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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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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还有一个法国的或者是瑞士的保姆。警察当局认为她了解某些罪行情况。他
们不俱她的歇斯底里的否认。最后,在绝望之余,这个可怜的姑娘跳窗自杀了。事后证实,
在这一罪行中,她没有任何同谋关系,完全是无辜的。”
“这我想起来就不舒服。”鲍克先生说。
“大约六个月以后,这个凯赛梯,作为拐骗儿童集团的头子被逮捕了。他们过去一直使
用这样的手段:一旦警察当局似乎有可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就弄死拐来的孩子,埋掉尸
体,然后继续敲诈尽可能多的钱,直到案发。”
“好吧,我来给你讲清楚这件事,我的朋友。凯赛梯就是此人!可是依靠他积起来的大
量钱财,以及通过各种人的秘密疏通,利用法律上的某些不严密,他竟被宣判无罪。尽管如
此,他还是有可能被公众私刑处死,公众是决不会善良到让他轻易漏网的。现在,我信为发
生的事情很清楚。他改姓换名,并且离开了美国。打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位悠闲自在的绅
士,在国外旅行,靠他的利息收入生活。”
“啊!真是一头野兽!”鲍克先生的语气中充满了内心的憎恶,“他死了我并不惋惜─
─一点也不!”
“我同意你的意见。”
“不过,他不应该被杀在东方快车上。有别的地方嘛。”
波洛笑了笑。他理解鲍克先生在这桩事情上的偏心。
“我们现在必须讲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是,”他说,“这桩谋杀案,是凯赛梯过去也卖过
的某个敌对集团干的呢,还是私下的复仇行动?”
人说明了在烧焦的纸片上发现几个字的情况。
“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话,那么信是凶手烧毁的。为什么?因为它提到过‘阿姆斯特
朗’这几个字,这是解开这个谜的一条线索。”
“阿姆斯特朗家还有人活着吗?”
“这很遗憾,我不知道。我想,我记得当时读到过,阿姆斯特朗夫人还有一个妹妹。”
波洛继续讲述自己和康斯坦丁大夫共同调查的结果。在提到那只损坏了的表时,残克先
生顿时喜形于色。
“这似乎十分准确地告诉了我们作案时间。”
“是呀,”波洛说,“这是很方便的。”
在他的语气中,有一种模模糊糊的东西,弄得另外两个人都迷惑不解地朝他看着。
“你说你在一点缺二十分时,亲自听到雷切特和列车员说话?”
波洛刚说了发生的情况。
“是呀,”鲍克先生说道,“这至少证明,凯赛梯或者是雷切特,我还是继续这样
叫他在一点缺二十分的时候,一定还活着。”
“准确地说,是一点缺二十三分。”
“正式地说,那就是十二点三十七分,雷切特先生是活着的。这至少是一个事实。”
波洛没有回答。他坐在那儿若有所思地朝前面看着。
响起敲门声,餐车侍者起了进来。
“现在餐车已经空了,先生。”他说。
“我们上那去吧。”鲍克先生说着站了起来。
“我可以跟你去吗?”康斯坦丁问道。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大夫。除非波洛先生有意见?”
“一点没有。一点没有。”
“你先请,先生,”“不,你先请,”他们互相稍微客气了一下后,就离开了这个房
间。
第一章 列车员
餐车内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波洛和鲍克先生并排坐在桌子的一边,大夫则坐在侧面。
波洛面前摊着伊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标出每位旅客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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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 ← ├/ ┤/ │/ │/ │1 │2 │3 │12│13│14│15│16│→ 雅典…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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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福 麦 施 奥德 波 雷 哈 伯 安 公 阿 哈 列
斯斯 克 密 尔贝 洛 切 伯 爵 德 爵 巴 特 车
特卡 昆 特 逊汉 特 德 夫 烈 夫 思 曼 员
曼拉 小 太小 太 人 伯 人 诺
里 姐 太姐 太 爵 特
上
校
护照和车票叠在一旁。此外,桌子上还摆着纸张、墨水、钢笔和铅笔。
“好极啦,”波洛说,“事不宜迟,我们的侦讯法庭这就开庭。我看,我们先得听取列
车员的证词。此人的情况你们也许有所了解。他为人如何?他说的话是不是句句可靠?”
“我敢保证,此人完全可靠。皮埃尔·米歇尔受公司雇用已十四年。他是法国人。家住
加来附近。他为人非常正派,老老实实。也许,头脑不那么灵。”
波洛会意地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见见他。”
皮埃尔·米歇尔的自信心虽说有所恢复,但还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希望先生千万不要认为这是我的失职。”他焦急地说,眼光从波洛转到鲍克先生身
上。“发生这样的事,太可怕了。希望先生好歹不要把我也牵扯到这桩事中去吧。”
波洛对他安慰一番,劝他不必担惊受怕。接着便盘问起来。首先,问了问米歇尔的姓
名、住址、服务年限以及在这条线路已干了多久。虽说这些事他早已知道,但诸如此类例行
公事般的提问到使列车员的心情平静下来。
“现在,”波洛接着说,“我们来谈谈昨晚的事。雷切特先生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差不多吃了晚饭,他就上床了,先生。事实上车带未离开贝尔格莱德,他就睡了。吃
饭时他吩咐我把床好,我照他的话做了。”
“后来有人去过他的房间没在?”
“他的佣人去过,先生。还有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就是他的秘书也去过。”
“还有谁?”
“没了,先生。我想,没别的人了。”
“很好。那么,你这是最后一次见他或听到他说话了?”
“不,先生。你没忘吧,十二点四十分左右,他还按过铃呢,就是车停后不久那工
夫。”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我敲了敲门,他只是大声说,是他弄错了。”
“说的是英语,还是法语?”
“法语。”
“怎么个说法?”
“没什么事。我搞错了。”
“一点不错。”波洛说,“我听到的也是这么一句。那么,后来你就走了?”
“是的,先生。”
“你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先生。那会儿以一处铃响了,我先是上那儿去。”
“米歇尔,现在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点一刻你在哪儿?”
“我吗,先生?我坐在车厢尽头我那小椅子上面对着过道。”
“你能肯定吗?”
“没错。至少”
“当真?”
“我去过后一节车厢,雅典来的车厢,在那儿我跟一位同事聊过天。我们说到这场雪什
么的。那是一点钏过后不久的事,准确的时间说不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记起来了。听到唤我的铃响,便回来了,先生。我还跟你说过。是一位美国太太,
她按了好几次铃了。”
“我记得,”波洛说,“后来呢?”
“后来吗,先生?后来听到你的铃声,上你那儿去了。我给你端去一些矿泉水。后来,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给另一位客人铺床就是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雷切特先生的秘
书。”
“在你给亿铺床的时候,只麦克昆先生一个人在房里?”
“十五号的英国上校跟他在一块。他们坐着聊天。”
“上校离开麦克昆先生以后,干了些什么事呢?”
“他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十五号是不是跟你的座位很近的那一间?”
“对了,先生。过道尽头倒数第二个包房。”
“他的床早铺好了?”
“是的,先生。他吃饭那会儿,我就给他铺好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准确的时间我可说不上,先生。肯定在两点钟以前。”
“后来呢?”
“后来,先生我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到天亮。”
“你再也没去过雅典的车厢?”
“没有,先生。”
“也许你睡着了?”
“我想,我不会睡着的。先生,火车一停下来我会从瞌睡中醒过来的。”
“你有没有见过哪一位旅客在过道走动?”
他考虑了一下。
“我想,有这么一位太太上过道尽头的盥洗室去过。”
“哪一位?”
“不知道,先生。远远的,下在过道的另一头。况且,又是背对着我。身上空一件鲜红
的睡衣,上面还绣着龙呢。”
波洛点点头。
“后来呢?”
“没什么,先生。天亮前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能肯定吗?”
“哦,先生,请原谅,你自己开过门,往外面张望了一会。”
“朋友,过就对了。”波洛说,“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把这件事给忘了。顺便告诉你,
我象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撞在我门上的声音惊醒的。你可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他盯着波洛看了一眼。
“不会有什么事,先生,我敢说,不会有事的。”
“那委可能是我做恶梦了。”波洛说这话说的有点玄。
“要不,”鲍克先生说,“那声音是隔壁房里传来的。”
波洛对他的暗示不加理会,也许,在列车员面前他不想这样做。
“我们来谈谈另一个问题吧。”他说,“假设昨晚有个杀人犯上了火车,能不能完全肯
定,他作了案,但没能逃离火车呢?”
皮埃尔·米歇尔摇了摇头。
“那么,他能躲在车上的什么地方呢?”
“车厢都仔细搜查过了。”鲍克先生说,“别动这种念头吧,我的朋友。”
“再说,”米歇尔道,“谁要跑到卧车来,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上一站火车停的是什么地方?”
“文科夫戚。”
“什么时间?”
“原定十一点五十八分离站,天气不好,晚点了二十分钟。”
“会不会有人从普通车厢跑过来呢?”
“不会的,先生。晚饭一过,普通车厢与卧车之间的门便锁上了。”
“你在文科夫戚下过车没有?”
“下过,先生。跟往常一样,下到了月台上,我就站在车厢门口的踏板边,其他列车员
都是这个样儿。”
“前面的那扇门有没有锁上?靠近餐车的那扇?”
“总是打里面把门闩上的。”
“这回可没闩上。”
列车员的脸上露出惊奇的样子,后来又恢复了平静。
“准是哪位旅客开了门出去看雪景了。”
“也许如此。”波洛说。
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笃笃”地轻轻敲了一两分钟。
“先生不怪罪我?”列车员胆怯地问。
波洛和蔼地朝他笑笑。
“你算是碰到了晦气鬼了,朋友。”他说,“啊!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你说在你敲雷
切特先生的门时,另一处又响起了铃声。确实,我也听到。可是,那是谁按的铃?”
“是公爵夫人,她要我把她的女佣人唤来。”
“你去了?”
“是的,先生。”
波洛若在所思地看了看面前的图。然后低下头。
“这会就谈这些吧。”他说。
“谢谢,先生。”
他站起身来,看了鲍克先生一眼。
“别难过了,”鲍克先生好意劝他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失职的地方。”
皮埃尔·米歇尔满意地离开了餐车。
第二章 秘书
波洛沉思了片刻。
“我想,”他终于开了腔。“根据已知的材料,最好还是跟麦克昆先生再深入地谈
谈。”
年轻的美国人很快就来了。
“哦,”他说,“有什么进展吗?”
“不太坏。上次跟你谈话以来,我们了解到一些情况知道雷切特先生是个什么样的
人。”
赫克托·麦克昆很感兴趣地把身子凑过去。
“是吗?”他说。
“正象你所怀疑的那样,雷切特不过是化名,他就是凯赛梯,那个大名鼎鼎的专拐儿童
的角色包括轰动一时的小黛西·阿姆斯特朗拐骗案。”
麦克昆的脸上顿时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不久以变得阴沉起来。
“这个该死地坏蛋!”他大声说道。
“麦克昆先生,你对此竟一无所知?”
“是的,先生。”年轻的美国人断然回答,“要是我知道,宁愿砍掉右手,也不会去当
他的秘书。”
“麦克昆先生,你对这事的反应挺强烈,是吗?”
“这有我个人的原因。我的交亲是地方检察官,经手过这宗案子,波洛先生。我跟阿姆
斯特朗太太不止见过一次面她是个挺漂亮的女人。这么一位有身份的人死得好惨呀。”
他的脸色又阴沉起来,“这原是雷切特,或者说凯赛梯应得的报应。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才称
我的心哩。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看来,你好象很想自己亲手去干这种好事罗?”
“我会干的,我”他停了一会,自知失言,脸刷地红了起来。
“麦克昆先生,要是你对自己的主人的死表现得过分悲伤,我反而要怀疑起你来了。”
“我想,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哪怕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我也不干。”麦克昆说得很坚
决。
接着他又补充道:
“要是你不嫌我过于好奇的话,请告诉我,你们是怎样弄清这事的?我是说凯赛梯的身
份是如何弄清的?”
“根据他房间里找到的一斑信的碎片。”
“但是,可以肯定,我是说那老头儿是相当粗心的,是吗?”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嘛。”波洛说。
这年轻人对波洛的回答似乎感到迷惑不解。他盯着波洛看,仿佛竭力想猜出这话的含
义。
“当前我的任务是,”波洛说,“弄清楚车上每个人的活动。用不着生气,无非是例行
公事,你理解吗?”
“那自然。就这样干下去。办得到的话,我会让你弄清我自己的为人的。”
“似乎没有必要再来问你的包房的号码了,”波洛笑着说,“因为我们还同住过一夜
呢。那是二等车,六号铺和七号铺。我走了后,你一个人用着,是不是?”
“对极了。”
“麦克昆先生,现在我倒想请你回忆一下昨晚离开餐车后,你做了些什么呢?”
“那挺简单:我回到房里,看了一会儿书。车到贝尔格莱德,我到月台上去过,因为天
太冷,又因到车上来了。跟司壁的一位年轻的英国小姐谈了一会话,后来又跟那个英国人,
阿巴思诺特上校聊天。事实上,我们谈话的时候,你正从我们身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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