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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手大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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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芝泪眼模糊道:“爹,你如果不想跟他去投案就走吧!”
在呼呼牛喘中,白雨亭砸出了决定性的一掌。鱼得水倒地,白雨亭退到门杠处猛喘。
如此对敌是他毕生中最奇特而痛苦的经验。
现在没有人相信鱼得水还能爬起来,因而白芝掩面,汤尧悲嘶,而且正要上前去查看他是否还活着?
“姓汤的……”白雨亭挥挥手,道:“把尸体弄走!这……这不能怪我……是他不……不自量力……”
这工夫鱼得水又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口、鼻血渍殷然。
汤尧含泪欢呼,白芝激动得含泪而笑了。
白雨亭却呆了,他以为这小子必有邪术。
以人类的体能以及挨打的堪力来说,不可能到此地步。
天下没有百打不死的人。
白雨亭羞怒交集,尽其所有的力气,吼啸着在鱼得水身上不同方位上砸出了一掌、两拳及跺出一脚。
只有一拳未中,鱼得水的身子破窗而出。
即使奇迹出现,也不曾有人相信鱼得水会再爬起来,因为重击别人的叟早已力尽退到墙边,顺墙滑坐地上。眼前金星迸射,虚脱无力,张口猛喘,似嫌喉头不够宽敞。
就算叟胜得太吃力,毕竟还是胜了。
“爹!”白芝悲呼著奔上,正要扶起白雨亭,却听到门外来沉重的脚步声。
此刻鱼得水鼻青眼肿,口鼻淌血,步履蹒跚地进入客厅,道:“还要不要打了?”
白雨亭信心瓦解,事实上他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汤尧心想,这小子的武功是什么名堂?
世上那有凭挨打而把对方累倒而心服口服的?
就在这时,鱼得水掏出一副铐子,上前铐上白雨亭,对白芝道:“白芝,如果仅是前述的罪案,盗字画和‘铁卷丹书’那还是小事,只不过是皇家勾心半角,兄弟阋墙而已。老实说,江山在风雨飘摇之中,他们兄弟还争权夺利,不知携手合作,共赴国难,实是咎由自取,加之宫廷腐败,君沉于淫乐,臣上下其手,卖官爵,那有不败之理,我这所以坚持大义灭亲,主要是因为白雨亭曾一度附从降将吴三桂”。
此言一出,无不失色。
白芝却大声道:“此说难以令人信服!”
白雨亭往年是明将吴三桂的密友,吴的爱姬陈沅,又名圆圆,本为李闯所掳,李闯入据就城,闻吴三桂来攻。立将吴三桂之父吴襄杀死,将所有金银铸成金饼,每饼千两,用骡车载运先行,又放火焚宫。吴三桂入宫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陈圆圆,后有一小民送上一丽姝,正是爱姬陈圆圆,原来李闯王怕吴三桂追上,就采纳了陈圆圆的计谋,留下她可止追兵,历吴三桂最重视的是她,这一手果然生效。吴三桂为了一个女人向满清借兵导致清兵入关,白是出主意的人之一。所以说,明如亡国,白是罪魁祸首之一。当然这是后话。
白雨亭连连摇头道:“明如败亡,乃是皇家自亡,谁……谁出不能埋怨,就以弘光(即福王由松)帝来说,酒色无度,暗暗派内使四出挑选美女,见有姿色的女子就以黄纸贴在女子额上,声明当日选中,无人敢抗,终日淫乐,而且命令太医郑三山制造及搜罗春药,如‘黄雀脑’及‘蟾酥’等,一时价格大涨,而阮大诚又讨好上面,以乌丝栏缮窝编成一部燕子笺,作为无据乐曲,史可法痛陈时弊,奏章上去却如石沉大海……”
鱼得水道:“你是吴三桂的至友,没有错吧?”
白雨亭默然。
白芝道:“鱼大侠,可否看在我的面上放过我爹。”
鱼得水摇摇头,道:“请姑娘请原谅我的苦衷。”
汤尧搔搔头皮道:“你这小子可真绝,这几年来我一直在作你的影子,别人却以为你在作我的影子,看你和白雨亭父女绝非普通交情,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鱼得水眼框湿润地道:“他……他是我的岳父……”
白芝断然道:“鱼得水,这婚约取消了!”
汤尧陡然楞住,半天才道:“你小子简直绝透了!你这一手怪功夫又叫什么名堂?”
“这叫‘梅花操’,意思是冰筛寒操,坚韧不拔,我师兄弟多人都因一天到晚被机器人毒打,受不了而放弃,只有我咬牙强忍,略有小成……”
汤尧道:“这门武功违反了人类生理构造呀!”
“不违反!忍人之所不能忍,挨人之所不能挨的打,能使对手馁而斗智瓦解……”
稍后,带走了叟。
汤尧对鱼得水佩服得五体投地,道:“老鱼,白雨亭说的却也没有什么不对,明室自己不争气,才会有李自成和张惠忠之崛起。”
“对!明廷是不争气,将来一切后果他们要负责,可怜的是百姓迭受兵荒马乱的涂炭,李自成占据京师,入居大内,成国公朱纯臣,大学士魏澡德等居然带领百官入贺,上表劝进文中居然有这等肉麻兮兮,不知廉耻的字句:比尧舜而多武功,迈汤武而无惭德。这些投机小人的下场更惨,李自成对他们百般拷打、抄家,且叫他们列出名单,照单追胁犬金……”鱼得水道:“无论如何?吴三桂该懂血浓于水的道理,引狼入室,置不容诛!”
当天走出约两百里,傍晚入镇落店。
好歹白雨亭是他的岳父,一切饮食居都不马虎,还为他每餐来点酒小醉一下,现在三人又在一家酒楼上用餐。
白雨亭道:“鱼得水,你要把我送到何处?”
“送官法办!”
“不对!”
“有什么不对?”
“如要送官,府衙即在附近,如要送福王(弘光帝)或潞王处,去的方向也不对!鱼得水,你不必拐弯抹角,我已入你手,你可以任意处置我,你到底要把我送给何人?”
“兵部尚书史可法。”
白雨亭不由一震,又一笑而止。
饭后回到客栈,鱼得水暗中和汤尧商量,好歹白雨亭是的岳父,不忍点他的穴道,既有手铐,二人轮流看守即可。
汤尧不反对,汤叫鱼上半夜先睡,但鱼得水被叫醒时,却说白雨亭已脱铐逃走,也只是在他入厕少许时间内逃走的。
二人立刻追出,直到天亮毫无结果,立刻急急赶回白家,宅中空空,连白芝金大婶电都不见了。
钢铐完好无恙,是缩骨功助他遁走的。
如果白雨亭要向他们施袭,只怕难逃毒手。
看来白雨亭还有他起码的身分。
汤尧道:“老鱼,怎么办?”
鱼得水道:“小汤,这又要看你的了,你是出名的耳根神(包打听),此事交给你,只怕误了你的医生行业。”
“抓此国贼比赚钱救人更重要些,妤在内人这些年来跟我学得差不多了,她也会看病,也许不比我差。”
“那就好!她不但会医似乎也会武功吧?”
“不会!老鱼,有件事真可惜!”
“什么事?”
“你媳妇宣布退婚,我看她既美又慧,太可惜了!”
鱼得水道:“白芝是个好姑娘,可是她袒护她爹,知耻近乎勇!这一点她还是不够,只不过某些地方她很大胆。”
五十里外的野外林中,三人正在歇息,也在争议。
这三人正是白雨亭父女和金大婶。
白芝道:“爹,你真的和吴三桂是死党?”
“爹认识吴三桂也有过错吗?”
“这么说,鱼得水的话十之八九可信了?”
“什么可信?那不子恃技凌人,欺负我老了?”
“爹,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这不是假的吧?”
“他要造反与爹何干?”
“他说爹是吴的智慧,果真如此,爹该劝他取消那冲动而愚蠢的行动才对,由此推研,爹盗宝……”
“盗宝?”
“对,也就那御赐福王(后被拥为弘光帝,史可法等少数忠臣反对无效)的‘铁卷丹书’。”
“你是说……”
“爹受命盗宝,自潞王常芳府中搜出,不仅是兄弟阋墙,可能是受命吴三桂自摇摇欲坠的朝两王之间制造纠纷,加速其败亡,而吴三桂也可能是受命于清重臣多尔滚……”
白雨亭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白芝牙根出血。
金大婶道:“老爷,小姐此话也是为老爷好!”
“好什么?她犯贱,只想跟那小子走!”
“果真如此,老爷,小姐为何言自动退婚?”
“嘴皮子上声言退婚,见了面还可以复婚……”
白芝掩面狂奔而去,金大婶追了上去。
白雨亭举手要呐喊,又放下手来,他冷冷地一笑道:“那小子知的不少,却也不算多,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你以为‘梅花操’就可以独步天下吗?幼稚!你还是见到‘菊花’,哼……”
他竟向相反方向驰去。
这一幕竟被一个少女看到,她追上了白芝和金大婶。
这少女也就是在“热被窝”中趁机取走银票和金条的人。
她也是汤尧杀“三手大圣”后鱼得水出现,鱼为汤算命,在屋上窥视的那个人,她追上白芝却是男装。
白芝被掴了一个耳光,左颊上还红红的,和金大婶在一家酒楼上用膳。
金大婶道:“姑娘有什么打算?”
白芝道:“在山行将不保之下,又有几个人能为自己打算的?”
“总不能在浪荡?”
“大婶,你如不愿,我给你点钱回籍去吧!”
“姑娘,我是看你着长大的,我会让你在武林中流浪?除非姑娘嫌我累赘.非要我回去不可。”
“大婶,那怎么会?我只是以为你还有丈夫子女……”
“他们都很好,不须我照料了。”
就在这时,梯口走上一位风浪俊逸的公子,也不过是十七八岁光景,手中—把折扇却很大,扇骨是天山宝心竹所制成,坚如铁石,扇面是天蠡丝所制。
这公子四下一打量,立刻缓步走到窗前桌边,道:“此位甚好,可以欣赏街景,不知小可是否要以与二位共桌用膳?”
金大婶道:“男女诸多不便,又不相识。”
白芝道:“不妨!这位公子请坐!”
于是又添了副杯筷,这公子还叫了三道菜,抱拳道:“在下姓李名悔,不知姑娘的芳名和大嫂的芳名可否见告?”
金大婶道:“我比白姑娘大一辈,你最好客气点!”
“真抱歉!大婶原谅。”
金大婶道:“你说大名李什么来?”
“李悔,十八子李,后悔的悔。”
金大婶道:“这名字可真别致!”
“名子嘛!都有点特别的意义。”
“是什么意思呀?”
李悔故作未闻道:“姑娘的芳名是……”
“白芝,芝兰的芝。”
“好名字,在下能与二位相识十分荣幸。”
白芝道:“小女子也感到荣幸。”
“不知姑娘此去何处?”
“随意走走,磨练一番。”
“正好在下也是初出茅芦,想出来阅历一番。”
双方谈得颇为投机,金大婶看着有点厌。
她以为这丫头根本不象初出茅芦的人,不但聪明,而且油滑,简直就是个老油条,很不愿姑娘和她来往。
就连名字都怪里怪气地,她们主仆二人已看出她是女扮男装。
饭后住入客栈,依李悔要住一房。
盒大婶极力反对,对屋而居就行下,李悔也未坚持。
辛悔道:“小兄只想与姑娘多聊聊,觉得和姑娘一见如故。”
半夜,金大婶出屋入厕,向对面屋中望去,差点惊得大叫,甚至以为是不是睡意未消看花了眼。
对面房门未锁,只是虚掩著。
一个人完全裸裸地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已经入睡。
由于屋内有一盏灯,可以看出正是自称李悔的人。
无怪她时显女儿态,果然是个女人。
也无怪金大婶看出此人油滑,正经女子绝不会赤裸裸睡觉,身上什么也不盖,且呈“大”字型仰卧著。
金大婶回屋立刻把白芝叫醒。
“大婶,你……”
“你来看看。”
“怎么?大婶是不是害怕,要我陪你入厕?”“你来看看嘛!”
白芝披衣下床,二人轻轻掩到李悔门外,向内望去。
白芝看清了之后立刻掩面而退,二人返屋,白芝还在发愣。
“小姐,你还敢和她同行?”
“的……的确,怎么有这种女人?而表面看来又象是大家闺秀,扮男装则风浪儒雅。”
“小姐,此人绝对不是正经路数,快走吧!”
二人收拾一下,悄悄离去。
三 小淫鬼戏弄鱼大侠
鱼和汤二人遇上了小郭和小熊。
小熊道:“又是什么鬼名堂?”
小郭道:“他没有什么好点子!”
鱼得水道:“小熊,我可要警告你一次,不要太离谱,我的朋友不容许胡作非为,除非不作我的朋友。”
“不……不会太离谱的!”小熊道:“在你们二位面前,一位是‘猎头汤’,一位是‘一把抓’,我敢吗?”
鱼得水道:“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二更稍过,小熊带路来到此镇后街一个民房门外叫开了门。
小熊道:“我们是任大侠的好友,特来致贺。”
小熊还扬扬手中提的礼物,一共是三大盒。
司阍人皱皱眉头道:“家主人的喜事根本没有宣布,更未发出喜帖,四位贵客;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熊道:“这就叫旧交情不同呀!”
“是……是的,除非交非泛泛,家主人是不会说的,请进来吧!”
于是把四人让入客厅之中,还送上茶点。
小熊道:“老管,你暂时也不必惊动大情况,待会他们两口一度春风之后,我们再去闹新房,给他来个意外惊喜。”
司阍人信以为真,自去弄了几道菜和一坛酒送上自去,四人就吃喝起来。
汤尧道:“这是干啥?”
小熊道:“先喝几杯再说如何?”
鱼得水道:“不知是什么臭味一直不散!”
小郭道:“没有呀!我就没有嗅到!”
他和小熊是穿一条裤子的,花稍百出,也可以说是偏激过火。
鱼得水道:“这儿的主人姓任?”
“对!”小熊道:“他叫任大清。”
汤尧道:“他不就是云中龙‘任大清’?”
“对,就是他!”
汤尧道:“小熊,你的交际很广呀! 任大清虽不是什么一流高手,在中原一带却也有些名气。”
小郭道:“小熊攀上高枝哩!人往高处走嘛!”
鱼得水道:“此人有点名气,却是茅厕里喇叭—臭名在外。”
就在这时。内院中传来了争吵声,显然是一男一女,一老一小在争吵,老的是男的,小的是女的声音顿大。
这时小熊咧咧嘴道:“各位,是闹洞房的时候了!”
众人莫名其妙的跟入内院,而且登堂入室。
这是个新房,还点著龙凤烛。
男的五十左右,女的十七八岁,两人上身都赤裸着,正好这时男的在女人脸上吐了一口痰,道:“我讨的是个俏妞,怎么会变成一个丑八怪!”
女的道:“我虽丑,配你这老甲鱼也凑合哩!你刚才不是连搂着我说是小宝贝小心肝吗?”
这少女一脸的铜钱大的紫麻子,一眼大一眼小,两片嘴唇上下翻飞。
就在这时,四人入屋。
任大清一惊道:“你们是……”
小熊道:“闹新房的!”
任大清道:“可是我不认识你们?”
小熊道:“我们认识你就成了,而且还带来了礼物,你当场品尝一下……”
小熊示意叫小郭打开礼物盒子送到床前。
任大清一看,连忙掩鼻道:“小王八蛋!你八成是活腻了吧!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是不是不知道?”
小熊道:“你不是云中龙‘任大清’吗?”
“既然知道,你还不快滚!”
小熊指指鱼汤二人,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二位是谁?”
任大清道:“我管他们两个鸟人是谁?”
小熊道:“一位是‘一把抓’鱼得水,一位是‘猎头汤’汤尧,你看这两个鸟人比你这个鸟人又如何?”
任大清面色骤变。
这正是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一般人不知个中秘密,只知道“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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