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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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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进。”蒋介石回过头来,露出了破碎的牙齿一笑,“你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进来的是他的英文秘书谢梦娇,一个绝顶聪明和美艳的女人。

  “总统,这是今天美联社的通讯和重要文章。”

  她把一叠文件放在蒋介石的办公桌上,嫣然地朝他一笑:“总统,您到现在还没休息,真是为党国操劳,太辛苦了。”

  从她的语言神态,看出她进出总统办公室是很随便的,可以自由自在,不拘礼仪。

  在极度疲惫的状况下,看到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听到她这样舒心可人的话语,不觉使蒋介石的精神为之一振。他抬起头,笑吟吟地望着眼前这位英文秘书,老天哟!真是造物主有眼,居然给世界带来这么一个尤物,让一个女人长得如此漂亮,真是梦中的娇娘哟。

  她的体态完全像美国画报中的时装模特儿。脸庞明艳动人,像是永远在向人微笑,再加上又善于打扮,服装始终是最时髦最新潮的,所以,具有一种摄人魂魄的风姿。

  蒋介石伸了伸懒腰,严峻的脸色平缓下来,心情似乎变得好些,他指了指桌边的皮沙发:“请坐。”

  谢梦娇大大方方地坐到椅子上,笑吟吟地望着他,没说什么话。在蒋的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她已摸熟总统的脾气。对这位权倾一时的大人物要彬彬有礼,但又不能显得卑躬屈膝;在他面前不能多嘴饶舌,但又不能冷漠拘谨。

  “最近,你父亲给你来过信吗?”

  “谢谢总统的关心。”谢梦娇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前几天刚刚来过信,还让我代他向总统问候呢。”

  蒋介石很得意地笑了笑,拉拉身上的长袍:“你父亲是我得意的学生,他忠心耿耿为党国,是个难得的人才。上个月我派他去台湾,这是我很重要的一步棋啊。”

  什么棋?谢梦娇没有动问,显出一副淡漠的神情。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同她无关的事,她决不感兴趣,显得出奇的冷淡、骄矜,常常不闻不问。也就是这种性格,深得戴笠和蒋介石的欢心,觉得搞机要工作最需要这种个性。更何况她对父亲毫无感情,他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提及她父亲,即使总统也同样。

  “梦娇,你父亲去了台湾,你干爹已为党国殉职,在大陆你已无亲人,我想安排你最近去台湾,让你们父女团聚,共享天伦之乐。怎么样啊?”

  “不!”谢梦娇没等蒋介石说完,就喊叫起来。她蓦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气呼呼地说:“我不想去台湾,我请求继续留在这儿工作。”

  这使蒋介石感到惊愕,望着她:“这,这是为什么?你对待父亲怎么能这样?”

  “我恨他,恨这个曾是我父亲的人。”谢梦娇毫不掩饰她对父亲的不满和仇恨。

  她之所以恨她父亲,是因为她5 岁时死了娘,父亲不到两个月便同另一个女人结婚。从此,把她视同包袱,完全丢给了姥姥。谢梦娇不知道什么是童年的欢乐,更不知道何谓父爱、母爱。从很小时候开始,她就对父亲那种粗俗的举止和无聊的谈吐极为反感。她更讨厌父亲那暴躁的脾气,一发作起来就大吼大叫,特别发起酒疯更是拍桌打凳,暴跳如雷。她永远不会忘记孩提时代的记忆:每逢酒后,父亲十有八九要打骂母亲,骂她是“黄脸婆”、“老母狗”,动辄就抓住她的头发,朝她脸掴巴掌,打得她脸颊一条条大红手印。那时谢梦娇年纪小,只会惊恐地躲到桌子后边,睁着惊恐的眼睛,听着母亲一声声惨叫。到了后来,她就会上去拉,死死地拽住父亲的手,有一次,甚至发狠地朝父亲手背咬了一下,气得父亲把她衣服脱光,用藤条抽打了一顿,可她居然没有哭一声,只是无声地流眼泪。

  谢梦娇出生在陕西米脂县一个破落地主家庭。一方山水养一方土地,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产,不管这地方有多穷困。米脂这个陕北偏远县份,不是以产小米着称,而是以出美人闻名。这个绰号叫“白牡丹”的谢梦娇,竟是陕北穷乡僻壤一个大屁股、大奶子农妇的女儿,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一个国外大明星的私生女呢。谢梦娇能到蒋介石身边工作,是得力于他的干爹戴笠。那是抗战胜利不久,蒋介石身边需要一名英文秘书,既可作他的翻译,又可每天为他呈递英文资料的译文。

  堂堂一国领袖,物色一名翻译有何困难。但不知为什么,一连挑选了好几名,蒋介石总觉不满意。不是嫌缺乏风度,就是嫌对方口音不好听。其实,蒋介石本人的英文水平也有限,几句日常对话也是从他夫人宋美龄那儿学来的,而且还带着浓重的浙江腔调。但他对秘书的口语要求却非常严。

  消息传到戴笠耳中。正在日夜考虑如何报效总裁的戴笠灵机一动,决心忍痛割爱,把自己身边最漂亮的助手谢梦娇奉送给蒋委员长。戴笠叫来了谢梦娇,那天,谢梦娇上身穿一件储黄色的皮茄克,下身套一条紧身的黑色马裤和一双蒙古的马靴,同一头乌黑的长波浪烫发十分相配,有一股军人的飒爽英姿。

  她进了戴笠那间幽深、阴沉的办公室。戴笠正坐在转椅上,笑嘻嘻地打量她高佻、匀称的身材,像在鉴赏故宫博物馆那尊明代烧制的特大花瓶。

  “你近来过得怎么样,梦娇?”

  “马马虎虎。”谢梦娇朝他嫣然一笑,“只是太单调、沉闷,那些男人们成天色迷迷盯着我,好像恨不得将我一口吞下,真是!”

  “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呵。”戴笠把桌上放着的一只进口的化妆匣轻轻推到谢梦娇面前,“宝贝,这是我给你的一件小礼物,喜欢吗?”

  谢梦娇接过这只精致的化妆匣,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嘴角溢出笑容:“真的给我?听说这种美国进口的化妆匣国内只有蒋夫人身边有一只。”

  “现在你不是也有了吗?”戴笠伸出手把她拉到身边,“宝贝,你怎么感谢我呢?”

  “怎么感谢?”谢梦娇抿嘴一笑,闪电般在戴笠额角含情脉脉地吻了一下,“给你一个最神圣的吻!满意了吧?”

  戴笠的额角立刻出现一个淡淡的红色唇印。

  戴笠显得有些亢奋,气喘吁吁地打开了那只美丽的化妆匣:“宝贝,你来看。”

  啊,那里面装的全是进口的口红、胭脂、香水和其他的化妆品、正宗的舶来品。她双眼一亮,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干么这样破费,一次给我买这么多?”

  “我还嫌少呢。”在她的明眸里,戴笠又一次看到这种感恩的表情。他很会利用女人的各种心理,给予这样或那样的施舍,然后索取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报酬。然而眼前这个女人将给予他的,会是以前所有女人的总和。戴笠故意叹了一口气,“只怕今后我想奉承你,还怕巴结不上了。”

  谢梦娇是个机敏的女人,马上觉察到话中有话,闪着明亮的眸子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谢梦娇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待我好,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干爹的恩情,一辈子不会离开你。”

  “我也这么想,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是”戴笠似乎动了真情,显得心事重重。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梦娇不解地问,“只要有你在,我终生不会离开你身边。”

  “是啊,你对我真心实意,我知道。可现在有一个人更需要你。”

  “谁?”谢梦娇大声地问,“这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

  “委员长,蒋先生。”

  “什么?”谢梦娇一听,委实吃惊不小。“他?”

  “委员长身边需要一名英文翻译,苦于物色不到合适人选。我,我就举荐了你。”

  “委员长的英语翻译还会轮到我?”谢梦娇显得有些不相信地说,“蒋夫人不就是现成的最好的英语翻译吗?”

  “夫人是夫人,翻译是翻译,两者不能等同。”

  “干爹,你怎么能推荐我去呢?”

  戴笠只好解释:“梦娇,我有今天,全是托总裁的栽培。我与你都受恩于总裁,今天,他身边需要人,我能不忍痛割爱吗?”

  戴笠紧紧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坚实富有弹性的腹部贴着自己的脸颊,然后抬头仰望她。只见她正低垂着粉脸,深情地注视着自己,露出一种感激涕零的表情。

  两人一下都讲不出话来,仿佛感到一切解释都是虚伪的,全是作假。彼此心情都很复杂,各自话儿在胸口无法说出来。

  作为谢梦娇来说,一下能进总统府到蒋介石身边工作,不啻是天大的喜讯。特别对她这样一个女人来说,日夜梦想的就是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享别人享不到的福,去别人去不了的地方,希望成天有千百双眼睛盯着她,把她奉为至高无上的女皇。去当蒋介石的英文秘书,是过去想也不敢想的事,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能不去吗?可她又不能在戴笠面前表露得过于明显,反要装出一副恋恋不舍、怅然若失的样子。

  而戴笠呢,心里也十分矛盾。把谢梦娇送到蒋介石身边,无疑是在委员长身边安放了一个耳目,今后可借谢梦娇嘴巴为自己多多美言,更可借助她使自己扶摇直上。但真要把她放走了,却又实在舍不得,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个绝色美人,放在身边,不说别的,就是每天看上几眼,也是秀色可餐。所以他还真不忍心将谢梦娇献出去呢。

  戴笠认识谢梦娇,是一次去西北视察工作时与之偶然邂逅的。这也是一种缘分。

  那次,他去西安特工训练班视察,在大雁塔附近正要上汽车时,遇见了一个与他同在黄埔军校骑兵科同窗的老同学。晚上,这个老同学请戴笠在鼓楼附近一家最豪华的饭店吃饭,作陪的还有一个时髦的女郎。戴笠一进这间雅室,就被女郎明艳的娇容所吸引,目光不时瞟到她脸上。那女郎也毫无陌生羞涩之感,始终笑吟吟凝望他,但并不先开口。

  等到两个者同学一阵寒暄过后,对方才指着女郎介绍:“这是小女谢梦娇。这位是我常提起的雨农伯伯、戴伯伯!”

  “戴伯伯,您好!”谢梦娇这才大大方方地伸过手来。

  握着这只绵软丰腴的手,戴笠细心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侄女。只见她身材高佻,双腿修长,体型丰美。特别那高挺的胸脯和富于弹性的臀部,对男人有一股不可抗拒的诱惑力。戴笠在特工方面是个铁石心肠的硬汉,可一接触到女人,就化作一腔柔情,变得儿女情长。

  谢梦娇父亲深知老同学是个情种,想利用女儿作为自己升官进阶、飞黄腾达的本钱。尽管他知道自己女儿已不是处女,但他清楚女儿身上有着使男人神魂颠倒的特殊魅力。他要与老同学做一笔交易,为自己大赚一票。

  戴笠自然对这样的安排心领神会。当晚,他就把这位侄女带回西安西城大楼,安排在相邻的高级客房内住宿。准备次日带回重庆。

  夜半过后,新城大楼已夜阑人静,灯火阑珊。特地为戴笠准备的大弹簧床上猛地响起一阵吱吱嘎嘎的激烈响声。弹簧床摇晃得很厉害,连地板都在抖动。传到下面的警卫人员房间,还以为局座半夜出了什么岔。连忙拔枪冲到楼上,蹑手掂住在门外静听了一会儿,才知是怎么一回事,会心一笑回到房间。

  说不清是谁把谁引导在这张安乐床上,反正彼此都过了极其销魂的一夜。

  第二天,谢梦娇就坐进了戴笠专用的那辆防弹轿车,从西安到重庆,进了外事训练班。

  在训练班上,谢梦娇不仅以美艳,也以其超人的才华傅得戴笠的无限欢心。戴笠曾当着学员的面夸耀说:“谢梦娇不愧为当今中国的女杰!”

  自从戴笠把这只艳丽的“花瓶”献给委员长后,谢梦娇就在蒋介石身边担任了近三年的外事秘书兼翻译工作,同样得到蒋介石的信任和赞赏。由于戴笠的精心指点,也由于她自己的聪敏和机伶,很快摸熟总统的脾气,掌握他的性格特点。知道他什么时候情绪好,什么时候情绪差,他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厌恶什么,谢梦娇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她熟练地利用蒋的情绪,及时把他需要的东西送上,没一丝一毫误差。有这样一位得体知心的女秘书在身边,蒋介石能不满意吗?所以对谢梦娇总是另眼相看,厚爱有加。

  谢梦娇成功了!无论在戴笠还是在蒋介石身上,她都深深懂得:尽管男人可以权倾一时,征服世界上的一切,用权力、用金钱、用枪炮,但女人可以征服一切男人,只凭自身的一样东西。

  但现在,蒋介石要命令她去台湾,她能说个“不”字吗?她立即来了个180度大转弯,非常爽快地说:

  “总裁,我服从您的安排。”

  蒋介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望着眼前这位容光明艳的女秘书点点头:

  “那好,不过还有一项重大任务交给你。这件事,对党国对你都是事关重大,我认为选派你去最为合适。”

  谢梦娇感到一种本能的惶悚,不知从蒋介石的嘴里还会吐出什么话来。只见这位总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事先写好的手令,缓缓地推到谢梦娇的面前。 

第05章

  黎明时分,谢梦娇下班回家,穿着法兰绒大衣走出总统府大门。外面是疏星闪烁的寒夜,凉意袭人,但东方天边已泛起淡红的曙色。

  冷嗖嗖的寒风吹拂面颊,使她丝毫没有睡意,头脑似乎分外清醒。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尚在回味刚才总统同她的谈话。

  “这些年,我们秘密处决了一批共产党的首要分子。有关这些要犯的材料,必须马上转运台湾。这批材料由黄仲洲押送。为防万一,派你秘密跟踪监视,暗中保护黄仲洲,遇有情况,你有权处置。”

  现在,她怀里就揣着蒋介石的手令。使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是共产党方面的材料,肯定属于政治性质,为什么要让一个文物馆长去押送?难道也有文物价值?

  蓦地,她脑海里跳出前几天军统局马天晓约她吃饭的情景。

  那天,她接到马天晓的电话,约她晚上6 点钟在鼓楼附近的绿园饭庄吃饭。她匆匆回家,在穿衣镜前刻意打扮修饰了一番。作为女人,她会长时间在穿衣镜前欣赏自己丰满的身躯和华丽的服饰。她永远不肯在男人面前穿戴得马马虎虎,始终要保持一种诱人的风姿。

  等到她赶到绿园饭庄,已经7点多了。马天晓已心神不定地坐在角落一张桌边喝闷酒。看见谢梦娇像一只花蝴蝶般飘然而进,所有桌子边的人都朝她行注目礼,马天晓这才慢吞吞站起来,向她招手。

  “对不起,我来晚了。”谢梦娇在马天晓身边坐下,嫣然一笑,“这几天侍从室事情特别多,老头子又老是有事,不让人跑开。”

  马天晓对她的迟到毫不在意,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梦娇,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要去执行一项重要公务。”

  “哦,”谢梦娇还沉浸在相见的欢愉中,尚来不及作出反应,只是随便问了一句:“什么公务?要多长时间?”

  “唔——”马天晓双手握着酒杯,目光呆滞地望着杯中微微晃动的酒汁,“这很难说,我也不知道结果究竟会如何。”

  这一来,谢梦娇心急了,她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任务的重要性,预感到这将是一项非常神秘的特殊使命。

  “你快说!”她抓住马天晓的手轻轻摇晃着,“真急死人了!看你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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