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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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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在他脸上打了一道淡金色的光边,勾勒出清晰的五官。
沈宜红一曲笛子吹过,郁大少爷轻轻击节:“不错,清扬婉转,有幽兰缀露之趣。”
“大少爷真是曲中知己。”沈宜红面露惊喜之色,“这曲名正是《幽兰操》。”
“是么?倒是表妹吹出了曲中之意,我随口一说罢了。”郁大少爷说着,随手便来端茶。
沈宜织心里砰砰乱跳。让他喝?还是不让他喝?心思一动,手上已经一颤,当地一声茶盅翻倒,整杯茶都倒了出来,惊得众人都是一跳,几滴茶水已经溅上了大少爷的衣角。
韩姨娘惊呼一声,连忙过来帮着擦拭,口中已经训斥沈宜织:“怎的这般不小心?”
沈宜织怯怯地站着,低声说:“茶有些烫,我,我怕大少爷烫了手,想拦一拦,谁知袖子一带就……”
大少爷往她脸上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无妨。倒是这位表妹可烫着了?”
沈宜织手上也溅了几滴,皮肤有些发红:“不,不碍事的。”
“唔——我带了些雪莲膏,一会儿去我房里拿吧。”
沈宜织心里咯噔一跳——去他房里拿?让谁去拿?她偷偷环视四周,并没一个丫鬟动窝儿,倒是韩姨娘脸色微微白了白,但随即转向自己微微一笑:“一会儿跟着大少爷去拿药罢。”
立时之间,好几道目光都向沈宜织*过来。沈宜红手里紧握着笛子,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有些发白。精心准备的《幽兰操》,方才被大少爷点出曲意的惊喜和自得,现在就像是个笑话——任你再曲尽精妙,也不如一个只有一张好脸的蠢笨的沈宜织!
沈宜织悄悄用眼角余光睨了一下。韩姨娘的目光里含着妒恨,却又故做平静。这很正常,倒是站在韩姨娘身后的采香,那两道儿眼神跟小刀子似的,似乎恨不得在沈宜织脸上划几道。怎么,这位也打着伺候郁大少爷的主意?
韩姨娘发了话,沈宜红再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了,郁大少爷似乎也一下子失去了欣赏音乐的兴趣,开始打起呵欠来。韩姨娘心里如何不明白,包了一肚子的酸楚,只得道:“少爷累了,早些休息,都散了吧。”
郁大少爷随便点了点头,起身就出了屋门,韩姨娘冷冷盯了沈宜织一眼,垂下眼睛道:“采芳,送二表妹过去。”
郁大少爷就歇在滴翠轩旁边的近水斋里,门口站着两个清俊小厮把门。沈宜织惴惴地跟着大少爷走了几步,才发现采芳并没有进来,只将她送到门口就回去了,宝兰却被两个小厮拦在那里,正担忧地望着她,只不敢随便喊出声来。
沈宜织远远地向她点了点头,转过身,跟着郁大少爷进了正房。
房里有股淡淡的药味,一进门,就有个穿着淡粉色比甲的丫鬟迎了上来:“少爷回来了?”一眼看见沈宜织,目光闪动仔细看了看,又询问地看了一眼郁大少爷。
这一眼并没有逃过沈宜织的观察。这个丫鬟她没见过,自然这丫鬟也不认得她。但她看大少爷的那一眼却十分自然,若是普通的下人,决不敢这么样看主子。
“红绢去休息吧。”郁大少爷却并没有介绍的意思,直接抬手就打发了那个叫红绢的丫鬟,语气却十分温和。
“是。”红绢向沈宜织屈了屈膝,便悄没声地退了下去,甚至没多问一个字,更没有多停留一秒钟,似乎对郁大少爷入夜之后带回来陌生女子司空见惯,毫不惊奇。
门轻轻关上,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郁大少爷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随即靠到旁边的罗汉床上,开始似笑非笑地打量沈宜织。
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有点太热,沈宜织觉得自己鼻尖上慢慢地冒出了汗珠。她尽量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任由大少爷锐利的目光在身上打转。她有种预感,郁大少爷今天晚上叫她来,绝对不是为了看上她的什么美色,只怕她有意打翻茶杯的举动,已经被他发现了。
果然,当沈宜织就快要站不住的时候,郁大少爷随手把已经半凉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徐徐道:“打翻茶杯都敢做,怎么到了爷屋里反而装起兔子来了?”
怎么办?沈宜织心念电转,终于还是决定:说真话!这大少爷在外头有什么样的名声她不知道,或者是说他病秧子,或者是说他风流,但是至少在他处置郑主管的那件事上,沈宜织看出来此人绝对不是个笨蛋!跟聪明人说话,其实最好还是直说,因为沈宜织自觉自己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与其费心遮掩,不如开门见山。别忘了,郁大少爷手上操着她的未来呢,而她现在,是那个求人的。
这情况实在有点悲哀,不过沈宜织可没有自怜的时间,头微微抬了抬,她把声音放得比蚊子稍微大一点儿:“我是不想让大少爷喝那杯茶。”不知道是不是隔墙有耳,反正说话声音小点应该没错。
郁大少爷笑了:“爷这里人干净,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哼哼唧唧的。”
沈宜织这才微微再抬了抬头:“大少爷平日里,都喝菊花枸杞茶么?”
“经常喝。怎样?”大少爷歪歪地坐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大少爷可知道,您喝的茶里不只有菊花,还有苦薏?”
“苦薏?”大少爷微微抬了抬眉毛,稍稍坐正了些。
“是。《本草》里说,真菊延年,苦薏损人。今天晚上那茶里有些苦薏的花瓣,不仔细看就跟菊花无异,但是喝得多了,对身子不好。”
“是吗?”大少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宜织,“爷听说你父亲是个盐商,生母是盐商家里的家生子儿,嫡母家里倒是经营药材的,可是你与她又并不亲近。既是如此,你如何分得清这茶里的东西呢?”
☆、第四十一章
沈宜织险些就要惊讶得抬起头来瞪着郁大少爷了。这是把她查了个底儿掉啊!最关键的是,他查出来沈宜织根本不入王氏的眼,这让沈宜织原本想好的托词全都用不上了。
“嗯?”郁大少爷声线里微微带着一丝沙哑,平常听起来稳重平和,这时候听在沈宜织耳朵里却只觉得心惊肉跳,“听说你生母女红出色,你自幼也是熟习刺绣的,可是自打前些日子生了一场重病之后,就将女红针线全部忘了个精光,却懂起药物来了?”
这是克格勃吧!居然连她生病也打听出来了?
沈宜织强压下心里的惊慌,低头红了眼眶:“是……自打生了那场病,醒来时连人都不认得了,练了多年的刺绣也……”
“那你这药理又是怎么知道的?”
“也是我娘教的。”沈宜织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借尸还魂的吧?那恐怕郁大少爷只会叫人把她拖出去烧死,而不会跟她谈什么交易,“我娘也是识得几个字的,平日里除了做针线,也会看些药书。何况苦薏这东西,乡野间都是有的,我娘幼时在庄子上做粗活,田间地头是见过的。”
这些话半真半假。沈宜织曾经问过宝兰,她的生母在八岁之前是跟着父母在庄子上做粗活的,后来因着长得干净清秀,才被挑进来伺候老夫人,后来学了两年针线,进步极快,就被老夫人拨给了自己儿子,也就是沈老爷房里去伺候,最后到了十四岁才被收的房。那识字的事,也是在老夫人房里学的。当然,所谓平日里会看药书,那真是胡说八道了。
“你生母居然会看药书?”
“因老夫人身子不好,我娘伺候老夫人,就想着学些弄药膳的法子,因此……”沈宜织觉得郁大少爷的目光宛若有形之物,跟小刀子似的,在脸上刮来刮去。
“你为何称她为娘?难道沈家这点规矩都没有,不知道让你呼姨娘么?”
完蛋!这倒真是疏漏了。沈宜织一个现代人,哪里有那种只呼嫡母为娘,却唤生母为姨娘的封建思想。更何况王氏那样的,她也没法把她当娘啊。
“太太,太太素来不喜欢我,也不许我叫她娘的。我,我心里只当姨娘才是我娘。”
郁大少爷默然片刻,轻轻嗤笑了一声:“倒也是个有趣的。既看出茶里不对,为什么当时不说,却要打翻了茶杯?难道不知这茶翻了还可再沏一杯么?”
来了来了,这是要说到真章了。沈宜织微微闭了闭眼——赌一把吧!
“我怕……”沈宜织很想挤两滴眼泪出来,可惜不行,她实在没法让眼泪那么收发自如,情急之中缩手入袖,狠狠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把,挤出半滴泪来,“婷表姐好端端的就变成那样子了,我怕我也会变成那样子,被送回去。”
“哦?”郁大少爷似笑非笑,“你是怕变成那样子,还是怕被送回去?”
“都,都怕。”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怕侯府?你总该知道你的婷表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吧?倘若她好端端的呆在王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王玉婷抓破了脸,十之八九要留疤了。虽然疤痕不大,但在这个年头,女人脸上只要留了疤,那就相当于破了相。
“可是她若呆在王家,迟早也会被嫡母卖了。”沈宜织豁出去了,“我若被送回去,也会被太太卖了的。”
“难道你现在不是被太太卖了?”
沈宜织一愣,抬头就看见郁大少爷笑得没心没肺,悠然地说:“别掐了,你再掐也掐不出眼泪来,这样子的眼泪,我见得多了。”
你妹啊!沈宜织扭住自己皮肉的手停了下来,十分之想掀桌。原来这混蛋早就看出来她在表演,居然还高高兴兴地看了半天的戏。一时间沈宜织脸上肌肉僵硬,不知道是该继续哭戏,还是变脸一样地露出讨价还价的奸商嘴脸来。最关键的是,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谈话的主动已经被郁大少爷完全掌握,她已经全盘落在下风了。
有那么一瞬间,沈宜织开始后悔。为什么上辈子她要学医,而不是去学营销学法律学一切练嘴皮子的专业啊!
郁大少爷收起了笑容。屋中的烛火并不明亮,可是映在他眼睛里却是锋寒的冷光:“说吧,你这些日子一直唯唯诺诺的缩着不出头,为什么今天晚上要打翻茶杯?”
太精明了,这人!
沈宜织颓然一笑:“大少爷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想回沈家,不想被太太随便卖给什么半老头子做外室做姨娘。”
“那你觉得在侯府做妾更好?”
“不好。”沈宜织简单地说,“大少爷成亲数年都无嗣,韩姨娘好容易怀上了又小产,加上大少爷杯子里的茶——侯府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郁大少爷的目光突然深了,若说他的眼神本来是小刀,那现在就是开膛破脑的外科手术刀了,沈宜织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解剖,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对瞪。
片刻之后,郁大少爷忽然笑了,他移开目光,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喝了一口:“你是第二个敢这样说话的人。”
沈宜织干咳一声,不顶着郁大少爷的目光,她的压力就小了很多,顺口就问了一句:“第一个人是谁?”
郁大少爷的眼神陡然又冷了下来,半晌才淡淡地说:“她死了。”
沈宜织顿时打了个冷战,想了想,很坦白地说:“大少爷,我不想死。”
“谁想死啊……”郁大少爷嗤笑了一声,悠悠地往椅子上一靠,“那你想怎么着?”
沈宜织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会,把心一横:“我想求大少爷的庇护!求大少爷收我进王府,将来,将来解了契书,还我自由之身。”
“哈?”大少爷好像听见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沈宜织深吸了口气:“我懂些医理——”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少爷打断了:“爷可不缺郎中!”
“可是大少爷需要一个靶子。”
郁大少爷两道眉突然扬了起来:“什么靶子?你说爷需要什么靶子?”
“一个,嗯,一个能让大少爷有子嗣的靶子!”沈宜织缓缓地、紧张地,把自己最后的筹码拿了出来,“我想,如果府里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那么别人,自然就有了机会。”这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如果郁大少爷连这个都听不懂,那他活该一辈子没子嗣。
☆、第四十二章
屋子里一片寂静,如果不是灯花轻轻爆响,空气大概就凝固了。
郁大少爷一直紧紧地盯着沈宜织,好像想用目光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究竟想的是什么。时间无声地溜过去,直到沈宜织觉得他大概不会答应了的时候,郁大少爷才突然轻轻一嗤:“想做靶子?你不是很怕死么?不知道做了靶子死得更快?”
沈宜织心里陡然一松,知道这桩交易已经谈成一大半了:“一个无孕的姨娘,就是再得宠,危险也有限。”
郁大少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这些话你倒也说得出口?”
沈宜织轻咳一声:“也是被逼无奈。”太紧张了,她倒忘记了这时代的规矩,什么得宠啊嫁人啊有孕啊,统统不是没嫁人的姑娘应该说的话。像她这种,好听点叫没家教,不好听直接可以说是不知廉耻了。
“被逼无奈?”郁大少爷轻笑起来,眼神放肆地在她脸上身上溜来溜去,“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好处,能让爷宠着你?”
沈宜织真*起旁边的茶杯摔在他头上:“大少爷难道是不想要子嗣了?我不敢说什么国色天香,但自觉倒也还看得过眼。何况大少爷宠什么人不宠什么人,难道自己还做不了主么?”
郁大少爷突然放声笑了起来:“有意思,连激将法也使上了?”在安静的夜色里,他的笑声听起来格外响亮,“行,爷就收了你!”
“多谢大少爷。”沈宜织心里大喜,马上提出要求,“我的丫鬟宝兰是要带在我身边的,沈家还有一个小丫鬟叫青枣儿,大少爷能否替我向沈家要了来?”
“你要求还真多呢……”郁大少爷挑起一边眉毛。
沈宜织叹口气:“侯府水太深,我是去做靶子的,要是再没两个信得过的帮手,岂不会死得很快?到时候大少爷还得再去找个靶子,实在麻烦。”
郁大少爷再次笑了起来:“嗯,看起来你这个靶子还算聪明,能多活一段时间了。”他懒懒地立起来,“给爷更衣。”
“呃?”沈宜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少爷要休息了么?我去叫红绢姑娘过来。”
郁大少爷一扬眉:“叫红绢做什么?你难道连更衣也不会伺候?”
“我?”沈宜织愣了一下,脸上顿时烧热起来。
“自然是你。”郁大少爷已经有点不太耐烦了,“难不成你还打算回群芳院去?今儿晚上你不就是来伺候爷的吗?不然爷为什么要带你进侯府?”
沈宜织张口结舌地站着,半天才能挤出话来:“大少爷,那,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做个假——”
后半句话还没出口,沈宜织只觉手腕被人扣住一带,她立足不稳就直接一头栽进了郁大少爷怀里,险些连鼻子都撞扁。郁大少爷身上的缂丝袍子带着淡淡的白檀香气,还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和温暖。只可惜沈宜织这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去体会,手忙脚乱地往外挣扎:“大少爷!我话还没说完。”
郁大少爷牢牢地扣着她,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沈宜织乌黑的头发:“还有什么要说的?”
沈宜织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留出一线距离,压低声音:“大少爷,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只做假夫妻!”
半天没动静,沈宜织一抬头,就对上郁大少爷似笑非笑的眼睛:“假……夫妻?”
哦,夫妻这个词儿用得不对,沈宜织从善如流:“呃,我是说,我只是当个有名无实的姨娘。”
“哈哈哈!”郁大少爷再次笑出了声,“有名无实?你想得倒挺美啊!爷得宠着你,有好东西都得拿来给你,你呢,就只当个有名无实的姨娘?连伺候人都不会,你这姨娘是怎么当的?”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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