,洞中又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无形中增加了她的恐惧感。
“哎呀!”她尖叫,本能地出手自卫,左手一拨,格开了按下的大手,右拳疾飞,全力捣出,虽然刚醒来用不上劲,但这一拳的力道也相当沉重。
“哎……”骤不及防的春虹大叫一声,仰面便倒。
第十一章 古洞结孽缘
如霜一跃而起,黑暗中看不见形影,由声响中可分辨出按她的人被击倒。但分辨不出是春虹的惊叫声,不加思索地一脚扫出。
这一脚把春虹击清醒了,经验告诉他对方定会继续追近进攻,更沉重的打击必将接踵而至。
他顾不了口中出血,也顾不了头脑昏沉,立即向旁急滚,同时大叫道:“白姑娘,住手!”
如霜没用手,用脚,一发之差,没扫中,她总算听出了春虹的口音,吃了一惊,退了一步叫:“是葛兄么?你可无恙?”
春虹狼狈地爬起,苦笑道:“你昏迷不醒,我按了你人中穴和拍命门,你却一无动静,我以为你……所以想探……察看你是否还有心跳,差点儿被你把头打破,危险。”
“晤,抱歉,我不知是你,葛兄,这儿是什么地方?没有光,烟尘呛鼻怎这么狠?”
“白姑娘咱们被活埋在灵山洞里了。”
如霜想起了洞口塌下时抢救春虹的情景,骇然道:“我们都未死,进了崖穴里了?”
“不错,离死是不远了,假使近期内咱们不能破洞而出,这儿将是你我埋身之地。”春虹懊丧地答道。
叭—声轻响,如霜亮了火折子,看到烟尘滚滚中春虹肩上的血迹惊叫道:“春虹兄你受了伤?”
春虹苦笑道:“伤了肌肤,那蒙面家伙太过高明,我比他差远了,我必须痛苦练功才行。”
“那不能怪你,九……”她停住不说。原来她打算说出对方是九幽魔域的高手,但心中有所顾忌,不敢捣破九幽天魔李文宗的秘密。说出来日后传出江湖,九幽天魔岂会放过她?春虹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也没留意她为何欲言又止,一接口道:“要不了多久的时日,我会超过他的,目前他的内力修为比我浑厚而巳并不可怕,咦!怪事。”
“有何可怪?”如霜问。
春虹伸手环一匝,道:“这死洞并不宽阔,只够窖纳这几座石兽和你我两人,闭死了这许久为何你我并无窒息之感?火折子燃烧极旺,不像是死洞呀?”
如霜举目环顾,也有点奇怪,四周,除了洞口被山石墙死处有一扇倒下的石门之外,其他三方共有五座石兽,大小与真兽相等,左是青狮,右是麒膦,蚊龙,后面是猛虎,雕塑得栩栩如生。
灰土渐散,她的心细如发,看到一些灰尘缓缓飘向石虎的身后,喜悦地叫:“石虎后面有出路。”
春虹向石虎后面走去,苦笑道:“是一条石缝,除了变成蝼蚁,你我皆无法钻出。”
确是一条石缝,宽不过三四寸,像是远古留下的裂痕,气流从石缝中逸出,以常情看,洞中既有出气的间隙,也必定有进气的地方。
“这个洞穴决不会是死洞。”如霜断然地说,
“正相反,正是死洞。虽可找得到进气口,也决不能大得足以让我们钻出。”春虹说。
“那……那……我们岂不是绝望了?”
“不见得,还有一线希望。”
“希望?希望在何处?”
春虹指了指乱石堆积的洞口,道:“希望仍在洞口,咱们必须打开一条出路。”
“可能么?’如霜满怀希望地问。
春虹点点头,用坚定的口吻道:“可能!”
“太……太难了,天哪!”如霜绝望地叫。
“困难当然有,但咱们岂能等死?”
如霜灭了火折子,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不幸,能和你埋骨在这里,我死而无憾。”
春虹一怔,久久方长叹一声,幽幽地道:“拖累了你,我感到唯以心安,你不该死在这儿,我欠你一份情。”
“哎!你说这种话不多余么?”
“我了解你的心情。”
“你根本就不了解。”如霜抢着说。
春虹感到如霜的身躯已经接近,鼻中嗅到她身体中所散发的幽香,脑中出现了她暴露女子身份的情景,幻影依稀,不由地心潮一阵激动。回想起常山邂逅,一见投缘,在山区历险,她那言词举动中所包的情意,在他的眼前一一出现,使他像是受到一阵奇异电流的震憾,心潮波动中,他伸出双手。
真巧,他们似乎同时生出心灵的感应。如霜的手也刚向
他伸出,两人的手一触之下,几乎同时,两人紧紧地抱住了,许久许久两人都不作声,默默地倾听对方的心跳,胜似万语千言。
危难将他们的身心结合在一块,也使他们爆出了爱情的火花,他们第一次体会到苦难可以将两颗心拉得更近,死亡酌恐怖,不能分开他们,反而成全了他们。
久久,春虹慢慢冷静下来了,轻轻松开了拥抱,在如霜的耳旁缓缓地道:“我们该动手开路了,必须争取时间。”
“是的,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如霜也接口道。
“如霜。”他极感情地轻唤。
“春虹。”她也极感情地轻唤。
“你的墨沉剑是否能削铁如泥?”
“是的,可派上用场么?”
“是的,用来击裂移不开的巨大落石。”
“剑虽可以断金切玉,但力道却难毁巨石。”
“我们可以试试,立即动手。”
“好,立即动手。”
两人开始搬塞在洞口的巨石,疲劳了休息片刻,再全力施为。
第—天两人浑身酸痫,开阔了丈余长的通路,疲累不堪,直至腰脊背痛方才住手。
他们发现了进气的石缝,位于青石狮的身后,呛人的烟火味从石缝中逸出,说明野火已烧到崖下了。
他们相抱而眠,疲劳令他们杂念俱消,拥抱沉沉睡去,不知身在何处,直至被饥火所烧醒,干渴也令他们难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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