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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战争 作者:瑛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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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有一个人神情异样。那就是柳志文,一反常态,仿佛装着什么心事。从单位值完班后,上午进了门,情绪就一直凝重。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如馨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什么也不说。
  柳媛媛端起一杯红酒嚷着要敬爸爸妈妈,一家吃得正热闹,谈得欢乐,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来。柳志文起身开了门,一个男人站在门外。是法庭上与柳志文有过交道的韩律师。
  “韩律师呀,快请!”面对不速之客突然造访,柳志文仍然以礼相待。
  “不了,”韩律师表情严肃,“我找叶律师,就一句话。”
  如馨闻声而出。
  柳志文回到餐厅。
  十多分钟后,如馨再回来时,脸色惨白,呆若木鸡。
  “出什么事了?”柳江亮、张金芳、柳媛媛,三双惊愕、疑问的目光聚集在如馨的脸上。
  那个女孩,幸儿,走了。
  就在昨天半夜零时,赵幸儿在自己的卧室,用刀片割断了手腕动脉,失血死亡。吴远虹凌晨四点回家发现,惊慌失措地报了警。警察经过仔细的现场勘察,暂时以自杀进行了处理。不料今早吴远虹哭号着找到办案警察,反应了一个重要情况:幸儿死前的整个下午,也就是正月十四的下午,赵挥带她出去玩了几个小时。吴远虹在朋友那里谈事,原打算与女儿一起过节,因事情紧张没能及时赶回来。所以,在女儿出事前的时间里,也是正月十四夜里零时以前的时间里,女儿极有可能与赵挥在一起。
  为什么好端端的女儿突然会自杀?这么小的孩子干嘛要自杀?自杀一说完全不能成立,有没有可能被人害死后故意伪造了自杀现场?据吴远虹反映,当初因为赵挥发现女儿并非亲生,才与吴远虹结束婚姻。离婚后赵挥对此事耿耿于怀,怀恨在心。为了报复,他在明知幸儿是妻子与他人所生的情况下,仍然不顾亲友劝阻,使出种种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欲把幸儿抢走。为了躲避赵挥的纠缠和报复,在赵挥上诉失败后,吴远虹立即带着女儿又一次搬了家,给女儿转了学,还换了手机号。然而,不久之后赵挥仍然找到了她们藏身之所,隔三岔五地出现在她们视野里,阴魂散地缠着幸儿不放手。为了牢牢抓住幸儿,他甚至在借送幸儿玩具之机,将GPS卫星定位系统安装在女儿身边,以达到随时监控她们母女的龌龊目的就在正月十四这个下午,吴远虹去学校接女儿,发现女儿已被接走。打电话询问,女儿告诉她,她正跟爸爸(赵挥)在一起,说赵挥要带她出去看海鸥,从电话里听出女儿很开心,为了不扫女儿的兴致,吴远虹因为忙,也因一念之差,没有及时去接回女儿。当深夜里回到家猛然发现女儿惨遭毒手,这才如梦初醒。在此之前,赵挥与女儿在一起的时间里,究竟对女儿做了什么?一系列疑问,让吴远虹觉得女儿的死与赵挥脱不了干系。
  根据吴远虹提供的情况以及带有GPS定位装置的玩具狗,尤其当警察在吴远虹住所门口提取到赵挥的足印后,迅速赶到赵挥住所,将其控制起来,并在其住所查获了与GPS相关的电脑等一系列电子设备。警方无法破译赵挥的怪僻行为:别说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亲生女儿,当父亲的怎么可以用GPS去追踪监控自己的女儿?
  对这一突发事件,柳志文并无惊讶。他沉重的脸色早已说明他知晓了一切。的确,他早上还在法院,就接到公安局刑警队打来的电话,得知了这一噩耗。随后,又接受了警察的来访,向警察提供了不久前刚刚审过的赵挥夺子案的有关情况。 
  此时,看着妻子紧张失神的表情,柳志文不解地问:“如馨,有你什么事吗?韩律师找你干什么?”
  如馨表情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美丽的元宵之夜,繁华的都市被白皑皑的大雪以及各色彩灯装饰得浪漫而温馨。然而这个家里,空气仿佛要冻结,让人窒息。
  幸儿出事的这个晚上,因为赵挥高烧,如馨和他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夜。强烈的直觉告诉如馨,吴远虹将女儿发生意外的责任强加给前夫,甚至怀疑前夫杀害了女儿,这一推断实在荒谬。一直以来赵挥那份深深的父爱已然悄悄地打动着如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感染着她,那些真情的流露,让她死也不会相信赵挥是装出来的。
  在柳家人充满质疑和不解的目光里,冷静下来的叶如馨,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
  她无奈地、痛苦地、深深地垂下了头。
  她比谁都清楚韩律师的此行目的。
  赵挥在被拘留了三十几个小时后,重新恢复了自由。
  叶如馨挺身而出的作证,使吴远虹“赵挥杀害女儿”之说一击而溃。至于吴远虹又提出的“赵挥有可能在与女儿接触过程中,有过恐吓之类的精神暴力,导致女儿精神崩溃而自杀”的猜测,由于缺乏证据支持,警方未予采纳。随后警方经过重新勘查现场,进行慎密分析,再次断定赵幸儿为自杀。
  尽管摆脱了“杀女”之嫌疑,但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仍然将赵挥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痛失爱女,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在怎样流血。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77
  文学大师早说了,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的确,柳家的平静、安宁与和睦,来之不易。
  遗憾的是,这份安宁没能持续多久。
  毫无疑问,幸儿自杀一事,让这个家庭再掀狂澜。
  不光是柳家,就连公安局整个刑警队,都知道了。正月十四那个晚上,女律师叶如馨和那个用GPS定位系统监控养女的“变态富豪”在一起,从黑夜到天亮,整整一夜。女律师证明了关于养女身亡之事上赵挥的清白,但没有第三个人能够证明,女律师与赵挥之间的清白。
  关在卧室里,柳志文暴怒不已:“和几个朋友在周芸家打通宵麻将,这是不是你说过的话?你不仅期骗了我,还让我期骗了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如馨成了一个真正的囚犯,垂着头无言以对。
  “整整一个晚上,孤男寡女在一起,到底在干什么?”柳志文声色俱厉,痛心疾首。
  如馨痛苦地闭上眼,一颗心抽搐成一团。
  “我他妈的就是个傻B啊,天底下头号大傻B!老婆天天谎言相待,我还把她当成最亲的人,当成天使”柳志文痛苦不堪。
  如馨小心地解释:“那天周艳突然出现了,她说赵挥找到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把我的合同款返还我。我收到了钱,觉得应该对赵挥有个表示,起码要说一声谢谢,才”
  “我操!”柳志文疯子似地不停地暴出粗口,“那个王八蛋为什么要给你钱?说个谢谢就说了整整一晚上?妈拉个巴子到了现在你还把我当傻子呀?”
  “志文,你还信不过我吗?”如馨哆嗦着嘴唇,浑身发抖,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位天才女律师的超辩才能丧失殆尽。
  “你他妈的所作所为让我如何信任?从未有过的耻辱!奇耻大辱!”柳志文愤怒地喊叫着,从家里跑了出去。
  从卧室里走出来,如馨几乎不敢再与柳家任何一个人对视。不敢看他们被愤怒和痛苦淹没了的眼睛。她张张口,想解释一下,可半句话说不完,就会被人堵回去。已经没有人愿意再相信她的鬼话。嫂子撒谎成性,柳媛媛绝望地得此结论。
  如馨从家里逃了出去。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到半夜,在黑暗里睁着双眼,想不通上帝为何如此喜欢抓着她玩,一次次拿她开涮,一次次捉弄于她。不知道究竟哪根筋拧住了,哪根神经搭错了弦,难道真的是小鬼缠身了?周艳干嘛非要在那天送回支票?你干嘛非要在那晚去找他?难道晚送一两天就会死吗?送就送吧,赵挥病了照顾就照顾吧,你干嘛要对家人撒谎呢?你真是撒谎成性啊!你现在是死定了,没人帮得了你! 
  痛苦到没有出路,如馨已经麻木,大不了离婚吧。对于她和柳志文来说,这是最坏的结局。但比起吴远虹的丧女之痛,比起赵挥在丧女之后还背负着“变态”的骂名,离婚又算得了什么呢。
  与周芸已经好久不联系了。周芸说得没错,如果过得快乐,她确实很少想到她。现在,如馨又一次逃到了这个避难所。一见周芸,如馨强人的外壳一下子就褪掉了,软弱的一面完全裸露。
  她忍不住落泪了。
  听完她一五一十的坦白,周芸并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她说:“我的大律师,身正不怕影斜,死刑犯都辩活过,事情轮到自己身上,这点误会都解释不清楚?”
  “现在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柳家人根本不信我说的话,连志文都在怀疑我,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如馨十分悲观。
  “那你也要解释,必须解释清楚。现在他们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缓两天,等大家冷静下来,好好坐下来谈谈,把事情都谈开了。志文一家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相信事情会弄清楚的。”
  “难道连赵挥特批做试管的事也说?”如馨睁大眼睛。
  “都坦白了吧,只有这样,才能取得谅解。”
  “如果他们要问,赵挥为什么要主动帮我忙?”
  “如实说好啦,赵挥的圈套,为了挟制柳志文,得到对他有利的判决。”
  “可事实上赵挥最终并没有做出威胁柳志文的事情,柳志文压根一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他会相信我的说法吗?”
  “那这样好啦,请赵挥出面,亲口解释,要不然还真是说不清楚。”
  “这不是瞎丢人嘛。”
  “丢谁的人?丢你还是志文?一夜未归,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还撒谎骗了家人,由此引起家人的误会,有什么不正常?如果换了是志文,你会没一点想法吗?”
  “可怎么给赵挥开这个口?”如馨一脸难堪。
  “实话实说呀,他生病你照顾他一晚上,造成家人误会,他有责任去说明真相,澄清误会。要不这样,你把赵挥地址给我,我去一趟,当面跟他说,顺便把当晚去医院看病的病历要过来,柳志文不是只认证据吗?怎么说也得让他知道你确实出于人道主义在照顾一个病人。”
  “难道这是惟一的办法吗?”如馨犹豫着。
  “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吧?”周芸反问。
  “不,我不想把事情弄得这样复杂,只怕越描越黑。”
  “这事本身就这么复杂,不讲清楚只会更复杂。”
  “不,不到万不得已,就别再去给赵挥添麻烦,他现在已经够难受的了,女儿是他的命根子,这一次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
  78
  一连三天,柳志文没有回家。他不想回家,不想看到她,不想与她同居一室。他只想一个人离开一下,冷静地想一想,夫妻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如馨每晚按时回到家里,面对公爹失望的眼神和婆婆的冷脸,偶尔看到柳媛媛时无意刺过来的白眼,气氛实在尴尬。这让她感到在家里的每一分钟就如同十八层地狱一般地煎熬。活得真是好窝囊,心情压抑得无可救药。数次给柳志文打去电话,每次都没响两声就会被摁掉。他不接,他根本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她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如果颠倒过来,换了是他整夜与一个女人在一起,他若如实情告知在照顾病人,她或许心里坦然踏实。可如果以谎言蒙蔽,就不能不让她起疑心。假若光明磊落心里无鬼,为什么要谎瞒家人?千不该万不该一念之差编出打麻将这一万恶的谎话,原本为了避免误会,不料弄出天大的误会。可当时如果她不这么说,究竟该怎么说?和赵挥的纠葛,一句两句说得清吗?
  如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抱怨那家伙不该不早不晚偏偏那个晚上病倒,一会儿懊恼自己为什么多管闲事,他不是也没死吗?他第二天从病床上站起来,难道就是她守他一夜的结果? 
  如馨有两次与婆婆谈话的机会。可每次她一开口,就被张金芳故意岔开话题,根本就不容她解释。婆婆一直在回避这件令柳家人蒙羞的事,这是旧疤未愈又添的新伤,一个字也不愿再提起。但婆婆的眼睛里,已不再像上次误会发生时,射出那种厌恶与憎恨的光。这一次,婆婆的神情里,盛满了无奈和悲凉。
  清晨,如馨刚刚从床上睁开双眼,张金芳忽然敲门进来。
  “妈!”见婆婆主动进门,如馨受宠若惊,慌忙披衣而起。
  张金芳深深地望了儿媳一眼,无奈地叹了声气。她将手中一封信轻轻放在梳妆台面上,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而去。
  如馨急急地打开了信。
  “如馨,因当初执意反对你和儿子婚事,为此,妈妈曾经抱愧在心,深觉对不起你。当忽然有一天,得知你们夫妇不育的问题出在儿子身上,妈心里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的儿子。妈也想积极地帮助儿子,想过很多办法,可惜事与愿违,一切都是徒劳。当看到你依然无怨无悔陪在儿子身边,甚至连一点不悦的神色也不曾流露,妈妈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为你的深明大义和贤惠善良,妈感动万分,也感激万分,也愈加觉得柳家亏欠了你,天天寻思着如何补偿你。平常只要看到你们过得开心,让妈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这些日子以来,妈在心里面边确确实实已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可能正是因为这种设身处地角色置换吧,慢慢地,妈终于想通了,如果我女儿嫁了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我一定会非常难受,说什么不会接受的妈也是一个女人,妈能理解你作为女人的心情,天下哪个女人没有做母亲的心愿呢?一个正常的女人如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辈子该有多么遗憾?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有选择做母亲的权利,谁也没有理由去剥夺你的权力和幸福。儿子遇到这样的事,这是他的命,如果非要拽上你陪着,让你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这对你不公平,妈的良心也没法安宁!你是个好女人,是个好媳妇,虽然妈很舍不得,很痛,可妈的心也是肉长的,妈不能为了自私的想法,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拖累你一辈子你走吧,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不管走到哪里,妈都会从心底里祝福你,希望你得到一个女人该有的一切幸福”
  捧着婆婆信,如馨颓然地在床上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待大脑清醒过来,她忙又跳下床,穿着睡衣冲出了卧室。客厅里坐着柳洪亮一个人,公婆的卧室里空空如也,厨房和卫生间也不见张金芳的影儿。
  “妈!妈!”如馨转着圈叫着。
  “你找她干嘛?出去了。”柳洪亮说。
  “去哪儿了?”
  “不知道。”
  温馨忙换衣出门。此时她心里惟一的念头就是马上找到婆婆,一字不瞒给婆婆说出实情。不能再瞒着老人了,她这当妈的,为了儿子的事,忍着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老人活得多不容易啊,难道还要继续对老人残酷地折磨下去吗?
  然而如馨在楼下转了一圈,不见婆婆的身影。又跑到附近的菜市场和小超市,仍然没找到。两个小时后,如馨颓丧地回到家,取了包和婆婆的信,开车去上班。
  这一天,只要有空她就把信拿出来看一遍,每看一遍,眼泪都会止不住地往下流。到晚上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时,几乎可以一字不漏倒背如流。
  晚上,家里,婆婆回来了。但如馨再次看到婆婆时,她的心境已完全改变。
  早上那种说出真相的强烈想法,也已经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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