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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林传-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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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练公所,团头便是朴八海。团练公所的任务,是把朴家店的青壮年男子都组织起来,进行操练,平时是民,用时是兵,配合官府剿匪捕盗,维持治安。为此,团练公所就等于衙门外的衙门,团头就等于是官外的官。他们可以随意抄家、捕人、刑讯罪犯,还设有临时的牢房。那些团练公所的头头们,整日横眉立目,吆五喝六,横行乡里,招摇过市,老百姓见着他们,胆战心惊,退避三舍,深恐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年羹尧来到剑州之后,也了解到这方面的弊病,本想把这层机构撤消,但考虑到剿匪的需要,只好暂留一时。闲言少叙,且说童林追三寇追到这儿,忽然不见了,他觉着有些奇怪。爷三个沿着树丛仔细搜寻,搜来搜去,就离着朴家店的寨门不远了。但见石砌的寨墙蜿蜒起伏,一座高大结实的栅栏门把道路挡住,门柱上挂着琉璃灯,随风摇摆,忽明忽暗。洪玉尔紧走几步,对童林说:
“师父,到朴家店了。是不是叫团练公所派些人协助咱们一下?”
童林一想也对,这么大的金蛇岭,林深谷险,一望无际,要想拿几个人谈何容易,真得有人帮忙才行,想罢点了点头。洪玉尔大踏步来到寨门前,刚要叫门,忽听墙上有人高喊:
“站住!什么人?”
这声音尖厉、刺耳,传出去好远好远。洪玉尔定了定神,抬头一看,原来是值夜的团勇。忙拱手道:
“各位辛苦了!我叫洪玉尔,那位就是钦差年大人的随行官童林童侠客,要拜见你家朴庄主。”
团勇一听童林来了,忙笑着说:“原来童大人驾到,请稍候一时,待我们前去通禀。”
童林把衣服和兵刃归整了一下,然后与甘虎、洪玉尔坐在一块岩石上等候。斗转星移,眼看四更天过去了,还不见朴八海出来。童林不耐烦了,叫洪玉尔去催一催,恰在这时,忽听得门栓一响,寨门开放,灯光明亮,人影绰绰,朴八海领着人接出来了。
朴八海,回民,五十二岁,身材魁梧高大,两只碧眼,一部黄胡须,大酒糟鼻子,满脸都是红疙瘩;头戴大红缎子暖帽,身披蓝缎子棉袍,足蹬牛皮靴,手中托着一对大号手球,看上去精力充沛,机智狡黠。在他身后跟着十几条大汉,一个个虎背熊腰,盛气凌人。
朴八海往前紧跑几步,操着一口京腔说:“童大人夤夜光临,真使小寨生辉,迎接来迟,万望恕罪!”
童林一拱手:“不敢当!童某登门叨扰,深感不安。特有一事相求。”
“噢?请童大人明示。”
童林便把八寇夜闹公馆,抓住五个,跑了三个,追到附近失踪的经过说了一遍,同时也提出借人搜山的要求。朴八海笑着说:
“童大人真不愧是成了名的侠客,佩服,佩服!我相信杜清风他们跑不出咱们手心去。在下立刻就派人搜山。”
“多谢,多谢!”童林见朴八海如此爽快,十分喜悦。
朴八海又说:“此处夜冷风寒,不便久留,敢请三位大人入庄歇息。”
童林摇手说:“不必了,还是捉拿贼寇要紧。”
朴八海笑道:“此事包在小人身上了。我说他们跑不了,就是跑不了。除非他们长了翅膀,或者会隐身术;不然的话,他们过不了我的朴家店。再者,您也得容我换套衣服,带上家伙呀!何况集合人马也得一段时问。您在这等着也是等,到家里等着不也是一样吗?”
童林听他说的有理,而且又是一片至诚,只好点头应允。
朴八海恭恭敬敬在前边带路,童林师徒在后相随,先穿过宽阔的小校场,往东一拐进了朴家店的正街,又走了约有半里路程,这才来到朴八海的家。但见门楼高耸,气势森严,大门外高挑一对气死风灯,白纸黑字,上写“团练公所”。台阶上下站着八名大汉,各持刀枪剑戟,肃然而立。
朴八海陪着童林登台阶,穿门洞,又越过两层院落,这才走进待客厅。朴八海请童林坐正位,童林执意不肯,只得分宾主落坐。甘虎和洪玉尔坐在童林下首。朴八海命人上茶,被童林拦住:
“朴团头!赶快集合人马吧。耽误的时间不短了。”
朴八海笑道:“来得及,来得及。童大人一路风尘,喝碗热茶暖暖肚子嘛。来呀,快献茶!”
童林推辞不过,只得耐心等待。朴八海问长问短,尽说些不沾边的话,毫无集合人马之意。童林实在忍不住了,正色道:
“朴团头,不能再耽搁了。请你立即集合队伍!”
朴八海仍然坐着不动,反倒往桌子上一靠,手捻胡须,眯上了眼睛。童林火往上撞,厉声问道:
“朴八海!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嘿嘿,嘿嘿……”朴八海冷笑道,“童大人!这儿是朴家店,不是钦差的公馆,在这儿得听我的。别忘了,将在外王命可不受哇!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洪玉尔霍然站起,厉声质问:“你眼里还有上差大人吗?”
童林用手一拉洪玉尔,冷笑一声说:“好吧!既然我求不动阁下,只有另想办法了。甘虎、玉尔咱们走!”
突然门被人堵住了。堵门的都是朴八海手下的团勇,他们把刀枪交叉在一起,发出金属的碰击声。童林停身站住,怒视着朴八海:
“你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洪玉尔和甘虎也亮出单刀和降魔宝杵。厅房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朴八海慢慢腾腾从椅子上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没别的意思,想留贵师徒在这多住几天!”
童林一听就知道坏事了。原来这个朴八海没安好心,莫非他是英王一党?果真如此,我们爷仨可就上了当了。童林不慌不忙,从容地问道:
“你想软禁我们?”
“也可以这样说。我还想请童侠客跟我走一趟,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莫非是剑山蓬莱岛?”
“对,大对了。”朴八海哈哈狂笑,声震屋宇,直达户外。“童侠客真了不起,才思敏捷,一点就透。佩服!佩服!”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朴八海不打自招,暴露了身份和目的。童林中了人家的稳军计,已是身陷虎口。事到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童林仰面大笑,声似巨钟,使人毛骨悚然。朴八海一哆嗦,厉声问道:
“童林,你笑什么?”
童海川突然把笑声收住,剑眉高挑,不屑一顾地说:
“朴八海!你得意得太早了吧?我要是不去,你怎么办?”
就听门外有人说:“不去不行!”
童林扭头观看,就见众团勇往左右一闪,从外边走进七个人来,为首的是个瘦老头,方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此人身量不高,两条小短腿,两只大长胳膊,端肩驼背,满脸皱纹,一对圆眼,颏下留着山羊胡,怎么看怎么像猿猴。在他身后跟着杜清风、燕雷、诸葛洪图,还有三个陌生人。
朴八海急忙迎了上去:“老人家!您怎么也来了?对付他们,有我就足够了,何必劳动大驾。嘻嘻,嘻嘻。”
朴八海在此人面前摇头摆尾,媚态百出,叫人看着非常恶心,但也表明此人很有来历。瘦老头理也没理,手捻山羊胡,不住地打量童林,看罢多时,把嘴一撇问道:
“你就是童林吗?”突然眼露凶光,一脸狞笑,手指童林说:“没什么,我想送你上西天!”
话音未落,洪玉尔忍无可忍,跳过去就是一刀。但见刀光一闪,“…啷”一声,刀落尘埃。洪玉尔觉着眼前发黑,胸膛发热,“哇”一口鲜血喷出口外。
“玉尔!”几乎与此同时,童林一把把洪玉尔拉回,在他后背的穴道上连击三掌,这才把血止住。
瘦老头把掌收回,又是一阵狞笑:“小猴崽子,你竟敢在圣人门前卖字,今儿个老朽叫你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
童林看了看屋中狭窄,难以施展,用手指着他们说:
“尔等可敢与童林到院中比试?”
朴八海刚想说不行,瘦老头说话了:“当然可以。老朽正想领教领教你呢,请吧!”
他往身后一扬手,群贼先退了出去,把门闪开。童林师徒也跟着来到院里,童林利用这段空隙问洪玉尔:
“你觉得怎么样?”
洪玉尔手捂着左肋摇摇头说:“不得了,这老家伙还真厉害。”
童林叫甘虎负责照看洪玉尔,然后把外衣甩掉,亮出子母鸡爪鸳鸯。此刻,群寇已经把阵势摆好,封住大门、二门、墙头和屋顶,朴八海等人站在瘦老头身后,瘦老头站在童林面前。
童林把双…左右一分,等候对方进招。瘦老头冷笑道:
“童林,你不想知道知道我是谁吗?”
童林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有这种必要吗?假如你认为方便的话,童某并不反对。”
瘦老头被童林说得十分尴尬,只得厚着脸皮说:“我乃英王驾前副军师王安王子玉是也,人送绰号‘九天玄狐’。”
童林冷笑不答,仅用鄙视的眼光打量着他。王安大怒,吼道:
“童林!你不用妄自尊大,现在我就叫你身败名裂!”
他说着一撩衣襟,但见寒光闪烁,拔出一对特殊兵刃——子母太阴针:右手针长一尺半,粗似手指,一头圆,一头尖,重三斤十二两;左手的针,长一尺,粗细类似筷箸,形状与有手的相同,重一斤挂零。这对兵刃乃五金制造,锋利无比,小巧玲珑,既是兵刃,又可当暗器。使用招路奇特,极难对付。王安把双针在掌上一托,吼叫道:
“童林小儿,拿命来!”
电光一闪,直奔童林的二目。王安突然觉着脑后生风,不知何时童林竟转到他身后来了。鸳鸯…的大月牙正奔他脖子推来。王安使了个鹞子翻身,针随身转,猛刺童林的软助。
“啊!”一声惨叫,鲜血从胸膛里射出来。王安欣喜若狂,满以为把童林扎死了,仔细一看,哟!不是童林,死者乃是朴八海手下一名姓胡的教师。王安大吃一惊,心说这是怎么回事?童林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哈……”房坡上传出童林的笑声。原来童林露了一手,名曰“抽梁换柱”,手法之快真是罕见。
九天玄狐恼羞成怒,使了个“燕子钻云”飞上房坡。人到针到,直刺童林的华盖穴。童林将身一跃,从王安头上掠过,轻如鸿毛,飘落在尘埃。王安气急败坏,反身下房,又奔童林扑来。两个人身形转动,四臂齐摇,战在一处。
朴八海手提虎尾三节棍在一旁观战,种种迹象表明,王安决不是童林的对手,急得他抓耳挠腮,来回直转。他凑近杜清风低声说道:
“剑客爷,你们怎么还看着哇?还不快上去助军师一臂之力!”
杜清风叹口气说:“军师有言在先,没他的话谁也不准插手。他这个人脸酸心辣,刚愎自用,贫道可不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朴八海不服气地说:“照仙长所言,难道我们就眼看着军师吃亏不成?”
杜清风冷笑道:“他是副军师,我只不过是个站殿将军,他不发话,贫道岂敢僭越?”
赛南极诸葛洪图凑过来说:“杜兄所言极是,王副军师不发话,谁能自讨无趣?爱莫能助哇!”
朴八海碰了软钉子,觉着很不自在,通过这件事足以证明以往的传言是真的了。
原来剑山蓬莱岛的人貌合神离,分成几大帮派。大帅谭天手下有伙人,军师燕普也有一伙人。这个王安是后入伙的,因他的根子挺硬,他师父是东海八仙的第三位——夺命老人赛钟离欧阳云飞,英王为讨好八仙,故加封王安为副军师之职,在剑山坐了第七把金交椅,为此,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头一位就是羽士清风侠杜清风。其实按杜清风的武艺和身份,只有在王安之上,不在他之下。就因他教了几个不争气的徒弟全是采花贼,臭名昭著,令人冷齿,而杜清风又处处包庇徒弟,因而遭到武林界的唾骂,故此威望扫地,许多人都看不起他。尽管他为英王出过很多力,也只捞了个站殿将军。他不敢比谭天,也不敢攀云台剑客燕普和无形剑客万俟羽休,但对王安是一百个不服气。他早就盼着把王安挤出剑山,渴望他栽个跟头,把饭碗砸了,如今这个机会终于盼来了,正好幸灾乐祸,所以他才袖手旁观,等看笑话。诸葛洪图和燕雷都是他的同党,当然也是同样心情了。朴八海是去年才入伙的,论资历和地位,都无法与杜清风等人相比,上司不牵头,他也不敢伸手。
再说王安,山东胶州人,自幼酷爱武术,后倾家荡产遍访名师,历尽艰辛,几经周折才拜了东海八仙的三爷欧阳云飞为师。学艺三十五年,练就一身超人本领,之后闯荡江湖,遍访名家,得了“九天玄狐”的美称,意思是比喻他的轻功高,变化快,有智谋,难对付。三年前,王安不慎误伤人命,受到官府通缉,被迫无奈才到剑山入伙。他一向性骄气傲,旁若无人,对同道冷嘲热讽,对仇家心黑手辣,谁有名他嫉恨谁,谁露脸他仇视谁。对童林他是一万个不服,他不只一次地吹嘘说:“童林算个什么东西,我成名的时候,他还在娘肚子里转筋呢!他打的都是饭桶,斗的都是草包,他要遇上我呀,早就变成孤魂怨鬼了。”今日他真的与童林会在一起了,无情的事实给了他当头一棒。他作梦也没料到童林的武功竟如此精湛,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令人眼花缘乱,防不胜防,他预感到杀身大祸就要临头。唯一脱身的办法就是以多取胜,给他来个窝狗一齐上。然而,这样做又有失身份,给人留下笑柄,尤其在尖酸刻薄的杜清风面前,更显得无地自容。不,不行!王安咬紧牙关,抖擞精神,继续奋战。他不求别的,只要保住这条命就算万幸了。
众所周知,在这种生死关头,精神必须高度集中,来不得半点疏忽。王安本就不是童林的对手,再加上考虑事情一散神,结果铸成大错。当他的双针奔童林咽喉猛刺时,突然感到胸膛灼热,五内如焚,眼前金花乱转,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迅速传遍全身。原来童林的双…已经刺穿他的华盖穴和左肋,王安惨叫一声“啊——”双针落地,身子摇了几摇,一头栽倒在地。只见他四肢抽搐,五官移位,然后身子一挺,魂归那世去了。
在场的贼寇一阵骚动。杜清风又惊又喜,喜的是去掉一个障碍,惊的是童林如此了得,后果不堪设想。他叫人把王安的死尸抬走,暂时装殓起来,然后手挺长剑,一跛一拐地来到童林面前:
“无量天尊!姓童的,你小子可够歹毒的。常言说,一人怕了一人也就是了。我与燕雷已经负伤,你还穷追不舍;眼下又杀死我们的副军师,真乃欺人太甚,贫道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杜清风说罢,把宝剑往左右一挥:“众位,别看着了!童林小辈非一人可敌,全给我上!”
燕雷也喊叫道:“冲啊!上,快上!”
朴八海把三节棍摇得哗哗直响,头一个冲了上去。洪玉尔不经请示,负伤忍痛迎了过来,与朴八海战在一处。甘虎圆睁虎目,哇哇怪叫,抡宝杵冲进贼群,见人便砸,逢人便打,直碰得刀剑乱飞,血肉开花,哭嗥之声震惊四野。杜清风、燕雷、诸葛洪图,还有剑山的四名王官躜天猴谢春、过街虎肖成、分水兽马凯、显道神孙景秀,七个人把童林围住,刀砍剑刺,斧劈鞭砸,全都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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