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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作者:豆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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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安心。
这个细节使夏英杰感到火药味淡化了许多。
她关上门,将行李放在卧室,打开了每个房间的灯,然后打量这个离别几个月的家。令她惊讶的是,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还是从前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更没有她想象中的乱成一团的景象,由此可见,宋一坤有着很强的独立生活的能力。不知为什么,依旧整洁的家反而使夏英杰心里有些不舒服,反而使她有了一种找不到自己位置的感觉。
打量过房间,她下楼去“老年人活动中心’找来一坤。
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灯火通明,里面有台球、乒乓球、象棋、围棋、扑克、麻将等多项娱乐活动。夏英杰走进围棋室,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她的宋一坤,他正与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下围棋,两人都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
夏英杰没有惊动他,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下棋。她看着宋一坤孩子般的小平头和宽松的大背心、短裤,心里涌起许多感慨。她在想:那样一个跨国界、跨地区的大阴谋,那样一座庞大复杂的机器,谁能想到它的神经中枢竟在这里,竟是这个平淡到与退休老人下棋的男人?这个世界太神秘了。
面对着他下棋的老人发现了她,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
十几分钟过去了,老人见夏英杰一直站着不走,便抬起头和蔼地问:“姑娘,你是找人的吧?”
宋一坤本能地转过头,这才发现夏英杰站在他身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算打招呼了,又回过头继续下棋。
他们的见面竟是以这种形式开始了,平静、淡然,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激动和热情,也没有一点惊讶和仇视,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夏英杰从宋一坤的表情里捕捉不到任何可以参考的信息。
经过一场激烈有余而棋术平平的拼杀,这盘棋终于以老人的胜利而结束,老人非常得意,哈哈笑着对宋一坤说:“小伙子,回去好好练练吧。”
“哎。”宋一坤答应着站起身来。
小区静悄悄的,大多数居民都已经入睡了。宋一坤和夏英杰
一言不发地回到家里,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笼罩在两个人之间。
夏英杰进屋后关上门,身体靠在门上呆呆地站着、等着。等什么呢?她说不清楚。
宋一坤先去厨房烧水准备给夏英杰泡茶,回来后见她还站在门口,便走过来问:“怎么不进来?”
夏英杰冷峻地说:“我得知道,我还能不能进来。看上去你对我的突然回来并不感到意外。”
“残局嘛,总得有人出来收拾。”宋一坤说,“子云自杀,六百万退还,电视都报道了。”
夏英杰说:“不关叶红军的事.是我胁迫他干的。”
宋一坤沉默了片刻,严肃地说:“方子云以死醒世与你夏英杰没有关系,叶红军也决不是靠威胁就可以征服的人。所以,不要低估了别人,不要抬高了自己。”
夏英杰怔住了。她说威胁叶红军并没有低估他的意思,只是想为他开脱一些责任。她没想到来一坤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迟疑地问:
“你不恨我?”
“我还有资格吗?”宋一坤平静地说,“如果你知道了内幕却为钱而保持沉默,那我真的会对你失望了。我可以上断头台,但不可以容忍你在我心里的形象沾上污点。”
天哪!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夏英杰将肩上的挎包摘下来丢到地上,扑上去一把将宋一坤紧紧抱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宋一坤那张憔悴的脸和他那双疲倦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告诉她,他已经思考很多很多了。从他的镇定可以推断,他已经决定了命运的走向。
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涌上夏英杰的心头,她使劲抓住宋一坤,颤声说道:“一坤,别这样,你的镇定让我害怕。天都要塌了,你还有心思去下棋?”
宋一坤也将夏英杰搂住,轻声说:“具体情况不明,盲动,死得快一些,不动.尚能多活几日。”
夏英杰说:“可能还有机会。”
宋一坤摇摇头说:“该想的,我都想过了。如果可能,现在应该尽最后一点努力,争取对周围的人和事有一个交代。”
何为“交代”,不言而喻。从容的背后是无法承受的沉重,是明智的人面对死亡的一种超脱。夏英杰心头一酸,泪水冲入眼眶。她搬住宋一坤的头低下来,在他耳边用很弱的声音问:“你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宋一坤点了一下头。
夏英杰用更低的声音重重地说,“你记住,只要我失去你,你的臭丫头就去死。老爷,我不是威胁你。”
宋一坤无言以对。
这时,水烧开了,从厨房传来一种蒸汽的尖叫声。夏英杰赶忙松开宋一坤,快步到厨房关掉炉子和排风机,提起开水去客厅泡茶,等宋一坤进客厅坐下后,她将一杯飘着清香的热茶送到他面关。这一刻,她心里充满了温馨,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些日子。
宋一坤说:“先谈你那边的情况。”
夏英杰在桌子的另一端坐,将她如你接到方子云的电话,如何派江薇去玉南油田,如何与叶红军共同决定退款,如何与意大利人接触,谋求资金全部向宋一坤作了介绍,最后她说:
“机票我在罗马就预定了,明天去国际旅行社拿票,后天中午启程,到北京后找个理由与叶大哥通话,把我们的住址告诉他,到时自然就有人来找你了。”
宋一坤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完之后他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久久地沉默着、思考着。
“我做错了吗?”夏英杰低声问。
宋一坤所答非所问,沉思着说:“凡事,都得有个度。方子云需要钱,可他舍弃了钱选择了自杀。叶红军和你夏英杰也需要钱,可你们舍弃了钱选择了背叛。我以为只要不去亲自操作就能心理平衡了,这叫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这一课,太深刻了,代价也太大了。我真傻,我好像什么都算计到了,怎么就没去算算人的良心能够承受住多少负荷?你们背叛得好哇,这是最高贵的背叛。人生一世,能有这样的朋友,这样的女人,我宋一坤没有白活一场。”
夏英杰凝视着宋一坤说:“是我害了你,为你自己,你不会这样干的。人生一世,能有一个男人这样爱我,我也知足了。”
宋一坤喝了一口茶,无限压抑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丫头,你我从认识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被你支配着。我也说过,我是你的人了。但是现在有句话我还是想说,丫头,你可怜可怜老爷吧,如果你还想让我心里好受一点的话,就保重好自己。”
对于宋一坤,夏英杰已经从他的镇定中感受到了:他从此背上了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十字架,活着,是一副没有灵魂、没有快感的躯壳;死去,又推卸不掉男人那份与生俱来的责任。他以爱的名义将自己投进一座苦难的炼狱,以一种痛苦去抵抗另一种更大的痛苦。
夏英杰心里如刀绞一般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抚弄着茶杯想表示自己的平静,可嘴唇却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她强压着自己没有哭出声来,却抽泣着说: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你可以轻装上阵。可我恨你这样想,你无视我的感情。从我决定秘密退款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咱们的结局了。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上演一幕现实的霸王别姬,二是咱们一起走完剩下的路。如果在你活着的时候我就死了,你会不会更难过?”
宋一坤既感到无限的酸楚,又感到无比的幸福,这两种感受交织在一起,真说不清是何种滋味。他站起来,走到夏英杰身后,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说:
“你路上累了,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夏英杰握住来一坤的两只手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选择什么?”
宋一坤说:“那就走哪儿算哪儿吧。”
“这还差不多。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夏英杰破涕为笑。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把地上的挎包检起来,挂到墙上,找话题说:
“本来我想在罗马就把资金问题解决了,在这次大起大落的生死关头做一回英雄,可意大利人不买账,一定要见你,真应了那句话,猫跳得再高也是猫,虎睡着了也是虎。”
宋一坤说:“你还不是英雄?小姐,六百万哪,要知道这六百万与两千万有着必然的联系,这个数字可以把人变成鬼,把鬼变成人。你这一笔,是硬碰硬的大气之作。”
“你挖苦我?”夏英杰说。
宋一坤说:“我欣赏你。”
“欣赏什么?”夏英杰问,又急切地催道:“你快说嘛。”
宋一坤笑了笑说:“欣赏你的平凡和不经意的高贵。”
“就这点儿?”夏英杰不满意地说:“说下去,我的虚荣心还没满足呢。”
宋一坤赶忙补充道:“当然,还有你的漂亮、你的性感、你身体的每一部分。小姐,够不够?”
“这下虚荣心满足了。”夏英杰笑了,去别的房间将窗帘都拉上,把灯也关了,然后去卫生间打热水洗澡。
宋一坤看看表,已是午夜十二点了。他点上一支烟,看着卫
生间的门,听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静静地思考着。他在心里问自己:还有机会吗?过了十几分钟,当他想起抽烟的时候才发现,手里的那支烟早已燃尽了,熄灭了。最近一段时间这种现象时常发生,这种精神高度集中的思考过去很少出现过。他把烟头放进烟缸,自言自语道:
“怎么都是一死了。”
现在再假设没有意大利人的存在,显然已经不现实了。而意大利人想要得到的,是以他们的实力为计算系数,更规模、更长远的利益。一旦这种利益不能得到。报复将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现在已经不是高利贷的问题了,或合作,或敌视,二者必居其一。
合作,能化解江州的死棋,能谋出一条生路,能拓展一个豪华的前程。代价是:交出灵魂。
拒绝合作,意大利人会非常得体地把他出卖给中国警方,借警方之手达到报复的目的,等待他的是手铐、脚镣,是法律的判决。也许尚可免于一死,但与死又有何区别?
现在的问题不是死与不死,而是怎样死得体面一点,有价值一点,让最后的生命照进一点阳光。
忽然,夏英杰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一道缝,伸出头轻轻喊了一声:“乖,来一下。”
宋一坤以为水温有问题了,赶紧过去,站在门边问:“水热了还是凉了?”
夏英杰说了声“进来吧你”,一手开门,另一只手一把将宋一坤拉了进去,推到淋浴喷头下面,温水顷刻间就把他浇湿了。
宋一坤挣扎着叫道:“我口袋里还有七块钱呢,别淋湿了”
没等他再往下叫下去,夏英杰的唇已经堵住了他的嘴,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久久地吻着,浴室里只有流水的哗哗声。
夏英杰慢慢地解开宋一坤的衣扣,脱去他的衣服,就势扔在地上,万般柔情地抚摸着他的身体,说:“傻瓜,命都不要了,还要钱干什么?现在能做的,就是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夏英杰盘绕在宋一坤身上,千般柔情。万般思爱。她第一次这样大胆,这样主动,这样疯狂。喷流的水交织着她的泪水,爱的呻吟也交织着她灵魂的呻吟,她恨不能将来一坤熔化掉.将两个人融成一体,永不分离。
她终于哭出声了,哭着说:“一坤,对不起,对不起”
当宋一坤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夏英杰给他裹上一条毛巾被,自己穿上一件睡衣,到客厅点了一支烟放到他嘴里,然后坐在床边注视着宋一坤。
宋一坤说:“丫头,都半夜了,早点休息吧。”
夏英杰说:“还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但必须得告诉你,也希望你能理解。”
“什么事?”宋一坤问。
夏英杰说:“我托叶红军打听到了林萍的下落,她在英国曼彻斯特,处境很惨。”
接着,她将林萍的情况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并解释了为何让江薇先去巴黎后去曼彻斯特。最后说:“当然,这肯定会花一些钱,我想你会理解的。”
宋一坤对这件事显得非常重视,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突然说:“你不该介人林萍的生活。马上和江薇取得联系,如果她还没见过林萍的话,让她立刻返回。”
“为什么?”夏英杰说,“林萍是我的朋友,她帮助过我。既然我们有能力,为什么不拉她一把?”
“这不是钱的问题。”宋一坤说,“我可以肯定,林萍并不需要你的钱,也不需要意大利。她这个人只是虚荣,但并不自甘堕
落,她需要的是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对她一无所知。她需要的是在你们面前的自尊。”
“这么说,我帮她也错了?”
“错了。”宋一坤说,‘’对于林萍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以她现在的情况,她可能不会在乎周围的陌生人怎么看她,因为她还有一个希望,将来挣上一笔钱体面地回家,体面地生活。因为没人了解她的那段历史,所以她可以编造那段历史,她可以抬着头有尊严地做人。如果你们出现在她面前,多少钱能够买回她的自尊?”
“现在伦敦的时间应该是下午四点多。”夏英杰神经质地自语了一句,跳下床直奔书房抓起电话摁动罗马叶红军的号码。她不知道江薇的地址、电话,只能通过叶红军取得联系。
电话接通了。
夏英杰劈头就问:“江薇有消息吗?”
‘林萍自杀了。”叶红军语气很沉重,说,“这是一小时前发生的事,林萍从九层楼上跳下来,确定死亡了。本来,我想等你从北京回来再通知你。”
“自杀了”三个字声音很低,却像炸雷一样使夏英杰惊呆了,只感到天旋地转,电话里后面讲了些什么她全都不知道了。她脸色煞白,软软地瘫坐在椅子上,两眼一片茫然。短短的几天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从电话里听到死亡的消息了,所不同的是,这次她多了一种凶手的自责和追悔。
宋一坤从夏英杰的失态里已经看出了几分,心里也不由得猛地一沉。他接过电话问:“出了什么事?”
“林萍跳楼自杀了。”叶红军答完停顿了片刻,非常吃力而又一语双关地说:“一坤,我希望你能理解。”他的后面这句话更多的含义显然是指背叛一事。
“别这么说,你们并没有错。”宋一坤的回答同样一语双关,继而道,“阿杰也是刚意识到林萍有自杀的可能。”’
叶红军说,“子云的事想必阿杰已经告诉你了,现在又出了林萍自杀的事,全乱套了,真让人有一种末日将临的感觉。”
宋一坤说:“子云的事,我们只能表示一下心情了,具体用什么方式,我到北京后给你打电话再商量。现在你把江薇的电话报一下,我得马上和她联系。阿杰与林萍既是同事又是朋友,家都在油田,这件事对阿杰影响很大。”
叶红军报了江薇的电话号码。
宋一坤挂了电话,随后给江薇打电话。
“坤哥吗?”江薇哭过的嗓音沙哑而沉痛,说,“我刚从警察局回来,警方已经作出了死亡鉴定,确认是自杀。”
宋一坤问:“导致她自杀的直接原因是什么?”
江薇说:“林萍自杀有很深的背景,很难说哪个原因是直接的,哪个原因是间接的。”
宋一坤说:“但是,阿杰让你去找她,客观上起到了自杀的催化作用。”
“是这样。”江薇承认。但又说,“我认为不能责怪阿杰,既然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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