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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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了。

灵道明明知道千茑杯子中的酒已经空了，还是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千茑的双眼在昏红的灯光闪烁着红宝石般的神秘，他竟显示出了几分醉意，白皙的脸庞映照着灯光夹杂这几分的红晕，象个要出嫁的新娘。

小四突然道：千茑，这么说你也要上雪山，那就与我同行吧？

灵道没想到小四竟会这么说，抬起头看着他，微笑的脸上露出几分的惊奇。可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起了身，做躬道：二位久别后相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那灵道就先不打扰了，上楼了。

小四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做挽留。灵道起身走到柜台边。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37章　小四的震惊

掌柜的打着算盘，突然见有人站在面前，他微微一惊，抬起头一看。

灵道将十两银子摆在了柜台上。掌柜道：客官，你有什么吩咐的？

老板不急着接钱，也没摆出一副谄媚的样子。就说明这老板并不贪财之人，或则说他是个聪明人。灵道喜欢聪明人，柔声道：麻烦掌柜帮与我同来的姑娘准备些清淡的食物，姑娘是雪山上来的，身体不太好，食物要做精了。在帮姑娘买一身薄衣服来，要好看。她长得如此绝色，不好看的衣服配不起她。还有她刚雪山下来，天气变化太大，一时不适应，中了点暑。麻烦掌柜帮我带些药来。

掌柜见面前的这位清秀的俊公子，出手很大方。他想起了早上他带来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更是漂亮得如同天仙一样，让人见了一眼就不能在忘记。掌柜的捏着胡子，目光竟移到了小四的脸上。因为他突然想起那位姑娘竟与坐在那的那位公子一模一样，他甚至以为是那位姑娘换了一身男装坐在这里。

他愣了一会，才回应灵道，眼神中的吃惊，小四瞥一眼就看见了。他心微微一紧，站了起来。

千茑抬起头看着他，淡声问：怎么了？千茑并没有醉，这点酒就象喝水一样，对他这酒鬼来说，怎么可能醉。

他只是感到了一闪而过的害怕。害怕灵道那样的人，微笑的表情却零锐得象一把利剑会刺穿人的心里，猜测到人心害怕的地方，如果他不装醉，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话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小四何尝不是这样想，他伸手抓起桌上的剑淡声道：千茑，你在此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灵道微笑的向掌柜谢过，转身走上台阶，小四的身影随着他走了过去。

灵道撇过头看到了小四那张倾国的脸，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

他见过雪神倾国倾城，小七绝色无双，却觉得这两个人都比不过一个冷凝。小七的温柔可爱，太容易受骗。白如雪聪明却太狠毒，一点都不容易受骗。而这个冷凝，冷傲中的美丽与聪明，不多不少，无与伦比。

灵道喜欢聪明人，他侧过头对小四客气的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四上前一步，靠他很近。几乎是在他耳边，只说给他一个人听。他道：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谁？”灵道瞪起了可爱的大眼睛，装出一副疑惑。

小四知道对付这个家伙，什么办法都没有，在他面前不管是耍心眼还是动手都是无济于事，只是在诋毁自己的智商。他干脆的道：我说的是小七。

灵道道：小七，什么小七，我并不认识。

“那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你如何说？”

灵道不以为难的道：那是我夫人。

“你夫人？”这话从灵道的嘴巴里说出来，小四险些从楼梯上滚下来。

灵道伸手拉住了他，微笑道：你怎么了？

这种话，打死小四，他都不信。他才离圣门多久，众然是指腹为婚，那也得看连天岳同意不同意？但灵道微笑的表情让小四竟觉得血液在上涌，小七是白如雪的女儿，众然天下男子都死光了，白如雪也不可能会把女儿许配给这个小子？别人不知道他，他小四能不知道吗？

小四不知道这段时间内灵道又知道了些什么有趣的事，包括他是女子的身份。其实灵道本来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觉得奇怪，他喜欢和小四在一起的感觉，因为两个人都是聪明人。

但是连天岳的飞鸽来告诉他真相以后，他对小四的感觉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这一种变化让他觉得很兴奋，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小四。

小四冷冷一笑道：那我真的要去拜访一下嫂夫人了？想公子你风华绝代，智慧过人。嫂夫人一定也是倾国倾城，聪明绝顶吧？

灵道微微一笑，侧过脸轻道：你倒着过奖了，漂亮是不及你，聪明更是不及你？

小四仰起脸不解的看着他，冷道：你不敢带我去？

小四的冷嘲热讽，灵道一点都不生气，还很客气道：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四道：那灵兄就请。

两位圣门大杀手却在一个客栈楼梯上“谦谦有礼”，酸来酸去。千茑瞥起眼角看着，竟想笑。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38章　惊奇

灵道引着小四，推开了一间厢房，一股幽香迎面扑来。

房间外观简陋，屋内摆设却很整齐。桌椅做工都很精致，桌上摆着一个古恫色的香炉，庐盖上雕着一朵白莲，高雅清秀。

那香味正是从这香炉中飘散出来的。

一盏微弱的烛光在旁边轻轻摇动着，投照着屋子里所有的影子。有些神秘。

灵道掀开了里屋的帐纱，走了进去。

透过透明的轻柔的丝纱帐篷，小四清晰望见，一个女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银色的被单。那女子隐隐的闭着眼睛，一席青丝从床上流落到床边来。

小四全身都镇住了，那个女子的表情是让人见了一面就忘不了，因为实在是太美了。美中还夹杂着楚楚动人的可怜，他情不自禁的掀开了帐纱走了进去。

灵道走到床边，坐下，扶起那女子。

女子把头轻轻的靠在灵道胸膛，隐约的睁开眼。那双眼睛映照着床边昏暗的烛光，琉璃晃动，象镶了一片红宝石。闪闪动人，两瓣唇象春花刚露花蕾，摄人魂。

二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灵道柔道：夫人，你好些了没？我叫掌柜给你带药了，稍等一会吃了药，就不痛苦了。

小四不自觉的朝他们走去。

女子点了点头。小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颤抖的举起剑，失声道：你叫她什么？

灵道看那女子的表情十分温柔，或许说他是个天生温柔的人。

小四的话吓到了那女子，她抬头望了小四一眼，便咳嗽起来。痛苦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灵道不得不把她放回床铺上，盖上了被子，呵护了她几句，便走下了床。

小四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女子略带痛苦的面容。

灵道走到了小四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下你相信了吧？不过说得真是奇怪，我夫人竟与你长得有七分相象啊？

灵道又不是睁眼瞎，这哪是有七分相，分明就是一模一样。他冷下了眼，转身走出了莲帐。

灵道随身跟了出来，小四手中的剑就朝他的脖子间横来。

灵道翻身一闪，连连躲过了15剑，动作敏捷得与平时相差万里，可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小四出剑的速度和时间是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破绽的，这就是他是圣门第一杀手的原因。对手往往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的时候，他手中的剑已经出手了，甚至已经得成手，对手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灵道的身手很少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来，但是小四知道他的深不可测。

这家伙的拿手好戏就是懂得装乖，装好孩子，装弱小，好欺负。其实骨髓已经坏到心脏根部了。

他的武功根本不用连天岳调教，就十分的厉害。小四一点都不怀疑他是叶子竟的弟弟，他比他哥哥更令人头疼。

猜想之际，已经又抽出了30剑，剑剑让人躲不甚躲。寒光四起，衣角飘逸。或许说小四杀别人易如反掌，但是杀这个人却实在太难了。

小四11岁那年进圣门，二人便开始一起练剑，那年灵道13岁。

灵道对小四的认识，除了她是女子这一点外，了解得如同了解自己一样。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招式，每一套剑法，他都熟悉得可以背下来。他的每个招式都已经想好了应付对策。

虽然挡不了，但是躲，总是躲得起的，也不能让小四伤自己半分。这就是什么连天岳这么看重他的原因。

屋子里的烛光昏昏做响，香气有驱蚊的作用，房间幽雅得飘荡着香气，竟没有一只蚊虫在飞荡。

两大高手在此对决，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吹进了屋子，凉凉的。月光十分柔和的透照在二人的脸上，夹杂着烛光，十分神秘。

剑气随着微风有冰入骨髓的感觉。

灵道一句话都不解释，专心应付小四的剑。因为小四同样对他的招式了如执掌，他的聪明智慧在一个同样聪明智慧的人面前，使出来也没意思。只能躲，多说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小四的剑下鬼。

二人足足用了一刻钟时间竟没有伤对方丝毫。也没有伤及一桌一椅，烛光暖暖的透照在这二人的脸上，有些惬意。

这两个明明知道伤不了对方的人，却非得要杀一场。

小四觉得不敢相信，但是他的对手是灵道，那么这个世界就没什么是不可相信的。只是灵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灵道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因为小四已经觉得没意思，停下了手。灵道微笑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呼吸着桌子上炉中的香气，轻声道：怎么？你究竟是觉得我夫人哪里不好，还是你也喜欢上我了？也想做我夫人？

小四愣住了，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种惊讶没有在他眼中停留多久，就冷却了，他懂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看来这家伙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连天岳动手太快。

故事越来越复杂了，灵道一定是给小七动了什么手脚，小七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别人办不到的事，他灵道什么都可以。

灵道晶莹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烛光一闪。小四微微一愣，灵道微微一踹脚，竟碰到了一把椅子，椅子就倒了。发出一声尖锐的“咚”声，里屋的那女子似乎被这吵声惊醒了，她微微动了动，一个声音温柔的从里屋传了出来：相公，你怎么了？

小四犹如闪电加雷劈，一时全愣了，手中的剑都静止了。

如果她真的是小七的话，那怎么会叫出这么真切，这么温柔的话来呢？小四的嘴角微微一撇，竟是一丝苦笑。

灵道轻声对里屋回映，道：没事了，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椅子。

女子轻咳了一声温柔道：那你小心一点。暧昧入骨。

小四收起了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转身，要出房间。灵道微微一笑道：你这么快就要走了，要不要我们在叙叙旧？

小四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好好的照顾好你的夫人吧。

他大步走出屋子。关上门那刹那，整个人愣在了屋子外。这一切象是闹剧，一发不可收拾。

千茑的身影就飘到了他的身边，轻功能练到小四都没有察觉，确实是件不易的事情。小四别过头看着他许久。

千茑被他都看得不好意思了，才道：怎么了？

小四突然冷眼道：我出庄，1坛百年女儿红，你帮我偷盗一件东西？

“百年女儿红？”嗜酒如命的千茑来说，无非比千万金银更有诱惑力，小四果然非常的了解他。

不过小四竟也会给他下庄，这倒让他有些吃惊：我先不问你偷什么东西，你先告诉我哪里你可以得到这百年女儿红，这在酒界都要绝迹了，去年我在整个江南都寻遍了都没找到，你能找到？

小四淡声道：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尽管帮我办好事，不用担心我付不起这个价钱。

千茑吞了吞口水道：那好，一言为定。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39章　如果爱情

要天明的夜，沉寂得没有一丝的声音。

天空很干净，没有一丝瑕疵，整片天空仿佛是一潭蓝荧荧的湖水，波光闪闪的要溢出水来。

一片半月微微的躲在天的一边，投照下昏昏的月光，月光朦胧又温柔。甜甜的，照着万物象在抚摸。枝头边上几只猫头鹰在微微打瞌睡。

一条白色的身影象鬼魅一样穿梭在清风客栈的屋顶。他的动作十分快，快得几乎看不清他是从哪来跳出来的。

他的轻功一定非常好，看他脚尖都很少垫到屋顶，无声无息。身影轻巧得象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双手微微一展，是翅膀。竟是小四。

四处都有月光投下朦胧的投影。

他突然在清风客栈的一间屋顶上停落下来，漫漫蹲下身躯，轻轻的翻开了屋顶的一片屋瓦，屋瓦似乎故意发出了轻轻的响动。瓦片被拿开，他睁眼望着屋内，屋内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正是清晨十分之时，日光还没有照射下来，在那个时候人是睡得最死的，也是最没反映。连贼都知道要挑这个时候做事。

突然一枚白色的东西从那破了的屋瓦洞中飞了出来，小四微微一偏头，躲过了那东西，他本来可以伸手随意接住的，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他抬头一看，是个酒杯子。杯子随之落到了屋顶，发出重重一声撞击声，随着屋檐一直滚落，最后滚落到了屋后，零碎成一片。响声微微。

小四皱起眉头，扭头就走，身躯飞扬的朝东方而去。因为屋内的人已经发觉了，从窗边翻身上屋顶，朝他追来。

那身影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衫，衣身十分整洁，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似乎睡觉时连衣服都没有脱。竟是灵道。

小四半夜三更上屋顶竟是去灵道的屋子。灵道望着那白色的身影，飞一样的追赶而去，步伐轻盈，速度惊人，虽然追不上小四，可是也没拉下。

他的身影一窜，已经窜出了好几丈。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飞离了清风客栈好远。乌黑色的一大片屋顶突然漂浮着两个白色的点，还有天边半片玄月。景致有些诡异。

天边在此时不知不觉得露出了一点点红，天空突然象一杯倒在玻璃杯上的红酒，十分诱人。月亮的光芒被阳光覆盖，渐渐的淡去，而后消失。

酒红色的光芒照在这两条白色的身影上，一切渐渐清晰。小四那倾国的脸映照在辰光下。

灵道白皙的侧脸，渐渐有了一些红晕，象初生的婴儿一样恬静。

屋顶日积月累，堆积了许多的青苔，其实很不好走又滑，而这两个人却履如平地。

小四突然停下身子，转过身看着灵道。

灵道也停住脚步，抬头一看，竟是小四。他的表情有些吃惊，但是也没有多少的惊奇，似乎已经预测到了这件事，嘴角撇出一眸微笑，朝他走去。

小四淡道：你明知道是计，为什么还要跟来？

灵道微笑道：你无非是使了调虎离山之计，好让千茑带走我夫人。我只是没想到是你，我以为我追的人是千茑，看来你轻功又进步了。

小四冷冷一哼道：你到底是使了什么计，才会让小七这么跟着你。

灵道眯着的双眼映着初现的辰光，象两颗闪动的玻璃球，干净而透明：我说过我根本不认识小七，我夫人叫辰光。

小四冷哼了一口气，却无奈道：灵道，你我心知肚明，彼此如此了解，你何必非得要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灵道依旧微笑，他这微笑装可爱的毛病恐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但是他这微笑似乎是对谁都有用，甚至连80老太太看了都觉得会心神荡漾。对这微笑唯一没有用的就是小四。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跟你玩游戏呢？也许我是认真的呢？

小四道：连天岳屠了西城门，我没有杀死叶子竟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我的利用价值已经完了，连天岳已经把矛头指向了我，西城门一战，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他没有告诉你这一些，那你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