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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犯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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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众人并不理解扎罗夫这番话的意思,但唯有夫人用带有批判的目光望着他点了点头。
随后,为了准备做解剖,主刀的扬辛和夫人离开房间后,扎罗夫从床边附近的地板上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台历。这是一本用各色赛璐璐板凑成一个月天数,表面用硕大的字体印刷着日期,兼作备忘录使用的台历。他翻动着那本台历。
“我说老鹏,这东西之前是放在那桌上的,现在居然掉到这里来了,看来当时的动作还挺大的啊。”
“可是据说当时并没有发出过类似的响动啊。”鹏依旧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而扎罗夫也就没有继续提这问题。他郑重地把台历放回原先的位置,向婢女问道:“你说今早你是在蚊帐里发现海达的,当时是否有沼蚊呢?”
“一只都没有。”婢女伶俐地回答说,“如果有的话,沼蚊这种跟牛虻一样大的虫子,一眼就能发现的。而且当时蚊帐的脚边是压在床褥下边的,其空间也没大到连有沼蚊都发现不了的地步。”
“老鹏,”扎罗夫把鹏叫到尸体旁,把准备好的放大镜凑到下腹部,“看到什么没有?”
“啊!是注射的痕迹!”就连平日处事不惊,总是从容不迫的鹏也不禁乱了分寸。区分胃和下腹部的肚脐的皱痕处,有一处针尖大小的伤痕。
“但这世上是没有这种呈菱形的注射针的。这是黄斑沼蚊叮过的痕迹。你好好看看,周围四角上还留有那种蚊子特有的肢钩痕迹。不过,问题的关键还在后面”扎罗夫的态度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关键就在于这处蚊虫叮咬过的痕迹上居然没有肿胀。也就是说,这痕迹并非是在心脏还在跳动的时候叮出来的。然而,另一方面,蚊子这东西很讨厌冷掉的尸体,从不会吸食血球已经坏掉的血液。不仅如此,它对人类无法感觉到的尸体臭气也是非常敏感的。”
“嗯,然后呢?”
“如此一来的话,就可以得出这样一条结论。这处叮咬的痕迹,既不能是在心脏停止跳动之前形成的,也不能在停止跳动后经过太久。也就是说,必须是在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或者其后的一瞬——如此一来,时间上就出现了一种微妙的限制。再与刚才婢女的证词相验证的话,那么海达咽气时的状况也就一清二楚了——当时蚊帐还没有挂上。”
“挂上蚊帐的必定就是那个发笑的男子。”叶迫不及待地说,“因为在我进屋的时候,海达就已经在蚊帐里了。而且或许当时她甚至已经死了。”
“不过,老叶,我倒不觉得存在这样一个人。”说罢,扎罗夫便饶有兴味地观察起了身边众人对这句话的反应。
“这不可能!”鹏失声叫道,“如果这案子里没有那阵男子的笑声,估计你也没心思寻找凶手了。老叶说的话,确实是正确的设想。”
“那你就来听听我的理论好了。”扎罗夫的话里暗藏着不可思议的确信。
“首先,为了让你们从盲目信任中清醒过来,我就先告诉你们,在彻头彻尾的密室里杀人这种构想,只是一种侦探小说家的乌托邦罢了。而且就算是小说里,都不可能把条件写得太过彻底绝对。首要的问题,就是一个大活人怎能如妖魔般变幻,出没于一个连门都没有的钢铁箱柜?这种事就算再过一百万年,恐怕都只能解释为不可思议的现象。这种根本无法实现的空想,如何能在现实中实施——麻烦你们好好想想。然而,现在所有的状况又毫无疏漏地证明,昨夜这屋子的确是间密室。通过方才的调查,我们彻底否定了这屋子存有密道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所以,若真有那神话般的人物的话,那我索性别管这案子算了。如此一来,众位,这案子就只能去问天堂里的海达了——对吧?”
就在他的言辞渐呈炽热之时,有人前来通知众人,解剖的准备做好了。扎罗夫的话只得因此暂告一段落。在此期间,他的视线不住地在浴室和他的脚边来回游移,之后他忽然单膝跪下,在靠近床边的地板上用白炭做了个标记。
“这里有两处肥皂泡落下后留下的痕迹。而且从这里到浴室的绒毯上并没有,直到这里才开始出现。尽管目前不清楚这暗示了什么,但不管怎样,我认为这发现值得留意。”
“指纹。”鹏忽然说,“当然这并不重要,但如果最后证明了你的设想是错的,那说不定指纹就会派上用场。”
虽说这件案子没有简单到光凭指纹就可以解决,但大家从一开始便忽略了这件即便只是走个形式也该首先做好的事,正因扎罗夫心中那令人吃惊的确信和疯狂的行为,才使众人把目光集中到某个焦点。鹏手持着放大镜和铝粉,不停地屈伸着他高大的身子收集指纹。不久之后,采集结束,尸体也被抬了出去。扎罗夫再次成了众人环绕的中心。
“接着刚才那话,我就再来说上一段序论吧。”
“如果你们相信的是事实,首先先从闯入者自身的角度来审视一番。如此一来众位首先察觉到的就是这男的身为犯罪者,却做出了令人费解的暴露自己的行为——明知你们就在邻屋,他又为何要发出那样的笑声来呢?当然,这一点可以解释为他是反向利用你们不希望揭露他人隐私的心理,从而防止了你们闯入室内这一点暂且不论,真理这种东西总是会以平凡的形式出现在脚边。你们当中并没有人亲眼看到那男子的身影我差点儿就疏漏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你们只是凭借耳朵听到声响,就在脑海中绘制出了一幅闯入者的概念图,而之后又单纯地凭借听觉认同了这一点。通过这件事,我们就会觉得找到了案中的症结所在,如同受了催眠一般。因为除了听觉现象之外,就再也无法证明确实有这样一名男子存在,所以我认为这一点还需要重新审视一番。如此一来在经过我的一番反复推敲琢磨之后,终于得出了一个揭开面纱后的解开笑声之谜的方程式。但其结果又如何呢?出人意料的是,这笑声是由海达自己的体内发出的。其实,它的根源就在于海达当时的那阵狂笑。”
他的最后一句话,不禁令聆听的五个人感到不知所云。扎罗夫看着鹏说道:“方才你说光凭男子的窃笑这一点,就已经充分地证明本案是他杀,然而我却想说,那其实是海达的狂笑声。仔细分析一下的话,男子的笑声就会从理论上消失。我已经看到那个在暗中操纵着海达的狡猾毒杀者的身影了。所以,就算扬辛报告说是自然死亡,我也会将这一点坚持到底的。”说着,他在众人面前掏出了纸烟。
“这就是你那说法的前提?”鹏问道。
“嗯,不过解释之前,还是先给你们讲个非常近似的案例好了。这是我十八岁时听白军的俘虏说的。”
扎罗夫侃侃而谈。
“那是一位奥地利的男爵,名叫约瑟夫…扎伊弗里德。尽管当时他已是个年迈的医生,但却爱上了一个在克拉根福的曲艺场卖艺为生、名叫卡米拉的女腹语师。舞台上的卡米拉和另一个人坐在跷跷板上,运用腹语术讲对口相声,从而博得了众人的青睐。扎伊弗里德最终战胜众多情敌,与卡米拉结为夫妇。然而,卡米拉虽臣服于扎伊弗里德的财力,但心中依然难以忘记一个名叫奥斯卡尔…休格莱尔的年轻银行职员。这就是这场悲剧的开端。当然,两人间的苟且偷欢,是不可能长久隐瞒的。但尽管如此,当身为维也纳贵族的扎伊费里德得知此事之后,却也并未把事情闹大,而是把卡米拉带到了南提洛尔的一间狩猎小屋。在某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卡米拉出现了剧烈的胃痉挛,随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已由扎伊弗里德注射过吗啡,原该安然入眠的卡米拉的房间里,传出了你们昨夜听到的海达发出的那种高声狂笑。扎伊弗里德觉得有些奇怪,走到邻屋一听,除了女子的笑声,还夹杂着男子的笑声。是休格莱尔也难怪坚信如此的他,竟会陡生杀意。因此,他把身旁的砂糖壶里的方糖全都取了出来,只留下四块,之后又仔细地把四块方糖的内部掏空,将平日用来抑制哮喘的二乙酰吗啡灌了进去。可是,等他第二天清早过去,就只看到一只咖啡杯,而且方糖只少了两块。扎伊弗里德不禁愕然,而卡米拉的房间里,就只躺着她一个人的尸体。更讽刺的是,他在次日清早送来的报上,看到休格莱尔一周前就在格拉茨自杀了如此一来,当晚和卡米拉共处一室的男子是谁呢?这样的疑问自会浮现心头。而扎伊弗里德却立刻解开了这个谜——其实,当时屋里只有卡米拉一人。她的笑声必定是受吗啡作用,产生了愉快的幻梦而发出的;而男子的笑声却并非是因为屋里还有另外一名男子,而是卡米拉自己发出的。那么,究竟为何会如此呢?如果吞食了过量的可乐定的话,就会明白,和床接触的部分皮肤会因吗啡的作用失去知觉,之后就会产生一种下落的感觉。而卡米拉做着愉快的梦时,自然也会出现这种下落感。但她为何会用腹语术发出男子的笑声?那是因为这种下落的感觉和她之前在曲艺场的舞台上坐着跷跷板下落时的感觉完全一样。也就是说,是长年的习惯促使她这样做的。但也正是因此,使扎伊弗里德犯下了一个可怕的错误。他一番自暴自弃之后,怀着自杀的目的投靠了白军,所以我才有机会听闻此事。不知你们听了这个故事,会怎样解释昨夜海达房间里传出的男子笑声呢?”
三 扎罗夫的怀疑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想到海达竟如此厉害,居然还会腹语术。那女的本来就是个靠嘴皮子吃饭的艺人。”鹏半带嘲讽地说。
“那我就直说好了。”扎罗夫坐正身子,“同时使用两种以上的毒物时,偶尔会出现毒物间相互拮抗的情况,导致中毒者出现幻觉。我正是打算以这种情况来解释海达当时的现象。我再举个例子好了。以前我在战地医院里,曾看到误将微量的剧毒粉末掺入到水合氯醛而导致的结果。当时,本该是全身麻痹状态的患者,竟忽然开口说腹部剧痛。然而当水合氯醛特有的那种如同灼烧般的麻痹感在胃里完全扩散之后,患者便陷入了半昏睡状态,而苦痛也变成了间歇性的。现在想来,当时他们的呻吟,很像是你们听到的男子窃笑。但不久后,该患者便因剧烈的泻痢,虚脱了。他的小动脉壁就连适量的水合氯醛都无法抵抗,最终引发心脏麻痹。从海达当时的状况来看,这堪称是个宝贵的案例,但事实又当如何?总之,我希望你们意识到这种药物间相互拮抗的现象接下来,就来假设当时凶手用某种方法,在海达身上试验了两种毒药的情况。如此一来,开始时因起效较快的毒物——只是少量的话,即便是腐蚀性毒药也无妨——海达首先会开始感觉到痛苦。但另一种毒药随后——这必须是一种神经性毒药——其毒性也开始在末梢神经上显现。如此一来,之前的痛苦就会多少得到缓解,伴随而来的就是间歇性的痉挛,亢奋状态与镇定状态极不规则地交替而至。有关这一点,我提醒你们一下,前不久,不是有名士兵把升汞片误当成阿司匹林服下了吗?当时扬辛用蛋清给那名士兵洗胃,你们应该也看到了类似这次的现象。因为亢奋时呼吸会受到抑制,所以那痛苦的呻吟,岂非就会变成呼呼的低沉而断续的声音?当然,若只是单独听到这声音的话,一时间或许无法察觉到音符以上的声音,但当时还能听到与这声音呈电光形交替的海达的哄笑。因此,你们的脑海中就闪现了这是男子窃笑声的联想。这种联想导致的错觉,就算在其他的情况下也是一样如果当时海达是哭的话,恐怕你们就会把这声音解释为完全相反的悲哀愤怒的情绪了。明白了这一点后,虽然当时的那种哄笑是在镇定的时候发出的,但毕竟是在临死之前,所以就会令人感觉有些怪诞。因为她中的本来就是一种神经性毒药,所以这现象不算稀罕。也就是说,由于这种毒药会令肝脏出现异常,其结果,往往会出现与症状完全不符的愉快幻觉。”
紧接着,扎罗夫说到了结论。
“感到苦痛的海达的亢奋和镇定,使你们交替听到了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声音,又因那两种声音的交替非常不规则,因此听者便难免陷入巨大的倒错。记得听你们说,在你们全都聚集到集合所后,男子的笑声就完全听不到了,是吧?这是因为你们没听到海达最初所发出的痛苦呻吟。之后她开始哄笑,受此引导,你们也就开始受到声音的迷惑。好了,我对笑声的分析至此结束。显然,我的这种说法并未脱离假设的范围,但我希望你们明白,若要把那种极不合理的存在解释为并不存在的话,这是唯一能够说通的理论。对了,还有件事要说清楚,其实我所设想的那种神经性毒药,并未直接把海达毒死。因为具有这种性能的毒药,是绝不存在有能令人当场死亡的剧烈毒性的——从开始发作到绝命身亡的这段时间,足以证明此事。众位,你们都在这案子里看到了就连在盛行毒杀的中世纪也未曾出现过的、三种毒药的绝妙艺术了吧?既然弄清了上述的事实,那这案件里的恐怖之谜,就全都迎刃而解了,而我们亦得以从之前的密室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至此,本案可以归结为单纯的毒杀事件了。笑声的部分,只要在技术允许的条件下,时间和空间完全不成问题,而当凶手使用第三种毒药的时候,这间屋子就不再是密室了。但是,目前我无意采取任何行动,反正凶手是逃不掉的,就算是等到扬辛的鉴定证明了我的假设,都为时不晚。此外,我故意不点明毒药的名字,是因为我坚信扬辛迟早会指出。”
一切都是扎罗夫的假设。在他讲述完自己的假设后,五个人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然而在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认定扎罗夫是诡辩,并未放松过心中的警惕与戒备。
四 身穿淡蓝色睡衣的男子
“对了,老汪。从你开始,你们都来讲述一下昨晚的行动吧。”歇了口气,扎罗夫开始正儿八经地说道。然而汪的陈述与昨晚并没有丝毫的差别。
“但你为什么在离开海达的房间后就立刻到外边去了呢?还有,其间你又上哪儿去了呢?”鹏插口说道。
“沼泽对面有座名叫蜀乐院的日本寺庙。我当时从后门出去,到白天能够看到那屋顶的山丘之间走了走。我出门去的原因是因为我有点头痛,而不是为了冷静亢奋的情绪。”随后,汪露骨地表露了昨夜的感受,“一个星期里都在不停地杀人,好不容易回来找到个女人,结果却又喝得烂醉如泥,一点儿用都没有。费尽气力把她满身泡沫地从浴缸里拽出来,给她穿上衣服,拖到床边去,结果她却又向后仰坐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了。那家伙本来就一身蠢力,腰腿不灵便,又沉,短短五六米的距离,花了我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子,不管谁都会觉得头痛的吧,老鹏?”
“那你在门外有没有遇到过谁?”
“门外连一个人都没有。就昨天那种夜晚,又有谁会大半夜跑到外边去啊?”
“如此一来的话,可就没法证明你到门外去了哦。”虽然鹏只是稍稍沉下了脸,但这却刺激了性情冲动的汪,使他感到很不快。
“哦?那你觉得这地方会有那种我一出门就会看到我的烟店老板娘之类的人吗?”他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总而言之,你还是先把案发当地的情况给调查清楚之后,再来提问吧。不在场证明这种东西,其实感觉就像是一种命运论似的,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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