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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瓣洋葱不流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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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爬下床,摸摸爱爱额头,问:“不会吧,到底怎么了?”

糖糖丢了笔,叹气:“哎,你们恋爱的人真是麻烦,一会说分手,一会又和好了,真不能信!”

苏爱爱瘪了嘴,一把抱住糖糖:“不是的,是真的分手了!这次是真的分手了!”

“哇啦”一下就哭了出来,把糖糖和小美吓着了。

小美赶紧递抽纸,拍爱爱后背:“没事,没事啊!”

糖糖说:“爱爱,不哭,走,咱们吃饭去,我请你去第三食堂吃去!”

谁都知道苏爱爱是个馋猫。

苏爱爱被糖糖拉起来,边擦着朦胧的眼泪,边抽泣了一下说:“嗝,那个,我还要吃后街的烤鸡翅!”

一时间,众人绝倒,呜呼哀哉!

话说一个宿舍或一个班里总有一个神笔,能轻易模范各种字迹。

苏爱爱宿舍的神笔就是小美,爱爱心情不好,不想去上体育课了,小美大笔一挥,模范校医的字迹,鬼画符一般开了张假条,帮爱爱拿去给老师了。

于是,苏爱爱同学意犹未尽的吃完烤鸡翅,又意犹未尽的和糖糖谈心谈到了篮球场。

怎奈冤家路窄,遇上了刚刚默认“分手”的欧阳公子在打篮球。

苏爱爱拉了糖糖掉头就走,还没走出篮球场的塑胶地就被眼尖的欧阳喊住了:“苏爱爱!”跟欠了他钱一样的理直气壮。

苏爱爱认命回头,真是不公平,她为分手又流泪又断肠的,这欧阳公子居然穿个五分裤在酣畅淋漓的打篮球,小春风一吹,大球衣一飘,神清气爽!

这是分手失恋的人吗?

苏爱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啊,往后跳了一步,斜了眼,抱了胸:“你叫我干什么,咱们不是分手了?”

欧阳奇怪,往后面的球场打了个招呼,跨前一步,来敲爱爱的脑袋:“我什么时候说和你分手了?”

爱爱挽住糖糖的膀子:“不许碰我,咱们都分手了!”

糖糖使劲憋住笑,把爱爱的手拔下来:“厄,我去体育馆找小美!”掉头就跑了。

欧阳一下子就拎住了爱爱的小胳膊,皱了眉:“苏爱爱同学,你又在搞什么?我几时说过要和你分手?谁说我和你分手了?”

苏爱爱跳,胳膊被欧阳抓着,还在上下晃悠的喊:“就是前两天,你也没打电话,我打给你你就挂了!”

欧阳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今天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在上体育课(。电子书。整*理*提*供)!我这几天都在实验室没法打电话给你!”

苏爱爱呆了:“咱们没有分手?”

欧阳松开爱爱的胳膊苦笑:“我什么时候说和你分手了!”又再次拉紧,露齿尖细的虎牙:“要和我分手!哼,门儿都没有!”

拍了拍爱爱的脑袋:“等我下,我去拿衣服!”

爱爱问:“你不打球了?”

欧阳睇她眼:“某人都闹分手了,我打什么球啊!”事实上,他是想下午就去找她的,没想到这小呆子居然自己想了这么一出戏来!哎,真是要命!

两人站在学生超市门口,春日的阳光正好,欧阳仰头喝水,矿泉水瓶里的水反射出阳光,一圈圈光晕打在欧阳仰起的侧脸上,耀眼的让人不敢凝视。

柳树的枝叶在轻轻摇晃,细嫩的枝桠拂过发丝,苏爱爱把头发拢到耳朵后面,轻轻说:“欧阳!”

他放下水杯,“嗯”了一声。

她小声说:“我不知道我到底还喜不喜欢方歌,但我肯定是喜欢你的!”扯了扯欧阳的手,又加了重了:“一定是喜欢!”

她不想对欧阳撒谎,说:“我对方歌是朋友的喜欢”,年少时最初的心动是难以忘怀的。但她知道,对于欧阳才是爱情。

欧阳唇边的水珠滴落下来,滚入大球衣的领子里,他板起脸来,细长的眉显得特别正:“苏爱爱,我可告诉你,我那天晚上的确是生气了,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事实上,欧阳并没有开玩笑,他那一夜睡得并不好,认识苏爱爱的时候,她就说了:“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把那人的照片小心翼翼的藏起;认识她之后,似乎他们的争吵永远是因为方歌……

一辈子似乎有很多爱的男孩遇上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女孩,一下子变得很忐忑,所有的自信都失去把握。

其实他并不是一定要她的答案,喜欢不喜欢方歌?至少她是和他在一起,她说了真话,他反而无奈。

直至今日,他突然想通,爱情其实就是一场战役,无论她心中有谁,他都会守在她身边,奋勇杀敌!

苏爱爱忙着低头认罪,所以她没有看到欧阳扬起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轻柔的说:“爱爱,对不起,我有的时候不够勇敢,无法容忍……”他反握住她的手:“OK,即使吵一架也没有关系,慢慢的都会过去的,不会是分手,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等到所有东西都过去……等到……你可以真正放下……”

欧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异常的温和,声音异常的柔软,伴随着爱爱喜爱的草丛里淡紫色小花的香气,在微醺的春风中,久久的,缭绕不去……

据说上帝是个很顽皮的小老头,喜欢让人类蒙着眼睛在情感的迷宫里行走。有的朋友并不是第一次遇见就是死党,有的情人并不是第一次牵手就能永远……千山万水的寻来,眼罩轻轻脱落,你才会发现,原来真正爱你的人,真正你爱的人,是牢牢握紧你的手搀你行走的那个人,洗尽铅华的——站在你身边微微笑。

小雀儿在柳树梢“喳喳”的叫,苏爱爱的手机震,她腾出手来,打开短信,是糖糖的,赫然一条跳出来:“苏爱爱,你死定了,还我鸡翅来!”

苏爱爱“啊”的一声惨叫,春天——原来是那么的美好!

还是好朋友(下)

今年樱花瓣全部落光的时候,烈情回来了。

石烈情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方歌的电话轰炸苏爱爱:“苏爱爱同志,你了不起了!还说什么热烈欢迎我,连接都不来接我!”

苏爱爱坐在图书馆里,身边欧阳正在画一张电路图的雏形,听见电话里的大嗓门,支起脑袋好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爱爱。

其实爱爱是故意不去的,临时说男朋友那边有点事情,这个借口虽然很烂,至少促成了方歌坐轻轨去机场单独接烈情。

苏爱爱掩了话筒,小声说:“我那个……内人有事!”刚说完就被欧阳拿笔敲了下头。

烈情吼:“呸,我还寡人有疾呢!”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别说了,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告诉你,你家内人和我绝对老死不相往来!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哎,历史上烈情国和欧阳国的战争似乎就是从这一刻注定了!

爱爱冲正转着笔含笑听戏的欧阳做了个鬼脸,拿着电话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图书馆外面,夏至的微风越过微笑的眼角,悬铃木的叶子轻轻的晃得眼前一片绿光,有一架飞机在蔚蓝的天空低空划过,拖出浅白的云层……

苏爱爱靠在图书馆前的玻璃门上被和风醺得眯起眼睛:烈情回来了,真好!

爱爱真正见到烈情是在暑假了,两人出来逛街,地点:“老地方见!”

当烈情在电话里嬉笑着说出:“那就老地方见呗!”爱爱笑了出来,用力的点了下头:“老地方见!”

和一个三年未见的好友共同拥有着一个“老地方”是多么愉悦的事啊!

爱爱之于烈情,烈情之于爱爱,似乎是不需要多余动作的,在十中的校门口,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烈情扯扯爱爱短袖衬衫上的荷叶呢花边,睁大眼睛很是夸张:“哟,爱爱,你怎么越变越淑女了?”

爱爱也不甘示弱的摸摸烈情的一头自然卷,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烈情,你头发更卷了,咦,怎么变黑了?”

憋不过一秒,两人都“哈哈哈”的笑起来。

但又似乎什么都是没变,依然是逛街,依然是吃冰激凌。

烈情原本白里通红的皮肤晒黑了不少,爱爱笑她:“美国现在好像是在流行美黑!”

烈情说:“美个啥,别提了,都是赚钱赚的!”“哧溜”一声舔了口手上的冰激凌:“我不是和你说过我那男人吗?上月咱两都穷疯了,连交保险钱都拿不出来了,就天天去跳蚤市场和黑人一起摆摊咯,皮晒脱了都有,哦,看看,这里有一块……”烈情扯了扯后领就要给爱爱看,果然是一大块红斑。

苏爱爱“滋”了口凉气,低下头,看到快融化的冰激凌,赶紧吸了一口。

她一直很放心,因为她和烈情之间是不需要半是玩笑半是探究的问:“嘿,最近怎么样了?”“啊,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感情!感情生活怎么样了?有没有点小情况啊?”

她和烈情这辈子都不需要问彼此这样的问题,因为她坚信这烈情会主动告诉她,犹如烈情坚信着她一样。

但是当烈情在提起这般难熬的日子的时候,竟说得如同笑话一般,如同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她……不是当时就该告诉自己吗?

爱爱的手机震,打开一开,是欧阳的短信:“爱爱姑娘,你老公奉旨陪老佛爷吃斋去了,乖乖过暑假~”

欧阳每年的这时候都是要陪奶奶去山里的,苏爱爱笑起来,低下头,一手拿冰激凌,一手五指连弹。

烈情瞥了她眼,接过她手上的冰激凌,好笑的说:“一看就知道是你男人,哦,欧阳是吧!”

苏爱爱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很快打完短信就发出去了。

她接回冰激凌,斜了眼睛看烈情大口大口的吃相,心里突然有点惆怅,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烈情只知道有个欧阳公子,知道她有时开心,有时难过,但真正发生的种种,她当时就立即想告诉她的事情,突然间,都说不出来了,都记不起来了,都——错过了……

苏爱爱咬了一口冰激凌,奶油被口中的热气融化,齿间一片冰凉,她低着头,踩过一块块青砖地,开口:“烈情,我觉得……哎,不知道怎么说,你看看,明明咱们曾经是那样,但是你吃的苦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虽然可以想象,但绝对是无法体会的,而我的生活,你也没法知道,为谁苦恼啊,受得委屈啊……都不知道,我突然觉得……突然觉得……我们现在正走在不同的路上,明明以前是那么近啊,明明我还是觉得你很熟悉啊,但我却看着这样的岔路越来越大,其实大家明明都是知道的,都是能看见的,却……阻止不了,或者说都习惯了这样的分叉……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爱爱说得断断续续,最后摇摇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石烈情垂着眼,机械的舔着冰激凌,等爱爱说完,她如儿时一样,伸手拍拍爱爱的肩膀,低沉的说:“姐妹儿,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说不出来!”

爱爱偏了脑袋:“为什么?”

烈情咧开嘴巴:“哈哈,当然是你表达能力有问题!”

爱爱跳起来就去掐烈情,烈情端着冰激凌躲着,还得提醒爱爱手上融化的冰激凌的:“艾,滴了,滴了!”

这两个女孩就这样,在七月南京的街头,在泊油马路边,在老梧桐错落的绿影里蹦跳着。

那天回去的时候,苏爱爱很久没有和石烈情这样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了,两人最后一次过十中的大门,都不由自主的扭头往里望了望葱郁的校道,又默契的相视一笑。

烈情轻轻说:“咱这校门又开始修了!”

爱爱点头:“上次修的时候都是六年前了,我们才进校……”

她说:“好像校服改了呢!”

她笑:“嗯,看到了,比我们那时候的要丑……”

两人就这样絮絮叨叨的说着,“噼啪”一声,踩碎了梧桐树上掉下的小毛果子。

这般熟悉的校门,谁在这里遇见过谁?谁在这里等待过谁?是谁在喊:“爱爱,快点,我要赶回家看灌篮高手!”是谁在叫:“你们两个,站住!敢放我车胎的气!”然后,谁在小声说着:“方歌……”

这才是三年,竟都慢慢的过去了,曾经少男少女的身影,相互的呼唤,年少轻狂的语气,都慢慢的扭曲缩小,变成了一颗颗气泡飘浮在记忆海洋的上空,“啪”的一声戳破了,于是都散去了……

烈情踏过一片绿叶,轻声说:“爱爱,大家是不可能永远都绑在一起的!”

我们都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成长了。

晚上的时候,方歌,皓子都到烈情家集合,大家开了空调吃了火锅开始搓麻。

这四人玩起麻将也是够呛,烈情的等级是“会”,皓子的等级是“有点会”,方歌的等级是“好像记得”,爱爱的等级是“好像不会”。

众人对苏爱爱同志进行了密集的培训,就开始新手上路了。

苏爱爱运气过好,自摸了一把,看了半天牌说:“咦,好像糊了!”

烈情探过脑袋来一看,开始数钱,大声说:“还有这样的事情,没天理啊,没天理!”

方歌低头,笑着拿钱。

皓子站起来,绕了半个桌子过来一看,指着爱爱的牌大声说:“这样不行,不带这样的,苏州麻将里都是要算花的!花还不够呢!”昔日的小公子不减当年的交了个苏州美女,居然连麻将都玩苏州版的。

烈情伸手去打皓子的头:“谁理你,什么苏州麻将!咱们南京人就玩南京麻将!你给我嫁到苏州去吧!”

皓子躲开烈情的手,正经的码码刘海,这人还是改不了“头”最重要的毛病,又跑到方歌座位旁边压压方歌的头:“咱要嫁鸡随鸡,南京麻将,那不是咱小芳玩的?烈情,你不是该玩东北麻将?那爱爱……”

一下子被方歌勾了一肘子,皓子捂住肚子,烈情抡起袖子:“东北麻将我不会,东北人打架我会!要不要试试!”

爱爱捏着四四方方的麻将开始笑。

烈情晃了晃拳头逼近皓子,回头喊:“方小歌,爱爱,来,一起上,都是地球人,不用讲素质!”

方歌笑着去箍皓子的肩膀,爱爱跪在凳子上,努力伸长手去勾皓子的小分头,慢悠悠的笑:“皓子啊,不要怕,我们打人一向都只打脸的!”

皓子一把捂住脸,指着烈情叫得撕心裂肺:“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手指还戏剧性的一颤一颤,这经典动作比**女主角都要委屈了。

把烈情乐得笑得站不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方歌松了手笑着递给烈情一杯水。

皓子见自己解脱了,一屁股坐下,一甩小分头:“咳咳,一个个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要自重!”

最后,大家都打不动了,瘫在沙发上,烈情窝在沙发里,伸腿去踢了方歌一脚:“嘿,方小歌,你家小乔呢?怎么没带来?小美女最近长成什么样了?给我看看照片啊!”

方歌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腿,没回头,说:“她?就那样啊,你不也没给我看照片!”

烈情坐起来揉方歌的头发:“这家伙,下次让你见真人!够意思了吧!”

方歌仰了头,白净的脸笑起来,大眼弯弯,浅浅的唇线上扬,看着烈情的眼睛,他点头说:“好啊,好啊,就这么说了,那爱爱也把欧阳喊着!”

苏爱爱本端着水杯,盘着腿坐着,听到说自己,愣了一愣,大声喊:“为什么又关我的事!”

这时,皓子捧着四个可爱多像地主收到租一样的走过来,趾高气昂:“瞧瞧,我在冰箱里搜刮到了啥!”

烈情跳起来去抢:“哎,那是我才买的!”“咦,你怎么把草莓的给拆了,草莓的是方小歌爱吃的!”“方小哥,快,快,来帮忙抢……”

苏爱爱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抢成一团,她想她一定还是在笑着的。

有些人,最后还是好朋友。

有些感情,最后变成一笑而过。只能玩笑,不能触摸!刺探着,哄闹着,大笑着……心里是流泪了吧,脸上还是笑着的吧?

比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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