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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婚时代绝对全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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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先回家吧。”刘易阳站出来说话了。
  在车上,我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奶奶几乎是立刻就听了。我说:“您放心吧,孩子没事儿。‘好好好,没事儿就好。”奶奶如释重负。其实,像锦锦这样一个天真无那的天使,要赢得一份真挚的关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
  在这一天余下的时间里,我一直守在锦锦的身边。我哭烈看着她那酣睡的贴着纱布的容颜,我泪流不止。刘易阳握住我的手:“你看你,没事儿了你反倒哭了。”我几乎泣不成声:”你摸摸我的心跳跳得有多快。我好后怕,怕万一伤着她的眼睛怎么办,怕万一毁了容怎么办'‘别自己吓自己烈大夫不是说了吗,不会留疤的。”刘易阳虽这么说着,可他的手却也是冰凉冰凉的。
  晚上,我抱着锦锦不撒手:“今天她跟我睡。”婆婆一脸难色:“佳情,你们那屋太阴,暖气也不暖和,别再冻着孩子。”而这时的锦锦也在抗议,她愿靡怀里不住扭动,小脸儿向外仰着,紧紧盯着她那最亲爱的,给了她最多陪伴,最多安全感的奶奶。“冻着也比身处险境要好。”我铁下心来,不顾锦锦对奶奶的依恋,扭脸走向我和刘易阳的房间郎。
  “佳情,”我公公叫住了我:“我走。”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在几个小时前,这个一家之主还宣布着这是他的家,他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可这会儿,他却一脸羞愧,将他的房间,他的房子,他的家让给了我怀中那既渺小又伟大的锦锦。没错,他的确是一脸羞愧。
  我说不出话烈我童佳情一向吃软不吃硬,倘若别人挥我一拳,我必踢他一脚,而倘若他又冷不丁给我道个歉,那我八成就又得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地把那个歉给他道回去。面对着我那一贯强硬但此时却不安的公公,我简直是浑身解数无处发挥。
  “佳情,你也别太过分了。下午的事儿,爸已经够内疚的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刘易阳终归是不偏不向。
  这时,我婆婆迎上来,朝锦锦一伸手,而锦锦顺势一埔就这一眨眼的工夫,我的怀中就空空如也了。我麻木地跟在婆婆身后,看着她又把锦锦带了回去。公公也跟进了房,简短地交待道:“那我走了。”我没拦他,而我婆婆和刘易阳是还没来得及拦他,锦锦就开口烈“爷爷。”房间里鸦崔无声,每个人似乎都在回味着锦锦那脱口而出的天籁之音。
  锦锦喊的一定不是“爷爷”,因为我们教过她喊妈妈,爸爸,奶奶,甚至这两天还教了她太奶奶,却独独没有教过她喊爷爷,而她一定也不知道,“爷爷”代表的就是这个家中天天与她同房而眠,却厌烦于与她同房而眠的那个花自头发的男人。可是,她刚刚喊出口的,却俨然是“爷爷”播。
  锦锦也不说话烈愿靡婆婆的怀中眉开眼笑。我公公定定地看着她,我几乎要认为他这道目光的时间,要漫长过之前他给锦锦的所有注视了。刘易阳迟钝一世,机灵一时:“锦锦不愿意让爷爷走,是不是'”我马上斜楞了他一眼:“你别把你的思想强加给女儿”就愿靡们这对小夫妻意见不和之时,旁边那对老夫妻却在上演着一出温馨的戏码。“你抱抱她吗'十七八斤烈可压胳膊了。”婆婆对公公献宝道。
  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公公竟真的抱过了锦锦。他的动作很别扭,也很小心翼翼,这好像是第一次,锦锦躺在爷爷那宽阔的臂弯中。
  锦锦跟爷爷大眼瞪小眼,那好奇而专注的神情,好似从一个模子里到出来的。“遗传真神奇,是不是'”刘易阳也惊叹于在这一瞬间中一模一样的祖孙俩。
  锦锦率先化解了这定局,她调皮地一吐舌头,随后一个挥手,拍在了我公公的脸上。我直觉晴天霹雳,这小妮子,胆敢扇爷爷巴掌'要是爷爷那暴脾气一犯,岂不是要把你的屁股摔成两半儿'不过,事实并不如此。我公公哈哈大笑:“这小丫头,真有力气啊。”
  终宄,锦搅楣是睡在了我公婆的房间中,终宄,我公公也并没有走。看着锦锦对爷爷那甜蜜的微笑,我这个当妈的,式檀话也说不出来了。“锦锦大概是天底下最不记仇儿的一个了。”我对刘易阳慨叹。而刘易阳也有他自己的慨叹:“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我明自刘易阳的话,他在祈祷,我公公对锦锦的愧疚,有朝一日可以变成一份最自然,最真挚的关爱。
  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是我值班的日子。刘易阳进我去公司:“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啊,辛苦了一年烈你就好好歇歇吖郑‘你是心疼我啊,还是怪我剥夺了你睡懒觉的最后机会啊'”我戳穿刘易阳。刘易阳讪笑:“都有,不过心疼你比较多。”
  “三倍工资,又没式檀括儿,这样的美差机会不多。”其实所谓值班,不过是去盯盯电话罢了。可这大过节的,能有几个人打电话来:“再说烈往后的日子开销大烈我们不应该放过任何一个铜板。”
  第八十二话:表面的和平(1)“真打算租房?”刘易阳问得漫不经心。“喂,你以为是假的?”“不是不是,我就随口这么一问。”刘易阳左顾右时,装得随性。
  租房?我是真的要租吗?其实不用他刘易阳问,我也会自己问自己。这才没多少光景,我当初租房的原因就都一一处于不成立的边缘了。锦锦的太奶奶和爷爷,似乎己软化了对锦锦的性别歧视,不知不觉让爱洒遍了整个刘家。至于我婆婆,这个我最大的情敌,在让我妒忌的同时,却又令我感到同情与怜悯,所以就算我真的要搬,大概也会搬得一步三回头吧。
  魏国宁在公司,这令我有点儿意外:“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魏国宁偕林蕾回老家过年,本来是说,要过完整个假期才回来,所以特蕾西并没有安排他值班。
  “说好的事,也可以不算数。”魏国宁答得深奥。
  “去去去,离我这儿远点儿,一身烟味儿,呛死了。”魏国宁坐在我的位子旁边,胡子拉碴,衣衫不拮。我是明眼人,打瞧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有话要跟我说,但自从春节前那顿“硕元”因大卖了台湾陶瓷而举办的庆功宴之后,我就有意疏远了他,直到今天,我一直都矜持得可以。
  “童佳倩,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是啊,你让我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在位子上坐下来,目不斜视。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我为你的林蕾不平,因为我不希望你和特蕾西继续纠缠,可就在我想提醒你,想阻止你的时候,你却跟我说‘你别
  管了’。”我抽出纸巾擦桌子,依日目不斜视。
  “我知错了,也遭报应了,你是不是能消消气了呢?”魏国宁双手干洗脸,越洗越湿。他竟然流泪了。
  “喂,我可没盼着你遭报应啊,我心肠没那么歹毒。”我一慌,就手把擦完了桌子的纸巾递给了魏国宁让他擦眼泪:“怎么回事啊?”
  这回换魏国宁矜持了,他默默不语,逼得我又以退为进:“难道你坐在这儿不是等我?不说算了啊,反正我是来值班的,不是来当知心姐姐的。”
  “我和林蕾分手了。”魏国宁直切主题。
  “不用问,东窗事发了吧?”
  “都是我的错。”
  “没错,二女一男的局面,八成都是那‘一男’的错。”我倒了两杯水来,递了一杯给魏国宁,当真成了知心姐姐:“这次,你又让林蕾逮到什么了?”
  “这次,是特蕾西这个大活人。”魏国宁自嘲地笑了笑:“特蕾西去老家找我了。”
  “哇,她不是回台湾和老公孩子团聚去了吗?怎么又跑到你老家去了'”我吃了不小的一惊。
  “她说她想我,还说她不想再用金钱名利套住我,想用真情感动我。”魏国宁又笑了,这次笑得很飘渺,很恍惚:“童佳倩,你相信吗?我真的感动了。当她拖着个拉杆箱,气喘吁吁站在我面前时,我真的感动了。那天下着小雪,她全身都湿漉漉的,我们老家的路不好走,她鞋上全是泥。她的脸冻得通红通红,妆也花了,简直难看极了。真的,她看上去远比你见过的特蕾西憔悴,狼狈。然后她跟我说,她是真的喜欢我。”我听呆了,这个我本来以为是很喧嚣,很壮烈的故事,实际上竟如此祥和,如此浪漫。“所以,是你跟林蕾提的分手?”“算是吧,是我主动把什么都跟她说了。”
  这个魏国宁,所有人性的矛盾,他通通占全了。他既淳朴,又虚荣,既有强大的自尊,又会为了这份自尊而牺牲另一份自尊,他既把心切割成了两半,给了两个女人,又学不会左右逢源,左拥右抱。到头来,这个知道那个,那个也知道这个。他心里倒是踏实了,反正千错万错,也没有“欺骗”这个错,苦就苦了那两个女人,在放不放手的问题上艰难抉择。“那,如今,你就心意做特蕾西背后的男人了?”“童佳倩,你话说得别那么残忍。”
  “这还叫残忍?我没说你小白脸就算给你面子了。以前我没见过林蕾也就算了,可结果我见过她了,她那么单纯,那么相信你,就连我们编的那么假的假话,也能把她唬过去。魏国宁,她有多爱你,不用我反过来跟你说。这么好的女人这世上还有几个?让你摊上了个你还不好好珍惜。我告诉你,不是我危言耸听,你这比残害大熊猫还令人发指。再说了,她特蕾西是有老公有女儿的人,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小三儿。”说完这一大段,我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她老公常常打她,她每次从台湾回来,身上都带着伤。”今天魏国宁的话,真是叫我惊叹连连。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一家出了问题,这一家的家庭成自就跑出去祸祸另一家。这是标准的连锁反应,我几乎可以预见,被祸祸了的林蕾,在心灰意冷之时,一个冲动就又牵连进来另个男人。而倘若她颗心系在魏国宁的身上解不开,那么那个男人,又将是一个被祸祸了的无辜分子。
  “那,干脆叫她离婚,你们俩痛痛快快来场忘年恋。”我的天平己失衡,林蕾固然令人惋惜,可特蕾西也是个悲情角色。
  “谈何容易。为了顾及女儿和面子,她没法把他告上法庭。要协议离婚的话,家产得分他一半。特蕾西倒不是舍不得钱,只不过不甘心让他坐享其成。”
  “天哪,魏国宁,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抱住头:“说得我头都快炸了。”
  “因为不找个人说说的话,我就会炸了。”魏国宁仰望着天花板,渐渐闭上了眼睛。
  我忽然懊恼于值了这个班,虽说公事无几,但未了却疲惫得好似日理万机。我也忽然思念了刘易阳,一男一女走入婚姻殿堂,之前的一路仿佛披荆斩棘,十对中大概有六对半途阵亡,只有四对得以存括,到了婚后若干年,大概又有一对同床异梦,一对喜新厌日,一对阴阳两隔,如此算来,真让人寒毛直立。刘易阳,你能不能和我童佳情走到最后的最后?   
  第八十三话:表面的和平(2)
  开春时节,我和刘易阳终于矬子里拔将军拔出来了一套房。月租二千五,到头来还是超出了预算。用人家中介小伙子的话说:“你们那要求,简直就是等着天下掉馅饼,现在这套房,基本上是等于天下掉下来张烙饼,要不要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就我和刘易阳用眼神儿交流的那一会儿工夫,人家小伙子又说:“抓紧吧,你们不要,后面还几十口子等着呢。”
  那套房在北京城西,离“硕元”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即到,虽离刘易阳的“绿野传媒”不近,但好歹有一趟公共汽车直达,也省得他再骑摩托了。小区不算新,但房子不旧,可见前任房客们住得还都算节省。高层,总共十八楼,它位于第十二层。大小是将近六十平米,老房型,阳面两间房,厅是个暗厅,这我们倒无所谓,反正不打算待客,厅里也就看看电视而己,黑就黑着吧。家具电器齐全,七八成新,我和刘易阳商量着,就给锦锦买张新床也就齐活儿了,至于我们俩,没什么好讲究的。
  房子差强人意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这房子的现任房客,也是我决定租下它的重要原因,那也是一对夫妻,年纪在三十左右,他们在那儿住了两年了,这次之所以搬,是因为终于自己买了房。我和刘易阳去看房时,他们正在收拾行李,男的对刘易阳说:“在这儿过渡过渡,挺好  ”我对女的说:“苦尽甘来了,恭喜啊  ”而那女的却说:“有这样的房子住,哪还算苦啊?我们这不能叫苦尽甘来,应该说是步步高升。”
  虽说我童佳倩已表明过立场,有没有房子无所谓,但能买的话,终归是比租着强。我但愿能借着这套房子的吉利劲儿,也跟人家那对夫妻似的,两年后风风光光抬屁股走人。
  陪着陈娇娇去看灯具时,我一腹的牢骚:“这事儿你不找崔彬,找我算哪门子啊?“他那眼光儿我信不过。”一阵子不见,陈娇娇长胖了一圈。“你自己有眼光不就得了?”“那我挑花了眼怎么办?好不容易买了房,装修上可马虎不得,必须一次性完美,不然,以后八成就将就过下去了童佳倩,你认真帮我把把关。”
  “又不是我的房子,我可真没什么心气儿啊  ”我无精打采,把丑话说在前面。
  “喂,我的不就是你的吗?”陈娇娇说这话眼都不带眨的。
  “得了得了,这话太虚了。唉?说实在的,你怎么胖成这样了?开荤了?”
  “为了向你靠拢啊。”陈娇娇上下打量我:“你倒是瘦了不少。”
  “我这也是为了靠拢你。”
  “哎,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没自制力了。别说肉了,我最近还天天喝汽水,吃零食,夜里饿得睡不着,还得来顿宵夜。”
  “据说,心灵的空虚可以引发肠胃的空虚。你这是不是婚前症候群啊?”“那是什么玩意儿?”“就是因为要结婚了,要步入人生的下—段旅程了,所以你兴奋,不安。”
  “拜托,我和崔彬虽说不比你跟刘易阳,但断断续续也好了五六年了,说句俗的,我们俩拉手就真快好比左手拉右手了,还兴奋,不安?我至于吗我?”陈娇娇抿了抿嘴:“童佳倩,偷偷告诉你啊,其实我不止一次设想过嫁给崔彬了,现在总算是成真了。我心里很踏实,很知足。”“哇,真恶心,说我一身鸡皮疙瘩。”我作势搓了搓胳膊:“那你有没有设想过,你们婚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那还用说?如果没房,就像你跟刘易阳—样呗,打掉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咽。”见我要开口,陈娇娇加快了语速:“喂,你先别忙着否认。我跟你说啊,不幸福的人不可耻,可耻的是那种不幸福愣装幸福的,比如你。你为什么要搬出刘家,原因显而易见的嘛。”
  “好好好,我不否认。那我问你,你跟崔彬如今有房了,那你是不是就能保证你们的婚姻质量了?”
  “那是—定的。”陈娇娇胸有成竹:“言归正传吧,看灯,看灯。”说完,陈娇娇仰上自皙的脖子,开始看头顶上琳琅的吊灯了,那一脸的梦幻,就好似她是在仰望星星。
  我对灯没什么兴趣,我和刘易阳租的那房子里,一水儿的节能灯管,挺好。“娇娇,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问吧。”陈娇娇还仰着脖子:“唉?你看那个怎么样?那个圆的。我们那厅差不多是个正方形,我打算做个圆形的吊顶,你看配个圆灯好不好?”
  “好。”我看都没看,敷衍道:“你们首付的钱,是怎么凑的?”
  陈娇娇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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