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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完结) txt-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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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春山似乎没料到一向随和的程怡这次会这么较真,愣了一下,口气更软和了:“程市长,不是我非要赖在这里,昨天这件案子影响面太广,省委毛书记也打电话来询问,所以齐书记就给我下了命令要全程督促,以最短时间,最高效率破案,每四小时汇报一次我这也都是工作”

肖为默默地看着程怡,心惊胆战地听着马春山振振有词,那话虽然软和,程怡真要跟他顶真的话,他还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果然,程怡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具体工作,自然有公安和政法系统的同志去干,各司其职是起码的,你先做好你的本分工作,我现在要和马市长一起去接待两位很重要的外商,你赶快回来,把材料什么都准备好,然后跟我一起去参加接待!”

程怡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肖为,余怒兀自未消,冷笑一声:“你们马主任口才果然不是一般的牛啊!”

肖为不敢走,又不方便站着,程怡想了一想:“你说说看,马主任为什么这么牛呢?”

肖为握着手机,干笑着,头皮上酥凉酥凉的,汗如浆出。正不知如何是好,程怡桌上的电话响了。

程怡脸上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朝肖为挥手示意他回去,停了几秒,方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程怡。”

“程市长哇,我齐大元。”

程怡平静地道:“齐书记,什么事啊?”

其实齐大元离他不过几十米远,一个在这层楼的东翼,一个在西翼,中间隔了一条长走廊而已。齐大元呵呵笑着:“老程啊,我要给你道歉啊。”

“这可怎么说啊,”这话太严重,程怡不自觉地坐正了身体:“书记有事请尽管指示嘛。”

“是我安排小马去协同政法委同志坐镇破案的。”齐大元不紧不慢地说:“是有点不合规矩,不过,非常事件,非常处理嘛,小马这个人你知道的,脸黑心硬,办事果断,还是有点杀招的,向阳嘛你知道,是个弥勒佛,好好先生,所以让他带小马去,加点分量,尽快破案。这个案子影响太坏啦,一大清早的,毛书记都打电话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市政府大院里出这种事,再结合当事人的身份,这个命案背后有没有更深层次的政治动机,是否与现在的城区拆迁改造方案有关我们都还未可定论,而事实上,市委市政府派人督促之后,效率也确实不同了,几小时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可见这个情况下,多加派人手,慎重起见还是很有必要的”

齐大元滔滔不绝地说着,话锋忽然一转:“老程,你看呢?”

程怡呵呵地笑了:“齐书记考虑得果然全面。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让他在那里坐镇吧。”

“好啊。”齐大元还是悠笃笃的,其实在他打电话之前,在程怡接电话之前,两人都完全清楚这个电话是什么内容,结果又会是什么,但是,就像例行公事一样,必须把这个程序走完。

程怡放下电话,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办公室里朝南的一面墙是整幅的落地窗,秋日清晨的太阳正温柔地映在孔雀绿的玻璃后面,阳光像一簇一簇的大丽花,开满了地板和办公桌。

他来回踱了几步,拿起手机,按了一个熟悉的键。

“嗯。”他眯起眼睛凝视着那橙色的圆球,手指抚摸着洒在办公桌上的一缕金色影子,闲闲地说:“和分析的完全一致。”
15 屠夫(上)2006…06…02 17:14:10     网友评论 3 条  在白绵市,所有人都怕江勇,惟独田三不怕。田三在全市最大的农贸市场卖肉,据着第一张肉案,每天卖三头猪,六爿肉,是一般屠夫销售量的两倍。别人也不妒忌他。一来他招牌响亮,号称田一刀,但凡人说要一斤,他只管一刀下去,便是足足的一斤,绝不下第二刀。也不称,由你自己拿到市场边上的公平称上去复,若是少了一钱,这肉便谈不上要钱,白送。光这一项绝活儿,足以让他肉案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二来他为人义气,生意再好,也只卖三头猪,卖完走人。有脑子灵活经济的人和他合计过,开个连锁店,挂田三的招牌,也有市国营肉联厂的人找他商议,着他承包放心肉的店,他一概一口回绝:“我这个人脾气暴躁,和人处不来,我脑子也简单,操心的事,我玩不来。”别人和他计算利润如何如何大,可比现在的收入翻几倍几倍,而且交易做大之后,也不必再天天自己起早摸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弄一身血腥污秽,田三眼睛一翻说:“不杀猪了,那还有什么好耍?我啥都不喜欢,就喜欢每天弄只把猪杀了玩玩,红刀进白刀进怎么啦?每天不捅这几刀,不放点血,我就心里不舒坦,总觉得浑身别扭呢。”

 

田三凶悍之名,在放血杀生的屠夫当中,是一个传奇。据说他从五六岁起就是街头小霸王,念书也念不进去,整天打架斗殴。他并无兄弟,他父亲本来是家中老三,街坊上习惯称一声田三,别人说起他打架的儿子时,就说小田三如何如何,一来二去,儿子的名头太大了,以至于人们忘记了他父亲才是田三,而只记得这个孤拐脸、螃蟹身的煞星诨号叫田三了。田三到十五六岁时,他父亲送他去学了门手艺——他这性格,也没什么好学的,当杀猪的正合适。第一次跟师傅下去,收了猪回来,在场子里,师傅给他比画,应该从某处某处下刀,结果光顾说话,自己一刀过去,没刺中要害,猪歇斯底里号叫,血又标得满地都是,在震耳欲聋的猪嚎里,田三先扶起血桶,接住血,摸起旁边的一把尖刀,照着位置一刀穿过。猪嚎嘎然而止,算是及时实施了安乐死。而师傅教他给猪开膛破肚,解骨分片,清理下水,他也只看了一遍,便自己操刀,那刀在肉和骨里走动起来,行云流水一般,毫不打仄。他师傅背地里同人说:“这家伙前世不是杀手,就是刽子手。”

别人当杀猪的,是迫于生计,而田三却是热爱这门使刀切肉的职业,他不甚笑,看人和看眼前的猪肉的目光无甚区别,拿起刀时的愉悦自如却显而易见,下刀时的神乎其技,果断准确,大有恐怖片的效果,让人又爱看,又怕看,看着看着,就觉得背上寒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据说江勇也曾经打过农贸市场的主意,但要把手伸进农贸市场,首先就得先碰个钉子户:田三。田三谁的帐也不买,江勇曾经起过拉他入伙的意思,开出的条件里包括白绵城里的几大农贸市场都归田三管理,田三却不客气地说:“我这人只会杀猪,也只好个杀猪,别的事,我嫌烦。”拿不下田三,生猪这一行的规费就不好收,跟其他任何屠夫收,他们都拿田三来推委:田三儿交多少,我们就交多少。言下之意是,有田三在给我们放样呢,你们别吃柿子捡软的捏。屠夫们不交,其他的卖水产的、卖青货的,也跟着嚷嚷,杀猪的不交规费,凭啥我们就得交呢?莫非他杀猪的狠些唆?来来往往很是吵嚷了一阵,到最后,江勇到底没拿田三有啥办法,田三还是天天杀猪卖肉,屠夫们也照样不给江勇的小弟面子,大约因为这一行的油水也不甚大,江勇便放手了。

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田三又是东城的人,东城的少年们便一直将田三奉为偶像——江勇是南城的,南城的孩子都拥戴江勇,但论打架斗殴,南城的远不如东城,甚至还赶不上北城那群外来户的孩子粗野有力,所以在街坊口碑当中,近十年来,田三的位置相当于晁盖——水浒里的第一英雄——比实际的老大宋江还是要高一筹。

左昀第一次看到市场里亮灯,好奇地张望了一眼。白炽灯下,人的脸惨白,嘴唇灰黑,也许事实上他们就是如此,在顾客还没有到来之前,菜贩子们都在手脚忙乱、却又带着困乏的厌倦整理着自己的摊位,蔬菜叶子上水珠晶莹,像才从承露台上下来,鸡蛋们皮红个小,个个都像擦了胭脂等着出嫁的处女,增氧泵咕噜噜地在活泼泼的水鲜当中闲言碎语,肉类们面目狰狞,色泽淋漓,活像一场刚刚发生的凶案。

肉案上满满当当地挂着几大爿肉扇,一只猪头安详地闭目沉眠,田三正在案板下忙乎,左昀咳嗽一声:“田三。”

田三伸出头来,有一丝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至少有好几秒,他完全没有认出她来。他最后一次见到左昀,是在她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她在他这里认识了欧琦,便不再出现了。虽然时时听到消息,却怎么也没法和眼前这个套着男式夹克、背着大挎包的女孩结合起来。那时节她还是个秀气清瘦的小女孩子呢。最后他审视着她那双黑漆黑漆的眉毛,“哦!”了一声,咧开嘴笑了。

“怎么?你来买菜啦?”他站起来,顺手掂起一把刀:“要点什么?”

左昀直截了当地道:“我不买菜,我想采访你。”这话一说,一看田三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说坏了。

“啥?”田三吃了一惊:“搞什么?”他颧骨高耸的焦黄面皮抽搐了一下:“别吓我。”

左昀板起脸:“我想写写江勇,写写白绵的黑社会。”

田三脸色一黄,抬手从钓钩上摘下一爿猪肉,砰地一声,重重摔在案桌上,举刀砰砰砰地开始解肉,头也不抬道:“你问错人了,采访我做啥?我就是一个杀猪卖肉的,啥鸡巴闲事都不管。”

认识田三好些年,这次是听他说话最多一次,可竟然是这么不老实不客气,左昀真愣了。

见左昀木头一样梗梗地站着,田三也不理她,只管自己剁肉,他使一把劈骨斧,横七竖八地下去,剁得肉沫直溅,钉在案板上,咚咚直响,惊得周围的几个屠夫转过头来直看。肉沫血迹碎骨溅得左昀衣服上都是,脸上被飞起来的碎骨渣弹了好几下,辣辣的疼痛。她绷着脸,仍不动。

田三停了手,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怎么跟你妈脾气一样犟呢?”

左昀鼓了鼓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还是不说话。

田三只得态度和缓了一点:“你先走啦,这会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左昀还是不动:“那我帮你做生意。”

田三被她逗笑了:“你能做啥呀?能剁肉还是能剔骨头呀?”

左昀想了想:“我帮你收钱。”

田三赶紧道:“别,你那个数学成绩我知道,不亏死我我不姓田。”

“不管!”左昀怒道,她一看肉案整整齐齐排出去好远,没有空隙可以过去,索性一躬身从桌子底下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我今天黏在你这儿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什么时候再和你聊。”

田三只有叹气:“那你说啊,要问什么?”左昀立即从大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从肉案底下拽出一张刚发现的凳子,端端正正坐下来,在膝盖上摊开笔记,看得田三直苦笑:“你这个脾气,不去跟你妈一样干公安真是可惜了。”

“江勇是不是一直到处收保护费?”第一个问题。

“废话。”田三看着顾客们陆续走进菜场,其中几个熟脸儿直冲着他的案桌走来,便操起一把尖刀,顺手在肉块上擦了一擦,熟络地招呼:“来点什么?”

“那他收过你的保护费没?”

“前夹?1斤?眉条?好咧。”乓、乓!

人群潮水一样开始涌上来,包围了肉案,那阵势看得左昀头晕,光看着都觉得招架不住,但田三却还是从容得很,他卖肉比其他摊子快,从不称重量,一刀下去,左昀赶紧接过去拿塑料袋包装,顾客也就很自然地付钱走人,左昀留意看了一下,连个去复称的人都没有,心里不由得不暗暗佩服。

六爿肉卖起来说慢也慢,说快却也飞快,其他摊子上生意虽然冷清,但摊主也不着急,看着田三的货飞快地销出去,也就慢腾腾起身,准备自己肉案前的高峰到来。

不一个小时,田三的案板上已经是空了,只留一副腰子,一块眉条肉。田三把东西利落地包好,撂边上:“回头你带回去吃。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吃腰花吧?”

左昀抿嘴笑,抗议道:“我那也不是小时候啊,都上高中了。——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认识我爸爸妈妈的?我问过欧琦,连他都不知道。”

田三抬起胳膊,就着肩膀上的衣袖,蹭了蹭油汗直冒的鼻子,张着手,在围裙上猛擦了几把,才说:“走,我带你去吃面片儿汤。”

白绵的东城是数百年来形成的居民区,绵湖是一条江的支流最后倾注在山脚下形成的湖泊,而东城就是围绕着支流入口的码头逐步发展起来的居民点。间杂着许多明清时的古建筑不算,许多小吃也有着上百年的传统。

跟着田三曲里拐弯走了好多巷子,左昀不得不承认,以前高中时代逃课对东城的认识根本不彻底,至少,她从来没有看见过8、9点钟样子里人声鼎沸的东城,街沿上蹲着挨挨挤挤的卖菜的,买菜的把一条小街挤得停当了,骑自行车的少年拼命地按铃铛,在人群里灵活得像一尾鲇鱼,凶猛焦灼地钻来钻去。沿街一家又一家的小吃店,面条店,油条烧饼店,早茶店,茶馆儿,包子铺,粉团店,她从前多半是下午或者晚上逃校,而这些店面都已经打烊关门,只剩下店门口一只汽油桶般的大铁皮炉子,炉子里间或闷闷地燃着暗红的煤,若在冬天,一个乞丐就会瑟缩地站在铁皮炉前,抱着炉子烘手。

田三带着左昀走进一家小店,门面只有四块门板那么大,摆着四张老式八仙桌,每张桌上都坐着人,见田三进来,正在门口的炉子上舀汤的一个老头儿吆喝了一声:“来啦?”不待他们开口,朝着屋子里喝道:“拿碗筷子!”

田三进去,四下一瞧,搡了其中一张桌上的一人一下,粗声粗气道:“你们几个并那桌去。”而那一桌人竟不二话,含笑起来,端盘子端碗,而另一桌的也在挪动凳子碗筷,给那几个腾位置。田三朝外面喊:“两碗片儿汤,一碗素,一碗荤。”

左昀赶紧道:“我什么都吃的。”

田三说:“知道。我吃素——你要不要辣?”

等着面汤上来,左昀忍不住又提问:“你和江勇打过架吗?”

“他?”田三嘁了一声,接过扫抹桌子的大妈端上来的茶水,他说话时很少朝说话的对象看,目光落在毫无焦点的虚空里,若非是和他说话的人,简直要以为他是自言自语:“他才没那胆子。孬种得很。”

面片儿端上来了,田三抄起筷子在碗里搅和了一下,吮了下筷子,唔了一声,淅沥呼噜吃了起来。左昀从筷子筒里拈出一双筷子,那筷子头年久日深渍得乌黑,活像挂在灶头上熏得乌黑的腊肉颜色,她大无畏地只在茶杯里涮了涮,低头挑了块滑溜溜的面片,送进嘴里。进嘴一咀嚼,才发现这面片柔韧无比,滑溜可口,滋味厚醇,汤水也是又辣又酸,似乎撒了什么米粉之类的东西,十分黏稠,面片里混合着极薄的肉片,柔嫩多汁,鲜而不腻。一时间她忘记问问题,大吃起来,吃得鼻尖都凝结了一滴清鼻涕,不好意思地抬头去擦,才看到田三很专注地看着自己在吃。

“你妈救了我的命。”田三没头没脑地说:“我惟一酬她的,就是请她吃了一顿面片儿汤。”

左昀一口汤险些呛进气管里:“我妈?”

田三呼噜呼噜吃得飞快:“我就是从那次之后,才开始吃素。知道不,我在那之前,什么都不信,在那之后才信命。”

左昀皱皱眉,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汤,等着他自己说下去,也没注意到整个屋子里的都静下了来,听着田三说话。
16 屠夫(下)2006…06…02 17:14:40     网友评论 3 条  六年前,刘幼捷刚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在公安局里只担任一个纪检组长,其时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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