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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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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德寿道:“是是没有了”步履蹒跚的走到一旁架子上取木片,暗暗咒骂胡为说什么“桃花运”。他最满意的作品珍藏在暗室内,寻常雕刻工具则置于殿中,因此不须动用机关,也幸亏如此,胡为才侥幸逃过一劫。
第十六章(24)
楚梦琳见他不大的桌上堆满了刻到一半的微雕,十分积极的挥手一扫,替他腾出空地。德寿哭丧着脸,便是赶鸭子上架,事到临头也不可不为,只好颤巍巍的拿起刻刀。他平常总觉微雕乐趣无穷,闲时顺手雕刻几个。另有旁人拜托他刻,也从未当成工作,均是以一件高雅工艺品看待。但这一回感觉大不相同,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有两道冰寒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如同舞台上做戏的。因此不敢有任何多余表情:沉思时不敢皱眉头,高兴时不敢露齿而笑。不敢有任何多余动作:额头沁出汗珠不敢擦,流入眼中刺痛不敢眨眼;背后发痒不敢抓,双眼只看面前木片,差点连鼻尖也贴了上去。只好匆忙抬头,不小心扬起视线,看到多铎目光,吓得忙低下头,一个不小心,刀刃将左手拇指削出个大口子,不敢裹伤,不敢令血滴在木片上,不敢污了身上官服,只好在桌面抹一把,涂出一道血印,又不敢倒吸冷气,不敢露出疼痛之色。楚梦琳在旁看到他一张脸平平板板,全无表情,僵得同木片差不多,连割伤了手也满不在乎,哪里能体会他所受煎熬,只觉是一件极为有趣之事,比戏台上的小丑更好玩些。捧腹大笑一阵,乐趣逐渐减弱,拿起扫到桌角的一个小木偶摆弄起来,拧一拧他的头,扭一扭他的胳膊。笑道:“你雕的不好,我来给他打扮一下。”拣起桌上另一把刻刀,在木偶臂上刻划,想要雕一副盔甲,让他来做将军。然而微雕技术何等精湛,力度须得掌握恰当火候,楚梦琳随手一削,立刻将小木偶的胳膊削了下来。
德寿一见她摆弄木偶,就不禁直偷眼观察,心都揪了起来,等到小木偶的胳膊掉落,真是比自己胳膊被砍掉还心痛,想喝叱她放下,却又不敢。楚梦琳道:“咦?不好玩!”拿过一艘木船,看到船上竖起一根细长的桅杆,杆上连有一面战旗,旗面线条弧度微扬,正显出航行时的迎风招展。楚梦琳嘀咕道:“这不好看,还缺一个骷髅头。”她左手捏船身,右手刻刀在旗上用力一划,“咔”的一声,桅杆从正中断为两截。这一次德寿再也无法忍受,喝道:“不许动!你给我放下!”楚梦琳吓了一跳,随即怒道:“发什么疯?你已经无视身外之物,眼里只有工作,我做了什么,你应该看不到的!快刻,不许偷懒。”德寿怒道:“你你”看到自己多时的心血被她弄得支离破碎,几有抛下木片刻刀转身走人的念头。一时动情,眼里竟有泪花滚动。多铎不悦道:“梦琳,你别给人家捣乱,过来!”楚梦琳撅嘴道:“我才没有捣乱,只不过是在监督他”见多铎脸色不善,不敢再闹,连忙拖过一张椅子坐到他旁边,又对德寿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多铎道:“德寿先生,请继续。”德寿右手抖了抖,知道抗命对自己绝无好处,只得继续雕刻。心想速战速决,先打发走了这两个瘟神煞星,再修补那两个木雕。
胡为紧贴在柜上,半边身子已僵硬麻木,明知声音不会传到殿内,仍不敢稍有放松,弄出响动。若是外间说话吵嚷,还可了解大致情况,此时万籁俱寂,心头便总怀着种错觉,似乎正有人走向柜子,下一步即是挪动铜碗,发现暗室那些图画定是豫亲王的机密,也是沈世韵要众人查找的重要证物。以楚梦琳久在魔教培养的作风,自己一旦被发现,铁定要遭灭口无疑。德寿雕刻时详观图画,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那是更加没指望了。幸好在木片上刻字远比微雕容易得多,不必精雕细琢,那些图画都是弯曲线条,又比文字快过不少。只用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便将纸上图画都搬到了木片上,一张图对应一块木片,编号齐全,最后未被破解的一组数字则单占一块。德寿放下刻刀,将木片摞起,双手捧给多铎,这才敢转过身,擦一把汗,长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就如虚脱了一般。
多铎仔细检查木片,楚梦琳被德寿骂过几句,积愤难消,忽道:“德寿,你刚才雕刻时,故意藏起一块木片,是何用意?”德寿大惊,道:“我我哪有你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怎敢在你眼皮底下耍花招?”楚梦琳啐道:“谁要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你以为自己很好看么?我一个疏忽,你就偷藏了一块,是奉何人之命,要给谁报信去啊?”德寿全身发抖,半是愤怒,半是惊恐,多铎斜瞟他一眼,道:“你不用紧张,她会疏忽,本王没有疏忽,不会轻易混淆是非,自然你倘若稍有异动,也绝瞒不过本王眼睛。你做的很好,这是给你的赏钱。”取出一叠银票塞在德寿手中,低声道:“嘴巴严实些,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知道后果。”德寿颤声道:“是微臣知道,多谢王爷。”楚梦琳这段日子住在王府,大事小事不敢违多铎之意,本身喜爱捉弄人的天性按捺得难受,这一回自然要拿德寿开刀。心想藏木片动作极大,不易横加诬陷,不如说些表面看不出的,还可随意胡编乱造一番。便道:“好,姑且算我一时眼花看错。可是你在雕刻数字时,眼神极是专注,心里暗暗记诵,此事与你全不相干,没必要枉费心思,这又是受了谁的吩咐?”德寿怒道:“你这是胡搅蛮缠!在木片上刻数字,不看仔细些怎么刻?到时错漏百出,岂不又得给你大加埋怨?”楚梦琳道:“你说没记,那就算你没记。”凑近了他,神秘兮兮的道:“你想不想发财?听不听我的话?”
德寿大喜,连声道:“当然,当然,姑娘说的话,我比谁都要听。”楚梦琳拉着他走到一边,故做为难道:“可是豫亲王也给过你赏钱,如果我给的价钱高出十倍,交待的事与他有所冲突,你是继续对他忠心,还是转来为我尽忠?”德寿一心追求的是“两手不落空”,笑道:“臣对王爷当然忠心”压低声音道:“对姑娘更忠心。您差遣我办事,那是看得起我,微臣为姑娘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句同样的恭维话,他在一日之内已分别向三人作过了担保。楚梦琳微微一笑,道:“何必那么客气?”蓦然脸上变色,手腕一翻,“噗”的一声,一柄匕首没入德寿胸膛,直刺进心脏。德寿已是风烛残年,受此一击,哼也没哼一声,喷出几口鲜血,当场毙命,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楚梦琳在他腰眼踢了一脚,骂道:“无耻的东西,活该!”
多铎吃了一惊,道:“你做什么?”急忙赶上几步,将德寿身子翻转过来,提指探他鼻息,只觉半点呼吸也无。怒道:“谁准你这样胡闹?”楚梦琳理直气壮的道:“我是为了你好。只有死人永远不会泄密。我爹教过我,若要万无一失,就不能留一个知情者。”从他怀里翻出银票,嗔道:“你还给他这么多钱,留着给我买些珠宝首饰不是更好?”说着搔首弄姿,做出各种妩媚姿态,要展示出“花钱帮她打扮是值得的”。多铎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德寿尸身沉思。楚梦琳双手轻搭在他肩上,又道:“我刚才试探过他,这老东西如此贪财,虽说你给过他封口费,他今日答应你保密,改日有人给他更多钱,只怕他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多铎心想她说得也不无道理,怒气稍减,但仍忧心忡忡:“他是皇上宠信的近臣,皇上不出几日即会闻知其死讯,到时又如何收场?”楚梦琳道:“正因此才更要杀啊。他整日在皇上身边做事,皇上可比你有钱得多。那不是更凶险万分?说不定他几时缺钱花,即使旁人不提,他倒先想出以此为筹码来要挟皇上的馊主意啦。不如当作破釜沉舟,反正这一次离京后,你也打算起兵,到时自己当了皇帝”多铎怒道:“我几时跟你说过要造反,想当皇帝?我原意是悄悄离京,明察暗访,先弄清当年真相,再做打算。现下德寿刚死,我就私下离京,你说皇上会怎么想?他定要寻思我是畏罪潜逃,往后一路行事多有不便”将眼前局势在心下反复掂量,站起身道:“没奈何,只有去向皇上禀明缘由。就说说我要出兵作战,另外还要顺路祭祖。预先将诸般变故埋好铺垫,今后才不会令他起疑,也不知能否瞒得过”楚梦琳忙道:“能瞒得过,一定瞒得过!那可最好,起兵扫荡时他不加提防,等到反应过来,大军已然兵临城下了。我跟你一起去,你向皇上禀报时,我就帮你多说好话。”多铎叹道:“算我怕了你,成不成?你给我惹出这许多乱子,还想到皇上面前胡来?还是趁早省省了罢,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尽是些给人找茬的低俗言语,难成大事。我自己去倒有把握得多。你到西华门等我,别跟旁人起冲突算了,你自制力差,那就不要让别人看到你!只管躲在左排第十棵树顶便是。”楚梦琳应道:“好。”将桌面纸张梳理整齐,丢到一边燃烧的壁炉里,挽着多铎离开。
第十六章(25)
胡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直听着他们确实走远,间隔长到绝无可能再返回取物之时,才试着动了动身子,感到倚着柜子的那一侧已全没了知觉,上下捶了捶,依旧无济于事,只好暂时不予理睬,效仿德寿的做法,在外侧人偶的头上轻拍三下,柜子缓缓移开,胡为扶着墙壁站起,先探出半个脑袋,再次确定二人离开,才敢踮着脚走出。全身力量集于左脚,腿就一软,狼狈的跌倒在地,他低咒一声爬起。走到殿内四面环顾,先看到壁炉中尚有大叠纸张,奔上前就想伸手去取,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不免暗骂自己糊涂,捡起炉边火钳,将纸夹了出来。翻看之下,除最后一张被火烧出个大洞,另一张被火熏黑外,其余都完好无损。原来纸张叠加后极厚,丢出时力道又大,反将火压得熄了。楚梦琳偏属小事精明,大事糊涂一类;多铎正忧虑向皇上禀报能否凑效,二人本都是极其精明之人,只因各怀心事,均未留意。胡为喜出望外,他躲在暗室中时,当真心惊胆战,只求能捡回一条性命,没想而今不仅脱险,还能得到重要证物,立下功劳。扑净纸面沾上的煤灰,将一整叠掩入袖管。接着才看到德寿俯伏于地,兀自瞪大双眼,死不瞑目。他遭灭口原在胡为意料之中,是以并不惊慌,只稍感惋惜。看了他一会儿,叹道:“你钻到钱眼里,最后还是被钱害死。你到了阴间,做兄弟的多烧纸钱给你。阳世的银票你是用不着了,还是还给我罢。”
解开他胸前衣裳,伸手摸索。摸了半天,除了他身上穿的几件内衣,空无他物。胡为想了想,立即明白,忍不住低声骂道:“楚梦琳这妖女取银票时,也不点清数目,竟把我孝敬老爷子的份一道拿走了,弄得老子两手空空。他妈的死丫头,臭娘们!”其实道理也说得过去,逢及杀人劫财,哪有人拿走一半,又给地上死人留一半的?胡为空发一阵狠,又向德寿道:“我去追那个妖女,一定把钱都拿回来。你心里感激,就把两笔钱都送了给我。是了,你好生安息,别这么瞪着我。”刚想伸手替他阖上双眼,看到他这副凄厉面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多铎至吟雪宫向福临禀报,恰好他因沈世韵昏迷心神不宁,没多想就点头准了。随后又到西华门前与楚梦琳会合,将图纸交给贞莹,打发她离开。图纸易手,也不如何担心,因其已然面目全非,等同废纸一张。早先无法解谜是方法不当,如今便是方法更“当”过百倍,也不可能再凭它解出任何讯息。出了宫后,二人先购得两套平民衣裳换上。多铎雇一辆马车,直到离城数里,遂另雇一辆,却不令先前车夫便走,而是多给了些银两,让他驾车与第二辆并排前行。其后每行一段路,总要转一辆马车。楚梦琳不解他用意,既已向皇上禀明,赶路时为何还要偷偷摸摸?但屡次询问,多铎总是含糊其辞。
没过几日,马车进入辽东境内。多铎不向楚梦琳解释,在辽中、康平、长海几处大城镇分别逗留,每处客栈都要了上房,吩咐楚梦琳待在房内,不得外出。楚梦琳在他身边已习惯缄口,并没多问。这天多铎又带她赶路,命车夫驾车前往辽阳,在附近盘桓一阵后,可自行离去,却带着楚梦琳上了另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陌生青年,相貌身材都十分普通,但让人感觉似乎太普通了些,竟而有些反常。楚梦琳在车厢中听他提及所往新宾县的赫图阿拉,更是前所未知的陌生所在,终于忍不住询问近日行止缘由。多铎方与她说知。
赫图阿拉原是后金政权都城,又称兴京,在满语中为“横岗”之意。明万历三十一年,太祖努尔哈赤始建城堡于此,两年后增修外城,供亲族及精悍部卒居住。天命九年,将其祖父、弟、子等十余人陵墓迁往辽阳,建“东京陵”。但庄亲王舒尔哈齐生前秘密安排,受迁仅是衣冠之冢。他受兄长囚禁而死,早年于民间有一红颜知己,名叫穆青颜,曾在地底专为他修建一座地宫,规模浩大,位于永陵镇老城村的昭宗祠下,使他得与永安公主合穴而葬。永安公主早年嫁往塞外,虽同舒尔哈齐历经患难,但从未行过正式拜堂大礼,至死也未能以他庶福晋之名载入史册。为防外贼滋扰,这座王陵修建得迷宫一般,不仅道路曲折难行,机关暗弩更数不胜数。从图纸中描出的图画便是王陵内部地图,那段文字则是舒尔哈齐所留遗言,称自己含冤而死,望后辈嫡系子侄在他祭辰深入地宫大殿,得知真相后,为他伸冤复仇。
多铎心想古墓中危机重重,若不寻个富有经验之人陪同,仅凭自己与楚梦琳二人,不但难以成事,更可能遭遇不测。他计划周密,出宫前从王府中取了些玉器携带,都是入关后在百姓家中搜刮得来,有几件年代颇为久远。到大城镇作贩卖玉器的生意,故意引人注目。起初吸引的都是门外汉,逐渐才有内行前来。玉器出手了大半之后,有个青年在身后悄悄跟随。到了一处陋巷,便现身询问玉器从何得来。多铎先假说是自祖辈传下,迫于生计方才变卖。那青年逼问几句,又装作遮掩不过,称此皆由倒斗所得。那青年半信半疑,对过几句切口,待听得分毫不差,乃大喜,介绍说自己是外乡人,也是从小做这门营生,对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墓已失了耐性,孤身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所在,就是想倒一个大斗。经多日探查,盯上了启运山脚下的兴京陵,即那块满语称为“恩特和莫蒙安”之地。多铎将地底王陵之事半真半假的跟他说了,那青年大有兴趣,立刻表示愿随同前往。
楚梦琳听他说得复杂,未能悉数领会,却仍是连声称赞。多铎意兴索然,亟盼尽早解决此事,坐在车上便只闭目养神,楚梦琳不敢吵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一路颠簸,不知行过几日,马车停了下来。据那青年说,前方遍地乱石泥泞,路况不易驾车,须徒步前往。多铎下车后,扶着楚梦琳下来。行不多远,就见赫图阿拉城遗迹现在眼前。满目疮痍,杂草丛生,外屋城墙尚有部分残存,其余都成了残垣断壁,不复旧日雄姿。楚梦琳看到这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感到世事无常,浮沉不定,心里一酸,便欲掉下泪来。
战乱年代百姓多有流离失所,此处虽破落,总有些屋檐可供遮风挡雨,勉强充得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因此常或聚族而居,长年以来,渐形成个小村落。平时稀少有人前来,村民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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