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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原魔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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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知道,恒山已成了戒严区。

大清的第一位皇帝,小皇帝顺治带领一群儿时玩伴,浩浩荡荡出京,要往五台山看活佛,沿途游山玩水,车驾正缓缓向恒山进发,那些负责保驾的人,已经赶到前面布置,戒严当然空前的森严。

这里距恒山还有两百余里,所以还没嗅出紧张的气氛。山林一切如恒,仅能从北面来的旅客们,脸上凝重的神色中,偶或可猜出前面一定发生了一些不寻常事故。

山势是向下走的,滹沱河在恒山与五台山之间奔流,河谷是两山的分界线。

愈往北走,似乎愈显得荒凉,童山濯濯的山巅也愈来愈多,果真是地广人稀,山多林少,走了老半天见不到河流小溪,视界所及处看不到村影。

也许这里的人喜欢住窑洞,所以看不见村影。

大道在丛山中缓降,不时可以看到下降的乾涸河床。

深秋了,所有的河流都乾啦!

前面传来急骤的蹄声,可以看到掀起的黄尘。

坡度虽然不大,车马可以从容上下,但赶长途而策马奔驰却是少见,一定是附近有急事待办的人,快马加鞭向上赶。

后面半里地,一部搭了半蓬的大车,由一马三骡拖曳,正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向下放,一看便知是车行的长途客车。

他将豹皮大革囊搭在肩后,悠哉游哉信步而行,不理会前途后路的旅客,在烈日炎炎下赶路悠然自得其乐。一个人无忧无虑,随遇而安,的确是十分写意的事,彷佛他是个世外人两匹马急驰而至,骑士是两个穿骑装的大汉,手中的马鞭很名贵,红丝绦相当抢眼,但不是装饰鞭,是结结实实用来揍马兼揍人的皮马鞭。

马急驰,鬃毛飞扬;骑士背后的猪尾巴小辫子,也随风飘扬。镫是名贵的响镫,跑起来像金铃般悦耳。

腰间佩剑的剑穗,也随风飘扬。

骑士看到了他,绳渐松。

后面,大车将近。

他那身装束并不起眼,村夫穷汉平常得很,抢眼的是他那件敞开胸襟的豹皮背心,和插在腰带上的猎刀。

假使掀起衣尾,就可以看到藏有十二把回风柳叶刀的宽皮护腰。

捞起裤管,可以看到他左脚靴统旁暗藏的尺二匕首。

总之,他身上有许多可以杀人的家伙。他的身材和像貌,一看也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危险人物。

但两位骑士是不怕任何危险的人物,只知道用自己的手段办事,任何不怕的人物。

大道宽涧,他是走在道左的,不妨碍往来的车马。两匹健马勒住了,恰好停在他旁边,假使再挤偏一尺半尺,就可以把他挤落路沟了。

他心中在冒火,但忍住了,冷然昂首屹立,一双冷电四射的虎目,不友好地狠盯看挤得最近的骑士。

大眼瞪小眼,双方僵住了。

两骑士据鞍高坐,神气极了,不可一世的神态极易引人反感。也许,他们觉得自己鲜衣怒马,是个有身分的人,别人就应该卑躬屈节奉承,必须先向他们请安问好再言其他。

“你!”骑士冒火了,用马鞭向他一指:“我有话问你。”

“呸!”他向地下吐了一泡口水。

一声破风声传出,马鞭迎头抽落。

手一抄,抓住了皮鞭,右肘一转,霸王肘重重地撞在骑士的膝盖上。接看一声冷叱,一脚踢在马腿上。

马用脚踢人不是奇事,人踢马脚却是少见。

骑士惊叫,健马负痛向前一蹦。

骑士在狂叫声中,脚离镫摔落马下。

另一骑士大吃一惊,怒喝一声,纵马急冲而来,黑虎偷心一拳排空直入,先下手为强。

他冷哼一声,伸左手架开儿心捣来的大拳头,右手的豹皮革囊噗一声痛击在对方的顶门上,扭身再加上一脚,打击之快,无与伦比。

“哎唷……”骑士苦头吃大了,被一脚扫飞出丈外,飞越路沟,砰一声摔倒在路旁的衰草堆里挣扎。

前一名落马的骑士站不起来了,大概膝盖痛得受不了啦,刚屈一腿站起,张家全已逼近三尺内。

“狗东西!你也真像个混帐贼王八。”张家全粗野地破口大骂:“大爷我不知道你是老几,你为何气势汹汹找我的晦气?呸!我要挖出你的眼珠子来,免得你日后惹上杀身之祸。

大车停下了,车厢内抢出两个乡妇打扮的女人,徐娘半老,手脚却是快捷俐落。

“住手!有话好说。”抢到的第一个女人急叫。

又是有话好说,打了再说。

“怎么一回事?”另一个女人间。

“叫他说。”张家全揪住骑士的领口往上提,语气凶狠余恨未消。

“顾姑娘,先……先揍他……”骑士竟然顽强地叫:“他……他他……哎……”一耳光打得结结实实,骑士满口流血仰面便倒。

顾姑娘怎能先揍人?她连想出手阻止张家全抽耳光都力不从心。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张家全背起豹皮革囊空出双手:“打了再说并无不可,文的武的太爷奉陪,不揍扁你们这些贼王八此恨难消。”

另一个女人可就忍不住动手了,纤手突然扣指向他疾弹,劲气破风,一缕罡风射向他的胸口七坎大穴。

张家全自从上了五行堡主偷袭的当以后,变得聪明了,决不会对近身的人的小动作掉以轻心,包括对方抬手动脚。

在他的观念裹,自卫的本能就是以牙还牙。

对方抬手扣指的动作固然快得令人目眩,而他的自卫反应更是快逾电闪,身形略扭便移开正面,手疾伸来一记金豹露爪。

“嗤!”裂帛响刺耳,女人骤不及防,出手攻击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忽略了自身的防护。

张家全避招反击,的确太快了,女人即使事先早有防备,也无法闪避他的利爪反击。

女人惊叫一声,双手掩住暴露出来的硕大乳峰,花容失色疾退。外衣与胸围子全被抓破撕裂,春光外露,胴体一露,那还敢再逞强?

顾姑娘总算有眼光,再闹下去可就不可收拾啦。

“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粉脸一沉,同两个心惊胆跳相扶后退的骑士喝问:“丢人现眼嫌不够,想丢掉脑袋才舒服是不是?我老远就看到了,这位旅客并没有惹你们。”

“顾姑娘,在……在下只……只是向……向他打……打听前面的事……”那位口中溢血,右膝伸不直的骑士哭丧看脸:“岂知他……他他……”“你还敢说你有理?”顾姑娘声色俱厉。

“这……”骑士勉强地闭嘴。

顾姑娘的目光,移注在张家全脸上。

“你们这些人都很霸道,会遭祸的。”张家全怒火渐消:“到此为止,我放过你们,下次碰头,最好离开我远一点,不然,哼!”

他举步便走,昂首阔步。

“你也要小心。”顾姑娘在他身后说:“我们是大同来的人,你……”“大同来的人又怎样?”他止步回身问。

“追查逃犯,缉捕奸宄。”

“怪事,捕快中有女人?”

“我们是应官府召请的人。”

张家全哼了一声,他想起神钩董杰。

“就算你们是公门人,也不能如此嚣张。”他冷冷地说:“假使州官可以放火,百姓也可以点灯。理字当头,在下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就算你们是当今皇帝,在下也不会任由你们欺凌。”

“你……”“你可以假公济私,咬定在下是奸宄逃犯,但你绝对得不到好处,在下要一下子就层光你们,你信是不信?”他凶狠地说:“在下对你们这种人,讨厌极了。”

“那表示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顾姑娘羞恼地说。

“完全对。”

“你贵姓大名?”

“豹人。”

“什么?豹人?”

“不错。”

“有姓豹的?”

“有人姓牛姓马,难道不许人姓豹?少见多怪。”他的气消了,转身便走。

“发信号,留意这个人。”顾姑娘向骑士低声说,同大车走去。

张家全尊敬神钩杰的侠义英雄行为,那是欺人之谈。真要说讨厌,却又不太正确总之,他是在山野里长大,血气方刚野性十足的年轻人,虽然知道与十二星相一群鼠辈在一起是错误的,但神钩董杰替官府跑腿,而这所谓官府又是他所不愿承认的,多少会抵销一些他内心的错误感。

假使神钩董杰当时不放他走,而下令捉他,他必定毫不迟疑,把那些人杀得落花流水。

有很多是非,是很难正确说得分明的。

在他来说,凡是影响到他生存的是非,都不成为是非,世俗的比较与认定,他都不会承认。

正如同猛兽一样,对威胁生命的强敌唯一的反应,是挥出利爪锐牙。假使对方的威胁不至于太严重,是会掉头曳尾走掉算了的。

顾姑娘四个男女假使再不知趣,后果将极为严重,他决不会掉头曳尾走掉算了的。

他是有一点讨厌这种人,幸好还没转变为憎恨这种人。

顾姑娘就不够聪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弃。

他并不急于赶路,本来就没有一定的目标,洒开大步信步北行,悠然自得,不久便忘了这大半天,所碰上的两件不愉快事故。

看看晚霞满天,即将降下滹沱河谷。看对面群山连绵起伏,牛山多而丛林坐,不由感慨系之。

这里,比太行山区的生活要艰苦多了,牛山多禽兽一定少,猎食就不太容易,不是他可以愉快生活的地方。

牛山多,猛兽活动容易,所以恒山山区虎豹比太行多,这是事实。所生长的狼,也比太行山区的狼凶猛。

生存空间环境愈艰苦,人和兽的性情也愈凶猛冷酷。

道上早就行旅绝迹。

在这一带行走,申牌初便人马渐稀,如果有人错过宿头,那就麻烦大了,不但强盗毛贼可怕,虎豹狼群更是令人魂飞魄散。

据说,还有厉鬼妖怪作祟。

总算不错,前面山坡居然出现了一座小村,大概不少于三家,比三家村略大些。

原来是一处中途歇息站而非宿站,路旁虽然没有车行的歇息棚屋,却容纳不下旅客住宿。

第一家土瓦屋前,站看一位粗壮的大汉,目迎这位风尘仆仆的单身旅客,似乎感到极为意外。

“喂!你怎么啦?”大汉叫:“虽然你带了刀,但一把刀有屁用,怎么这时还在赶路,嫌命长了是不是?胆子可真不小。”

“怎么啦?”他笑吟吟地说:“是不是你这条路上有恶鬼不成?我赶了一辈子夜路,似乎从来没有碰上鬼,还真想碰上几个呢!女鬼更妙。”

“别充好汉了,老兄!”大汉苦笑:“就在我这里睡柴房吧!我这里供茶水,也供些吃的,今天还没卖完,还可以找些食物填肚子凑合凑合,但钱得照付。”

“谢谢你老哥的好心,可是我没有睡柴房的习惯。这样好吧!卖给我一些吃的喝的,我带看上路。”

盘缠已经不太充裕,摸一摸,腰囊中还有四锭纹银,几块碎银,马马虎虎还可以支持十天半月。

他掏出一块三两座的碎银递给大汉,想想应该可以买到一大堆食物。

“你还要赶路?”大汉接过银子,大牛眼瞪得大大地:“往鬼门关赶?”

“早晚要往那地方赶的,是不是?”他可不在乎对方说话触霉头:“往北,是什么地方?”

“错过了我这家村,前面三十里没有店。”大汉说:“四十里,过了河,才是泥沟集。

日影一斜,虎豹出没,豺狼成群,有强盗呼啸来去,有毛贼打闷棍背娘舅,你受得了?”

“呵呵!他们就不怕虎狼?”

“他们有藏身的窝呀!”

“总该有人走夜路,不然他们岂不饿死?没有人走夜路让他们打劫,他们早就散伙啦!

对不对?”

“他们就是靠你们这些错过了宿头,或者自以为胆大不怕;或者发生意外落了单;或者犯了案不得不走夜路的人,供给他们衣食才能勉强活下来的。”

“原来如此,不要紧。”

“你是那一种人?”

“猎人。”

“难怪。进去喝口水,我替你准备吃的。”大汉收了他的银子。

重新上路时,他多提了一只酒葫芦,一草袋明早填肚子的粗糙食物。

走看走看,他往路右的松林一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不走了。

虎啸猿啼,鸟鸣狼嗥,各种声音以及飒飒风吼,令人听得心惊胆跳,这种晚秋季节在山林露宿,真需要超人的胆量。

气温急骤下降,一阵冷风,一阵枯枝折断声,皆会令人惊跳起来。

但睡在草窝里的张家全,即睡得安安稳稳。

在他来说,这种天气最适合露宿的季节,也是猎物最多的季节。禽鸟们吃得肥肥的准备长途南飞,野兽们吃得壮壮的准备迎接严冬的皓寒,谁挨不挨得过这个冰封的冬天,就看这季节吃得够不够强壮。

如果怕危险,可以把自己绑在树上睡,但冷得让人睡不稳,也不舒服。他不怕危险,他选择草窝,在四周布了一些必要的零碎,猛兽接近会给他提出警告。小动物是和平胆小的,不会打扰他。

半夜裹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各种稀奇古怪的声浪,似乎突然增加了一倍,终于把他从甜睡中惊醒过来。

枯枝簌簌怪响,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豹皮革囊抓住蹲伏起来,手按上刀靶,耳目的灵敏度加强了十倍。

有脚步声,从十余步外经过。

听到或看到,不测的意外凶险性已减少了一半。他悄然将裹身的豹皮卷妥放进革囊背好,略加整理衣龀,幽灵似的消失在夜幕下。

第十八章

五个高大的人影鱼贯而行,外表奇形怪状,有人脚下沉重,有人轻如无物,走动时快时慢,似乎带起阵阵阴风,如果有人迎面而来碰了头,真会吓一大跳,以为碰上了妖魅,甚至可能被吓昏。

降下山梁,五人身形加快,向上面的秃顶山头飞掠而走,比下山的速度增加了一倍。

山顶光秃秃,像倒覆的一只大锅。与南面约五台五座山峰一样,光秃秃像台。

山顶上,已经有几个先到的人,分别盘坐在四周。这五个人往东北角占了一席地,并肩坐下了,既没向先到的人打招呼,也没向左右的人说话。

不久,又来了三个人。山顶上,已经有十四个人了,围成十丈方圆的一圈,安然不动像是泥塑木雕的菩萨。

又片刻,三个黑袍人与三位戴奇形高帽的喇嘛,神气地从北面进入场中心。

罡风呼啸,寒气袭人,更增三分阴森冷肃的气氛,听不到任何低语。

五台也叫清凉山,盛夏也寒气袭人。

这时的五台,已经有雪光冰影了,但这里走山下,这里的人大概都不怕寒冷,一个个仍然安坐不动。

一位喇嘛突然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冷闷的沉寂。

“你,同他们说。”喇嘛用纯熟的汉语说,手中的人骨笛向一名黑袍人点了点。

“是的,呼图克图(活佛)。”黑袍人点头应诺。

“没有来的人,给我记下”“是的。”

这人声如洪钟,声震耳膜,飒飒罡风也压不住震耳的声浪,显然意在以浑雄的内力示威。

“诸位可说大部分已应邀前来与会。”黑袍人向众人发话:“在下深感荣幸,特此先致谢忱。”

“有话你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南首一位反穿虎皮外袄的大声说,声音也震耳欲聋。

“如,在下开门见山,奉敝上指示,请诸位共图富贵,流芳千古。”

“好,怪吸引人的。”东首有人喝起采来:“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富贵?”

“富贵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更不会恰好掉在你怀裹,阁下。”

“怎么说?”

“目下西南未靖,西北正待举烽烟。敝上认为,诸位啸聚山林终非了局,莫如接受朝廷招安,以诸位万人敌之勇,兵效命沙场,日后裂土封侯,指日可待。北大同南太原,皆建设招待所,军需粮秣军饷马匹器械一一俱备,等候诸位前往领受符印,以参领官衔各领一军,候命立功。诸位,这是最好的机会。”

“如果咱们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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