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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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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奴婢糊涂。”怡兰低了头,心里却有几分不甘。

沈宜织仍旧看着她。嘴里请罪,却连跪都不跪一下,想着骗自己不成就糊弄过去?哪儿这么容易呢!要是连自己屋子里的大丫鬟都管不住,她这个受宠的姨娘还怎么当呢?分明要变成受气的姨娘了。

“大约你是觉得我说不得你。这样,你本是侯夫人赏下来的,我不过是个姨娘,确实也是说不得的,就送你回夫人处领罚吧。”侯夫人送她过来就是来当眼线的,如果有可能,还是把这眼线送回去吧。

怡兰心里有几分忐忑,但想想自己是侯夫人送过来的,即使送回去想也没什么,顿时胆又壮了:“是,奴婢这就回夫人处去请罪。”

沈宜织淡淡一笑,正要说话,就听外头郁清和的声音道:“谁要请罪?”一掀帘子进来了。

“少爷来了。”沈宜织赶紧起身,摆出尽职尽责的姨娘模样,请他坐下,替他倒茶,“是怡兰,她是夫人送来的,违了规矩妾也不好处置,所以想送她回夫人处领罪去。”

“是吗?她犯了什么错?”郁清和端起茶杯喝了撇了撇茶叶,扫了怡兰一眼。

“奴婢不该看着姨娘思念少爷,就,就想着去二门处望望少爷……”怡兰被他这一眼扫得心里咯噔一跳。谁不知道,少爷跟侯夫人的关系并不好。本来么,继子和继母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亲如母子的,何况还有个二少爷呢?再说,沈姨娘不敢随便处置侯夫人的人,大少爷却是不必顾忌的。

“你在府里几年了?”郁清和并不理睬怡兰的辩解,只是开口问道。

“八,八年了……”

“八年了连府里的规矩都不懂?二门是你随便去的地方吗?”郁清和声音不高,却听得怡兰心里发凉。

“奴婢是看着姨娘……”

“叫你来卉院当差,是让你来看着姨娘的?”郁清和把茶杯往桌上一顿,“在夫人那里连规矩都没学会?还是说,是姨娘叫你去二门的?”

“是,是奴婢自作主张……”怡兰扑通一下子跪倒,“奴婢该死。”

“死倒不必。”郁清和稍稍抬高声音,“红绢,叫人送去打二十板子,叫当差的人都看着点,谁再敢怂着主子不守府里的规矩,这就是榜样!”

☆、第六十九章

怡兰连哭带叫地被红绢叫两个婆子拖出去了。也没人堵上她的嘴,就让她这么一路哭喊着,走出老远了沈宜织还能听见,估计今天半个侯府都要被她惊动了。

沈宜织叹了口气:“只怕夫人要恨死我了。”怡兰是她送来的,之前在侯夫人身边还是得脸的大丫鬟,现在却被公开打板子,等于把侯夫人的脸都踩了一脚。

郁清和斜睨了她一眼:“后悔了?”

“那哪能呢。”沈宜织赶紧收拾出笑脸来。开玩笑,合同都订下了,半途想违约是要付违约金的。

“这些人我早就想收拾了,只是没什么机会。如今你来了,机会倒多了。”

沈宜织看着郁清和似笑非笑的脸,觉得手痒痒的。这什么人哪,逮着个靶子也不能往死里用啊。

“你只管当你的姨娘。”郁清和慢悠悠地说,“谁惹你不高兴了,只管告诉爷,爷替你处置。”

哟哟哟,听起来真像是宠妾的路子哟,替你解决一切不开心的事神马的……

“妾跟红绢说起过,少奶奶这药其实最好不要乱吃。”

郁清和微微叹了口气:“劝不服她。在她心里,人人都瞧不起她这个少奶奶,只有夫人是亲人。”

沈宜织小声说:“那这跟少爷您也是有关系的。您若是对她足够尊重,她哪会这样想呢?”

郁清和出神片刻,淡淡一笑:“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爷需要一个能管好内宅的少奶奶,不能让爷再来给她收拾后院。她自己立不起来,爷再怎么扶也不成。”

沈宜织小声嘀咕:“要像爷这样都宠着姨娘,少奶奶也难做。”

郁清和叹了口气:“当初她刚嫁进来的时候,爷确实也防过她……也是爷没处置好这事,到后头——罢了,不说了。”

“可是,这怕就是侯夫人想要的结果。”夫妻两个相互提防,下头贵妾瞧不起正室,正室自己也没底气,就只好靠着侯夫人……

“是。”郁清和承认,“所以爷在这上头到底是没算过她,想错了一步,就步步错了。”

沈宜织默然。其实也怪不得郁清和,继母弄进来的妻子,还是明摆着门不当户不对的,又是亲外甥女,他不提防才怪。

“当初侯爷怎么就答应娶少奶奶呢?”

“冲喜。”郁清和简单地回答。

“那少爷当时又是什么病,竟致到冲喜的地步呢?”

郁清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当初爷根本不是什么大病。”

“那么难道是中毒吗?”沈宜织一惊。

“是药里加了十八反。”郁清和冷冷地说,“当时本是一场小风寒,后头却至寒热交加来势汹汹,也亏着红绢有心,把那半碗药留了下来,否则爷到底都不知道这病是怎么回事。”

“难道没查出来是谁下药?”

“当时府里皆以为是伤寒,到人没事了,已然过了十余日,便有什么也查不出了。最可疑的就是当时侯夫人身边那个丫鬟丹榴,可是她后头就去伺候二弟了,爷又没证据,不能去查弟弟的房里人。”

伤寒这东西在古代算是难治的。伤寒书上甚至说:两感伤寒不须治,阴阳毒遍七朝期,就是说两感伤寒活不过七天。郁清和这虽然不是两感治伤寒,却也是药激出来的,能熬得过来还是他身子健壮的缘故呢。

沈宜织不由得怜悯地看了郁清和一眼。说是侯府的大少爷,这日子过的——提心吊胆,没准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行了,爷说这些是为了告诉你,这靶子不是好当的,你自己多加小心。”郁清和看一眼窗台上的沙漏,“过几日爷就要领着兵部的差,天天得去衙门了,这后宅里头的事就得你自己对付。爷已经给你立了威,想必明面上他们不敢对你怎样,至于私下里的事……”

沈宜织挺挺胸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郁清和笑了起来:“好,有志气!”起身道,“爷去少奶奶那边看看,就得出去了,今儿晚上怕不回来,你不用等了。”

沈宜织送了他出去,刚回来坐下就听外头脚步声响,宝兰的声音响起来:“碧桃姐姐怎的过来了?”

碧桃比怡兰还略长一岁,模样生得端正,却并不怎么出挑,进了屋便规规矩矩地行礼:“大少爷,沈姨娘。夫人听说怡兰受了罚,想着这些日子姨娘屋里不能没有人使唤,就叫奴婢过来伺候姨娘,待日后怡兰好了,姨娘若还要她,就叫她再回来当差。”

这是非得塞个眼线进来吗?沈宜织摆出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来:“碧桃姐姐是夫人身边得用的,我不过是个妾,怎么敢用夫人的人呢?若是用了,少爷必定要骂我没规矩的。还请碧桃姐姐回禀夫人,多谢夫人美意,我虽初来乍到,好些规矩都还不熟,但人情道理还是明白的,绝对不敢僭越。”

碧桃笑道:“姨娘怎这般客气。姨娘是大少爷心爱的人,且府里的规矩如此,姨娘们都要有两个大丫鬟,不然不像样子。如今怡兰不能当差,夫人叫我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宜织也笑:“碧桃姐姐这个理我听不懂了。既府里的规矩,姨娘们都有两个大丫鬟,那少爷心爱不心爱的又有什么关系?莫非叫外头人说,因着我是少爷心爱的人,就敢抢夫人的丫鬟来伺候我?这话是夫人说的,还是碧桃姐姐你自己想的?”

碧桃怎么敢说这是侯夫人的想法?不由得暗暗咬牙,心想果然自己的妹子小桃都栽在这沈姨娘手里,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当下陪笑道:“这自然是奴婢自己的想头儿——”

沈宜织直接打断她:“这话我就更不解了。碧桃姐姐来我这里,该是夫人安排的罢,难道说还是碧桃姐姐自作主张安排的?夫人对大少爷向来关切,我想着断不会如此不顾少爷的名声罢?”

这一通话弯来绕去,似乎是说碧桃,却又指着侯夫人,竟弄得碧桃不好回答,半晌才强笑道:“这,这是奴婢考虑不周了。夫人说要给姨娘拨个人过来,是奴婢的糊涂想头儿,想着怡兰丢了夫人的脸,奴婢就想着过来描补一二……”

“原来如此。”沈宜织一脸的恍然大悟,“依我看不如这样吧。夫人身边可离不得姐姐,每日那许多事情都要姐姐帮着,我是万不能用的。怡兰现在就还算在我这里,待她养好了伤就叫她回来吧,想必她经此一遭也就规矩了。”

挨过一顿打,就是叫她回来,怡兰也没有这个脸再天天在她面前晃荡了。至于这个碧桃,沈宜织可不敢让她在自己身边呆着。别的不说,被发落到庄子上做粗活的小桃就是碧桃的妹妹,沈宜织才不信碧桃没有因为妹妹的事怀恨在心呢。

碧桃垂下眼睛答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沈宜织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郁清和说得对,他毕竟是个男人,要顾着前头的事,后宅里他是护不过来的,不管什么事,还是得靠自己啊。像孟玉楼那样,一切寄希望于生孩子,或者总想靠着侯夫人,那都是不成的。

☆、第七十章

平北侯爷的生辰过去之后没几天,就到了三月三。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杜甫这两句诗写的就是三月三上巳节的情景。郁清和提前一天就说了,到那天,阖府女眷都可以出去踏青游春。

哎哟,沈宜织自打来到古代,这还是头一次能出门去正经地“玩”。她现在真的可以理解古代女人为什么总喜欢宅斗了,你说,天天的闷在家里,当家奶奶还有个管家理事,那些姨娘们就闲得要长毛,不斗做什么呢?

连宝兰和青枣儿都有些兴奋,忙忙地在箱子里翻衣裳。多亏王家姑奶奶给做了不少衣裳,否则沈宜织还真没有能穿得出去的。本来姨娘在公中是有份例的,像沈氏姐妹这样的良妾,每季衣裳三套,这还不包括少爷少奶奶们心血来潮做衣裳的时候姨娘们沾光的份,说起来,不大有出门机会的姨娘足够穿了。

可惜沈氏姐妹来的时候不好,春装已经做过了,夏装尚未开始,所以她们两个入府半个月,一件新衣裳也没有做。啊不,沈宜红有一件,是用孟玉楼赏的那海棠红的料子做的。

一家子女眷们在二门准备坐车的时候,沈宜织就看见了沈宜红,穿着一身海棠红的斜襟长褙子,头上倒是素素净净地只戴了一根金钗另两朵米珠花钿,看上去倒是青春宜人了。

相比之下,韩姨娘就显得憔悴多了。也不知是不是熬夜抄经书的缘故,眼圈都有些发青,虽然穿着鲜亮的杏黄色,站在沈宜红身边却成了沈宜红的陪衬。

红绫穿了身茜红色衫子,头上不戴簪环,却在鬓边插了一朵杯口大小的堆纱杜鹃花,虽是假花,颜色却是红艳如真,直衬得她如一团火一般。旁边的灵芝也换了身藕合色新衣,沈宜织还是头一次看见她打扮整齐的模样,虽不如红绫艳丽,却也别有一份精致,看起来并不输与秋晴。

二房的姨娘们也都出来了,沈宜织一眼就先看见了秋晴。虽则前几日丢了那么大的脸,但秋晴看样子倒仍是十分得宠的,穿着一件湖蓝色新衫,头上插了一朵白玉雕的莲花头簪子,细细的腰身用一条月白色带子一束,真是如同细柳一般。脸上的掌痕已经消了,一张脸白玉也似,只唇上薄薄涂一层口脂,便显得十分娇艳了。

沈宜织发觉韩姨娘冷冷地盯了秋晴一眼,眼中神色冷硬。当初这是她用来拉拢郁清和的一张王牌,如今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成了郁清明的宠婢,反而她自己在大房的地位一落千丈,远不如前。

秋晴却对韩姨娘的目光视若无睹,反跟旁边的丹榴小声说笑起来。那丹榴跟香苹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眉眼却比香苹和顺许多,穿着石榴红的罗裙,白底碎花的衫子,倒也十分俏丽。

站在这么一群鲜衣美服的丽人之中,沈宜织不由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件银红色衣裙,虽说也是新上身的,但料子厚重些,穿着就不如其他人那么鲜亮。唉,这个得宠的姨娘做得也太惨了。

沈宜织正想着呢,一干姨娘通房们忽然都没了声音,侯夫人由碧桃和香苹一左一右搀扶着,身后跟着孟玉楼和孙氏,从路上走了过来。边走边叹道:“我年纪大了,你们出去踏青就是,何必还拉着我。”

沈宜织不由自主地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自己年纪大了,却穿着紫红色的团花金线牡丹褙子,头上还应景地戴了一朵白玉兰。说起来,侯夫人也不过才四十岁出头,保养得好,看起来如同三十许人,眉目之中与郁清眉甚为相似,可见年轻时必也是个美人儿,难怪老侯爷会喜欢呢。

果然碧桃听了便笑道:“夫人您若说自己老,奴婢简直都不知说什么了。若是外人不知道,看见夫人必定还当奴婢是服侍着哪家的少奶奶出去游春呢。”

凡是女人,没有不愿意听人夸自己年轻的,碧桃这话虽说得有几分僭越,侯夫人却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这张嘴是欠打了,竟敢拿我取笑起来。”

孟玉楼低声轻笑道:“碧桃这丫头虽该打,说的却是实话,姨母走出去,倒像是我的姐姐一般呢。”她今儿穿着正红的缭绫衫子,头上戴了一朵新鲜紫玉兰,难得地显得眉眼鲜活,脸上也有几分红润了。

孙氏在侯夫人看不见的位置微微撇了撇嘴。她今儿也是一身正红衫子,头上却没戴鲜花,而是簪了一枝垂珠凤钗,金光灿烂的,让人看着就觉得沉。旁边跟着姨娘素云,低眉顺眼的,穿一件半旧的桃红衫子,竟比秋晴这个通房丫鬟还要素净些。

孙氏一眼瞥见秋晴,又看见她头上的白玉莲花簪,那脸立刻拉长了些,忽然站住脚,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天儿看着好,风吹起来倒还有些凉呢。秋姑娘,去把我那件织锦披风拿来。”

从二门到嘉意居路可不短,刚才秋晴等人都是坐着小竹轿过来的,但现下轿娘已然回去了,侯夫人和两位少奶奶的轿子,她却是不敢坐的,只得转身徒步往回走。孙氏随手掠了掠头发,曼声道:“可要快些,马车这就要过来了。”

秋晴敢怒不敢言,一边小步疾行,一边在心里再次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扬眉吐气。

孟玉楼看孙氏折腾秋晴,心里也觉痛快,拿眼睛瞥了一下韩姨娘,微微一笑,正想着要不要也找个借口折腾一下韩姨娘,就听马蹄声的笃响起来,几辆马车从那边过来,郁清和跟郁清明兄弟两个并肩骑着马,后头跟着一群婆子丫鬟小厮们,满脸笑容地过来,看起来好一幅兄友弟恭的画面。

侯夫人上了头一辆马车,又回头催促道:“两位姑娘怎的还没过来?快去再催催。”

这里郁清和翻身下马,红绫立刻迎了上去:“少爷——”那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连沈宜织看了都觉得有点动心。

郁清和笑着看了看她,随口称赞了一句那堆纱杜鹃花,红绫脸上立时飞起一片红晕,娇羞地抬手去抚那朵花。只是她尚未想出来说句什么,郁清和已经一眼看见了沈宜织,立时皱起了眉:“今儿天气暖得很,怎的穿这般重的衣裳?”又往沈宜织头上看了看,“也没件新样首饰——红绢,去把书房匣子里那枝累丝镶猫儿眼的蝴蝶钗子拿来!”

红绢答应一声,转身就走,这里孟玉楼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变了,红绫更是直接拉下了脸:“少爷,奴婢头上这也没好簪环戴呢。”

郁清和略有几分无奈地看了看她:“回头爷也叫人给你打一枝累金丝的钗儿。”

红绫得意地瞥了沈宜织一眼。孟玉楼脸色变了又变,扶着瑞草的手往马车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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