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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信芳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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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遭到无理拒绝,军阀政府竟准备在《和约》上签字。消息传到国内,举国
愤怒,五月四日那天,为取消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外争国权,内惩
国贼”,北京三千多学生在天安门集会游行,要求惩办曹汝霖、陆宗舆、章
宗祥,并火烧赵家楼,痛打卖国贼。学生运动惨遭军警弹压,三十余学生被
捕。北平学生立即举行总罢课,并通电全国。天津、上海、长沙、广州全国
各地纷纷声援。

周信芳就在“五四”运动爆发不久,五月二十一日在上海英租界演出了
任天知编写的时事新戏《学拳打金刚》。任天知客串演出,其他合演者还有
王灵珠、苗胜春、王兰芳、宋志普、李庆棠等。周信芳凭着“一个正直的和
爱国的艺人”“对旧时代、旧社会的厌恶和痛恨”,在“讴歌俚曲之间”“觅
爱国励群之道”,从而“鼓动观客”。这个戏以“溅之以心血”的战斗精神,
向封建专制势力猛烈挑战,把矛头直指卖国贼。正因为这样,在英租界只唱
了一天,就遭禁演。

一九二三年爆发了“二七修案”,即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周信芳随即
编演《陈胜吴广》,以歌颂古代农民起义来声援“二七”工人大罢工。戏中
有一段鼓动百姓起来反抗暴秦的念白,说得铿锵有力,掷地作金石之声,具
有很强的鼓动性。

关于这一时期编演的新戏,后来田汉曾有诗咏:“喜为人间吐不平,早
年英锐已知名。曾因王莽诛民贼,亦借陈东励学生。”

除了编演现实意义较强的新戏外,周信芳还开始尝试编演观众喜闻乐见


的连台本戏。当时剧场每天都有戏,又不能光重复演老戏,得时常换新戏,
连台本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周信芳演了不少连台本戏,如《路遥知马力》、
《汉刘邦》、《大红袍》、《风流天子》、《狸猫换太子》等。他与欧阳予
倩合演《汉刘邦统一灭秦楚》,欧阳予倩演过虞姬、曹姬,周信芳饰演刘邦。
有一本戏中,刘邦与曹姬在追兵追杀下,逃到一个庙里,无处藏身,见有一
个香炉,两人便藏身其中,香炉里面很小,两人挤紧了才能容下。追兵来了,
搬倒香炉一看,里面没人了。香炉摆回原处,追兵走了,两人又从香炉中走
出。巧妙的布景使观众拍手叫好。他与冯子和、王灵珠、周五宝等合演《狸
猫换太子》。他饰演包公,第六本乌台一段,五音联弹的独唱,竟唱至五分
钟之久,剧场热烈如同炸雷一般。

一九二○年,周信芳初涉银幕。那年上海商务印书馆活动影戏部为他拍
摄《琵琶记》。那时中国电影还处于默片时代,京剧艺术被摄成影片的,也
只有谭鑫培等少数几位。商务印书馆从众多的京剧演员中选中了周信芳与梅
兰芳两位青年演员。拍摄梅兰芳的《天女散花》和《春香闹学》。后来这两
位青年演员都成为名闻世界的艺术大师,可见商务印书馆独具慧眼。周信芳
在《琵琶记》中饰演蔡伯喈,王灵珠饰演赵五娘,由杨小仲担任导演。但只
拍了“南浦送别”、“琴诉荷池”两个片断,这部影片没有最后完成。但这
是周信芳第一次上银幕,他对戏曲电影的探索与开拓即由此跨出了第一步。


年轻的后台经理

丹桂第一台是上海演出京戏的主要戏院之一。起先,舞台经理是许少卿,
后台经理是尤鸿卿,还有个叫王德全的,担任后台协理兼派戏。

许少卿很精明,能干。有一回,他从北京邀来梅兰芳、王凤卿,上座情
况良好。梅兰芳极重义气,自此以后,他来上海,几乎只搭许少卿的班子。
后来,许少卿嫌丹桂第一台座位少,便另外租下新新舞台,而把丹桂第一台
盘让给尤鸿卿。这样一来,尤鸿卿就当了丹桂第一台的舞台经理,后台经理
则由王德全担任。可是,由于尤鸿卿不善经营,王德全又吃里扒外,以致丹
桂第一台的营业每况愈下。直到邀来麒麟童、三麻子、汪笑侬、贾壁云等人
后,营业情况才开始好转。正当尤鸿卿为此感到高兴时,不料后台闹起矛盾
来。原来后台经理王德全处处刁难周信芳。尤鸿卿非常气愤,一怒之下,把
王德全辞掉了,让周信芳当了后台经理。

这一天,尤鸿卿把周信芳请到自己家里,在饭桌上诚恳他说:“信芳,
有你当后台经理,我就放心了,即使亏本亏到吃尽当光的地步,我也不关门。”

周信芳听了,非常感动。他当即表示:“只要是你在这儿做老板,我再
苦也不会走的。”

就这样,周信芳在丹桂第一台一连当了好几年后台经理,与尤鸿卿相处
得很好。不料有一天,尤鸿卿心情沉重地对周信芳说:“信芳,我想来想去,
还是把丹桂第一台全部让给你吧!”“这,这怎么行呢?”周信芳感到很突
然,他惶惑他说:“我怎么可以夺你的天下呢!”

当下,周信芳竭力推辞了。但他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向别人打听情由。
有人告诉他,尤老板是因为听人说起周信芳打算离开丹桂第一台,到别处去
搭班,所以不得已才提出这个建议,作为挽留之策。周信芳得知尤鸿卿的苦
心,再三说明这是谣传。尽管如此,尤鸿卿还是不放心,他要求周信芳在丹
桂第一台搭上两股。周信芳婉言推辞了。于是,尤鸿卿索性送给他两成干股。
周信芳为了使尤放心,只好接受。这样一来,周信芳更加感激尤鸿卿的知遇
之情,千方百计要把丹桂第一台的后台整顿好。那时,班里的角儿除了周信
芳外,还有王灵珠、高三魁、王兰芳、王金元、郭春华、陈嘉祥、樊春楼、
高秋颦等人。周信芳为了进一步加强阵容,又邀来了刘永奎。同时,周信芳
还组织排演新戏,如《王华买父》、《雷峰塔》、《铡判官》等等。因此,
丹桂第一台的营业情况蒸蒸日上,收入可观。周信芳每月能分到的两成干股,
数目也不小。

不料,这又引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班里有个叫刘凤翔的。他早先唱摔
打花脸,后来改行了,专门带领徒弟成班。这一回,他正带着高三魁等徒弟
在丹桂第一台搭班。他看到尤老板这么抬举周信芳,让他有双份收入,便非
常眼红,决心取而代之。他见尤鸿卿的妻子耳根子软,就以她为突破口。两
人私下谈妥,由刘来担任后台经理。当尤鸿卿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晚了,刘
凤翔已经和尤妻订下了合同。尤鸿卿为此大怒,要妻子收回合同,妻子却不
同意。周信芳闻讯后,觉得事情已经闹僵,再说刘凤翔已经派人四处邀角,
另外组班,看来还是自己离开丹桂第一台为好。他就劝说尤鸿卿,不必为自
己而闹得夫妻反目。尤鸿卿眼看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好忍痛让周信芳离
去。

周信芳要脱离丹桂第一台的消息不胫而走。烟台的一家戏园闻讯,立即


派人来沪,约周信芳前去搭班,周信芳应允了。临走前,尤鸿卿特地到车站
为他送行。

“信芳,咱俩有言在先,有我就有你。如今我家太太做出这种不义之事,
叫我如何对得起你呢!”尤鸿卿说着,连眼圈都红了。

“尤老板,这事怪不得你,我心里明白。”周信芳很体谅尤鸿卿的处境,
安慰他说,“你对我的好处,我也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咱们后会有期!”

最后,尤鸿卿还表示:“你走了,我宁可破产,也不再管戏园里的事儿
了,看他们搞成什么样!”

周信芳走后,丹桂第一台由尤妻掌管前台,刘凤翔担任后台经理。可是,
刘凤翔欺尤妻是外行,乘机大权独揽,完全不把尤妻放在眼里。这时,尤妻
虽已明白自己上了当,但已后悔晚矣。

刘凤翔虽然邀了不少好角儿,如高庆奎、刘奎官、赵松樵、杨韵谱、何
雅秋等等,但因组织工作不当,经营欠善,卖座情况不佳。角儿们见此光景,
也便各奔前程了。高庆奎进了大舞台。何雅秋去了天蟾舞台。刘凤翔眼看混
不下去,也回北方去了。这时丹桂第一台,只剩下赵松樵等几名武生,局面
很难维持。在这种情况下,尤鸿卿只好出来收拾残局。他先是设法从外地邀
来高百岁、小杨月楼等人,以为暂时支撑,接着拍电报到烟台,要求正在那
儿搭班的周信芳速回。此时,周信芳已演出期满到别处去了。正当尤鸿卿打
算再派人去北方邀角时,有人告诉他,周信芳目前在济南搭班。尤鸿卿喜出
望外,连忙派儿子把周信芳接回上海。

周信芳跟尤鸿卿重新见面时,尤激动地握着他的双手说,“信芳,我终
于把你追回来了!”

元旦这天,周信芳重新在丹桂第一台登台。这次,他的打炮戏是《群英
会》、《追韩信》等。《群英会》原是他常演的剧目,《追韩信》则不然。
原先,这出戏是为他妻舅刘奎童编写的,他自己演韩信,刘奎童饰萧何,一
直没能唱红。这次,周信芳重回丹桂第一台,特地选演这出戏,意思是说丹
桂第一台把他追回来了。另外,从这时开始,周信芳把《追韩信》中萧何带
的口面“黑三”改为“黪三”,并且自演萧何。这出戏不久也唱红《萧何月
下追韩信》中饰萧何了。

周信芳回丹桂第一台才几个月,尤鸿卿就病倒了。这时,尤的儿子听了
别人的怂恿,擅自把戏园盘了出去。等到尤鸿卿病好得知此事,又已经晚了。
他只能懊丧地对周信芳说:“信芳,我又负你了!”

周信芳也叹了口气说:“看来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


甘当绿叶,同行相亲

在丹桂第一台时,周信芳早已成名。但他因为自己是后台经理,为了捧
角儿,往往自己不挑大梁,替别人挎刀,也从不挑角色,戏班需要什么,他
演什么。

有一次,丹桂第一台邀请李吉瑞、尚和玉、刘永奎等参加演出,由于台
主尤鸿卿素来仰慕李吉瑞的拿手戏《四望亭》(第二本《绿牡丹》中的一节),
便要求贴演这出戏。李吉瑞同意演《四望亭》,但他认为,上海观众对《四
望亭》的戏名还不太熟悉,不如以人们都比较熟悉的《宕碧缘》(《绿牡丹》
的别名)挂牌好。同时李吉瑞又指名要周信芳配戏,演骆老太太,以壮声势。

起初,周信芳听说要他反串老旦,感到有些为难;但为了顾全大局,还
是欣然同意了。周信芳小时候在北京曾演过吕(月樵)派老旦戏《目莲救母》
及《钓金龟》,所以饰骆老太太一角,并无多大困难,加上事先作了认真准
备,演出仍十分成功。

周信芳甘当绿叶,常替别人挎刀。为别人配戏时,也总是充分地展现自
己的表演长处,他认为这才叫真正的捧人家。一九一六年,周信芳在丹桂第
一台与白玉昆合作,挂头牌的是白玉昆。白玉昆是著名的南派武生,无论扮
相、嗓子、身段、武功均属上乘。有人曾说:“此人不红,是无天理。”所
以,跟他演对手戏,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周信芳和白玉昆合演《狸猫换太子》,周信芳饰包公,白玉昆饰狄青。
他两人的一场对手戏十分精彩。那是文曲星与武曲星在人间会面的一场。原
来,包公是文曲星下凡,狄青是武曲星下凡。两星尚未下凡之前,他们常在
一起游玩。有一次,两人正将自己的头拿下来当作皮球抛来抛去玩,忽然玉
帝传旨,贬他们下凡。这时他们手里接着的头恰好是对方的。为了急于去应
命,他们匆匆忙忙地把对方的头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就下凡去了。这样,本
来是文曲星的白面书生包公反成了黑面孔,而武曲星狄青却变成了小白脸。
换头的情节在戏里并没有演出来的。包公与狄青在人间会面,包公在大边,
狄青在小边,两人分坐台口,前面各有堂桌,各人背后还上了星形。两人以
前虽未谋面,但似曾相识,两人各打背弓,念念有词,演得颇为精彩。《勘
阴》一场,在暗弱的蓝色灯光下,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手里拿着四盏大
灯笼。周信芳的包公,以低沉幽微、清晰有力的念白,形成了一种阴森可怖
的气氛。当他以阴沉的声调呼唤张龙、马汉,以及他们答“喳”时,台下响
起满堂的彩声。周信芳就是在弱于白玉昆的情况下,以杰出的表演获得了平
分秋色的效果。

一九二一年,荀慧生第一次到上海演出,很快就认识了周信芳。那时他
们同住在南京路大庆里,相邻而居。荀慧生刚从北方到上海,一切都不熟悉,
周信芳不时地照顾他。周信芳的母亲也对荀慧生很关怀,给他送这送那。有
一次,荀慧生演完夜戏回到寓所,自己做宵夜吃,不小心引起了火灾。周信
芳和周老夫人闻讯,急着赶过来帮助扑火,因为火着得不大,又及时扑救,
没有烧毁很多东西。周信芳等帮荀慧生把屋子收拾好,安慰他半天才离开。

那时,著名京剧老生高庆奎也曾到上海,与周信芳同台演出。两人都勇
于革新创造,所以相处分外亲密。当时社会上有人赞成改革,但也有一批保
守势力,他们不容许京剧舞台上有丝毫的改革,总是百般的责难、嘲讽。他
们送给高庆奎一个“雅号”,叫“高杂拌”,意思是不专学一派,艺术杂。


可是周信芳却千方百计支持高庆奎的革新与探索。新排的《胭粉计》自“上
方谷火烧司马懿”起,至“七星灯诸葛亮命终”为止。本子是信芳提供的,
其中关键场子都是他修订的。在《胭粉计》和《苏秦张仪》中,周信芳还是
当配角,还反串司马懿。当时周信芳已经很有名了,但他不计个人得失。这
种同行相亲的精神,使高庆奎深深感动,两人遂成莫逆之交。


为人师表

一九一五年,高百岁来上海。那时,他才十四岁,但已经在北京崭露头
角。他幼时曾学刘(鸿声)派,唱“三斩一碰”(《辕门斩子》、《斩马稷》、
《斩黄袍》、《碰碑》),就有“赛鸿声”之誉。这次他南下上海,在丹桂
第一台首演。

当时,周信芳已是大角儿了,但在高百岁演打炮戏《斩黄袍》时,周信
芳却退而配演高怀德,高百岁演主角赵匡胤。周信芳的戏德使高百岁很感动,
他的演技也令高百岁倾倒。不久,高百岁就拜在周信芳门下。

周信芳是一位早熟的艺术家,他实足年龄仅十五岁时,就在北方收了第
一个弟子程毓章。当时程毓章对周信芳很崇拜。一天他向周信芳提出:“我
想拜您为师,不知您肯不肯收我这个徒弟?”周信芳觉得很突然,自己那么
年轻,程毓章与自己岁数也差不多,故而推辞说:“我也还在学艺,说什么
拜老师呢!”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程毓章已经跪倒在地上,磕头拜师了。
于是,程毓章成了周信芳的掌门大弟子。程毓章后来虽然演戏不多,但他学
识渊博,不仅为老师做了多年的剧务工作,而且成为一位很出色的教戏老师。

因此,高百岁已经是周信芳的第二个弟子了。而周信芳自己也才二十刚
刚出头。这在京剧史上恐怕也是罕见的。

周信芳收下高百岁,便悉心加以培育。有一次,高百岁仿效周信芳,在
《一捧雪》中“一赶三”,连演莫成、陆炳、莫怀古三个角色。

演出比较成功,高百岁在掌声面前有些洋洋自得。周信芳就着重给他指
出不足之处,说,“你小小年纪,能演到这个程度算是不错了。但是,你不
要让观众一晚上看高百岁三次出场,而是要观众在这一出戏中看高百岁扮演
了三个完全不同的角色。”

那一时期,高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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