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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狼君 典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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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卿卿到屋里来,是娘亲的意思。他原本以为,她会吓得夺门而出,毕竟其他人一看见他娘,就惊慌的逃离,像是他娘染了什麽可怕疾病。
但卿卿没有逃开。
她看出娘的不对劲,却还是留下来,跟娘闲话家常,那态度跟面对其他人时,并没有任何不同。
「你娘是很好的人,只是病了。」卿卿轻声说道,伸出双手,将男孩拥进怀里,轻轻拍抚著。
霍擎深吸一口气,克制著不要哭出来。除了娘之外,不曾有人对他这麽温柔。
突然之间,他觉得好想哭,彷佛肩上无形的重担,一下子轻了许多。
「她病多久了?」卿卿问道,看向内室的那片布帘。在京城里,她也曾经见过,有人患了这样的病,这类的病人,需要静心调养,还需要大夫仔细治疗。
男孩咬咬下唇。「好久了,从我有记忆以来,她就是那样。」
「不打算送她下山就医吗?」她记得,山寨里的大夫,专精的是外伤,肯定对这类杂症束手无策。
霍擎低下头。「我认不得下山的路。」
' 告诉霍鹰吧,只要向他提一声,他一定」
「不!」他伸出手,用力推开卿卿,表情转为狰狞愤恨。'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始作俑者,我恨他、恨他!」他大叫著。
卿卿跌在地上,疼得发出低低呻吟。她讶异的看著男孩,这才发现,这对兄弟之间的问题可大了。
原本以为,可能是霍鹰总是僵著脸,不愿跟弟弟亲近,造成兄弟间的隔阂。
但直到此刻,霍擎愤怒的表情,才让她明了,这男孩对兄长的情绪,并非仅是厌恶,而是货真价实的憎恨。
明明是血浓於水的亲兄弟,为什麽这一大」小,却像是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限?
室内岑寂,只有男孩的喘息,他握著拳头,瞪著卿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模样既倔强,又让人心疼。
布帘被掀开,美丽的霍夫人走了出来,手上拿著一只翠绿的翡翠镯子。
「来,姑娘,这是一点小意思」瞧见跌在地上的卿卿,秀眉蹙了起来。
「华儿,你又顽皮了。」她轻声责备道。
「我没有!」霍擎咬牙喊道,转身想往外冲。但才跑了几步,他整个人就撞著了个挡在门口的「不明物体」,被那反作用力冲得往後倒,跟著卿卿一块儿摔倒在地。
那「东西」高大且坚实,站在那儿不动如山,正用一双冰冷寒冽的黑眸,瞅著屋内众人室内的气氛瞬间冻结,像是陡然下了一场大雪,冻得所有人血液冰凉。
惨了!
卿卿在心里轻叫,慌忙爬起身来,硬著头皮走过去,一双小手搁在霍鹰胸前,想止住他的怒气。
「呃,鹰,我能解释的。」她偷偷瞄著他的脸庞,却瞧不出半分情绪。他面容冷硬,像将所有情绪都断绝了,令人难以看穿。
他没有吼叫、没有暴跳如雷,只是无言的看著她,那冰冷的态度!反倒让她觉得不安。
室内的气氛紧绷著,像琴架上的弦,愈绞愈紧、愈绞愈紧眶唧一声,翡翠镯子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惊破岑寂。
只见美丽的霍夫人站在原地,瞪大了眼,脸上血色尽失,纤细的身子不断颤抖。她一脸惊恐,直视著霍鹰,像是看见了什麽邪魔恶煞。
「呃,霍夫人,你」卿卿开口,想出来打圆场,但才刚踏出两步,霍鹰就扯住她,不许她继续上前。
「走。」他淡淡说道,拉著她转身。
她不肯。「不,霍夫人她」
「别多事。」
她蹙眉。「她病了,必须下山治疗。」
黑眸闪过怒火,以及烦躁。他不再多费唇舌,拉著她就往外走。
蓦地,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寂静。那声音之尖锐,震动了整座山林,令人毛骨悚然。
一双手扑抓过来,扯住霍鹰的披风,奋力撕抓著。
「凶手!你这个凶手」霍夫人嘶吼著,清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狰拧极了。
卿卿低呼一声,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温驯有礼的霍夫人,会突然间变得疯狂。
怎麽回事?是哪里不对了?为什麽霍鹰一出现,情况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霍鹰则是面无表情,冷冷的望著霍夫人,没问也没躲,任那双细瘦的指爪,从披风爬上手臂,划过黝黑的肌肤,留下数道痕迹。
' 请住手。」卿卿连忙奔上前,挡在两人之间,阻止霍夫人当场撕了霍鹰的手臂。
但霍夫人已经失去理智,根本看不进其他人。她的十指不断抓扒,甚至没有察觉,指下的肌肤,已由黝黑更换为细腻雪白。
「啊!」锐利的疼痛在手臂上炸开,雪嫩的藕臂,立刻出现数道血痕,她疼得冷汗直流,几乎要哭出声来。
一旁的霍夫人还不肯罢休。
「你这个杀人凶手」霍夫人发出凄厉的尖叫,抓起身旁的所有东西,用力扑砸。「还我爹来、还我娘来」她呼喊著,披头散发,恍如厉鬼。
「霍夫人」卿卿还想安抚她,却瞧见一支烛抬凭空飞来。她来不及闪躲,吓得忘记闪躲。
电光石火间,她整个人被往旁一拉,避去头破血流的下场。
霍鹰抓住了她,反手将她带到身後,烛抬锐利的边缘擦过他的右颊,划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 鹰!」卿卿小脸一白,心里好疼。
他面无表情,甚至没有看她。
听到骚动的丫鬟,从内室跑了出来,一见这情况,吓得连忙冲上前。
「夫人,你别这样你冷静些啊」小丫鬟用尽力气,抱著疯狂挣扎踢打的霍夫人,一面向霍擎求救。「小少爷,请,请来帮忙。」她累得汗流浃背,却压根儿不敢向霍鹰求援。
霍擎紧握双拳,愤恨得不断颤抖。他瞪著霍鹰,那痛恨的表情,像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来这里做什麽?滚,滚出去!」他吼道,声嘶力竭。「我恨你!」
黑眸敛凝,没有波澜,早已习惯这样恶毒的指控。
卿卿却听不下去,连连摇头。「别这样对你哥说话,你不是有意的。」
「我就是有意的!我恨他!」霍擎紧握著拳头,小小的身子因太过激动,正不断颤抖著。
「他是你哥哥」
「他是我的仇人!」霍擎咬牙切齿,指著身後被压制住,却仍在尖叫挣扎的娘亲,哭著吼道:「看啊,你看看我娘,我娘疯了,她以为我是她弟弟,她甚至不记得她有个儿子。」
卿卿呆住了,她想给这孩子一个拥抱,却知道他绝对不会领情。
伤害已经太深太久,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况且,对於这个状况,她仍是一知半解,有太多谜团,她尚未得到答案。
霍鹰沈默,无言以对。而霍擎仍在呼喊,声音传遍整座山头。
「她是被逼疯的!这些都是他害的,他是凶手!」霍笔指著霍鹰,双手颤抖著,嘶吼出指控。「就是他杀了我爹、逼疯了我娘,这全是他做的,全部都是!」
指控一句接一句,而霍鹰没有辩驳、没有否认,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男孩喊得累了,停下指控,站在原地喘息,那张薄唇才有了动静。
「说够了?」霍鹰冷冷的问。
霍擎瞪著他,咬牙切齿。
他视若无睹,确定男孩的指控告一段落後,扯著卿卿,转身就走。
「呃,鹰,霍夫人她」她想留下来帮忙,照顾失控的霍夫人。
冰冷的黑眸扫来。
「走。」他的命令很简单,眼神却比她先前所看过的每一次都寒冽吓人。她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第八章
一路上,霍鹰将她的手腕握得死紧,紧到手腕隐隐作痛。她却不敢出声,只是无言的仰望他,看著他那铁青的神色。
黝黑的颊上有著血痕,血迹已经乾涸,她看在眼中却仍觉得心疼。她知道,此刻他正在怒火中烧,听不进任何话语。
即便是他愤怒,她仍是不怕他的。相反的,她为他所遭受的待遇而难过。
被那样咒骂、攻击,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难道这些一年来,他所承受的,都是这样的指控吗?
她望著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不顾手腕的疼痛,用另一只手抚著他的手臂,提供无言的安慰。
他那麽骄傲,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告诉别人。那麽,更不会有人安慰他、拥抱他回到独居的院落,连门都还没关上,他就吼出来了。
「你到後山去做什麽?」
噢,多麽熟悉的咆哮声。
卿卿松了一口气,发现自个儿喜爱他的咆哮,甚於他的沈默。
「霍擎说,夫人想谢谢我。」她柔声说,试著想缓和他的怒火。
「我说过!不许你去後山。' 他咬牙,颊上筋肉抽搐著,让那道伤口看来看加狰狞。
「可是,夫人还特地弄了一桌酒菜,我若是不去,是会失礼啊!」
霍鹰突然加重手劲,卿卿手腕倏地一疼,几乎要以为,手腕已经被他握断了。
她咬著红唇,忍住痛楚,无法再说。
「我说过,不许你去後山。' 他将她拉近,大手箝著她的下颚,冷声重复那句话,阴骛的瞳眸,如无底深渊般又黑又冷。
「我我」她的手腕好疼,而他的暴戾,吓坏了她。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我没有」她轻颤著,眼儿眨动,珍珠似的泪水,扑簌簌的滚落,滴落在他肌肤上。
霍鹰反射性的松了手,像被她的泪水烫著。可松手之後,他却为之一愣,心中浮现的陌生情绪,让他极度不安。
那是什麽?心疼?还是恐慌?
他瞪著泪眼汪汪,抚著红肿手腕的卿卿,脸色霎时间发白。
他在心疼她?!
从什麽时候起,这个原本只是方便用来暖床的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已愈来愈重。他的冷血、残酷,在她面前全都崩解,他甚至舍不得见她掉泪!
老天!当他看见,她那纤细手腕上的红肿时,莫名的气愤充塞在心中这念头教他心头又是一震,脸色更加青白。
卿卿抬起头来,看不穿他的表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里,还有著残泪。
「我原本以为,只是一餐饭局,不会有事。何况夫人是长辈,我不想失礼,还特地换了衣裳才过去」她迟疑了一下。「我并不知道,夫人她」
「疯了!」他粗鲁的低咆。
巨大的咆哮,让她身子一颤,本能的想躲开。
这样的反应,令霍鹰更加愤怒。他瞪著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不是寻常的粗布衣裳,而是初来时,那套上好的绣花衣裙。
突然之间,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是跟他有著千山万水的隔阂。
她的秀气柔美,她的知书达礼,她的温柔婉约,她说话的方式,她身上穿的上好衣裳,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在在都显示著她出身高贵,绝非寻常民家女子。
而他,只是个山贼胸口蓦地浮现惊恐,他勉强压制那些苍慌,紧握拳头,用咆哮来发泄起伏的情绪。
「她疯了!你不是听见霍擎说了!我爹是我杀的,後娘也是被我逼疯的!」
他瞪著她,面目狰狞。
一句句的怒吼,震得卿卿双耳嗡呜,她抚著心口退了一步,泪水落得更急。
她的泪,让他误以为,她相信了霍擎。怒火在瞬间狂飙上了脑,他气她的不听话,可更多的,是她的不信任曾经被多少人误会过,他不在乎,可就她不行!
她曾说过,她不信的!
但是此刻的她,却只是摇著头,满脸泪痕的哽咽著,一双大眼里堆满慌乱。
直到此刻,霍鹰才明了,这个小女人的信任与否,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一瞬间,胸口疼痛得几近撕心裂肺,他甚至想要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她。
他想逼迫她,要她开口,重申那些信任,他要她说,说她不信那些话,说她相信他「别这麽说你自个儿」卿卿哽咽著,含泪看著他,试了几次,终於将话说出口:「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的」
他这麽折磨自个儿多久了?他的愤怒咆哮,能让旁人颤抖,她却能看穿他的无奈与绝望。
她走上前去,环抱他高大的身躯,紧紧的靠在他怀中。
霍鹰为之错愕,没想到她真的不信,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更加火大。
他气愤自己,竟如此容易受她影响。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就凭你跟我上过床,所以对我的事就能一清二楚?」
他讽刺的说道。
卿卿咬著下唇,因他尖刻的话而轻颤。他的话,伤害了她,却并未打败她。
「就算你爹真的是你杀的,那也一定是事出有因,你绝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她拥抱著他,听见他沈重的呼吸。
他撇唇,挤出冷笑。
「别忘了,我是没血没泪的山狼,杀人放火,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卿卿摇头。
「如果你真是冷血的恶人,大可连霍擎与霍夫人一块儿杀了,而不是留下活口,尽心照料,让他长大成人後,再来向你寻仇。' 她一字一句,仔细说著,仰头望进那双黑眸。
霍鹰瞪著她,为那些话而震颤。
她的答案是如此简单。但,霍擎多年来体悟不到,而山寨内的众人,也总对他心存惧意。可她,一个和他相处不过月馀的女子,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用心。
她是如此的贴近,将他看得那麽透彻,彷佛他的心,已被她掌握在手中,任凭她仔细端详剖析恐慌袭上心头,他笑得更加讽刺,意欲掩盖心中的震撼。
「你真以为,陪我上过床了,就能干预我的事?」
卿卿咬著唇,仰头望著他,再度因为那些话而颤抖,泪水滴落在粉颊上。
他深吸一口气,逼自已忽视那些泪。
「还是你以为,上过我的床,就是我的押寨夫人?」他口吻鄙夷,说出口的中句比刀剑还伤人。
「不,我」她紧闭著眼睛,不愿意再听下去。
他怎麽能够,将那些美好、那些温柔,说得那麽不堪霍鹰仍在咆哮,甚至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听。「别妄想干预我的事,更别以为你了解我多少。你只是我图方便,才捡回来暖床的女人,听见没有?」他吼叫道。
她以手背抵住了嘴,跟舱的退了一步,一双清澈的眼儿望定他。「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她轻声说道。
霍鹰深吸一口气,更加慌张。
他无法忍受,她用那种神情看著他,彷佛清楚他的想法,知道他此刻的愤怒只是虚张声势她太近了,贴得太近了!
他愤怒的再拍桌案,指向门外。这一刻,他只想著要将她远远推开,避开那双清澈的双眸。
「滚,你给我滚出去!」他吼道。
卿卿浑身一僵,震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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