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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猎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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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拒绝我了?”刘会主脸色一沉,声色俱厉,狐狸尾巴终于外出来了。

“不错,坚决拒绝。”

“不想再谈谈?”

“不必。”

“你想到后果吗?”

“我飞的功夫比你高明,你们拦不住我的。”

“就算你逃得掉………”

“我一定可以逃得掉的,信誉保证。”

“就算你逃得掉,五年前你在寿州,谋杀拜弟郑寿山的事,将传遍江湖,你九天飞龙今后将在江湖除名,甚且有上法场的可能。”

“那是在酒后冲突,公平决斗下所造成的憾事,我问心无愧。你当时充当证人,应该知道事故真相。”

“我承认我在场,我看到的事与你说的不同……”

“狗娘养的!你好阴毒!”

“好说好说,无毒不丈夫;你以为我这会主的地位是平空捡来的?”

“你……”九天飞龙变色而起。

“你想撒野?最好不要。”刘会主不住狞笑:“你该听说过迷魂太岁与黄岐老兄,他的消遥散是江湖一绝。你只要一聚气运劲,一定手脚僵死,一定……”

“手脚真不能动吗?”

“一定。”

啪一声暴响,亭栏崩碎散裂,是被九天飞龙一掌拍毁的。

这一掌最少也有五百斤力道,不聚气运劲,力道决难聚于掌心,发出雷霆一击。

大河神蛟也大手一伸,五指如钩,扣住了海碗粗亭柱的一边,猛地一拉,抓出一把木片,手一摊,木屑纷飞,爪功化木成粉。

这也需要聚气运功,才能让五指坚逾金铁。

“咦!”迷魂太岁惊呼,消遥散失效啦!

“我不能听你摆布。”九天飞龙冷冷一笑:“因要你要对付的人,已经等了你三天啦!刘老兄,我怕你!你自己的事,先摆平了再说吧!”

“咦!你是说……”

“瞧,他来了。”

众人随他的手指方向,转头察看。

微风飒然,九天飞龙与大河神蛟已经乘机破空飞跃出亭,超越人丛脱出困境。

符可为出现在一座茅屋前,轻拂着手中长剑,笑吟吟不带丝毫火气,泰然自若缓步而来。

“符小狗……”有人骇然惊呼。

“毙了他!”呐喊声如雷。

廿一个人,潮水般向符可为涌去。

符可为外表轻松,暗中已神功默运。

“除恶务尽。”他似笑非笑在空地上等候:“可惜玉树秀士不在,下次就轮到他了。”

瞬即合围,廿一比一。

“神力金刚,下令围攻呀!”他的嗓音提高了三倍:“谁都知道,我符九最欢迎群殴围攻,可以大开杀戒,以兔逐一收拾多费手脚。”

一名中年人看破好机,从他身后悄然扑上,身剑合一电射而至,猛攻他的背心。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身形一扭挫,让对方的剑掠左肩上方而过。而他的剑,却从顶门向后伸,奇准地劈开了中年人的天灵盖,避招反击一气呵成,从顶门伸手向后反击,得心应手,妙到颠毫。

一长身,他重新站直。自始至终,他的身体一直是向前的,也不曾扭头回顾,似乎身后所发生的变故,他丝毫不知,死了的人与他无关。

中年人的身躯向前一栽,倒在他的脚后猛烈抽搐,红白的脑浆流了一地,好惨!

“谁有勇气上来决斗?”他再次催促:“符某的剑下,对卑鄙的懦夫,一向不留情的。”

一声怒啸,两个中年人挥刀猛扑,左手连续发射飞刀,随着飞刀狂野地扑上了。

符可为的左手像在变戏法,五个指头点弹挥扣,快得令人目力难及,共有六把飞刀在他的手指乱点乱弹之下,纷纷坠地。

“铮!”他左闪,剑架住了左面中年人的刀,再一挑,电光一闪,锋尖贯入中年人的右胯。

“滚!”同时响起他的沉叱。

中年人的身躯斜飞而起,手舞足蹈向慢了一步的同伴猛砸。

同伴大吃一惊,几乎一刀将中年人误伤了,仓促间撇刀右闪,以避免碰砸。

激光无情地吞吐,人影进退如虚如幻。

“啊……”躲闪的中年人狂号,身形也斜飞外抛。

右肩井被剑贯穿,再将人挑飞而起,劲道之巧猛骇人听闻!

一声长啸,他猛扑惊惶失措的刘会主。

“天啊……这是什么剑术!”有人狂叫、奔逃。

伸剑越顶门,杀掉身后的人。另两个中年高手,皆中剑之后被挑飞,完全不合乎剑术力学的原理,要挑飞一个人,需要多少力道?难怪有人被吓破了胆,惊怖之下只顾逃命了。

九天飞龙与大河神蛟不参予,袖手旁观吓白了脸。

四周,煞神等七个人已悄然潜出,截杀散了的人,来一个杀一个。

会主神力金刚心虚了,符可为的神勇,使他失惊胆寒,无法发挥刀法应有的水准,感到手脚已有点施展不开,手中的九环刀重似千斤。

精神状态不平衡,喝口水也可能被呛往。

在连续飞射而来的激光逼迫下,他狂乱地挥刀封架,快速地闪避,有几次退慢了分秒,以致右肋右胯出现了血迹,被刺伤了皮肉。

这片刻的纠缠,共有五个策应他的人,死在符可为的剑下,再也没有人上前拼死接应他了。

“铮铮!”他又幸运地封住了两剑,也幸运地移至符可为的左侧空门死角。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兴奋欲狂,神意凝聚为一点,刀发似电耀霆击,刀光疾劈符可为的右胸腹。

他听到一声冷哼,看到自己的刀光偏差了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不是他的神意所能指使修正的,刀一发结果已经决定了,不是中的便是落空。

这一点点,他的刀落空了,符可为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左扭旋身,他的刀光贴着衣衫劈空了,同时他看到了及体的激光。

已无法闪避,一切都嫌晚了,感到右胁近胸处一震,一阵目眩,身躯已被巨大的可怕力道挑起、飞抛、翻腾,砰然着地。

彻骨奇痛突然在着地时光临,呃了一声便失去知觉。

口口

口口

口口

迷魂太岁的武功,其实非常扎实,只是为人阴险狡滑,工于心计,不愿凭真才实学与人拚命,倚仗消遥散以避免浪费精力。

能不动手而把劲敌杀死,这是他的想法,对所谓英雄气慨嗤之以鼻,他不想做英雄,英雄是死得很快的。

当他发觉身边的人渐来渐少,自己又抓不住机会策应会主时,他心惊胆跳了。

其实,他无意拚命上前支援会主,因为他看到同伴为了支援,上去一个死一个,已经令他毛骨悚然,完全失去上前拚命的勇气,只敢在旁游走呐喊,一沾即走打滥仗,自保要紧。

又上去一个,眨眼间这人又倒了。

“我得走……”他心中一紧,动了逃走的念头,上去一个死一个,何时会轮到他上去?

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再不走可就嫌晚啦!

眼角余光看到了阴怪,正展开绝顶轻功,从煞神的头顶上空掠过,双臂一抖,身躯化不可能为可能,上升了尺余,侧身张臂折向飘落上

像一个幽灵,远避开下面的煞神纠缠。

“这家伙的轻功值得骄傲……哎哟!”他心中在暗想,突然情不自禁地叫出声,但已救不了阴怪。

一条淡淡的人影,从斜方向上空疾射而至,恰巧从阴怪的斜上方一掠而过,电光一闪,交叉通过时,洒下一天血雨。

阴怪的背部,被剑剖裂了一条大缝。

淡影疾掠而降,是金文文。

看清是金蛇洞的美女郎金文文,他心中一跳,又兴奋又恐惧,一缩脑袋,似乎在无意识地躲开美女郎的一剑,幸而这一剑只是他幻想中的虚影而已。

他扭头狂奔,向没有人的地方逃命。

他逃走时,刘会主神力金刚还没被符可为击中致命的一剑。

冲出茅屋的土墙角,迷魂太岁倒抽了一口凉气。

前面是另一座的广场,花非花和银花女煞正用冷电湛湛的目光等候着他。

“你们的人还没死光,你这客卿就悄悄逃命,像话吗?”银花女煞语气阴森极了:“别怕,你位高辈尊,没有理由怕我们两个后生晚辈,你成名时我们还役出生呢!怕死鬼!”

四下无人,他胆气一壮,一咬牙跃入广场。

他僵住了,不敢再进。

银花女煞的左手三指捏着一朵夺命银花,花非花的左手抛起三枚无影神针。

夺命银花和无影神针,都是江湖朋友闻之色变的暗器,比阎王帖子还可怖。

“我们怕你的消遥散。”银花女煞语气更阴森:“所以我们要以暗器送你下地狱,一定要杀掉你,你坑害的人实在太多了。你要选那种暗器?夺命银花抑或无影神针?”

“小女人,暗器唬不倒老夫。”他硬着头皮大喝。

他心中明白,夺命银花和无影神针的可怕。一种暗器已令人胆落了,何况面对两种暗器?想躲过比电击一样快的无影神针,以及恶毒可怖的夺命银花,他实在没有把握。

“不是唬你,而是杀你。”花非花阴森地接口:“说一不二。”

“老夫的消遥散已经洒出了。”他仍图侥幸:“瞧,你们正站在下风。”

“对,下风。”

“你们快要倒了。”

“是吗?连九天飞龙都不怕你的消遥散,我们会怕吗?你真是猪。”

“咦!你是说……”

“我们有解药。”

“胡说八道!天下间,绝对没有任何解药,只有我的独门解药有效……”

“本来就是你的解药呀!”

“什么?”

“记得吗?武昌府、清风园,那位柯公子。”

“哎呀!”

“他就是符九,而我就是他的那位书僮。”

“鬼话!我不信,不信……”

不由他不信,没有人再怕他的消遥散了。

“你这种人,就是听不得老实话。”

他心胆俱寒,再不走,符九就会来找他了;这次,符九决不会饶他啦!

一跃三丈,他折向狂奔。

两女互看一眼,似已获得默契,花非花左手一扬。

“嗯……”他感到右背肋一震,有异物入体。

身形仍向前冲,背肋又震了一下。

“留给我!”他听到有人娇喝,是金文文。

背肋第三次微震,突然感到痛楚了。

“呃……”他叫出最后一声,手脚因背肋的陡然剧痛而虚脱,重重地向前栽倒。

倒地的前一刹那,眼前出现一个人影,挡在去路上,果然是金文文。

“我完了!”他最后发出绝望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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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渔村,没有半个人影,令人油然生出空茫死寂的感觉。

这种感觉极易引起心理上的恐惧,没有人愿意留在这种地方。

廿一具尸体,全抛落在村落旁的芦苇中,村中血腥昧浓得令人作呕。

连九天飞龙和大河神蛟都失了踪,益增一番神秘的诡异的恐怖。

找不到主人打交道,众人只好登船离开渔村,谁也猜不透主人为何避不见面。

五天后,镇江春秋会的山门终于正式关闭了,树倒猢狲散,没有人知道他们会主的下落。

号称江南第一帮会的春秋会,正式从江湖除名。

会众四散,但暗潮胸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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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可为等人,在郊区一家农舍借宿。

晚膳后,众人在厅堂品茗。

“那混蛋真是走了狗屎运。”煞神举杯就唇啜了一口道:“先后两次大屠杀,他都逃过了大劫,今后要找他就更难了。”

“这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他不会就此躲起来永不外面的。他会找到一些朋友、江湖同道,甚至是师门作为奥援,以便东山再起。”银花女煞撇撇嘴。

“那个家伙简直就像个瘟神,所到之处灾祸随之,他自己倒楣,也连累了别人,谁还敢帮助他?”煞神不以为然地说。

“不然,这世间不甘寂寞的人很多,名利谁不热衷?”花非花接口。

“符大哥,你的看法如何?”金文文见符可为沉吟不语,笑问道。

“我在想,玉树秀士会不会与徐堡主走在一起,甚至又结为同盟?”符可为猜测说。

“唔!有可能。”霹雳虎说:“春秋会会众虽然星散,但玉树秀士仍可召集一部份会众。而徐堡主财力仍雄厚,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两方凑在一起不无可能。”

“只要他们凑在一起,普超尘那些手下就不难找到他们的行踪。小贞该快回来了,希望能带来好消息。”符可为沉静地说。

二更初,欧玉贞回来了,带回所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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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是南北陆上交通枢纽,官道上车马不绎于途。

徐州的地方权势人士,对保护自已的权势不遗余力,不但化重金聘请高手保镖护院,更训练家族子弟勤练武功。一有风吹草动,这些权势人士就一致对外,所以外人如果在徐州闲事,结果是相当悲惨的。就连官府也管不了,也懒得管。

申牌使分,符可为带了煞神、银花女煞和欧玉贞,住进了府城最豪华的六福客栈。

江湖消息的传播,是十分快速的。

春秋会江宁镇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

问题是,江湖人士并不知道符九这个人。

因此,江宁事故,主事人除了金蛇洞的人外,已有名气的花非花反而成了众所瞩目的人;符九反而居于次要的地位,甚至已从消息中淡化。

符可为为了引人注目,所以仅带了煞神等三人落店,其他诸人则在府城外落脚。

可是,仍瞒不过有心人的监视。翌日,早膳之后,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姓符的小辈,出来说话!!”

庭院中,一个浑身黑衣佩剑的中年人向房门轻喝,那死板板的苍白面孔,不时涌现令人心悸的阴笑!

房门轻启,符可为缓步出房走入庭院,左右邻房亦出来煞神、银花女煞和欧玉贞。

“你这老狗狂吠什么?”符可为一反往昔以嘻皮笑脸应付挑衅者的态度,虎目怒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杂种,敢侮辱老夫。”黑衫人气得脸更灰了,一双怪手,十指不住抓阖,神情十分吓人。

“你拘魂鬼剑虽然名列黑道九豪之一,但算不了真的凶神恶煞,少在我面前卖狂。”符可为指出对方的身份,轻视的表情显而易见:“我不管你是闲得无聊想出风头,或是受谁指使出面吓唬我,我都不在乎,不要妄想吓唬我这种游戏风尘的人中之龙。”

走廊口,出现一个青衫中年人。

“气傲天苍,你这种人死得最快。”青衫中年人阴森森的嗓音同样刺耳,背手缓步而来。

“你十绝剑也曾气傲苍天,你怎么能活到现在?你应该早死了?”符可为毫不留情挖苦对方。

“吴兄,别插手,他是我的!”拘魂鬼剑冷叱。

“你也是我的。”符可为冷笑:“是你找上我的,这是你平生所犯的错误中,最大的错误,你将为这次错误付出最大的代价。”

一声剑吟,拘魂鬼剑拔剑出鞘,剑上传出虎啸龙吟似的震鸣,在拔剑时劲道已经形之于外了。

符可为接过银花女煞献上的连鞘长剑,徐徐拔剑,脸上没流外出任何波动的神色,冷静从容没有丝毫波动。

“小心他!王兄。”十绝剑似乎看出什么不对,好心提醒他。

白担心了,拘魂鬼剑托大地冲上,走中宫强攻,剑上的凌厉剑气陡然迸发,毫无名家长辈风度,要用浑雄的内劲一招抢制机先。

不知己不知彼,自陷危局。

一声铿锵传出,符可为迸发的电光毫不迟疑向射来的剑光发出,但见光华一旋,风雷乍起。

拘魂鬼剑连人带剑飞撞出两丈外,轰然大震中,撞断了一根廊柱,再撞在房间的墙壁上,反弹倒地。

十绝剑大吃一惊,脸色大变,原本已握上剑把的右手,情不自禁地颓然放下。

“谁指使你来的?”符可为的剑尖抵在拘魂鬼剑的喉结下:“我不能在这里杀死你,以免打人命官司,但我可以毁了你的气血二门,让你的对头找你。”

附近围了几个不敢上前劝解的店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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