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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日天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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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用完香汤,劫震命人撤去食桌,姚无义轻抚肚皮,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斜眼乜笑:「老劫,算算时辰也差不多啦。唤那蘼芜宫的女子武瑶姬出来,把阴牝珠交割妥适,咱家可得回宫去了。」
劫震点头称是,望了劫真一眼。劫真起身出厅,低声吩咐几句,两名婢女低头领命,沿着回廊匆匆往内院去了。
众人闲聊一阵,忽见其中一名侍婢又匆匆奔回,脚步踉跄、面色惨白,一见劫真再也支持不住,嘤的一声跌入他怀里。劫真蹙眉道:「发生什麽事?」那侍婢嘴唇颤抖,正要凑近耳畔,劫真却微微让过,朗声道:「举座都是亲友,不必掩讳。」
「是……是。」那侍婢定了定神,颤声道:「婢子方才到锦春院,去……去唤贵客前来。谁知连连叩门唤请,贵客都没有回应。婢子大胆,取了锁匙开门。却见……却见……」
劫真变了脸色,急问:「却见什麽?武姑娘出事了麽?」
年幼的侍婢缩着粉颈点点头,浑身簌簌发抖,弯翘的睫毛不住颤动,泪水涌入眼眶。「出了什麽事?」劫真用力摇着她,厅内所有的人都已来到门边,劫震护着姚无义排闼而出,面色无比凝重。
「她……她……」小婢子惊恐地睁大眼睛,茫然环视,忽地掩耳尖叫起来:
「她……她死了!她死掉了!」
◇ ◇ ◇
余晖遍洒锦春院。
琉璃屏风、垂帐锦榻……一切都蒙上一层淡淡的晕黄浮霭,美得一点也不真实。
武瑶姬——或者说是武瑶姬的屍体——就侧首趴卧在锦帐之中,腰背的曲线滑润如水,充满青春少女所独有的骄人弹性。她以手肘支撑着身体,两只白生生的小手紧揪着揉皱的锦被,彷佛不堪身后之人的恣意蹂躏,勾勒出一抹引人遐思的淫靡。
最可怕的是:那只原该贮有阴牝珠的细颈银瓶被砸得粉碎,细薄的破片在地上散成一圈,瓶中之物早已不翼而飞!
香艳的还不只如此。
武瑶姬仍是昨日所见的那身全黑装扮,下裳却掀过了沉低的细圆小腰,裳里的黑纱亵褌被褪到左膝下,裸露出白皙的雪臀,以及一条浑圆结实的右腿。两团紧致圆翘的臀瓣之间,夹着一只粉酥酥的杏色小鲍,蓬门微闭,张着蛤嘴似的两片嫩肉;明明甜熟欲裂,偏偏贲起的阴阜上光洁无毛,宛若幼女一般,令人血脉贲张。
她翘起圆臀,大腿却被大大的分开,不仅私处纤毫毕现,连小巧的菊门也一览无遗,没有半点深色的沈淀,也没有肉肠头似的突起,只是一圈淡杏色的细嫩绉褶,周围三两根黑亮微卷的细毛,掩缀在臀丘的阴影之间;与油润润的阴户,以及蛤瓣顶端那一点晶莹欲滴的肉芽相比,直是诱人以死的深幽。
冲入院里的男子们都看傻了眼,惊骇之中复觉无比香艳,也有暗里咽了口馋涎、满面赤红的。商九轻蹙着眉别过头,低声道:「姑娘勿看。此间……甚是不雅。」文琼妤却比她镇定得多,打量着伏在榻上的艳屍,温柔的眼中罕有地掠过一丝寒凛,神情颇有不豫。
岳盈盈却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形。
震惊过后,她见众人兀自呆望,忽然生出一把无名火来,随手扯落榻畔的纱帘欲掩,语带悲愤:「死者为大,各位都是武林中有头脸的人物,能不能稍稍尊重一名身故的女子?」
劫兆回过神来,心想:「大嫂若知道这事,定然要伤心得紧了。」顿觉不忍,连忙上前帮忙。
「且慢!」苗撼天大袖一挥,厉声道:「府里有人暴毙,因由不明,岂能破坏现场?应速速报知京兆府衙,让派仵工相验。」他为人精明,江湖历练又深,屡次协助京兆府侦破大案,赢得「千里公道一肩挑」的美名,又有「布衣铁捕」之誉,虽然无门无派,近年却是声名鹊起,隐然与寰宇镖局等老字号分庭抗礼,引领风骚。
果然此话一出,方东起连说「不好」,皱眉道:「苗大侠此言差矣!绥平府是中京名爵,历受皇恩,岂可如平民布衣一般,到京兆府的公堂上调问审查?今日既有北司姚公公在场主持,又有金吾卫的曲都尉为证,苗大侠屡破奇案、誉满京城,不如借重阁下的过人之长,也免得惊动京兆府尹。」
众人面面相觑,姚无义却听出了其中的关键,疏眉一挑,若有所思。
姚无义是内侍省的秉笔太监,内侍省设於皇城北边,故称「北司」,一向与被称为「南司」的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等文官系统不合,双方明争暗斗,互有短长。南司三省之中,以中书省的权力最大,本朝虽未设宰相一职,然而一旦挂上「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於三省中行走,实际上就等於拥有宰相、监国般的大权,得以总理百官,成为国之首辅。
要拔擢进入中书省之前,通常会先调任京兆府,以求资历的完整——此例行之有年,已是京官铨叙里的不成文规矩。换言之,京兆府尹是「南司」权力核心的嫡系种子,也就是「北司」未来的强大政敌。
当今的京兆府尹曹承先是京官里的少壮派,进士科出身,四十二岁就做到了天子脚下的皇城府宰,三年来政绩尚称平稳,没出过什麽差错,中书省那批人一直想方想辙把他给弄进去,现在就只差一个表现的机会。
(如果亲北司的绥平爵府出了人命……事发当天,北司的要人竟也在现场,一旦牵连起来——)
「罢了!事急从权。苗撼天!」姚无义冷冷挥手,面无表情:「听闻你很有些本事,还是揭过皇榜、领过御赏的,便教你着手调查,毋令枉纵。有什麽事情,由咱家来担待!」
劫震张口欲言,姚无义却一摆手,转头吩咐:「曲大人!你将府里所有人等全都集中到院外去,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也不许走脱。另外加派人手,将本府内外团团围住,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许擅自出入;违者,杀无赦!」曲凤钊领命,派了两名随身的亲信小校去办。
劫家众人俱都色变,姚无义却冷笑不止,随处拣了张椅子坐下,劈哩啪啦的摇着扇子,搧得满襟都是火气。
苗撼天领了旨,腰带一束,大踏步来到榻前,见岳盈盈、劫兆手里还拎着纱帘,皱眉道:「两位请让一让,莫要碍着苗某办事。」伸手往武瑶姬身下掏去,一把攫住她的右乳,硕大饱满的乳球原被压得有些平扩,此时却从指缝挤溢出来,黑纱衫子绷得滑亮滑亮的,隐约透出衫下的紫绸抹胸与半截雪肌,显然乳上仍十分柔软有弹性。
岳盈盈气得胀红粉脸,怒道:「苗……你!这……这是干什麽?」
苗撼天相应不理,恣意揉捏一阵,才朗声说:「死者气绝多时,屍身犹温,血气未散,肌肉十分柔软,这是因为在极短时间内死亡的缘故。致命伤必於要害,且一击中的,未伤及无谓的血脉,是以失血不多,屍身仍有弹性。」抽出手掌,指尖掌缘都沾着黏稠的半涸血渍。
他扶着武瑶姬的肩膀,微微翻起一侧,果然锦被上染有一小片血迹,左胸处一片湿黏,黑衫都凝在略微压扁变形的胸脯上,却看不清伤口所在。「死者受到致命创伤之后,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所以左胸瘀壅变形,也已经出现屍斑。」
方东起忽然举手打断:「苗兄此说未免矛盾。若左胸已然僵硬并出现屍斑,何以又说屍身柔软,尚有弹性?」
苗撼天稍停片刻,与其说是犹豫,不如说是卖关子。
「若屍身死后被不断搓揉,则搓揉处一时难以凝血,便能保持肌肉柔软。」
劫兆一怔,登时醒悟。
「难道……凶手竟是在奸屍?」腹里酸涌,差点把方才吃下的酒宴全吐出来。
诸人面色发青,显然也都想到了同一处。苗撼天有些得意,随手撕开武瑶姬的衣衫,露出白生生的腰背。她的腰肢细圆,有着少女独有的腴润感,背脊微陷下一抹凹弧,更显曲线玲珑。
「死者的腰部与大腿……」说着把手伸到她胯下,掐着白嫩的腿根往外掰,湿漉漉的蜜壶就贴着他粗糙黝黑的手掌,晃动间抹了满手晶亮,拉出几络透明的液丝;光是看着,彷佛都能嗅到那股鱼鲜似的淡淡腥甜。「……十分柔软,与右乳一般,亦是死后频被摆动,鲜血不凝,才有这样的徵兆。」
方东起皱眉道:「无论蘼芜宫的使者是生前或死后才受到侵犯,应已失去处子之身,我见她玉户黏闭,委实不像失贞的模样。」苗撼天闻言微笑,虎目乜斜:「怎麽方总镖头对处子颇有研究?」
方东起神色不变,怡然道:「方某就事论事而已。提刑断案,岂能马虎?」
苗撼天呵呵一笑,眼里却殊无笑意,伸出左手粗短的食、中二指,粗暴地拨开武瑶姬的玉户,两片杏桃般淡淡粉红的蛤肉被黝黑的指腹一衬,更显娇嫩。武瑶姬的阴户紧闭,便是掰开阴唇,洞口处仍是一团晶莹嫩脂,玉门不过一点指头大小的幽黑,恰恰迎着细长如半截小指的阴蒂,芽尖儿黏润胀红,勃昂地突出肉褶,可见死时极为动情。
苗撼天拨开玉户,右手中指在她股缝间滑动片刻,沾得满手液滑,指尖忽地没入肉缝里,周围被撑紧的粉色肉膜犹有弹性,紧圈着他粗大嶙峋的骨节,「噗」的一声挤出微带透明的浆水。
他缓缓将中指插到了底,食指、无名指恰好夹着肥嫩的阴唇,手背忽然上下一阵大耸,中指竟在她的膣里不住抠挖搅动,发出打浆般的唧唧巨响,水声润泽,极是淫靡,不仅在场的女子全羞红粉脸,连少壮些的男子们也颈面血赤,呼吸陡然浓重了起来。
苗撼天抽插片刻,将食指也一并塞入,窄小的阴户里插入两根手指,被撑得横扩变形,居然仍是束得浓浓密密,半点漏缝也无。
「连死后都这般紧润弹手,生前又该是何等美穴!此姝肉壁结实,当真……当真是青春尤物!」明知这样的念头对死者不敬,劫兆却不禁吞了口馋涎,暗自扼腕,裆中火热弯挺,隐隐发疼。
苗撼天插得尽兴了,将手指拔出,洞口那圈嫩薄的肉膜牢牢吸附,被拉得微翻出来。她膣里的淫水都给插得发稠起沫,又无新液润涌,啾啾有声地抽了满手白浆,指缝间还有些许乳饴般的黏稠小块,拔离洞口时「剥」的一声轻响,空气里顿时充满一股腥腥酸酸、如酪初腐般的异味。
「死者已非处女,方总镖头可看清了?」苗撼天直视着方东起,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沾满浆秽的右手有意无意的往旁边一挥,吓得岳盈盈侧身急闪,淫靡的微酸异臭扑鼻而来,岳盈盈又惊又怒,几欲晕倒。
「很是,很是!」劫兆伸手回护着她,故作恍然:「若像苗大侠这般玩弄,屍身怎能不长保弹性,紧致新鲜?想来凶手也不过是这样了。」苗撼天闻言色变,转头怒目而视,忽听「噗哧」一声,居然是姚无义笑了起来。
「苗撼天,你玩死女人倒挺有一手的,不过咱家可不是让你来搞这调调。」权倾朝野的秉笔太监轻轻剔着尖长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人,是什麽时候死的?被什麽给弄死的?弄死人的,却又是哪个?——我只想知道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你若答不出,这事也就别办了。」
苗撼天拭净双手,恭恭敬敬抱拳一揖:「公公三问,草民已知道头两个答案。至於第三个,则须倚仗曲大人方能解答。」他与京兆府尹曹承先是知交,曹承先曾公开称苗撼天为「我之明镜」,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不过苗撼天是老到的江湖人,惯看起落,官场更迭犹胜江湖,他可不介意在南、北司里都有能够照拂自己的人面。
「说。」
「启禀公公,死者肢体犹温,纵使考虑到死后受人淫辱的可能性,遇害时间仍在两个时辰以内,绝不可能超过午时,或许更接近未时。」
(那就是在比剑夺珠的时候了。)
——凶手竟趁着四大世家齐聚一堂之际,悄悄闯入绥平府夺珠杀人!
房里一片静默,众人面色凝重,隐约嗅到一丝阴冷诡秘的森森鬼气。
「死者的致命伤在左胸。创口细窄,并且出血不多,显然凶器是以极快的速度刺入,同时未伤及心室连接的诸条大脉,直接贯穿其心,无比精准。凶手用的是剑,而且剑法极端高明,乃是草民平生仅见。」
敢在六绝剑首、「神霄雷隐」劫震的眼皮子底下以剑杀人,若非魔门已经式微,这般荒谬绝伦、胆大妄为之举,恐怕也只有魔门中人才做得出。
姚无义点了点头。
「你说第三个问题须由曲大人协助,又是怎生协助法儿?」
「敢问曲大人,绥平府中可有谁人失踪?从午时至今,可有外人潜入府里?」
曲凤钊将劫家上下集合到锦春院里,劫真命管事侯盛取来簿册,一一对照清点,除了出外公干、例假返乡之外,共计两百七十九名,独缺一人未至。「三爷,门房吴六不见了。小人与金吾卫的军爷们里外俱已寻过,都没瞧见踪影。」侯盛面无表情的说着,彷佛照本宣科。
苗撼天蚕眉一轩:「这个吴六,可曾会武?是什麽来历?」
劫真摇摇头。「我打小就识得吴六,他是京里人氏,家住在狮子桥边的碧鸡儿胡同。此人颇好酒贪杯,一点武功也不会,我与他家里的叔爷、妻儿都熟,决计不会是什麽可疑的人物。」
苗撼天淡淡一笑,明显就是不信,忽又抱臂沉吟:「是了,下人只缺一个吴六,不知劫庄主家里人是不是也全都到了?」
劫震脸色微变,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我长媳劫柔氏不在此间。我儿丧后,她独自一人住在内院的霜心居里,不用婢仆,潜心礼佛,曾立誓不见外人,还请姚公公与诸位大人见谅。」
当年劫盛暴毙一事轰动武林,苗撼天曾亲来吊唁,自然不会不知。他右手抚青渣渣的下巴,鼻翼歙动,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眼中却颇有陶然之意:「劫庄主说得很是。不过府里发生了这麽大的事,人人都难脱嫌疑,令媳既是……这个左道出身,还请出来一见。否则,谁能证明她的清白?」
「我能。」
众人愕然回头,发话的竟是劫英。
她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昂首道:「比剑中途,我心里惦记嫂嫂,曾经离开大厅片刻,到霜心居里陪她说了会儿话。这是附近几个院里的丫头都瞧见的。」锦春院是通往霜心居小湖的必经之路,劫真唤来两名在外院服侍打扫的侍女求证,都说曾见小姐打院门外经过。
苗撼天沉吟些个,小心翼翼问:「如此说来,案发时郡主曾路过此地?」
「是啊!」劫英笑逐颜开,眼中却有衅意:「你怀疑我奸杀了武瑶姬?」
「郡主说笑了。草民只是想问一问,看看郡主是不是曾发现其他线索。」
劫英琼鼻轻哼,像极了一头娇纵刁蛮的小雌兔,一把跳进姚无义身畔椅中,腻声摇着他的臂膀:「公公,有人说我杀了人呢!你瞧像不像?」姚无义赶紧哄着:「哎唷,我的小祖宗!哪个作死的这般胡言,咱家撕烂他的嘴!」
苗撼天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提,连忙拱手:「启禀公公,第三个问题,草民已有答案了。」
「喔?」
「金吾卫将爵府围得铁桶也似,府中又多有高手护院把守,故凶手非是外人。门房出入的记录并无蹊跷,显然凶手为了误导侦察,将他灭口之后藏起。若仔细搜查府内,必能找到吴六屍身。」他冷眼环视,缓缓说道:「归结以上种种,行凶者不是外人,必在我等之中!凶手的轮廓有三:此人曾於比剑中途离席、身负高明剑法,同时也是最后与门房吴六接触的人……」
众人闻言一凛,尽皆愀然。
此时夕阳已没,院中的金吾卫士燃起火炬,寒风掀帘扑入,吹得满室飕飕焰摇。
「现场符合这三项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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