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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完结) txt-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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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君年拿起照片看了看,随口道:“这个人怎么戴这么大一个墨镜呀?”

刘幼捷满意地搂了搂丈夫的头,顺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很奇怪的是,熊天平这么一个老刑警居然一点儿都没看出来!而且,一大清早的,太阳在他背后,他戴什么墨镜?这些都是十分明显的疑点,他硬是看不出来!”

左君年激动地说:“除非他根本不想看出来!”

“还有前面赵根林的事,”刘幼捷深思熟虑地说:“他能下那么大的狠手,把赵根林折磨成那样,马春山又对这个案子表现出的过度的重视我猜他们已经蛇鼠一窝了。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赵根林。”

她话未说完,左昀的房间门开了,满脸狐疑的女儿冒了出来:“我听到你们在说赵根林了,赵根林怎么啦?”

左君年和刘幼捷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呀?”

左昀猛地跳到父母面前:“赵根林到底怎么了,你们快告诉我!”

刘幼捷沉下脸来:“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你还嫌你给我们找的麻烦不够多?”

左昀生气地嘟了嘟嘴巴:“切,不说算了。”转身悻悻地回房间去了,嘟嘟囔囔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打听不到吗?”

刘幼捷没好气地说:“你去找熊天平打听吧,看他会不会告诉你!”

看房门关上了,左君年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妻子:“你别激她呀,万一她真跑去找熊天平呢!”

刘幼捷扑哧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笨哪!”

经过一组脑外专家的抢救,程怡的伤势稳定下来,颅内出血已经消除,血块也取出来了,只是人还在深度昏迷之中,省委最新的任命下来了,委任市委副书记左君年代市长一职,在程怡住院期间主持工作。

正式任命还没到白绵,消息已经传出,路上碰到的机关干部都改了称呼,改叫左市长。

卢晨光稍稍心安了一点儿,程怡伤情已经稳定,虽然还在昏迷,但总会好转的。他们在白绵的根基还没有动摇。

只是程怡不在,他和左君年之间少了一个调停人,说话的气氛倒紧张了许多,常常说着说着就不欢而散,失落中,他不是去医院看程怡,就是去贺仲平家喝茶聊天,有时被左君年知道他去找贺仲平套近乎,少不了又是一顿嘲讽,虽然不会动摇彼此的友谊,但他自己的致仕之心,却越发地灰了。

陈秀一去,走得十分坚决,到广州后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已经在南方一家报社安顿下来,他知道那家报纸,全国知名的前沿报纸,锋芒毕露,也许更适合陈秀吧。

听着她从千里之外飘来的声音,恍惚若在另一个世界里,再世为人。

只是那个世界,再也没有与他交叉,宛如阴阳两隔。

他再一次怅惘起来。陈秀走了出去,还有广阔天地,他卢晨光若是离开现在的这个位置,还能算个什么东西呢?

岁末将至,一开春,四年一届的常委改选就要举行,齐大元刚刚提拔了一个新的副市长,提拔不到两个月,就进了常委,看样子,势头就是对着他卢晨光来的。外面已经有风声说,老板下了决心,准备在差额改选中把他这个宣传部部长挤出市委班子。他和左君年、程怡都不同,他没根没基,从乡政府这个最基层苦干实干干到今天的,一旦常委改选落选,他势必就得调离宣传部,丢人现眼自是不必说,白绵也绝不会留什么好窝子给自己,能不能进人大挂职都是问题。不过才45岁,政治前途就此葬送,实在是于心不甘。

从省里安排左君年接替程怡职位的安排来看,形势还有转圜余地。

提拔副市长或者副书记他是不敢去想了,虽然论资历和能力,他早已经足够。比他晚提拔组织部部长的贺仲平都当上了副书记,他却只能期望在常委改选中能保住现在的位置。

有时午夜梦回,他常常出一身冷汗,自己这么坚决地和左君年、程怡站在一起,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为了什么?有意义吗?

妻子也约略听到了风声,有一次在吃饭时婉转地暗示说,可以通过贺仲平去走走齐大元的关系。

他却暴跳起来,前所未有地对着妻子发了一通脾气。

妻子嘤嘤地哭了起来。儿子惊恐地看着从不动气的父亲。

卢晨光很快就后悔了,却还是满腹愤懑,推开碗独自走到书房里去。

吃完了饭,儿子悄悄地走进来,站在他面前问:“爸爸,你为什么对妈妈发火呀?”

卢晨光低了头,忍住了眼泪:“爸爸不是对妈妈发火,是对自己发火。”

儿子闪着黑眼睛又问:“那又为什么对自己发火呀?”

卢晨光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有事,烦躁了,就发火。”

儿子却追根刨底:“爸爸烦躁什么事呢?”

卢晨光想了一会儿才说:“做个好人不容易。”

儿子吃惊地说:“那要不要做个好人呢?”

“再难做,也要做呀。”卢晨光慢慢地说,紧紧地搂了搂儿子的肩膀:“其实爸爸要是不当干部了,陪你的时间就多了,还可以给你辅导作业,放假了就带你出去旅游,也挺好的,对不对?”

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听到这里才说道:“晨光,我嫁给你的时候,从来没指望过你为官做宰,你以前做新闻干事也好,现在做常委部长也好,在我眼里都是一样,你在外面苦也好,累也好,花天酒地也好,以后哪怕市长书记也好,或者削职为民也好,我都不管,我只尽我的本分,给你守好这个家,凭你怎么样,我和儿子总是在这里等着你的。”

卢晨光别过脸去,一口一口把郁积的酸楚都吞了下去,静静道:“我知道的。”

没有当一世的干部。与其做出一辈子悔恨于心的事出来,不如现在咬紧牙关做人。

何况,尚未放手一搏,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下了决心之后,他心里倒松快了一些。和左君年的关系也恢复了融洽,大约是到了自己向往许久的位置上的缘故,左君年的情绪也高涨了一些,进进出出都风风火火,程怡住院前还没追缴完的北城拆迁补偿,他追得比程怡还狠,脾气又狠,把拆迁办的一帮官员累得叫苦连天,拿起电话一听到“市长办公室”,就眉毛直揪。

左君年上任没几天,省里就通知他和省外经委组织的考察团一起去欧洲访问,这事原本该程怡去,几个月前报上去的名单也是程怡,现在只得由他这个代理市长去了。

刘幼捷取笑他说:“等程怡回来一问,你代理我的这个把月都做了些啥呀,你只好说,噢,也没做什么,就是替你去欧洲玩了一圈儿。”

左君年呵呵直笑:“我倒不想出去呢,那么多事没处理,但省里再三说了,一定要我去。”

刘幼捷从抽屉里拿出存折,嘀嘀咕咕计算给丈夫带多少钱:“出去一趟也好,给小昀也带件特别点的礼物,从上次她问赵根林的事我们没告诉她,都憋气憋了一个多星期了,挂着个脸不理人,还神出鬼没的,整天不着家。”

“带什么东西呢?”左君年苦恼起来:“你知道我不会买东西的。”

“带衣服吧,买件上档次的衣服给她,这么大的女孩儿了,她都没件像样的衣服。别买香水什么的那些华而不实的。”刘幼捷说:“小昀身上两条牛仔裤、两件夹克衫还是大学里的呢,一个秋天翻过来倒过去地换,别说看上去不像市长女儿,连个记者都不像的。也不知道她那些工资都用到哪里去了。”

在左昀来看,现在每一分钱都得掰开了花,幸亏欧淇找到了一份工作,时不时地还能贴补她一点。没打过官司之前不知道,碰上了赵根林的事,才知道为什么美国人把律师比喻成恐怖分子。代理费、车马费、餐饮费,光复印材料的钱就成百上千,赵根林家原来是有些积蓄的,去年因给老大定了亲,原本准备给赵根林上大学订亲的钱,拿给了他去买推土机之类的,偏生设备又给江勇砸了。

那天隐约听了点影子后,左昀心里一直在嘀咕。

连着跑了几天,都没打听到一点消息。她甚至瞒着母亲偷偷跑到张德常办公室去,以采访为名,云里雾里闲聊一番,想套出点话来,一直磨到快下班,还是什么都没问到,灰溜溜地告辞出来,正垂头丧气呢,一搭眼看到陆杰从对面走了过来,她心里顿时一动。

“左昀!”陆杰看到了她,倒是比她还惊喜,迎了上来:“过来找你妈妈吗?”

左昀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不啊,今天到公安采访,采访完了顺便来找你。”

“找我?”陆杰喜出望外兼受宠若惊,笑得眉眼都快化开了。

左昀扑扇了一下睫毛:“现在有时间吗?请我喝茶?”

陆杰举了举手里的文件:“我把东西送到办公室去,等我1分钟!”说着,撒脚就跑,边跑还边回头说:“就一分钟!”

两人从公安局出来,陆杰从车库推出自己的摩托车,看着左昀轻轻一跳,坐到自己车上,一股幽幽的香气从背后透了过来,清新里带着蜜似的甘甜,透过鼻子竟然在味蕾上湮开了。车子发动了,随着惯性她身体微微朝自己背上一靠,一双手轻轻地扶住了他的肩膀,经过门房时,站在那儿的两个保安艳羡地朝他偷偷竖了竖大拇指,他扬扬得意地做了鬼脸,笑容还没从脸上消失,就在反视镜里看到左昀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脸上顿时一热。

“陆杰,我觉得当警察好威风呀。”她却像是没发现他做鬼脸似的,甜甜地说。

“威风啥呀。”陆杰谦虚地说:“苦得要死啦,哪有你们当记者的神气。”

“神气什么,稍有不慎不就被你们抓起来关起来。”虽然出了大门,左昀的双手还是放在他肩头上,他很想和她说可以把抱住我的腰,却不敢说出来,生怕唐突了她。

“那天晚上真的是对不起了。”陆杰又轻轻地说。

左昀笑道:“既然知道,那你怎么赔礼呢?”

声音婉转清泠,和平时的倔强刚硬,大不相同,响在耳朵里,一直软和到心里。他自己的声音也跟着柔和了数倍,听起来全不似自己嗓子能发出来的:“你说好了,要我怎么赔礼都可以,只要”他又自反光镜里瞟了她一眼,壮着胆子又说:“只要你高兴。”

左昀嘻地轻笑了一声:“好罢,你先用车载我去兜兜风好啦!”

陆杰连声道:“好好。”又问:“去哪里兜风?”问完顿时又大大后悔,自己平日在女孩子们面前都是洒脱自如的一个人,今天的机灵都上哪里去了,所喜左昀并没在意,懒懒道:“累了,随便去哪里兜兜吧。”

白绵城并无第二个去处,陆杰沿着绵湖的绕湖石路,便直上笔架山去,见左昀不说话,他鼓足勇气,闲闲道:“前天我逛街还遇到贺小英来着,他陪一个女孩子在买衣服。”

左昀扑哧笑了,眼波倩然流转:“贺小英是谁呀?”

陆杰傻傻地跟着也笑,却说道:“以前他和赵根林不都在追你么?”

“什么?”左昀叫了起来:“你们怎么会以为他们俩在追我?!”

陆杰嘿嘿道:“全班的男生都在打赌,赌他们最后谁能追到你。”

“是嘛!”左昀有几分恼火道:“那你是赌哪个?”

陆杰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我赌我,可以不?”

左昀失笑,陆杰的脸腾地又红了:“我开玩笑的啦”

左昀话锋一转,忽然道:“对了,赵根林好点了么?”

陆杰脱口道:“还是很不好呢完全都不认人了,好像时时刻刻都要用束缚带子保定,不然就会自残”

放在他肩上的手忽然抓紧,一直嵌进他的肌肉,他回头一看,吓得嘎然刹车,左昀瞪着他,不敢置信地问:“你刚说的是什么?”
41 囚2006…07…03 11:37:32     网友评论 3 条  省外经委去欧洲的名单上白绵市原本列着程怡的名字,对方发到白绵的邀请函也是程怡,临时改定了左君年,颇费了一番周章才成行。市长出国,办公室里照例访客川流不息,左君年历来油盐不进,过年时送几条烟几瓶酒都送不进门,虽则人人知道他这个脾气,但出国算个不错的理由,当下不断有人过来试探着有所表示,给现金让“帮忙”捎带东西的,拿了美金欧元说帮着“兑换”零花钱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大费周章往来推让,搞到后来,左君年几乎要拍桌子骂人,直到临行前的下午,快下班了,门外还鬼鬼祟祟地摸进来一个胖子,提了一只拎袋,进门就深深哈了哈腰。

 

这胖子姓唐,是现在白绵飞天丝绸公司的老板,三年前左君年主持第一丝绸厂的国企改革,就是他从政府手里把丝绸厂买了过去,发展成了现在这家公司。白绵素来产丝,虽然不及苏杭,但在明清两朝也是以产贡缎而闻名的。这老板家本来世代做丝,他做丝绸很有门道,有自己的蚕桑农场,养了一批制丝人才,厂里出来的丝绸质量极好,却一直做不出自己的品牌,海外的好几家名牌服饰都相中他的优质丝绸,打样过来给他的厂加工,一件衣服只赚几美元,成衣商拿回去标价是几千美元,他也知道被人赚了大头,却也无法可想。

他在买厂时认识了左君年,一直缠着左君年帮他联络海外销售渠道,左君年给他联络了一批专家,为企业会诊,先是给他挖过来两位留法归来的时装设计师,再给他的产品起了两个响亮的牌子:练霓裳和虹之云。不到三年,这两个牌子竟然都声名大振,厂子从一个小型服装加工厂一跃成为了明星企业。

这年头,别人就算不给你办事,也理直气壮地来吃拿卡要,左君年确实帮了他的大忙,却连一张发票都没在他那报销过。唐胖子一直有心表示表示,却始终捞不着机会,也忌惮左君年的脾气,磨蹭到今年,忽然得了这一个消息,犹豫了几次,下了决心,揣了一拎袋的外汇跑到左君年办公室。

唐胖子进门就抹下脸死乞白赖地说:“左市长,我唐胖子在白绵现在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但你左市长从来没看得起我过。”

左君年看了看他手里那只拎袋:“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唐胖却不说,反复就问:“左市长你给句话,你到底看得起看不起我?”

左君年笑了:“你是白绵的纳税大户,我哪敢看不起你?”

唐胖将袋子就放在椅子下,又哈了哈腰说:“那就这么着了。我先走了。您要是觉得我不配看得起,回头把我这点心意尽管扔垃圾箱去。”他边说边朝外退,一闪身就把门带上走了。

左君年过去拿起袋子一看,不大的拎袋里放着两捆钱,一叠美元,一叠欧元,大概各是一万元。他抓着袋子就撵了出去,唐胖子虽然胖,却跑得飞快,就这一转眼的工夫都跑到电梯那儿了。

换了程怡,也许就叫秘书把钱送回去,或者事后打电话叫他再派人来拿走,但左君年火一上来,拔脚就追了下去。

唐胖子的电梯下去了,左君年就上了另一部电梯,一直追到楼下,追进了后院的停车场。凡是外来的车辆,都要停在后院的车场,左君年那部电梯中间没停留,反而比唐胖子先到停车场,在他那辆奔驰600前把人给逮住了。

左君年将拎袋重重地摔在唐胖子的车顶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撂下一个唐胖子脸白一阵红一阵。

没走几步,他忽然听道背后有人悲声呼喊:“程市长!程市长!程市长你出来呀!”

他扭头一看,停车场外面几个保安拦在门口,喊声沙哑凄厉,好像就是从保安堆里发出来的。

他走过去一看,竟是赵根林家的老两口子!

他们不知道已经在这哭喊了多久了,衣服上蹭得黑一块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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