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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鸦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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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急急的问着,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不安。
绿芙的心突突跳了两下,疑惑道:“早已经回太医院了,怎么?张太医还没回去?”
“姑娘这话说的,倘若回去了,我还能找到这里来吗?”那人许是急昏了头儿,说话也没个思量,绿芙听了冷笑道:“那大人可要往别处找找了,你当钟粹宫是什么地方?以往这个时候,就算是来这里闲聊的嫔妃也都已经请辞了,何况一个小小的太医?”
说完也不等那人说话,径自关上了钟粹宫的院门,祁嘉钊望着紧掩的大门,想了又想再次敲响了钟粹宫的大门。
宫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拽开,“这话怎么说?大半夜的,宫人都睡下了,大人这样混敲,倘若是乾清宫,您也敢这样胡闹!”绿芙一开门就劈头盖脸的训了起来,祁嘉钊这次学乖了,赔笑着说:“还望姑娘给我指下老师走哪个方向,我好沿路寻找!不然这样大的紫禁城,一时半会儿想找个人也不容易。。。。”
“老师?你是张太医的学生?”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清荷立在廊下道,“既如此,绿芙你且打着灯笼和祁大人一起去找找,找不到你就先回来回话,毕竟人是从钟粹宫出去后不见的,我们也担些责任不是!”
说完,也不理会脸色发烫的绿芙,径自回了房间,绿芙无奈只好对祁嘉钊恶狠狠的说声:“既如此。那便走吧,横竖都是找,你一个人找就是了,何必来钟粹宫搬救兵。。。。。”
两个人走进月色里,祁嘉钊见她实在太过刻薄。不由的针锋相对顶嘴道:“这可奇了,原是你们教养姑姑要你陪我一起找的,又不是我眼巴巴的求你,你还怨起我来了,我不过是来问一下老师的去向,你一句跟一句的奚落嘲讽是什么意思?”
不是冤家不聚头儿,二人一路拌嘴寻去,话说清荷回到房里,见苏茉儿已经听到动静起身。忙笑着解释道:“不过是张太医贪恋月色没及时回太医院,他学生担心就寻了来,我已经让绿芙陪着去找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嬷嬷还是休息吧!”
“罢了,”苏茉儿无端的有些心烦,披衣起身道:“这会子我倒不困,去佛堂坐会儿静静心也好。你若困的话就早些休息,不必管我!”
说完径自走了出去,清荷习以为常,只是熄了一盏灯,留了一盏,然后就自己回房睡了!
苏茉儿走到佛堂,长明灯下,清幽的檀香气味中,缓缓跪下。渐渐入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掀起了佛堂的帷幔,苏茉儿愕然抬头,见一身露水的张守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由笑道:“你们太医院的人都找来了,你还这样混跑不回去,倘若劳小辈替你担心,自己德行岂非有亏?”
张守也不说话,看着她只是笑,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她旁边,也对着佛像跪了下去,看着她苦笑道:“我过会子就回去,就是想着来看看你,你天不收地不管的,以后。。。。。只怕是不能见了!”
苏茉儿听的糊涂,便也只是笑笑不做理会,兀自低头念起佛来!
“你这来自未来的灵魂果然寡情,我都要走了也不肯和我多说几句话,真真是狠心!”
张守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苏茉儿有些诧异的抬头,见张守的身影已经在帷幔外,隐隐约约见他笑叹道:“
莫嗟他人情分浅,
红豆潇湘已隔年;
来来去去鸦影乱,
何苦执着憾残年;
萧郎路人终是散,
涩观沧海变桑田!
苏茉儿皱眉想着,无奈大恼一片混乱,实在想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见张守往外面走去,要叫住问个明白,心里一急,竟闪了个空差点栽在地上,险险的稳住身形,心有余悸的擦擦额头的冷汗,白着脸想着梦里的种种,心底隐隐的浮起一抹不安,正疑惑间,清荷急急的披衣从外面赶来,“嬷嬷,才刚绿芙回来,说是在万春亭的草丛里找到张太医,看那样子似乎是从亭子里摔下去的,说。。。说已经。。。。。”
“别吞吞吐吐的,究竟怎么了?”
苏茉儿心急如焚,见她吞吐不肯说下文,便紧声催促,清荷黯然道:“人已经被送回了太医院,可因为从那么高的亭子里摔下去,只怕已经没救了!”
“好端端的,怎么从亭子里摔下来?”苏茉儿抖着腿起身,“巡夜的侍卫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会子才发现?”
清荷忙上前扶住她道:“虽说是春上天气,但这个时候的夜晚依旧有些寒气,没人想到大半夜的亭子里会坐人。。。。。。。”想了想又道:“听说张太医可能是在亭子里犯困不小心栽了下去,虽说亭子不高,但不防备摔下去也是要命的,只是从我们钟粹宫出去才出了这种事儿,只怕我们宫里难免会为人猜忌!”
清荷扶着苏茉儿去暖阁儿里坐好,脸上依旧没有血色的绿芙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哭回道:“。。。。。。我和祁嘉钊去的时候,人已经摔下去了,找人往回抬的时候听说身子已经僵了,太医院只怕这会子已经派人回禀皇上,奴婢年纪小没见识,从没那么近的见过死人,嬷嬷。。。。奴婢怕的不行,不敢回房,不敢一个人呆着。。。。。。”
苏茉儿勉强压下心头的难过,和颜悦色的拉起她道:“既如此,你与清荷一处作伴儿吧,这样的事儿,我们不好做什么,也只有各自歇下,明儿再做理会!”
清荷不放心的看着苏茉儿,苏茉儿道:“你只管把她领下去开导开导她,她年纪小,受不得这些惊吓,我不妨事儿,歇会子就自己回房了!”
清荷听了这才拉着绿芙的手一起出去,苏茉儿揉揉发懵的额头,想起刚才梦里的场景,有穿越的事儿,她并不怎么排斥灵魂的存在,只是这张守的灵魂死后能出入佛堂实在令人称奇,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能这样,自有他的缘故,只是他死的实在仓促,可见世事无常这句话并不瞎说!
☆、第一百零二章 真事隐
翌日,钟粹宫院门打开的时候,出乎意外的是,张守之死并未在紫禁城疯传!
这样的平静给人形成他寿终正寝一样的错觉,清荷去太医院打探消息,说是他的学生祁嘉钊已经扶灵出宫,找到张家祖坟把他葬了!
由于他并不是紫禁城里的常住人口,所以尸体没有在紫禁城里常滞的资格,由于本家已没人口,是以什么丧葬礼仪一并省了,只是找个地儿,一口薄棺也就那么料理了事!
祁嘉钊回来的时候苏茉儿找他来问话。
“昨儿个下葬的,风水先生也是临时找的,我自己花钱儿雇了几个劳力,挖了墓坑,因为太医院里还有要事,所以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只得委屈老师了!择些日子我还要买些祭品去老师坟前祭祭,也不枉师徒情分一场!”
苏茉儿见他神色哀伤,也不再责怪他把他师父的丧礼办的那样简省,只是问道:“你们那日去乾清宫回禀此事,皇上如何说?”
“皇上只是说可惜了,”祁嘉钊老实答道:“我们愚钝,并不明白皇上口中的‘可惜’究竟是指什么,后来皇上问老师大半夜的怎么跑到亭子里闲坐,听说是从钟粹宫出去的后,也就没说什么让我们退下了!”
苏茉儿听的更是一头雾水,这事儿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似乎自己也被牵连进去,可是。。。。。却没个头绪,无论她怎么理,也总抓不出头儿来!
乾清宫里,康熙在那里批奏章,梁九功出去办事儿了,所以只有魏珠在一旁服侍,见康熙边批奏章边长吁短叹的,魏珠忍不住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忧心事儿?要不奴才着人去重沏一壶安神的茶来?”
康熙掷下朱笔不无疲倦的说:“罢了罢了,你把朝鲜春上进贡的稀罕物件儿选几样精巧的送到钟粹宫,替朕看看苏嬷嬷的精神怎样?倘若有些伤心。那便代朕劝慰几句,倘若一切如常,那你就送了东西直接回来,现在看来,朕真希望什么事儿都没有。也不愿意看着额涅伤心!”
他这样含混不清的自说自话,魏珠儿不敢多问,就自领了东西去了,须臾回来回道:“奴才把东西送去,嬷嬷让奴才代她向皇上谢恩,说过些日子精神好些能走动了,就亲自来谢皇上赏赐,奴才在一旁留心看着,嬷嬷的精神确实没有之前精神。就代皇上劝了‘顾惜身子’之类的话,嬷嬷已经记下,奴才这才敢赶回来回话儿!”
康熙想了想,不明白苏茉儿对张守是个什么态度,便挥手让魏珠退下,自己顶着殿门口儿的一盆花发呆,前些日子听自己的人回话说张守这老头儿似乎对额涅有那样的心思,眼看着额涅一大把年纪的人。这样孤独终老未免心有不忍,便有心给张守制造机会想玉成此事,奈何怎么去趟钟粹宫就失魂落魄的从亭子里跌了下去?
可见缘分这东西是天定的,人力再怎么牵扯红线也白搭!
夜间的时候,梁九功回来,身后跟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立定后梁九功就识趣儿的掩上门退了出去,乾清宫里一片死寂!
那小太监上前回道:“皇上,奴才这些日子奉旨留心御花园附近动静。看到张太医。。。。。。”
这些日子,不知怎么了,明明是阳春三月的天气,乾清宫皇上也病了,太后遣人去看望,可这病情丝毫未有好转的迹象,各皇子前去侍疾,太子不知何故被训斥了一通,唬的众皇子也不敢进君前服侍,最后无奈。因各皇子府里还有事儿要处理,便让依旧住在宫里的十三皇子胤祥,十四皇子胤禛在跟前尽孝,其余一并遣退!
这期间庶妃刘氏因病薨了,刘氏是在三十七年受宠的,生的极是貌美端庄,只是听说性格懦弱了些!后来敏妃薨后,那些未给康熙留下多深胤祥的妃嫔就那么被搁置了,刘氏刚承宠就又坐冷板凳,这心理落差可见一斑,这个时候薨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康熙也在病里,是以只是懒懒的吩咐人找个日子下葬了事!
及到四月的时候,康熙的病才好些,刚好便又忙着巡阅河工,脚不沾地儿的忙,似乎忙碌能驱逐什么烦心事儿一般!
四月壬辰,康熙回到紫禁城后,风尘仆仆的去了钟粹宫!
苏茉儿忙不迭的迎着,康熙坐定后踌躇许久方道:“朕幼时承蒙额涅教化,如今朕有了难以抉择的事儿,还希望额涅能给朕指点下迷津!”
苏茉儿疑惑道:“可是寻阅河工时出了问题?”
康熙苦笑道:“朕虽无擎天之力,但这些事儿一向做来得心应手,朕要问的,是家事!”
“哦?”苏茉儿很好奇的看着康熙,只见康熙勉强吃了口茶道:“早些年朕有时不听话,皇玛嬷气的要罚朕,都被额涅劝了下来,朕想问额涅,朕那时候所犯的过错,真的可以轻易被原谅吗?”
苏茉儿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只是笑道:“小孩子家,做事儿没经大脑的,外面的诱惑又多,一时失足是难免的,这些事儿,我们做长辈的应该适当引导,一味耍狠责罚只会适得其反!如此看来,‘原谅’二字都显得过于严重了,那里忍心责罚呢!”
“倘若那时,朕做的事儿伤害到额涅呢?”
康熙眼神如剑,苏茉儿心下一凛,但还是硬着头皮勉强笑答道:“值什么,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了,我虚活八十余载,有些事儿看的比你们透,你们觉得不可饶恕的过错,在我这里不过是隔夜仇罢了!早就放下了,何必计较呢?”
“额涅果真如此想?”
“自然!”此语一出,苏茉儿感觉康熙明显松了口气!
略坐了会儿,康熙就回去了,苏茉儿满腹狐疑的坐下想着康熙的话,又结合立春以来种种事件,可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就现在的状况看,这些事对自己并未有多大影响,是以也就那么放下了!
☆、第一百零三章 炎凉
五月的时候,立春那会儿发生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宫外已经传出了流萍嫁到伊府的消息,四皇子胤禛从刚开始的不甘愤恨也渐渐转移了注意力,他现在最关心的,已经不是儿女情长了!
胤祥时不时的去钟粹宫坐坐说话儿,苏茉儿每次都强作淡定的迎着,见他们如此频繁的进出钟粹宫,一向活泼的小十四胤祯也坐不住,没事的时候,也是一天几趟的跑,气的德妃直骂自己养了一群白眼狼,都被钟粹宫的好玩意儿吸引去了,连亲娘都忍心置下不理!
每次她这样发牢骚,苏茉儿都忙着清荷把她也迎过去,一伙人说说笑笑,渐渐的又道落叶纷飞的时节!
和硕温宪公主的婚事已经提上议程,太后身子不便,只有德妃勉强提着精神打理。
苏茉儿每天看着她做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儿,为她不值,却也爱莫能助!
临出嫁那日,苏茉儿赶到永和宫去看德妃,德妃精神恹恹的,苏茉儿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好言好语开导着,外面传来和硕公主请辞的消息,德妃的后背又僵硬起来,愣神间,一身大红新娘嫁衣的五公主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德妃便跪地哭道:“额娘白看护了女儿这么多年,女儿今日去了,日后生死喜悲,全由女儿一个人担着,额娘也别挂念女儿,权当我去了。。。。。。。”
哭哭啼啼的说着这些荒诞不经的话儿,德妃听了又是气哽的难受,五公主又转向苏茉儿叩首道:“日后额娘有什么难处,还望嬷嬷多照应些,我感激不尽,来世结草衔环报您大恩!”
苏茉儿躲避不迭,只好扶起已哭软来的身子的她道:“大喜日子,原该喜庆些,你快别说这些糊涂话,招你额娘难过。岂非你的不孝!”又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以后凡事儿看开些,别总往死胡同里钻!”
五公主一一点头应了,不过有没有听到心里,确实是个事儿!
等到她出去。德妃咬着帕角儿哭个不住,外面报说康熙来的消息,苏茉儿不好久坐,就匆匆辞了去!
外面秋叶凋零,清荷扶着苏茉儿缓缓走着,这年婚丧嫁娶一幕幕在这紫禁深宫里上演,苏茉儿看着这些人事变迁,感慨着世事无常,再率及自身。这心里也是阵阵犯苦!
“好端端的,长吁短叹做什么!”清荷笑道:“今儿五公主出嫁,紫禁城里原当一片喜庆。倘若给有心人看到嬷嬷在这里叹气,不知道会编排出怎样的话来!”
苏茉儿走到亭子里,看着眼下能见的紫禁深宫,坐下垂目苦笑着叹道: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枯草衰杨,曾是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篷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垄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
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自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这话儿倒新奇有趣儿,只是太颓了些!”清荷抿嘴笑道,苏茉儿听她如此说。不由摇头叹道:“你只看到其中的颓,却不知世间百态,这段文字讽的入骨,说尽了世态炎凉沧海桑田,每每闲暇时拿过来念念,似乎这一辈都已活过了一般通透!”
“虽如此说,这样的喜庆日子,念叨这些终是不好,用错了地方岂非煞风景!”
苏茉儿笑道:“我也不过是随口念叨,并没虑那许多,你在这里挑刺儿做什么,有用没用,横竖听着就是了,哪那许多废话!”
清荷听了吐吐舌头不做他言,苏茉儿略坐了会儿就往钟粹宫走!
大红轿子外,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殊不知,轿内的新嫁娘,已经哭花了妆颜!
她的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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