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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系列幽灵山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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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锅肉是谁煮的?

这里的主人是谁呢?

远远站在一旁伺候的堂倍,早巳吓呆了,陆小凤一把揪住他/带我到厨房去。”

煮肉的人当然应该在厨房里。

可是厨房里却只有肉,没有人。

炉子上还煮着一大锅肉,好大的锅,竟像是武当山上,香积厨里的煮饭锅,里面满满的一锅肉,还没有完全煮熟。

陆小凤脸色又变了,竟忍不佳开始呕吐。

他忽然发现了一样可怕的事难道肉在锅里,人也在锅里?

现在还能够为陆小凤作证的,很可能只剩下一个人。

不管他是表哥也好,是古松也好,陆小凤只希望他还是个活人。

现在这个人在哪里?幸好只有陆小凤自己知道。

叶家凌当然绝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早已将这个人送到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秘密所在棋局已将终了,这已是他最后一着杀手,他当然要为自己留一点秘密

暮春的下午,阳光还是很灿烂,他慢慢的走在长街上,好像一点目的都没有。

街道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店铺中有各式各样的人,他看得见他们,他们也看得见他,但他却不知道那其中有多少入是在偷偷的监视着他。

长街尽头,忽然有辆马车急驰而来,几乎将他撞倒,仿佛有个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看了他一眼,仿佛有双很明亮的眼睛。

如果他也能仔细看看,一定会认得这个人的,只可惜他要去看的时候,车马已去远

可是直到他走出这条长街后,他心里仿佛还在想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甚至还因此觉得不安。

一个陌生人的匆匆一瞥,为什么就能让他提心吊胆?

难道这个人并不是个陌生人?

他尽量不再去想这件事,走过街角的水果摊时,他买了两个犁,一个抛给的孩子,一个拿在手里慢慢的啃。

现在他一心只想抓住木道人致命的要害,现在木道人是不是也想杀了他?

刚才那锅要命的肉,他虽然只咬了两口就吐出来,此刻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幸好肉里下的毒份量并不重,份量太重,就容易觉察。

龙猛并不是反应迟钝的人,只不过肉吃得太多了些。

多得要命!

如果他刚才也多吃了几块肉,木道人就真的完全用不着再担心任何事了,他自己也用不着再担心任何事了。

刚才车窗里那个人好像是个女人,拉车的马嘴里有很浓的白沫子,好像赶了很远的路,而且赶得很急。

她是谁?是从哪里来的?

陆小凤虽然尽量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件事,却偏偏还是忍不住要去想。

他心里竟似有种很奇怪的预感,觉得这个人对他很重

要。

真正对他重要的人当然不是她,是古松。

那天灯灭了的时候,是他亲自出手制住他的,海奇阔和高涛被囚禁在后面的地窖里。

从幽灵山庄来的人,现在都已被囚禁在那地窖里,下山的第一天,陆小凤就已将这些入的容貌图形交给了那个“溜狗的堂倌”,鹰巢中的人立刻分别开始行动,将他们—网打尽,再由犬郎君、司空摘星和王十袋将自己人改扮成他们的样子。

陆小凤并不十分关心他们的死活,反正他们也绝不会知道“老刀把子”的真实身分,反正他们都已是早该死了的人。

“表哥”呢?

他将表哥送到哪里去了?是用什么法子送走的?他好像根本没有机会带走那么大一个活人。

陆小凤忍不住自己对自己笑了笑,穿过条斜巷,走回客栈—就是四月十一那天,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投宿的那家客栈。

他们卸下了行李,安顿了车马后,才去喝酒的,喝酒的时候才遇见他的外甥女,才到了满翠园,车马和行李都还留在客栈里,从路上雇来的车夫,还在等着他开发脚力钱。

他好像已经忘了这件事,好像直到现在才想起。

给了双倍的赏钱,他好像又觉得有点冤枉了,所以又叫中夫套上马/今天的天气不错,我想到四处去逛逛,你再替我赶最后一次车,我请你喝酒。”

天气真不错,赶车的人和拉车的马都已养足了精神,走在路上也特别有劲。

这里不但是去武当必经之路,也是距离武当山口最近的—个市镇,走出闹市区后,满眼青翠,天下闻名的武当山仿佛就在眼前。

他们在山麓旁—个树林边停下来,陆小凤才想起忘记带酒。“我答应过请你喝酒的/他又给了车夫一锭银子/你去买,多买一点,剩下来的给你。”

这里离卖酒的地方当然不近,可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车夫还是兴高采烈的走了。

现在正是黄昏,夕阳满天,晚霞艳丽,这道教的名山,武林的怪地,在夕阳下看来,也就更瑰丽雄奇。

只不过这附近并没有上山的路,距离山上的道观和名胜又很远。

所以无论往哪边去看,都看不见一个人,陆小凤忽然一头钻进了车底。

车底下更没有东西可看了,他钻进去干什么?难道想在下面睡一觉?

可是他并没有闭上眼睛,反而好像在哺哺自语/只不过饿了子两天,无论什么人都不会饿死的,何况隐士们通常都吃得不太多的oo

他又好像并不是在哺哺自语,难道车底下还有别的人?

人在哪里?

他敲了敲车底的木板,里面竟是空的,车底居然还有夹层。,

京官们告老还乡,带的东西总不少,当然要雇辆特别大的车,车底若有夹层,当然也不小,要将—个人藏在里面,并不件很困难的事。

那天在凌风山庄里,柳青青还没有醒,别人正忙着易容改扮时,他已将“表哥”藏在这里面了。

将一个人点着灾道,关在这种地方,虽然是虐待,但是他认为有些人中就应该受点罪的。

‘‘现在你虽然受罪,可是只要你胃帮我—点忙,我保证绝中再难为你,你还是可以去做你的隐土☆。”

他卸下了夹层的木板,就有—个人从里面掉了下来。

—个活人。

你用不着检查他的脉搏呼吸,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个活人。

因为他掉下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动,动作的变化还很多,

这个人—掉下来,里面又有个人掉了下来,接着,又掉下了—个。

陆小凤明明只藏了一个人在里面,怎么会忽然变成了三个?

三个人都是活的,三个人都在动,动作都很快,变化都很多。

车底下的地方本不大,能活动的范围更小,陆小凤一个人在下面,已经觉得很局促,何况又多了三个人挤进来。

一个子他就已经连动都不能动了,因为这三个人已像是三条八爪鱼,压在他身上,紧紧的缠住了他,五只手同时点在他的穴道上。

三个人为什么有五只手?是不是因为其中一个人只有一只手!

这个一只手的人难道是海奇阔?

陆小凤甚至连他们的脸都没有看见,就已被提了起来,重重的摔在车厢里,就像是一条死鱼被摔人了油锅。

第十七章 遇袭遭俘虏

健马长嘶,向前急奔。

三个人都已坐下来,冷冷的看着陆小凤,一个是高涛,一个是海奇阔。

第二个人却不是表哥,是杖铁心。

车底的夹层中本来明明只有表哥一个人的,现在反而偏偏少了他一个。他的人到哪里去了?

这三个人是怎么来的?在前面赶车的是谁?是不是那个本来应该在买酒的车夫?

陆小凤忽然笑了笑,想说话,却说不出。

他们点穴的手法很重,他脸上的肌肉都已僵硬麻木,非但说不出话,连笑都笑不出。

他们显然并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看他笑,可是等他们要他说话的时候,他想不说都不行。

杜铁心的手张开,又握紧,指节发出一连串爆竹般的响声。

高涛看着他的手,忽然问道:“你做刑堂的堂主,一共做了多少年?”

杜铁心道:“十九年。”

高涛道:“在你这双手下面,有没有敢不说实话的?”

杜铁心道:“没有。”

高涛道:“据说你本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做总飘把子的,你为什么不干?”

杜铁心道:“因为刑堂有趣。”

高涛道:“因为你喜欢看别人受罪?”杜铁心道:“不错。”高涛笑了,海奇阔也笑了,两个人的笑声就像生了锈的铁器摩擦,令人听得牙根发软。

海奇阔笑道:“我倒真想看看他当年的手段。”

高涛道:“你马上就会看到的。”

高涛点点头。

海奇阔道:“据说昔年三十六寨里叛徒,宁可下油锅,也不愿进他的刑堂。”

高涛道:“一点也不错。”

海奇阔道:“他是不是有套很特别的法子对付叛徒?”

高涛阴侧侧笑道:“不但特别,而且有趣。”

陆小凤闭上眼睛,只恨不得将耳朵也塞住,这些话听来实在比人很不愉快,却又偏偏不是假话。

高涛忽又像唱歌一样唱着道:“将入刑堂,伤心断肠,入了刑堂,喊爹喊娘。”

海奇阔眨着眼,故意问道:“出了刑堂呢?”

高涛道:“出了刑堂,已见阎王。”杜铁心冷冷道:“人了刑堂,就已如见阎王了。”

高涛道:“刑堂里也有阎王?”

杖铁心道:“我就是阎王。”

车窗外忽然变得一片漆黑,连星光月色都已看不见,车声隆隆,响得震耳,马车竟似已驶入了一个幽深的山洞,在洞中又走了段路才停下。

高涛长长吐出口气,道:“到了。”

海奇阔道:“这里就是黑心老杜的刑堂?”高涛吃吃的笑道:“这里也就是阎王老子的森罗殿。”

他们又将陆小凤从车厢里拎了出来,就像是拎着口破麻袋一样,既不小心。也不在乎,一下予撞上车门,一下子又撞上山壁,撞得陆小凤脑袋发晕,连骨头都快散了。

高涛故意叹了口气,道:“你手里钩着的是个活人,不是破麻袋,你怎么不小心一点?”海奇阔道:“我看不见。”

这倒也不是假话,山洞里实在太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越走越窄,被撞的机会也更多。

现在连陆小凤自己都觉得自己已变得像是口破麻袋了。

幸好就在这时,前面山壁上“格格”的作响,忽然有一块翻了起来,露出个洞穴,里面居然有光。

不但有光,还有桌椅。

桌上摆着对死人灵堂里用的自蜡烛,已经被燃掉了—大

烛火闪烁,风是从洞灾上一条裂隙中吹进来的,就好像特地为这里造出的通风口。

海奇阔随随便便的将陆小凤往桌子前面一摔,叹息着道:“这真是个好地方。”

高涛道:“就算有十万人在附近找上二年六个月,也—定找不到这里面来。”

海奇阔用钩子敲了敲陆小凤的头,道:“若是找不到,谁来救他?”

高涛笑道:“他就算真的喊爹叫娘,也没有人会来救他的。”

海奇阔道:“那么他岂非已死定了?”

杜铁心道:“他不会死得太快。”

海奇阔道:“为什么?”

杜铁心冷冷道:“因为我一定会让他慢慢的死,很慢很慢。”

海奇阔道:“他想死快一点都不行?”

杜铁心道:“不行。”

海奇阔笑了,发现高涛正低着头,好像正在研究陆小凤身体的构造,就问道:“若是由你动手了你准备从哪里开刀?”

高涛拍了拍陆小凤的手,道:“当然是从这两根宝贝手指手,,

海奇阔道:“若是我,就先拔他的两条眉毛。”

高涛道:“哪两条?”活奇阔道:“当然是长在嘴上的那两条。”

两个人越说越得意,就像是屠夫在谈论着一条待宰的羔

陆小凤一向是个很看得开的人,也很沉得伎气,可是现在心里的滋味,却好像整个人都已在油锅里。

看起来他的确已毫无希望,能够快点死,已经是运气。

谁知就在这时候,外面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了—声冷笑。

“是什么人?”

高涛、海奇阔、杖铁心,二个人同时窜了出去。

二个人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不但反应快,动作快,而且身经百战,能挡得住他们联手一击的人,并没有几个。

外面来的仿佛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简直就像是来送死的。

他们一窜出去,就采取了包抄之势,无论来的这人是谁,他们都绝不会让他再活着走出去。

海奇阔膀悍凶猛,手上的铁钩重是件极霸道的武器,以五丁开山之力,抢在最先。

杜铁心单掌护胸,右拳开路,紧贴在他身后。

又是一声冷笑,黑暗中突然有剑光一闪,就像是雷霆震怒,闪电生威,却比闪电更快,更可怕。

只听“叮”的一响,一柄铁钩打上石壁,火星四溅,铁钩上还带着一条断臂。

杜铁心已仰面而倒,一股鲜血,泉水般从咽喉间涌出。

两个人连惨呼声都没有发出,就已气绝。

好快的剑!

剑锋还在黑暗中闪着光,闪动的剑光中,仿佛有条人影。

高涛看见了这个人,一步步向后退。

他的脸已完全扭曲,就好像忽然看见了厉鬼出现;退出几步,一交跌在地上,眼泪、鼻涕、口水、大小便一起流了出来,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摊泥,竟活活被吓死。

谁能让他怕得这么厉害?

谁能有这么快的剑?

西门吹雪?

—个人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穿着身灰布长袍,戴着顶篓子般的竹笠。

不是西门吹雪,是老刀把子!

陆小凤的人刚从油锅里捞出来,又掉进冰窖里,全身都已冰冷。

他一心想抓住这个人的致命要害,这个人当然也想要他的命!

就算他宁可进油锅,也不愿入刑堂,可是现在他宁可进刑堂,也不愿落入老刀把子手里。

老刀把于的声音却很温和,居然在问:“他们有没有对你无礼?”

陆小凤苦笑。

刚才被撞了那么多下,他血脉总算被撞得比较畅通了,已经能说得出话。

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刀把子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你受他们的委屈,他们还不配。”

陆小凤忍不住道:“我现在才知道,你早就准备在事成之后杀了他们的,老刀把子并不否认,道:“斩尽杀绝,连一个都不留。”

陆小凤道:“也许满翠楼那地窖,本来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老刀把子道:“凌风山庄的地窖也一样aH

潮湿阴暗的地窖,呼号着想逃命的人,血肉模糊的尸体。

陆小凤忍住了呕吐,道:“他们本就要死的,虽然没有杀死铁肩那些人,你的计划还是没有失败。”

老刀把子笑了笑,道:“我早就说过,我绝不会失败。”

陆小凤也只有承认,现在看起来,最后的胜利的确属于他。

老刀把子道:“这就好像攻城一样,就算你已攻破了九道城,外面虽然已血染成渠,我却还是太太平平的高卧在城里”

他微笑着道:“因为我的思虑比你更周密,你能攻破九道城,我却早巳建立了第十道,到了这道城外,你已精疲力竭,倒下去了。”

陆小凤道:“你算准了我没法子揭穿你的真面目?”

老刀把子道:“现在世上已没有一个人能为你作证,你说的话,还有谁相信?”

陆小凤道:还有一个人。”

老刀把子道:“谁?”

陆小凤道:“你自己。”

老刀把子大笑。

陆小凤道:“只有你自己知道我说的不错,所以你—定要杀我灭口。”

老刀把子道:“你呢?你自己是不是完全绝对相信你自己的想法?”

陆小凤道:“我……

老刀把子道:“我知道你自己也不能绝对相信的,除非你能摘下我这顶竹笠来,亲眼看见我的真面目。”

陆小凤无法否认。

老刀把子道:“还有件事你错了。”

陆小凤道:“什么事?”老刀把子道:“我并不想杀你。”

陆小凤道:“你不想?”

老刀把子又笑了笑,道:“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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