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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神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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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道:“老仆不知道。”

  凌寒兰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老者道:“我家主人吩咐老仆要好好的伺候凌大小姐,凌大小姐要什么给什么,问什么回答什么。老仆绝不敢欺骗凌大小姐,老仆是真的不知道我家主人姓甚名谁,事实上江湖中人也没有人知道。”

  凌寒兰眨眼道:“你家主人到底是何许人也,这样的神秘?江湖中人一个也不知道他是谁?”

  老者道:“我家主人是飞雪山庄的庄主。”

  凌寒兰心想:这老者果然是飞雪山庄的人,他们终于找上门来了,看来爹说的没错。

  她故作惊讶道:“飞雪山庄?”

  老者道:“是的。”

  凌寒兰道:“你家主人要你来做什么?我好好的,不需要伺候。”

  老者道:“我家主人想邀请凌大小姐到敝庄做客,特遣老仆来伺候。”

  凌寒兰又是故作一脸惊讶,道:“你家主人邀我到贵庄做什么客?我与你家主人并不相识呀。再说,就是要邀请的,也不应该是我”

  老者忽然笑了起来,他轻笑道:“那应该是谁?”

  老者的笑让凌寒兰很不自在,她道:“你家主人邀请的应该是我爹。”

  老者道:“为什么?”

  凌寒兰不知道为什么。

  老者却又笑了,他在看着凌寒兰:“我家主人邀请的就是凌大小姐你,不是凌大侠。”

  凌寒兰不禁问道:“为什么?”

  老者又是一笑:“凌大小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凌寒兰道:“你刚才不是说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吗?怎么还分真话假话,这有什么区别?看样子你是一定要把我带到飞雪山庄的,不是么?”

  老者道:“凌大小姐真聪明!”

  凌寒兰道:“怎么样,你是要说真话还是假话?”

  老者不说话,忽然转身往外走去。

  凌寒兰道:“你怎么不说话,反而要走了?”

  老者停了下来,道:“老仆到外面为凌大小姐打水进来,让凌大小姐更衣沐浴。”

  凌寒兰只淡淡的应道:“那好。”她本该高兴的,却高兴不起来,一阵愁绪笼罩着她的心,她竟有一种不祥之感。看着老者的背影,她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老者莫不就是飞雪山庄的主人?

  老者步出房间,正要转身把门关上,瞥见四方桌上那些菜肴,道:“桌上那些菜肴是老仆特意为凌大小姐准备的,为什么不吃一口?我看菜已经凉了,老仆先拿去热一下,再打水。”

  凌寒兰道:“不用了,我不饿,随便吃一些可以了。”

  门又关上了,凌寒兰仍坐着。不知怎么的,她伶俐的口齿像是给缝住了,老是在跟着老者的话头走,问来问去,什么也没有问到。她叹息一声,爹总算没有说错,飞雪山庄的人来了,要带她到飞雪山庄去。去做什么?她不很怕,她知道爹会在暗里保护她的,她只怕到了飞雪山庄,会有她想不到的意外!

  她站了起来,又走向那四方桌。

  管它的,吃饱了再说。

  凌寒兰不饿,她只是很饿;她也只是随便吃了一些,还没有吞下碟子。在她看来,她只是吃了一碗牛肉面,一碗很好吃的牛肉面。

  再泡了一个花瓣浴,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她的心情又变得好极了。

  她想,这老者实在要比那两只鬼好,好得多。

  此刻,她就在看着老者,他很祥和,如果要说他会武功,凌寒兰一定不相信。她问老者道:“老先生,那两只鬼呢?你打发他们到哪去了?”

  老者不大明白:“哪两只鬼?”

  凌寒兰有些失笑:“就是之前‘护送’着我,住在隔壁房间的那两个拜把子兄弟。”

  老者道:“他们大概下油锅去了。”

  凌寒兰笑不出来了:“下油锅?我不太明白老先生的意思。”

  老者道:“他们是恶鬼,当然要下油锅。”

  凌寒兰试着问道:“你把他们杀了?”

  老者叹息一声,似是无限惋惜:“我不想杀他们的,他们还不配我出手。只是这是我家主人的吩咐,幸好他们的血没有沾上我的手!”

  凌寒兰平常都唤上官献和公孙护这两只鬼那两只鬼的,此刻听说他们死了,而且是死在这老者的手里,她心里有些难过,她甚至有些可怜他们,他们不过是二叔的爪牙,他们万没有想到他们的老大会跟飞雪山庄勾结在一起,而他们自己竟是这样被杀了,不明不白的死在飞雪山庄这位老者的手里!

  “是的,这又是二叔做的好事。”凌寒兰越发觉得她的这位二叔不简单。

  “二叔若是真的跟飞雪山庄勾结在一起,爹此去飞雪山庄会不会有危险?”凌寒兰的心里忽然又笼罩了一层愁云,阴霾不散。

  老者看着凌寒兰,道:“凌大小姐好像为他们的死感到难过?”

  凌寒兰道:“人之死,谁也应该感到难过的。”

  老者道:“凌大小姐心肠菩萨,老仆实在不愿恶待凌大小姐,所以老仆改变了主意。”

  凌寒兰如坠雾中:“恶待?老先生待我很好呀。老先生改变主意了,改变什么主意了?是不是不到飞雪山庄去了?”

  老者道:“之前凌大小姐问老仆为什么我家主人邀请凌大小姐到敝庄做客?老仆不是问凌大小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凌寒兰道:“是呀。”

  老者道:“凌大小姐还问真话假话有什么区别?”

  凌寒兰道:“是的。”

  老者道:“老仆本想对凌大小姐说真话的,可现在老仆已经改变了主意。”

  凌寒兰总算听懂了:“所以老先生是打算对我说假话了,又或是根本不用说?”

  老者道:“凌大小姐错了,老仆是要说真话的,但不是现在,待到了山庄,老仆就会告诉凌大小姐了。”

  凌寒兰沉默。

  老者道:“因为老仆不愿恶待凌大小姐!”

  凌寒兰看着老者,道:“老先生为什么这样说?”

  老者道:“善待恶待凌大小姐,这就是老仆说真话假话的区别。老仆想凌大小姐也不愿意被封住穴道,连上茅厕也被老仆跟着吧,这样不只凌大小姐难受,老仆也难受。现在一切不是很好吗?老仆想凌大小姐不会自讨苦吃吧?”

  凌寒兰回想着上官献和公孙护“护送”的这一天,穴道被封,动不得,说不得,确实不好过。这种没有了自由的日子,让她再过上一天,也会要了她的命的。

  现在不是很好吗?

  反正都是要到飞雪山庄去的,何必受苦,自讨?

  凌寒兰笑道:“老先生待我真好。”

  老者道:“伺候凌大小姐,是老仆的福气。凌大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上路吧。”

  四匹马拉的车,在路上飞驰。

  车厢宽阔,四平八稳。如此飞奔,凌寒兰感受到的颤动却很少,如履平地。马车是好马车,驾车的车夫也一定是好车夫。

  凌寒兰道:“要急着回去吗?”

  老者道:“三天赶到山庄。”

  凌寒兰道:“飞雪山庄在哪里?”

  老者道:“凌大小姐不知道?”

  凌寒兰道:“听说在许昌一带?”

  老者道:“在许昌城的东面,鄢陵。”

  凌寒兰有些怀疑:“三天可以赶到?”

  老者淡淡道:“可以。”

  

  凌寒兰道:“我还不知道老先生叫什么名字?”

  老者道:“老仆叫林伯,山庄里的人都是这样称呼老仆的。”

  凌寒兰又道:“老先生是飞雪山庄的什么人?”

  老者道:“凌大小姐太客气了,老仆不是什么先生,老仆只是区区的山庄总管,凌大小姐唤老仆林伯就是了。”

  凌寒兰看着老者,飞雪山庄的总管,心里又是一个大大的疑问:他们要把我带到飞雪山庄做什么?竟然请来了他们的总管。

  马车扬起的尘土,如迷雾。

  三十七、无爱

  中秋那晚,离开了武昌城,在野外找了一处破庙落脚,第二天早上便又出发了。

  穆孝剑不知道这两三天走过的是什么地方,他只知道他们一直往北的方向走去。

  凌傲人很少跟穆孝剑说话,对穆孝剑的提问也回答得很简略,甚至拒绝回答。他们几乎一天不停地走,在闹市穿行,在荒野施展轻功,却不雇车。

  穆孝剑起初感到很奇怪,后来终于明白了,凌傲人这是在试他武功的高低,好几次在荒野施展轻功时,穆孝剑发现凌傲人总是在“迁就”着他,两人之间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穆孝剑想要追赶上去,凌傲人就加快速度;穆孝剑没劲了慢下来了,凌傲人也就放慢了。穆孝剑就像是凌傲人身后的影子,形影不离。

  凌傲人不仅不雇车,而且不住客栈,晚上都是找破庙或没人住的破屋落脚,他好像生怕留下什么线索。

  吃的也只是干粮或冷馒头。

  这与苦行僧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穆孝剑起初也是感到很奇怪的,凌傲人是堂堂的凌家堡二堡主,更是飞雪山庄的主人,他应该享受最好的,这种苦行僧的生活不应该是他这种人过的。但后来,他渐渐想明白了,这是一种自我磨炼,一种居安思危。安逸成了习惯,最后只会是毁灭,不只是生命的毁灭,更是事业的毁灭。

  只是,安逸与奋斗是一个循环,是一个历史的规律,试问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的跳出这个魔咒?

  穆孝剑知道,他已对凌傲人生出了敬佩之心。

  这日,穆孝剑和凌傲人来到了河南境内的信阳。

  在穿过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胡同后,凌傲人忽然停了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向左面那比较繁华热闹的大街。

  出人意料的,他竟雇来了一辆马车。

  马是好马,但不是神驹,所以要换;车夫是人,但不是铁人,所以也要换。

  他们没有停下来,披星戴月,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便到了许昌。是许昌,不是鄢陵。

  穆孝剑道:“到了?”

  凌傲人道:“没有。”

  穆孝剑明白了,即使还没有到达飞雪山庄,也不会远了。他知道凌傲人在这地方停下来,只是出于谨慎,不愿让别人看见了。飞雪山庄的附近,总是有很多寻宝的人的。

  穆孝剑只是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突然要坐马车了?”

  凌傲人道:“情况有变。”

  穆孝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丁清楼追来了?”

  凌傲人道:“不是。”

  穆孝剑道:“那到底是什么事?”

  凌傲人神色有些忧伤,道:“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她的病很严重,她很想见你!近些日子,她的病开始变得严重了,因为找不到适合的‘药’了,所以我决定找她的‘心药’,这样她就是死了,也会瞑目了。”

  凌傲人看着穆孝剑,眼里有些忧伤,也有些宽慰,他一字一字道:“你,就是她的心药!”

  穆孝剑愕然,他自小就在玄武宫长大,每天不是练功就是干活,梦里也不会出现让他感到新奇的东西,他怎么会成了别人的心药?

  “她是谁?”

  凌傲人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的暖意:“她,就是你的母亲!”

  母亲,就是生育你的女人;母亲,就意味着爱和温暖;母亲,就是天底下最幸福和最受累的人!

  穆孝剑没有母亲,他的母亲已经死了,他生,他母亲却死了!

  “她,就是你的母亲!”

  穆孝剑听见了,竟没有激动。母亲,虽然他会时常想象他的母亲会是什么样子的,可他绝不敢妄想母亲在身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母亲,是遥不可及的意识,她不会在梦里出现。母亲,是他生命里不可了解的境界。

  “她,就是你的母亲!”

  穆孝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的娘亲?”

  凌傲人看着穆孝剑,他的平静让他无法相信,他甚至有些怒意:“怎么,你不相信,认为这是我在骗你?还是你不愿认她!?”

  穆孝剑沉默,他真的分不出这是真话还是谎言?但为什么,他竟对“母亲”二字无动于衷?即使是谎言,他也应该抱有希望!

  哪怕这是多么渺少的希望!

  凌傲人怒视着穆孝剑:“不孝子!你走吧,不要跟来。她见了你,只会更悲绝,倒不如让她怀着她的梦死去!”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去了。他或许真的看错了穆孝剑?

  穆孝剑忽然道:“既然她还没有死,为什么不早来找我,到了现在病重了才要来见我?”

  凌傲人满脸痛苦,更是忧伤:“她何尝不想早日见到她的儿子!只是病魔缠身,已把她折磨得不似人形了,如果不是这份思念,我想她绝不能熬到今时今日了。”

  凌傲人化忧伤为敬重:“母爱从来都是伟大的!”

  穆孝剑冷冷道:“二十年了,难道她都病魔缠身!”

  凌傲人的神色又黯淡下来,竟似泛着泪光:“二十年了,不经不觉已经二十年了,她受的苦痛已太多!你说的没错,这二十年来,她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

  穆孝剑怔住。

  凌傲人叹息一声:“唉,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救她的。但她很坚强,她要活着,她要见她的儿子。所以她没有后悔过。”

  穆孝剑的心在颤抖。

  凌傲人看着穆孝剑,冷冷道:“我却后悔了,我不应该找你的”

  穆孝剑忽然道:“我想见她!”

  凌傲人冷冷道:“你不配!”

  穆孝剑斩钉截铁的、一字一字道:“我——要——见——她!”

  凌傲人道:“你相信了?”

  穆孝剑不答反问:“她是不是病得很严重,已到了行之将死的地步?”

  凌傲人道:“我想是的,要不庄里的人也不会急着告知我。”

  穆孝剑皱着眉头,很谨慎的道:“你是怎样知道的?你没有与任何人接触过,不,除了那车夫”

  凌傲人转过身,冷冷道:“我是怎样知道的,你无须问。你要是相信,只管跟着我走;你要是不相信,此刻就可以回玄武宫去!”

  三十八、兄弟

  就在穆孝剑和凌傲人到达许昌的那天,也就是他们离开信阳的第二天——

  冷小剑和丁清楼也来到了信阳。他们走得并不急,至少丁清楼不急。

  他们雇了马车,悠悠然的,倒像秋游;进最气派的酒楼,吃最好的菜肴;住最舒适的客栈,睡最妖艳的姑娘。

  冷小剑却不屑之极。

  丁清楼对他笑道:“冷公子,为什么闷闷不乐的?来,随便挑一个回房间去,管你飘飘欲仙。”

  冷小剑冷冷道:“我还以为你是太监!”

  丁清楼脸色微变:“冷公子此话怎说?”

  冷小剑道:“我看只有太监才能对萧夜莺下得了毒手!”

  丁清楼又笑起来了:“萧夜莺如此尤物,丁某何尝不是垂涎欲滴,只是丁某知道这种女人是碰不得的。”

  丁清楼把一个蛇腰少女拥入怀内,眯着眼睛道:“在我看来,女人就是女人,脱光了衣服的女人,天底下都是一样的。”

  少女吃吃的笑了,腰扭得更厉害。

  冷小剑只冷笑。

  来到信阳的这天,正好是午时,马车往“一指居”驶去。

  进了信阳,冷小剑就一直往车厢外看,脸色阴晴不定,似是在找寻什么,但没有找到。

  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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