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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战开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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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十多秒，对方接通了电话。
“东京的夜色如何？”
秦苏阳看了眼窗外，“有一条马路，对面有几间服装店和一家食品店，其中一间服装店前有一盏路灯，食品店里有很多人。”
“真是毫无情趣。”对方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我需要你调查一个人，他住在我住的那间酒店，名字叫一色南江。”
“你可以直接把你住的酒店名称告诉我，这样我就省掉了去找你住哪家酒店的时间。”
“不好意思，我没有留意，因为那家酒店的名称读起来有点绕口。”
“等我查到了就把资料发给你。”
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秦苏阳看着手机上显示着通话结束的字样，退出了界面，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餐点很快就上来，一碗乌冬面和一碟天妇罗，秦苏阳搅了搅面吃了起来。乌冬面吃完了，天妇罗吃了一半，手机传来了简讯声。
秦苏阳拿起手机打开了林斯传过来的简讯，一色南江，32岁，一桥大学法学研究科的一名教授，父母病逝，单身，因为搬家的缘故暂时住在酒店内，后面还有一连串关于一色南江的资料和简介。
秦苏阳看过了资料之后，收起了手机。把桌上有些凉了的天妇罗吃干净，然后结账离开餐厅。
他并没有马上回酒店，而是继续向前走着。凉凉的风吹在厚重的风衣上也不觉得冷，过京门大桥的时候，秦苏阳停住了脚步，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摸着桥栏扶手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
“一色先生。”秦苏阳看着他这样说道。
那人抬头看着秦苏阳，镜片在路灯灯光的照射下发出反射光，他眯起了双眼睛，看清了秦苏阳的脸。
“好巧。”
秦苏阳走了过去，站在一色南江的旁边，看向了那一片与无边际的夜色交融到一起的海湾。
“嗯。”秦苏阳发出一个淡淡的单音，“好巧。”
“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我对你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色南江摸着桥栏看着海面说道，他的视线仿佛与海湾一起延伸，到了一个无法触及的世界。秦苏阳的侧脸棱角分明，在夜色和淡淡的路灯下被营造出了一种老照片般的光影感。
“可能是因为我也长得像你认识的某个人。”
“这个可能性很小。”
“你是大学教授，每天面对着至少上千张陌生的面孔。”
一色南江低下头笑了笑。“或许是吧……但即使是教授也会有解不开的难题，而知道答案的人却都不肯将答案告诉我。”
秦苏阳微微侧过脸，看见一色南江眼里像是酝酿着一些透明的东西，灯光下看上去显得五光十色。
“你那么确定那些人知道答案？”
“是的，因为他们跟我怀抱着同样的疑问。”一色推了推眼镜，在推眼镜的同时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好像世界还是看的不太清楚，他从口袋里掏出眼睛布擦拭起镜片来。
“为了追求这个答案我已经心力交瘁，现在我累了。”他抬头看向了秦苏阳，然后戴上了眼镜。就在这时刮来了一阵强风，一色手里的眼镜布被吹到了海面上的半空中。他看着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的样子笑了，然后错身走过了秦苏阳。
秦苏阳盯着那块眼镜布即将落下时又被风给带了起来，在虚空中反复浮沉，来来往往，最终像一片羽毛般轻飘飘的落到了海面，被水流冲向了遥远的夜色渐渐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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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本警方带着秦苏阳的第四小组前往了最近一起杀人魔犯案的现场。在前往中村家时经过了京门大桥，秦苏阳看到昨天一色南江站的地方若有所思。中村彻和他的妈妈被发现死在二楼，在死者中村彻的嘴里采取到了属于凶手的DNA，但是却无法在数据库找到与之匹配的DNA资料。
那是当然，他的DNA已经不存在于人类的资料库当中了，或许在MH管理的MonsterDNA中能够找到。朱莉安娜撇撇嘴，继续做着相关记录。
秦苏阳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在一旁仔细做着笔记的朱莉安娜有些不满的拍了一下他。
“你在想什么，秦？”
秦苏阳转过头看着朱莉安娜。“中村彻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吗？”
朱莉安娜听到问题之后歪着头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指着中村彻的校方调查那一栏给秦苏阳看。
“不，相反，他简直愚钝至极，无论是IQ还是EQ。”
“是吗？”
秦苏阳回过了头，看着那间被血染透了的小房间，警方还在说着，可是秦苏阳却一直在神游。
是什么问题的答案，会是一个愚钝至极的人才知道的？
虽然是长的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而且没有任何可以证明的证据，但是在秦苏阳的心里始终觉得一色南江就是加纳利光。
那种感觉是不会出错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感觉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对于世界的迷惘焦躁与不安。虽然秦苏阳日常生活中遮掩的很好，可是每当Monster的杀人欲望涌上来时，他就几乎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为什么他还活着，明明他什么都不是。
那是种想与世界同归于尽的绝望的感觉，而这个世界上与他有着相同身份的人，就只有加纳利光。
秦苏阳不想让他死，不想让他被逮捕，不想让唯一的同类在自己眼前消失。
但这又是一种极其违背MH意志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28/：第二十八章
尾野温坐在大厦的顶楼，这里是视野十分开阔的总统套房，同时也是尾野旗下的一间酒店。监控器里显示着秦苏阳离开房间的画面，尾野看着那背影就像是着了迷。
“大人，您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看这段录像。”
“阿部，可以找个机会在他的房间里装上摄像头吗？”
“大人，恕我直言，这种痴汉行为与您优雅的气质不符。”
“你在质疑我？”尾野温抬起头，狭长精致的眉眼微微眯起，眸底有金红交错的浅光在闪烁。
“我马上找机会去办。”阿部刚司恭敬地低下头，额头冒出冷汗。尾野眸底的色彩平静了下来，他撑着侧脸，歪着头看着视频里男人穿着黑色风衣的背影。
“记得在浴室里也安上一个……不，多安几个，注意角度要找好，安装之前事先计算一下。”
“……是。”
“厕所就不用了，老师知道会生气的。”
“……是。”
尾野温闭上眼睛，手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心里仿佛已经想到了视频到手之后的样子。
阿部刚司额角微微抽搐着，大人简直就是真·痴汉·究极奥义。
这时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尾野温挥了挥手，阿部刚司接通了电话。和对方说了几句之后，他按住通话口，看向了叩着桌面的尾野温。
“大人，五十岚正昭来了。”
尾野温微微睁开了眼睛，双眼里像小孩等礼物般的期待渐渐褪去，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乎酝酿起了暗色风暴。
“让他上来。”
阿部刚司随即松开通话口，和那头说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尾野最后看了一遍那段秦苏阳从房间里走出来再进入电梯的录像，盯着一色南江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盯着猎物。
电梯的速度很快，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尾野温双腿交叠靠在了椅子上，说了一声“请进。”
门被阿部刚司打开，穿着西装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他毫不忌讳的盯着尾野温，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转了过来，坐下。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温。”五十岚正昭的头发长度刚刚及肩，有点自然卷，看上去没有半点优柔寡断的感觉，反而优雅的就像英国皇室里有着一头自然卷发的大王子。他十指微微交错，放在交叠的双腿上，神情自若语气平和。
尾野温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刚好的笑，直视着五十岚褐色的眸子。“因为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这种话对于一直想得到你的我说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失望了。”五十岚垂下眼睑，目光依然放在尾野温的脸上。
“谢谢你对于徐耀的厚爱，我对此不胜感激。”尾野温伸手支住了额头，那笑容里包含着各种不明的意味。
五十岚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敛去了所有的柔和。“你是我唯一一次求而不得。”
“永远都是一帆风顺的人生未免也太诡异了不是吗？身为弟弟有必要帮助哥哥将人生变得更完美。”
“为了你我愿意承受人生所有的缺陷。”
“一色南江是怎么回事，大哥。不要告诉我你把M4当做病毒作用到人类的身上了。”尾野温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五十岚反倒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MH里的人已经这么做了不是吗？”五十岚捏了捏自己的发尾，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且不是我，是他的母亲，我只是提供了我的一段她梦寐以求用于M4研究用的DNA，却没有提供试验品，她就将药剂注射到她儿子的身上了。”
“因为你觉得她的儿子才是最好的试验品是吗？被麻省理工学院录取，而且遗传了母亲聪明的大脑，聪明的试验体更能让人省心。”
五十岚嘴角的笑看起来非常暧昧。“我只是给了他一张假脸和一个假身份，他就能够在社会上掀起这样谈之色变的恐怖景象，如果不是因为他玩够了MH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逮到他。这不但得益于他自身的遗传，同时也与Monster的基因有关。我一直很期待如果这世上再多几个加纳利光将会是何种光景。”
“这种行为是在挑衅，公然与人类宣战这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人类与Monster的数量比仅为100000：1，而且他们手上掌握着的核还有先进武器都不是我们一时半会就可以轻易掰倒的。人类没有对我们下狠手完全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在他们的政府还有金融里潜伏的有多深，现在还远远不到战争开始的时候，如果再多出现几个加纳利光，组织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但是Monster比人类更适合成为生物链顶端的存在，人类应该被淘汰出统治者舞台了。”
“就因为Monster更为发达的身体素质和更为长久的寿命吗？”
“不不不。”五十岚正昭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头。“还有比人类更狡猾的大脑。”
“但是Monster的血腥和残暴没有办法被平衡，人类虽然有很多丑陋的劣根性，但是它们的身体里还有‘感情’作为衡量的天平，我敢保证如果未来全都是由冷血狡诈没有感情Monster来掌控的话，他们之间毫无限制的互相争斗会导致世界立马被崩坏。”
“温，说得好像你不是Monster一样。”五十岚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尾野温直视着他质疑的眸子，轻松地说道。“你说你想要我，但其实你想要的是属于人类的感情，徐耀之所以能够作为潘多拉的魔盒而存在，正是因为关在里面的是Monster深深希望着却没有的东西。”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你究竟是不是Monster，你和他们不一样。”
微微歪了歪头，尾野温轻轻的眯起眼睛。“你不是没有看到过我杀人，而且我想你也领教过我的手段了，大哥。”
五十岚正昭仰起头笑了起来，平静下来后他站起了身。
“如果不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而且你的天赋超群，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注射了药剂被MH塞进组织里的卧底。但是你果然让我着迷，或者说……人类的感情果然让我着迷。”五十岚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松开了黑色袖扣，看着尾野温。
“大哥只是想念亲爱的弟弟罢了，所以过来看一看。听说获得了你心脏的MH警官也在这里，只是和他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五十岚说完转身离去，尾野温站了起来，声音淡淡的但是可以听到蕴含其中难以遏制的冰冷。
“你怎么知道他并不是人造Monster。”
五十岚微微侧过头，看到尾野温双眸中的金色高速流动并闪烁着，他弯了弯嘴角。“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我看到想看到的，真是残忍啊温，不过既然你满足了我的需求那么我就稍微透露一点好了，在MH里我有一个情报来源。”
五十岚说完用力闭上了眼睛，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温，为什么让我领略过这样的美好之后又不让我得到你呢，我是多么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这样就不用让我每次都只能采取这样笨拙的方式来让你看着我。”
尾野温坐了下来，脸上的冷笑带着讥讽。“请把‘温’换成‘徐耀’谢谢，你已经看到你想要的了，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真残忍。”五十岚正昭云淡风轻的收回嘴角的笑，干脆利落的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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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阳跟着日本警方跑完了那几个案发现场，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现场留下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配上警方的描述和做的现场笔录基本上可以还原出当时的案发经过。
加纳利光杀人的手段有时非常残忍，有时又十分温柔。如果不是凭心情而定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杀人之前和死者生前进行过交流。
秦苏阳又想起了一色南江说的那个解不开的难题，他当时的神情秦苏阳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酒店房间开了暖气，秦苏阳放下包脱下了那件起码有三千克的黑色大风衣，坐在床上打开手提电脑开始整理起今天记录下来的资料，很快他就觉得热了起来，抬头看了一下室内温度，把那件浅灰色的羊毛衫也脱了下来，然后将白衬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腕处，继续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
依旧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尾野温目不转睛的盯着秦苏阳的一举一动，阿部刚司站在一边冷汗直冒。
大人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态能够做到一眨不眨的盯着一个完全没什么动静的人呢……秦先生从进了房间就一直在处理文件，该不该提醒一下大人今天又有好几家公司送来了合同需要协商处理呢？算了算了，小合同还是找公司的CEO去应酬吧，董事只要去处理那些身份相当的人的合同就好了……可是也有好多啊！上次的宴会里佐沢诗代有表示出合作的意向，现在双方已经开始交涉最为关键的利益分割了，这是必须需要大人过目的……阿部抬眼又看了一下尾野温，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像被石化了一样盯着屏幕看着。
到底要不要打断……要不要，要不要……阿部刚司现在只能在心底祈求秦先生快点出去吃晚餐！他真的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啊！！！
“呐，阿部。”尾野温的脸上被淡淡的屏幕光照着，阿部刚司期待的看着尾野，希望他是因为看到秦苏阳一直在处理文件所以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工作，来主动询问有没有积压着需要过目的文件。
“秦苏阳的隔壁住着谁？”
“三天前法国的分部发来文件请求调动资金进行分部扩建还洧川书社股票近期一直处于下跌状态是否需要开始进行干涉以及中国您姐姐那边……哈？什么？”
阿部刚司还没有把早就在心中过滤千遍的说辞一股脑搬出来，大脑的反应就迫使他停了下来。“您说什么？”
话刚出口他就暗叫大事不妙，他居然要求尾野大人重新复叙一遍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的问题……
然而尾野温完全没有像阿部刚司预想中的愠怒，他只是看着屏幕又问了一遍。“秦苏阳的隔壁住着谁？”
阿部刚司差点又说错话，他在0。00001秒之后迅速冷静下来，开始翻阅头脑中的资料，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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