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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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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诚说完,特地看了阿勇一眼,像是在征求他的认同。

  阿勇见状,立刻点点头说:

  “我哥哥说的没错,片帆真的曾经这么说过,所以我们怀疑她会这么说,应该是握有确实的证据。”

  “对了,听说案发当时,冈山县警方还派刑警来岛上调查过呢!”

  “咦?片帆确实这么说的吗?”

  矶川警官深思道。

  “警官,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不,很抱歉,关于这件事我并没有任何印象,不过如果冈山县警局曾经派刑警来岛上调查这件事,县警本部一定会留下记录。对了,你说那个操纵玩偶的师傅叫什么名字?”

  “片帆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只说是操纵玩偶的师傅。”

  “你刚才说这件事发生在八年前是吗?”

  “嗯,就是那两姊妹念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

  “这么说来,就是昭和三十四、五年的事喽!”

  矶川警官很快便联想到荒木定吉的父亲——荒木清吉就是在昭和三十二年“蒸发”的。

  “对了,金田一先生!”

  矶川警官突然回头看着金田一耕助。

  “这么多人在这座岛上‘蒸发’,这其中是不是有特别的意义?”

  “我不知道。”

  金田一耕助沮丧地摇摇头

  “到目前为止,一切好像呼之欲出,却又宛如缺少什么一般。我想,现在我们就缺少环环相扣中最重要的关键部份。”

  金田一耕助心里知道这将是最可怕的一部份。

  昭和二十二年秋天,神乐大夫——松若在这座岛上‘蒸发’了,接着在昭和三十二年夏天,收药钱的荒木清吉也在岛上‘蒸发’了,过了一、两年,来自淡路的玩偶师傅也从这座小岛消失踪影浮在水面上的只有三个“蒸发”的人,可是隐藏在水面下“蒸发”的人不知又有多少。

  虽然金田一耕助还不知道来自淡路的玩偶师傅的年纪和长相,不过另外两个男人——神乐大夫和收药钱的商人都是正值壮年、体格不错的男人;如果再加上青木修三,一共就有四个人了。

  想到这里,金田一耕助突然想到青木修三是否也该列入“蒸发人口”的名单呢?

  (青木修三和其他三人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从千叠敷掉到落难渊但他究竟是失足落海,还是被人推到落难渊?

  还有,在他掉到落难渊之前,是否曾经目睹这座岛上的“秘密”?)

  “在鹫鸟鸣叫的夜晚,你要特别小心”

  既然青木修三说的这句话已经证实确有其事,那么他所说的其他部份就绝非戏言。

  (这么看来,青木修三一定是在什么地方亲眼目睹从腰部以下开始相还的“暹罗胎”

  可是那对“暹罗胎”呢?难道他们也从这座小岛上蒸发了?)

  金田一耕助愈往下想就愈觉得恐怖,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

  或许打冷颤也会传染吧!只见矶川警官和广濑警官同时颤抖起来。

  过了半晌,广濑警官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说:

  “阿诚,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事实上,这些事对我们的调查非常有帮助,因此我们很希望你能再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

  “那面墙壁上挂着一套蓑衣和蓑帽,请问昨天下午你们来这儿的时候,那套蓑衣和蓑帽是干的还是湿的?”

  “很抱歉,这件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甚至没注意到那里有挂一套蓑衣和蓑帽。”

  但就在这时,阿勇却开口说:

  “大哥,这件事我有印象。”

  “什么?阿勇,你有注意到那套蓑衣、蓑帽?”

  广濑警官兴奋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是的,我看见它的时候还呈半干状态,而且那套蓑衣、蓑帽后面的墙壁还发霉呢!”

  “阿勇,这是真的吗?”

  “是的,大哥,当时我还用手摸过,因为我觉得这样的装饰物看起来满幽雅的。”

  “阿勇,你说的这件事是发生在火灾之前吗?”

  “是,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当时警官也跟着我们一块儿来这里,我想警官应该还有印象吧!”

  “嗯,我们确实是在那个时间到达这里。不过,你确定当时蓑衣、蓑帽都是湿的?”

  矶川警官不放心地再次确认道。

  “是的,不只是蓑衣、蓑帽,就连它后面的墙壁都是呈半干状态。”

  闻言,广濑警官不由得回头看了矶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一眼,这时他们心里都有数——吉太郎的证词是假的。

  “啊!非常谢谢你们的合作,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同时也请你们转告在对面房间的爷爷,说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怀疑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过一会儿我会给你们离开刑部岛的许可证。”

  尽管矶川警官已经这么说,可是阿诚、阿勇却连动也不动一下。

  “不,我们要求一起进来接受侦讯的目的,是因为阿勇看见杀害神主的凶手了。”

  “什么?阿勇看见凶手”

  广濑警官不禁大叫一声,但他随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迅速看了一眼对面的走廊。

  现在大家正围着刑部守卫和片帆的遗体举行守灵仪式,刑部大膳、刑部辰马、巴御寮人和真帆也在守灵的行列中,如果让凶手听到这些话,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阿勇,你说你看见凶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广濑警官尽量压低嗓门,眼中流露出紧张的神色,而矶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则以探询的眼神看着阿勇。

  “大哥,你来说吧!”

  “不,这件事情是你亲眼看到的,就必须由你亲口来说。”

  “是呀!阿勇,还是请你亲口告诉我们吧!你不用害怕,看到什么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

  “好的。”

  一脸稚气的阿勇红着脸,咽了一口口水说:

  “那天发生火灾的时候,我正好在化妆室里,于是我立刻冲上舞台,用这件外套猛力扑打柱子上的火苗。”

  阿勇边说边指着身上穿的外套,只见其中一只袖子有烧焦的痕迹。

  “然后呢?”

  “火苗很快就被扑灭了,这时我突然想上厕所,就往拜殿下面的厕所走去。我在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听见拜殿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本我并不在意,可是后来那声音变成有人蹑手蹑脚走下搂的模样,于是我把厕所的门打开一点,偷偷往外面瞧,结果发现一个年轻男子从拜殿那儿走来。”

  “你说的‘年轻男子’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身上穿着祭典用的背心,头上绑着头巾,乍看之下和岛上其他年轻人没啥两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胸前挂着一架照相机。”

  (是三津木五郎!)

  刹那间,在场四个人都暗自在心底叫着这个名字。

  “嗯这个胸前挂了照相机的男子当时做出什么举动?”

  “他张大眼睛,脸颊扭曲、僵硬,仿佛看到可怕景象的模样。对了,你们看一下,那里不是挂了一面镜子吗?”

  阿勇指着挂在蓑衣、蓑帽旁边的镜子说:

  “他走过那边时,还对着映在那面镜子里的自己做了许多表情,等脸上的线条恢复原先的模样时,才从门口走到外面去。当时我觉得他的行动很诡异,便决定进去拜殿里瞧一瞧,结果”

  “结果怎么样?阿勇,这个部份相当重要,你要说清楚一点,你究竟在那里看见了什么东西?”

  “拜殿里面当时并没有开灯,不过由于路边摊的灯光从窗户透进来,所以我可以隐约看见神主的身体正倾斜地站在内阵里,而且他整个人都被黄金神箭刺穿,箭头还露出二十公分左右。”

  阿勇这时候看到的情景,与稍后进来的越智龙平、矶川警官所看见的大致相同。

  “当时你有什么反应?”

  “我吓坏了!因为大哥曾经跟我说过他怀疑爸爸就是死在神主的手里,要是被人看见我在那里,我肯定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嫌疑,因此我赶紧冲回化装室里躲起来。”

  “当时你是不是用外套围住你的头?”

  “是啊!我不能让别人看见我的长相,只好这么做。不过,有一件事却教我百思不解”

  “什么事?”

  “就是这位警官!”

  阿勇出乎意料地指着矶川警官的鼻子说:

  “你当时为什么不把那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年轻男子抓起来呢?”

  闻言,广濑警官不禁皱眉问道:

  “阿勇,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警官当时应该也看见那个男子从这里跑出去才对。”

  “阿勇,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因为那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年轻男子从这里跑出去之后不久,这位警宫便一脸好奇地跑进来瞧一瞧,我后来会用外套罩住脸,就是害怕被警官看到我的脸。哼!没想到那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男子现在竟然还能悠哉地在神社四周溜哒,难道警方办案也会大小眼吗?”

  在阿勇严厉的指责下,每个人都对矶川警官投以怀疑的眼光,令矶川警官尴尬万分。

  

  第22章 警官与嬉皮

  

  悲痛的真相

  矶川常次郎警官大鉴:

  当您突然接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写来的信函时,想必一定感到十分困惑吧!

  金田一耕助读到这里,忍不住再看一次信封,只见上面写着:

  冈山市冈山县警察本部

  矶川常次郎警官 亲启

  接着他将信封翻到背面,看到一行字迹——

  仓敷市下津井

  浅井春

  金田一耕助看到这个字迹,就知道这封信是出自女性之手,他不禁呆呆地望着信封的正面。

  事实上,这封信就是六月二十四日晚上,矶川警官拿给金田一耕助看的信,而且在看过这封信后没多久,他们就从厨房的味噌瓶中找到好几枚明治二十六年以前的古钱。

  (警官为什么要我再看一遍这封信呢?

  难道当时我漏看了什么?还是看得不够)

  金田一耕助百思不解地望着手中的信笺,这时,他忽然灵机一动,连忙数了数手中的信纸。

  虽然信纸上没有编页码,但金田一耕助确定他的手上一共有五张信纸。

  (咦?当时在下津井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好像只有三张信纸嘛!难道我真的漏看了两张?)

  发现信纸的数目不同之后,金田一耕助立刻低头重新阅读这一封信的内容——

  矶川常次郎警官大鉴:

  当您突然接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写来的信函时,想必一定感到十分困惑吧!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还请您多多包涵。

  事实上,以前我就经常在报纸上看到您的大名,因此自我遇到这件事情时,第一个想求助的对象就是您,请不要忽视我写的这封信。并请您务必看完它。

  我是个坏女人,在二十二年前曾经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当时我是一名产婆,为您的夫人——系子接生一名男婴,可是由于某种因素,我不得己偷走您的孩子,将孩子交到另一个想要孩子的女人手中。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直到昨天令郎突然造访下津井,问我谁是他的亲生父母,我才感到万分震惊。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早就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感到后悔不己,只不过一直无法提起勇气去恳求您的饶恕;更何况,在这件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因素,一时之间我也写不清楚,所以希望能当面向您说明这件事。

  我目前在下津井住屋的前半部开设一家药房,至于我的本行则是替人招魂;在下津井,人们都称呼我为“降魔女巫”。

  或许您会觉得从事这种工作很神秘,但事实上,我也有许多烦恼和秘密,自己也经常感到莫名的恐惧。我想,这都是因为二十二年前我犯下一件罪行的关系。

  所以,警官,求求您务必助我一臂之力,不论用什么方式赎罪我都愿意。

  坦白说,现在正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我已经命在旦夕了因此,自您接到我的信之后,讲您一定要尽速来下津井一趟,有一件复杂的事情我一定要当面告诉您。

  罪孽深重的愚妇

  浅井春

  金田一耕助看完这五张信纸后,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但他随即将这五张信纸平放在桌上,重新看了一遍。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矶川警官摆了一道,因为那两张上次不曾看过的信纸,绝对不是在偶然的情况下遗漏的,而是矶川警官故意抽掉的。

  事实上,在看到这两张信纸之前,金田一耕助一直认为三津木五郎是越智龙平和巴御寮人所生的孩子,没想到如今剧情突然峰回路转,三津木五郎的亲生父亲竟然是矶川警官。

  这时,金田一耕助终于明白矶川警官为什么对三津木五郎的态度总是那么不寻常。

  矶川警官一直是个优秀的警务人员,他对于这封突如其来的信函一定感到十分怀疑;也正因为他的怀疑,才使他错过会晤浅井春的最后机会,造成一桩无法弥补的憾事。因此在他的内心深处,肯定觉得自责不已。

  其次,矶川警官一向行事正直,最讨厌公私不分;如今他遇上这种情况,也难怪他会故意隐瞒实情,不让别人知道了。

  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他有孩子。

  记得有一次在偶然的机会下,金田一耕助曾经问矶川警官:

  “你说战后没多久大嫂就去世了,那么你们的孩子呢?”

  “孩子早就流掉了。”

  当时矶川警官轻描淡写地带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矶川警官得知自己有了小孩时,内心一定相当高兴,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没想到孩子一生下来便随着产婆不见踪影,当时他必定十分伤心。

  矶川警官的妻子——系子之所以那么早就撒手人寰,说不定也跟这件事有关她好不容易才生下孩子,却被人偷偷抱走,这教一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啊!)

  金田一耕助试着揣想矶川警官的心情。

  不过,他并不知道矶川警官曾经从系子口中得知那位产婆的名字、住处、年龄和长相,因此这么多年来,矾川警官总是利用各种机会追查当年偷走他的孩子,造成他妻子含恨而终的产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在冈山市惨遭敌军空袭后,许多人都面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痛,矶川警官根本无法确定他要找的那个产婆是否已经成为炸弹下的牺牲者;即使他利用休假日跑去系子当年待产的那家温泉旅社,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有的搜寻工作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时光匆匆飞逝二十二个年头,正当矶川警官已经要绝望的时候,却收到浅井春写来的信,这也是他经过二十二年头一回获知自己孩子的消息。

  矶川警官感到惊喜不已,却在决定前往下津井的途中突然犹豫了。

  他打从孩子呱呱坠地后从未见过这个孩子,别说先前一直不知道下落,就连他叫什么名字也不清楚,因此事隔二十二年后这个孩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做父母的自然会踌躇不决。

  在想见又害怕受伤害的矛盾情况下,矶川警官辗转反侧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才下定决心前往下津井。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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