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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千年,一世倾城bz-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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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但没有躲,反而站得笔直,下巴微扬,依旧温和而安静地望着我。
  剑芒顿消,浴血的剑刃抵在他的前胸。
  “为什么不还手?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实力吧,清。”我咬着牙,叫着那个久违的名字,“当年一战定乾坤,你用一人之力,谋划三界风云变幻,那是何等的威风!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更有精进才对,你可千万别说,你躲不开我这一剑!”
  “为什么要躲?”他低头看着锐利的剑芒,勾唇微笑,目光浅浅淡淡,水一般漾到我的脸上,还是那么深刻的怜惜与温柔,“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不过是个躯壳,这副躯壳,你想毁掉便毁掉,甚至于这具躯壳里的残念,只要你一句话,也可以立刻烟消云散——锦夜,不仅仅只有你会累,我也会累,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早就累了——如果你不想再看见我,就笔直地刺下去,不要犹豫,我已经没救了,这一世,只要一息尚存,一念不灭,就不可能放过你。不如你帮我解脱吧!”
  说着,他猛地握住剑刀,使劲地往胸口推去。
  目光,却一直凝在我的脸上,不闪不躲,无怨无恨,依旧恬静一如我喜欢的模样。
  我心跳一滞,手腕用力回抽,恶狠狠地骂了声,“真TM见鬼!”转身疾步朝船的另一边走去。
  不再去看他的伤口有没有流血,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却没办法,恨起来。
  怎么可能恨呢?
  如他所说,其实我们那么相像,都曾为了另一个人,辗转天涯,不择手段,只是,他比我更彻底更极端。
  自始至终,无论他做过什么,可从未伤害过我,也从未强迫过我。在一次次幻化形态,一次次接近又离开的过程里,他所忍受的孤单与失落,简直无法可想。
  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唯有不见,索性不见了。
  可是,正如林子情所说,他并不打算放过我。刚走了几步,手臂忽而一紧,林子情拉住我,血从指尖滴落,落在我的衣服上。
  “杀了我,或者,跟我走。”
  低沉的声音,毫无商量余地。
  是啊,千年时光太长,心魔入骨,早已无药可救。
  我们都无药可救。
  “疯子。”我恨不得砍人,握住剑的手,忍不住发颤,“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跟你走。”
  你们争你们的,斗你们的,总之,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不会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场上,也不会再参与其中一分一毫。
  而且,下一次天诛,就要来了吧?
  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多活了这么一千年,却只是一场追逐与被追逐的闹剧。
  烦了,厌了,觉得没趣了。
  心中冷然成灰,身体的颤抖越发厉害,渐渐地,抖得剑都要抓不住了。
  大概是我的反应让他害怕,林子情突然从后面用力地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肩上,低声道:“锦夜,我不逼你了,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从那个地方回来后,无论你要走还是要留,我都不会再拦着你,也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他抱得那么紧,后背压着他温暖的胸膛,突然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该死的该死的!
  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子情,真的是身后的那个人么?
  “我不骗你了,这次,真的不骗你了。陪我去一次那个地方,只要陪我去一次,就算我杀了自己,也不会再为难你,好不好,锦夜?”他甚至有点哀求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身体,转过身,很多话想说出口,嘴张了半天,终究只是认命般叹了一声,“嗯。”
  何必吝啬呢?
  就当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与真正的清
  我合上眼,又重新睁开,亦是第一次,打量,真正的清。
  是啊,那么多年了!
  却是一次都没好好地看过他,比起我对衍,他难道不是更加无望么?
  在海上航行的日子,他还是维持着林子情的身份,我们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基本上,如无必要,我会尽量避免与他见面。
  就算在船头偶遇了,也会低下头,匆匆擦过。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懦夫的一天,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爱不起来,恨不起来,连陌路都不行。
  烦透。
  不过,这个样子看在别人眼里,却好像我们两人闹了别扭一样,更有甚者,还以为我终于想通了,弃暗投明了,可是哪个是暗哪个是明,估计他们都没知觉。
  ——旁边这个被你们嫌弃的人,可能才是三界真正的最强者啊!
  一大群睁眼瞎,和我一样。
  不过,安穆倒是个明白人。
  虽然被我一再地鄙视背信弃义,他却一直淡定自若,“我不能不从他啊,他那么强。”安穆很无辜地说。
  我无言。
  弱肉强食,是最不能指责的自然规律。
  那是生存本能。
  第二节 执念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船终于靠岸。
  却是一个很寻常的小岛。
  靠近大陆的一个非常平平无奇的岛屿。
  “这是哪里?”我问。
  “上去就知道了。”林子情向我伸出手,示意我随他一起下船。
  我没有将手伸向他,自个儿跳到了岸上,也懒得挥别安穆,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终于走到岛屿中央的山体前。我顿住了脚步,转头愕然地望着跟随在我身后的林子情。
  “怎么”
  “你以为它已经在沧海桑田中毁掉了,其实,它只是随着板块运动慢慢地转移到了这里。”林子情缓缓地走到我的身侧,望着被杂草藤蔓掩盖的入口,轻声道:“我找了很久,才重新找到它。”
  我默然。
  他却突然展颜一笑,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另一只手拂开藤蔓花木,“走,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他的声音很欢欣,好像小孩子急于炫耀他收藏已久的玩具。我一时忘记甩开他,任由林子情拖着我,穿过几乎齐膝的草丛,一路上古木参天,鸟鸣花繁,那些曾与我朝夕相伴的景致,伴随着似是而非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终于到了清经常流连的瀑布边,那瀑布竟然还在,只是水量没有记忆中那么充沛了,就这样细细地流淌着,一副几乎可以蜿蜒到天长地久的架势。
  “等我一下。”待我们靠近瀑布旁边的深潭,林子情松开我的手,踩进齐膝的池水,大步朝瀑布那边走了去。
  我乖巧地停在原地,看着林子情这样走过去,在岩壁中摸索了一会儿,又湿淋淋地走了回来。
  在他迎着我返回的时候,深秋的阳光透过密林,鱼鳞般洒在他的身后,额发湿润,贴在玉白的脸颊上,映着他如画的眉眼,美得让人恍惚。
  “送你,”他终于停在我面前,随即伸出手,将一串晶莹璀璨的手链递到我的面前:“很久以前就想送你了。”
  我茫然地将手链接了过来,看着那一枚枚圆润清透的矿石,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些零星的记忆。不过,真的很遥远很遥远了,前因后果都不太清晰,只记得有一天,我在山谷哀叹自己的如花美貌、青春流年,就要这样老死在山洞里,而我亲爱的衍陛下,却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清于是在旁边冷笑加冷嘲热讽,“衍为什么会知道你?暗恋他的人遍布三界,海着去了。”
  我做张做智,继续伤春感秋,“反正就是可怜,活了几百年,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没人心疼没人记挂。”
  “你有生日吗?”某人再次冷笑。
  我囧红了脸,扭头“切”道:“没生日就不能要礼物的?”
  “那你要什么?”他沉默了半天,问。
  我信信地往后一躺,看着头顶扑朔迷离的星空,随口道:“用星星串个手链给我吧,一定很漂亮。”
  再后来,就没有后文了。
  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并不多,自伤自怜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一早,又干劲十足地修炼起来。
  清则在另一边,从不过来打扰我,甚至比我更卖力。
  现在想起这些,只觉得往事如烟,那两个曾经在山谷里胡说八道的小鬼,恍然,都变了容颜。
  “全部用陨石做的。”林子情轻声解释,“也就是星星。”
  “你准备了很久?”我呆呆地问。
  “嗯,出谷前,一直想给你。”林子情苦笑,“可是你急不可耐地去找衍,我便将它放在这个瀑布后,本想着,如果你哪天愿意回来看一眼,或者,愿意和我来一次,我就送给你。”
  ——只可惜,那一去,却是飞鸟入林,我在我的情海里浮浮沉沉,自顾尚且不暇,又哪有时间去缅怀山谷那段谈不上炙热的友谊?
  “喜欢吗?”他期待地问。
  我点头,心底软软的,伸手摸索着被流水冲洗得越发光滑璀亮的矿石,本想将它戴到手腕上,哪知刚一用力,串着圆珠的绳子突然崩断,随着一阵悦耳的叮咚声,珠子全部掉了下去,落进旁边的深潭里,待低头寻时,已经看不见了。
  太久了,这串手链放在这里太久了,即便再坚固的牛筋绳,也会有腐朽的那一天。
  林子情垂下头,望着脚下那片已经恢复平静的池水,不知为何,两人都觉得莫名哀伤,那种沉沉郁郁的气氛,几乎让我不能呼吸。
  “我去把它们捞上来,重新串好给你。”他终于抬起头,很努力地笑笑,笑容依旧清透,眼角却蕴满了泪意——就好像我与衍诀别的那一天,从魔界出来,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其实,说起来,林子情又骗过我什么呢?
  至少,在感情上,他从未强迫过我,甚至在我误会衍的时候,他也没有乘虚而入。
  他让我选择了。
  放任墨二告诉我曾经所有的真相,放我去见衍,然后,又在原地,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着我的归来?
  倘若我不回来了呢?
  倘若我回到衍的身边了呢?
  那天林子情的泪意,搂着我时细碎的祈求:如果那次不离开,以后,就不能离开了。
  瀑布依旧响个不停,林子情已经弯下腰,他的手伸进冰冷的潭水里,似乎想将那串不知所踪的星星石全部捡起来。我上前抱住他,将他落寞,甚至微颤的身体紧紧地搂在双臂间,“算了,子情,算了。”
  不要再找了,水那么冷,那么深,要找齐那些散落的圆珠,无异于大海捞针。
  既是枉然,何必还要努力。
  “说好要送给你的”他身体一僵,却依旧在坚持。我被他的身体一带,也差点倒在了水里,心底一涩,不知为何,视线突然模糊了。
  他终于没有动了,只是抬起头,凄然地望着我,“你还是决定离开了,是吗?”
  我哽住。
  “我想,起码,你至少能收下它,即便以后你再不想见我,你也可以戴着它。”他重新低下头,似乎还要继续找,我终于往下走了一步,走到林子情的下面,水浸到了我的腰侧,仰起头,盯着他低垂的眸,咬着牙发狠道:“我说了,别找了!找到又如何?我的时间不多了,无论爱还是不爱,接受还是不接受,都已经不重要的。答应你如何?喜欢上了又怎样?难道,我还会让你为了我再换一次天地,再接受一次天诛?就这样吧,子情。就这样吧,你放了你自己。别让我在这种该死的轮回里继续欠债了,我还不起的!”
  “为什么要还?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还。”林子情扶着我的肩膀,竟然也凶了起来,“你何必要把自己与别人分得那么开!如果不是因为你,早一千年前我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只是一缕幽灵,是靠黑暗法术聚而不散的幽灵,甚至连想死都不可以!如果你一定要追究,你早已经还不清了!可我就是为你而活的,锦夜。恩恩怨怨,你也不可能再分清了。”他最后一句话,陡然变得很轻很柔,我呆呆愣愣地瞧着他,好半天才反问了一句,“什么叫做,想死都不可以?”
  “你还不明白吗?我自己是无法杀死自己的,只能日以继夜地忍受永生的寂寞和不能见光的苟活,如果你真的要离开”他握住我肩膀的手猛地一紧,“那就杀了我再走,不要留我在这里,继续一千年再一千年的无望甚至绝望。”
  我呆了一呆,旋即怜惜地瞧着他,林子情却在此刻转过头去,冷声道:“算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说着,已经松开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转身往岸边走去。
  我不自禁地拉住他的胳膊,“子情”
  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拉住他,脑子空白得很,只觉得涩涩的,痛痛的,他却就势转了过来,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使劲地将我抱住,下一刻,唇便被堵住。不同于以前的青涩与温柔,这次太过粗鲁,我被推得站立不得,一下子倒在了岸边,半边身子还泡在水里,人已经被他压住,手指交缠,手臂被他制在两侧,这个姿势根本无法承力,后背被卵石硌得生疼,他却完全不管不顾,像一只突然觉醒的兽,完全不得其法,只是本能地索取、纠缠,不死不休。
  方才的空白越发强烈,思维休克,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甚至不想去挣扎。手臂终于环住,抱住他平滑韧直的背,冰冷的池水一波一波涌来,身在海上,海潮铺天盖地,掀起跌落,无边无际地蔓延着。
  人像溺水一样,四面八方都是温柔而厚重的水,喘不过气来,也无法逃离。
  “锦夜。”他在耳边叫着我的名字,声音依旧破碎,可涌动的潮水,终于变得静谧无声。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赤裸的背上,仿佛束缚在茧里的蚕。我伸手将乱糟糟的头发挽成发髻,半撑起身,垂首看着侧躺在我身边的林子情:他似乎睡着了,长睫微掩,密密如寒鸦之羽,陶瓷般的光洁的脸,透明得让人不安。
  我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睡。
  低下头,在他淡红的唇上轻吻一下,终于站了起来,随便捡了一件衣服披上,重新踱到池水边,将脚垂下去,脚心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弯腰捡起来,却是其中一粒陨石。
  将那枚漂亮晶莹的卵石放于掌心,久久地望着,手缓缓地合了起来。
  抬起头,碧蓝如洗。
  这是一片,多么寂寞的天空啊,子情。
  第三节 面对
  出了山谷,外面依旧繁茂美丽,我走到海边,极目望去,海天一色,看不见尽头。
  深吸一口气,心中终于平和如镜。
  姑且回去吧!
  不再逃避什么,欠下的,终究是要还的。
  ——再回妖界,重回那片被战火燃尽,满目疮痍的地方。
  它的入口,三生河畔,彼岸花正开得繁茂浓郁。
  那片我生根发芽疯长的地方。
  合上通往妖界的大门,当我的脚踏上那片湿漉漉的褐色泥土,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三生河水依旧绵延悠长,泛着磷光的幽深水面,倒映着两岸火红的彼岸花,像两条燃烧的火龙。可是,她们都那么年轻,无论修成还是未修成的,都是那么生疏的面孔,没有一个是我曾经的旧识。
  我弯下腰,看着自己从前待过的地方,那里已经被其他的彼岸花填满,花丛中间,一条毛毛虫正眯着眼睛发懒。
  被我惊醒,它大大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好一会儿,问:“你也是曼珠沙华?”
  “嗯。”
  “可我不认得你。”
  “因为我活得太长了,也离开太久了。”我说。
  毛毛虫恍然说:“我想起来了。”
  我欣喜。
  “我太爷爷提过你。”那虫儿歪着脑袋道:“他说,有一朵很笨的花,喜欢上了魔君。后来,她成了叛徒。”
  笑容僵在脸上,变成了苦笑。
  我伸手想摸摸它可爱的头,它脑袋却是一偏,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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