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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剑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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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天回头看着他:“如果我说,这也是易楼和剑湖宫之间的交易,剑湖宫和重天冥宫,两个都是上家,你会如何?”两人眼神相会,彼此那份相似的傲慢与冷淡相触。

“凤栖梧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她不敢。”断雁道。

“她是不敢,除了老天爷,没有人敢。”孟晓天双目神光凌动,“也许,就是老天爷在逼她吧。”

“你说什么?”断雁凝神。

“我是说……除了梁铮、叶听涛,还有四个身负契约的人都是死不见尸。只有江离,因为碧海怒灵剑的现世,不需再去追查他失踪的原由。今天这场剑会本该引出一个重要的人,但最后却引出了一把剑,天意难解,恐怕这局中之人又该有得费神了。”

断雁紧盯着他,良久,笑了笑:“……那么,你是不是剑湖宫的人?”气氛一时窒息,两人的表情同时结了冰。

“多问,不会有好下场。”

刀光就在最后一个字扬起的时候横出,撕裂月光,带着无懈可击的弧度和质感,孟晓天满意地感到了刀尖迸发出的杀意,不含一丝杂念,也因而快到极致。这就是断雁的刀,在他杀人的时候,从不会有第二个念头。

折扇自下而上,击打刀锋,“咔”的一声,五亭中抵住了龙皇剑,而现在,同样抵住了晗灵刀。只不过一刹那的僵持之后,扇骨折断了。不是从中间一折为二,而是一截一截,被断雁的内力震得寸裂。

“如果我用的是伏羲龙皇剑,你已经死了。”

孟晓天微笑了一下:“因为不是,所以你才出全力。”他把折扇扔在地上。

断雁的眼神有些异样:“你怎么知道我出了全力?”

“因为你断雁出每一刀,都不会留余地。”

过了片刻,断雁把刀收了回去,转身。

“怎么,这就走了?”孟晓天看着他。

断雁停了停,道:“我不和没有武器的人对阵。”孟晓天向他走近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武器?”

断雁回头,冷道:“你有,但是现在,不能拿出来。”

孟晓天微微诧异:“看来,我并没有彻底了解你。”自始至终,两人之间一直是平衡的,谁也没有失算,没有占先。

断雁沉默了一会儿:“……了解我,对你没有好处。”

孟晓天微笑:“现在任何人做的任何事,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断雁的眉峰动了一下,“我们都不过是棋子,不同之处只是,有些人知道,而有些人不自知。”

“哦?这可不像你断雁会说的话。”孟晓天道。

“我断雁该说什么?”

“你该说,谁挡了你做任何事说任何话的路,都要一律杀绝。”轻微的默契感受,在月凉风中拂心而过。

断雁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为什么重天冥宫的人,从来只穿黑衣?”孟晓天隐约嗅到了一丝信任的气息,神情认真:“不知道。”

断雁转身面对着月光:“……冥宫少主沉星本是王族后裔,数百年前与羌人一战,贱被灭。这黑衣,是百年的丧服。”

孟晓天沉默了。

“这件事,你告诉过几个人?”他只问了这一句话。

断雁竟然一犹豫:“……除了你,没有。”

孟晓天道:“为什么?”

“就凭你,敢用一把扇子,接我断雁的刀。”

孟晓天长声笑起来,快意,而又有几分苍凉:“走吧。”

“去哪里?”

“喝酒。”

第二卷·重楼十丈歌台暮 第十三章 焚心以火

黎明前浓重的湿气中,断雁觉得有个人站在他身前。那个人走得很慢,衣摆笔直下垂,晃动很微小。但断雁察觉这个人并不是因为知觉,而是直觉。他无可畏惧,镇定地睁开了双眼。

“……你在干什么?”风年带着奔行一寻找的疲倦和几分诧异,望着他。断雁在树荫下坐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披风:“睡觉。”

风年用一种看见疯子的语调道:“在这里睡觉?你是断雁吗?”断雁淡淡地道:“没人假扮我,那个人也醉了。但是如果我醉在扬州城里,到不了天亮就会被碎尸万段。”

风年的目光瞬间深刺入断雁的眼眸:“这个时候醉酒……”断雁截断他:“不像我吧。”风年点点头。

断雁站起身,并没有宿醉后的摇晃,可见他醉得并不厉害:“这个时候,该去盯着易楼的动向,看看凤栖梧到底准备干什么。昨日一场之后,她应该会有所行动了。”他的刀仍然在手里,“所以,走吧。”

风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刚才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断雁回首:“差点打死你的人,你来之前一个时辰,他就醉在边上的那棵树下。”风年向他说的地方望去,只有一个空酒坛翻在杂草中。

“真是难得。”风年疑惑地看着断雁,随即笑了笑,“你倒没有杀了他。”断雁抬步向前走去:“也许我是该杀了他,这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太可疑了。”

风年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断雁道:“可惜我杀不了他,就算沉星少主亲自来,也未必能得手。”

“为什么?”风年道,远远的扬州城门在他们的脚下生风中迅速地扩张。

“因为这个人就像深渊,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吞没下去。”断雁的话有些奇怪,风年一笑:“汁繁华之地,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但他曾与叶听涛一路同行,我看他的真实身份,不会好到哪里去。”

断雁目中一凛,“你无须提醒,如果情势需要,我绝不会手软。”风年叹息道:“我不是提醒,你我都是在冥宫中长大的,这还需要提醒吗?我只是……”断雁斥道:“人之仁,你何时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风年微笑摇头:“这是天,谁都一样。”两人脚程极快,不一会儿北城门就已近在眼前,“说起来,你为什么让其他人都退到扬州城外?他们隐藏得很好,不会被发现的。”

“藏得再好,走动时也会扬起一阵灰。”断雁飞身跃上城楼,天还没有亮,守城的侍卫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棋已下到了这种时候,除了我,没人敢喝醉。”

风年哈哈大笑:“那和你同醉的那个人又是谁?走吧,看看凤栖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阵子我倒是对她越来越好奇了,竟然能让那种男人俯首帖耳,吭都不敢吭一声,这个人实在是有意思。”

断雁冷冷地道:“坏事的人,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风年看了看他,微笑:“说得是。”当蒙蒙的天光落在扬州城层叠屋瓦上的时候,他们的影子已经隐入其中,除了彼此,再也没人能看得到。

猩红的锦袍像静止的火焰,袖口里有细如火柴的手指露出,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织金绣样,灿烂华丽,穿在这个人身上却上下散发着腐朽的死气。虽然这个人并不是死人,但长久的躺卧已让他的生命力消散殆尽。

龙脑的清烟在室内流动,他一直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尊雕像。房门外有最优秀的侍卫守护,没有人能擅闯进来,像过去的每一年一样。脚步轻轻掂地,侍卫的影子躬身相让,朱楼主深利的眼睛盯着来人,却随着房门的推开,化为一片柔和。

“……楼主。”玉簟秋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眼睑低垂着。

朱楼主细细打量着这个人,秀丽的眉眼、眼角圆润如杏,淡粉的画裙如同出水莲,披帛缕缕。还有多年不变的,是她的声音,柔韧,婉婉地绕人。

“你来了?”他沙哑着嗓子。五亭桥上运足气力的一句话似乎耗损了他的元气,现在,妙手神医的醒脑三针也止不住他的昏昏睡。

“是,梁剑的尸体已经入殓,所噎…想来告诉楼主一声。”玉簟秋站在离房门不远的地方。

朱楼主沉默了片刻:“为什么站在门口?”

玉簟秋没有接话:“易楼八煞中已经将梁剑除名,至于孙莹,楼主,我想将她当初押在易楼的那本掌谱取出来,随梁剑下葬。”

“一命抵一物,也值得。梁剑和梁铮,这两个人都没有让我失望。这件事,你会处理的,你来见我,还有别的事吗?”朱楼主一直端坐着,眼里的神情模糊不清。

“……说,她要下一步棋,生死存亡,就在此一举。”玉簟秋谨慎地道。

“生死存亡?”朱楼主娶没有惊讶的神,“这件事,三年来一直是她在管,她要走哪一路,就随她的便吧。”

“楼主……”玉簟秋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几年,真的不容易,若不是这次情况紧急,我也不会回来……”

“我很高兴你回来……”朱楼主没有等她说完,“当初虽然你只是为了方家而进易楼,但你呆在这里的那几年,是易楼最好的日子。”

玉簟秋的背脊颤动了一下。朱楼主柔声道:“抬起头来。”声音虽不严厉,但却是命令,只要他说出,久做到。

玉簟秋的脖子僵硬了一会儿,曾经夺人命于谈笑之间,他只要一击掌,无论是谁站在易楼之中,都会粉身碎骨。这样一个人柔声说话,让她不自地心潮涌动。

然而当她的脸抬起时,已经是最平静的表情,她直视着朱楼主的眼睛:“那个时候,太夫人年事已高,峰华又整天呆在家里,若不是楼主收留我,只怕早已饿死街头。”

朱楼主温贺看着她:“你知道感恩,这很好,况且,你也没有野心,不像你。”

玉簟秋停顿了一下:“楼主,她……也是你的夫人。”朱楼主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夫人?现在,该叫她楼主了吧。”

玉簟秋蹙眉不语,朱楼主道:“怎么了,你不同意我说的?”玉簟秋摇摇头:“她只是为了易楼,为了楼主。否则天下人,哪有一个愿意这样终日抛头露面,不得安生?”

朱楼主阴森森地道:“凤栖梧并不是和你一样的人。当初遇见她时,我就已经看出来了。”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欠她的……在清溪村的时候,我曾经设局想帮她取回碧海怒灵剑,可是没有成功,但这一役如有需要,我绝不会犹豫。”玉簟秋语气坚定。

“你们人之间的事,自己去商量吧。”朱楼主说了一阵话以后,疲惫地盍上眼睛,“反正我早已是名不副实的楼主,这些,诬不了了。”

玉簟秋一阵冲动,想要说:“你管不了,她然得不接着管下去。”但她只是嘴唇一动,望着朱楼主油尽灯枯般的模样,终是忍住了口。

房中无声,朱楼主沉沉坐在椅中,双眼闭上,气息消失,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玉簟秋觉得全身有些发凉,她想退出房去,于是道:“楼主,我走了。”

朱楼主地“嗯”了一声,魂魄向下沉落,恍似死去。玉簟秋转身之际,却蓦然觉得有些不叮窗纸上透着薄薄的日光,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一个侍卫都没有。楼主的卧房,如此重地,绝不该有这样的情景。

她的双手触上门闩,握住,慢慢地向里拉。门和门槛有微微的摩擦感,缝隙渐渐扩大,微风吹入,发梢飞动。然后她看见一片黑,仿佛在开门的一刹那突然出现。她的目光一瞬间定住。

风年缓缓地微笑,向她道:“玉夫人,别来无恙。”玉簟秋没有回答,向门外看去,五六个侍卫倒在门边不远处。

“你杀了他们?”她厉声道。风年的笑更浓了,带有别样的意味:“没有,不过是打晕了。”

“你会如此好心?”玉簟秋丝毫不愿信任这些黑衣来客。风年道:“如果现在是断雁在这儿,同样不会杀了他们。活口才有价值,不是吗?”

玉簟秋心中一动:“易楼并没有派人通知你们来取东西。”风年摸了摸下巴,叹道:“要等这一天,只怕得等到我们进棺材老死。我刚才说过了,活口更有价值,玉夫人应该听得懂吧?”

“你……”玉簟秋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你想怎样?”

风年望着她:“你紧张什么?对凤夫人来说,里面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让开,我可以当作没见过你。”

玉簟秋怒道:“你竟然敢抓朱楼主?这里是易楼,只要我喊一声,你就别想再走出去!”

风年又笑起来:“你可以喊,但你张嘴的速度,总比不上这个快吧?”他平举起手,手中是一把通体漆黑的手铳。曾经差点置叶听涛于死地的东西。

玉簟秋吃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个?”风年欣赏着她的脸:“这个,你要去问凤夫人。怎样,让不让开?”

玉簟秋沉默,她想回头看看朱楼主是否醒着,因为背后一直没有动静。但风年的眼神不容她回首,阴柔的、有淡淡的残酷和不忍,这两种颜混合在一起,诡异得让人心惊。

“虽然我不爱发火,但是我的耐心也有极限。何况,又是在这种地方。玉夫人,让开吧。”风年再一次说道,残酷和不忍,每一种都真实,镌刻在生命里。

背后,仍然没有动静。如果他醒着,不会听不到。就像那年在开着宝蓝朵的长廊里,他听到了那句语声柔软的恳求一样。恳求让她留下,做婢、做杂役,什么都可遥生死极限的时候,总有些东西会如飞瀑般降下。隐居清溪村的那些年,她早已将它们尘封。那时的他不是现在这样。

仍然……没有一丝动静。玉簟秋忽然觉得有点失望,不为了别的什么,只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挎刀男子一句话,在这偌大的江南第一楼,人人都对她躬身。只有那句话:“我会保护你。”那时的她,正保护着颓败的方家,和一个孱弱的男人。

可惜,这些都是欠着的。欠了很多人,很多年。人事皆非,早已不是往昔。玉簟秋平静地道:“不让。”然后,风年开了枪。

几乎就是在同一刹那,背后传来声音:“你让开……”沙哑,然而焦急地。在危险的时候,有两条路,一种是保持沉默,一种是直接退开。如果保持沉默,那是因为马上就会有人来保护你。

是不是,那个人以为她会保持沉默,以为易楼八煞或是锦衣少年会在下一刻赶到?不及细想,一切已然堙灭。他们的想法从阑一样,也从未试着去了解。手铳散出的烟雾中,玉簟秋摔倒在地上。

“嗳……”她的嘴里仿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顺风飘荡,终于落在地面,如浮生的泡沫打散、寂灭。

风年带着些悲哀的神情注视着她的尸体,他想起了断雁的话:“人之仁。”杀死一个人比把他弄晕更容易,但是为何在玉簟秋双眼盍上的那一刻,他会觉得后悔?总要有人祭旗,为即将到来的弥天血光。这个人最好很重要,却又无关痛痒。比如她。

一切都完无缺。风年把手铳扔在地上,向房内走去。朱楼主直瞪瞪地瞧着地下的人,双手颤抖。鲜血流在波斯地毡上,宛如那天被锦衣少年杀死的阿铃,不同的是,玉簟秋的血,预示着一切即将开始。所有的人要踩着鲜血上路。朱楼主再没发出过声音,全身发颤的样子却让风年觉得恶心。

这个男人,甚至连放声大叫也做不到了。居然已经衰弱成这个样子,期待着他的人是必定要失望的。突然,风年停下脚步。

在这种时刻,他已经学会了微笑。笑是胜利的暗示,不管结果怎样。

“你是……”他回头望着站在门边的子,甚至懒得去堤防房中的那个活死人。“你见过我。”子似乎是被一地的侍卫吸引过来的,但当看到玉簟秋的尸体迎面倒在地上时,她吃了一惊,“……玉姑!”

玉簟秋早已没有任何气息。风年想起了这个子是谁,他的确曾经见过她,溪风谷的暗、清晨易楼的飞廊,关于她的印象,总是和叶听涛连在一起。

“你?”风年居高临下似地看着她,“若是误闯来的,就转身出去。我今天已经杀了一个人,血流得太多,未免煞风景。”

楚玉声将视线从玉簟秋身上收回:“……这么说,你们与易楼的协定已经到期了?”风年道:“不错,在事情结束之前,谁都出不了扬州城。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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